《赌爱》春禾人则

15、第十五章

　　醒来的时候，看到的熟悉的装潢，已经回到自己家里。
　　一切转变的太快，我甚至怀疑之前所遇到的是不是自己的梦境。
　　“你醒了？”耳边传来同榆的声音，夹杂着紧张和担忧。
　　我看着他，猛的跳起来挥上一拳：“你这个混蛋！”
　　不偏不倚砸在他脸上，他怔怔地看着我，一副不可思议样子，呆呆的没有说话。
　　我没有理睬他，拎起电话就打给杨研，打不通！打到他家里也只是说没有回去过，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好不好？脑子里充斥着这样的焦灼的疑问，我转身朝门口奔去。
　　“你去哪里！你还在发烧！”手还没有碰到把手，已经被同榆一把拖了回去。
　　“放手！”我恨恨地说，“如果杨研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他傻傻地看着我咆哮，问：“到底怎么了？杨研怎么了？”
　　“你不要装了，同榆，我一直把你当最好的朋友，可是你……”我已经说不下去了，从小到大的友情，我看的是多么重，可是现在，让我如何面对你的见死不救？“杨研在那个家伙手里，为什么你不救他！”
　　“没有人告诉过我，”他皱着眉，“他发生了什么事？”
　　“不要装了，”我有些悲哀，“难道现在你还要骗我？同榆，我一直那么相信你，你却是个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敢承认的懦夫！伪君子！”
　　“我没有做过你让我承认什么！”同榆声音大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除了以前他拉着我阻止我做傻事的时候。
　　“说什么相信，你却宁可相信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而不相信我吗？我张同榆真的就这么让你嫌弃？！”
　　我愣了，他说的对，为什么要相信别人而怀疑这个一直在我身边的人呢，可是……
　　“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他沉着声音，“你给我躺下，杨研我帮你找。”
　　“一起去！”
　　他无奈的点了点头，抓起一件外衣披在我身上，打开了门。
　　开门的一瞬间，我看到门外的人，心都要碎了。
　　年轻漂亮的脸上，青青紫紫的好几块，眼睛上边也是淤青，嘴角的血迹已经干了，留下狰狞的痕迹，衣服虽然还算完整，可是已经肮脏不堪了。
　　我想也没想，一把抱住了他。
　　他把下巴支在我肩上，几乎把全部的力气都放在我身上，“杜清，”他的声音虚弱地让我流泪，“我不敢这样回家……”
　　他不敢就这样回家，所以来找我了吧？
　　我紧紧抱着他，说不出话来。
　　同榆看着我们，也没有说话，只是跨出门去，在外面关上了门。

　　我没有问到底怎么了，我抱着他洗净了身体，然后帮他盖上了被子，他陷在床里马上就睡着了，我的手就这么被他捧在怀里，连麻木了也舍不得抽走。
　　等他醒来，我也从他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他们以为杨研是同榆的情人才费力把他带走，结果同榆却丝毫没有来救的意思，然后他们狠狠打了他一顿，终于把他放走了。
　　我听他说完，不禁又暗骂自己白痴，如果不是当初我信口造成这样的误会，杨研也不可能被我连累。

　　杨研请了假，我也辞了职，这个状态下，我们都不好继续以前的工作了。
　　他就住在我家里，时不时拿鸡蛋敷脸，脸上的淤青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不停地翻报纸找工作，终于有一天接到老朋友的电话，说是有个社区服务中心的医生意外过世了，就托了关系让我过去看看有没有兴趣在那里工作，我自然是愿意，除了重新穿起白大褂，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别的什么事适合我做，起码，在那种小地方，也不会因为性向问题遭到排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说话也说不到几句，这样可以专心工作又没有外人打扰的工作环境，我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和杨研说了，他也很开心的样子。
　　“你还是做医生比较适合。”他这么说的时候，温柔地让我忍不住亲他。
　　他养伤的时候，有意无意会问起同榆的事情，我以为他是介意同榆不去救他，而同榆许诺要查出真相来却迟迟没有联络，我不知道该帮着谁说话，只好和杨研聊聊以前的事情，一边向他灌注一点同榆的义气作风，希望他可以原谅。
　　“原来你们认识了这么久，从小学就开始了啊？”他有些意外的问，然后一脸酸酸的表情，“那你们感情一定很好了吧？”
　　“那是自然，”我想也不想的说，然后一把抱住他，“我很他是朋友嘛。”暗示他不用这么介意。
　　他撇撇嘴，表示接受。
　　“那你知道他家里的事情嘛？”见我摇着头说完全不知道，他立刻一副吃惊的样子，“一个在身边二十多年的人居然不知道对方的家庭，怎么会！”
　　“其实我也觉得有些好奇，”我说，“以前不止一次提过要去他家，可是每次都被拒绝，他黑着脸，我都不敢继续要求下去，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把他当朋友，又不是要和他的家人做朋友。”
　　“那你知道他做什么生意吗？难道你真的觉得开一间酒吧可以有这样的身价？”他似乎对这些话题很有兴趣。
　　“我不知道啊，”我突然觉得有些无力，说起来，我真的是对他一无所知啊，“我从来没有问过，他也从来没有对我讲过。”
　　杨研沉默着，不再问下去，许久以后，他突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如果以后我们两个一起掉进河里……”
　　话还没有说完，我就给了他一个暴栗：“你太土了吧……”
　　他揉揉额头一脸被我打断的不甘。
　　其实，我是不确定，朋友和爱人，我要怎么选择？或者，我要看那条河才决定吧，可能，我是一个也救不起来的。或者，如果我才是掉下去的那个人呢？

作者有话说

　　尽管看的人不多，我还是会写下去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