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清风景如桦》厌非晏

9、篮球场的汗水与图书馆的静谧

　　月考的紧张气氛逐渐散去，校园生活又恢复了惯常的节奏，但一些东西却在悄然改变。深秋的凉意弥漫，却冻不住少年人躁动的心。

　　一年一度的校园篮球赛拉开了帷幕，各班都在积极备战。苏薇薇作为历史课代表兼篮球爱好者，自然是班级篮球队的主力。每天放学后，篮球场上都能看到她挥汗如雨的身影。

　　“传球！这边！”苏薇薇在场上奔跑呼喊，动作矫健，充满活力。一个漂亮的转身过人，起跳，投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空心入网！

　　“好球！”场边传来几声喝彩。苏薇薇得意地抹了把汗，下意识地看向场边——姜妤歌正抱臂站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她。

　　训练结束，苏薇薇气喘吁吁地跑下场，拿起水瓶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姜妤歌走上前，递过一条干净的毛巾，语气依旧是惯常的硬邦邦：“擦擦，脏死了。”

　　苏薇薇接过毛巾，胡乱地在脸上擦着，笑嘻嘻地问：“怎么样？我刚才那个三分帅不帅？”

　　姜妤歌瞥了她一眼，哼了一声：“一般般吧，运气好。”

　　“什么运气！是实力！”苏薇薇不服气地反驳，凑近了些，眼睛亮晶晶的，“你刚才一直看我打球来着，对不对？”

　　姜妤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炸毛：“谁看你了！我……我路过而已！”她别开脸，耳廓却不受控制地泛红，“走了！回去写作业！”

　　看着姜妤歌有些慌乱的背影，苏薇薇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嘴角一点点咧开，露出一个大大的、傻乎乎的笑容。
　　她快步追上去，用肩膀撞了一下姜妤歌：“喂，姜妤歌，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滚！谁害羞了！”姜妤歌恼羞成怒，作势要打她。
　　苏薇薇大笑着跑开，两人一追一跑，吵吵闹闹地消失在通往教学楼的小路上。夕阳将她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与……某种难以言喻的亲昵。

　　————

　　与篮球场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图书馆的静谧。

　　楚南溪和温稚雪因为共同的目标——重点高中，以及班委工作的交集，越来越频繁地一起出现在这里。她们通常会找一个靠窗的安静角落，各自复习，偶尔低声交流几句。

　　“这道数学题的第二种解法，我觉得更巧妙。”温稚雪将笔记本轻轻推到楚南溪面前，指尖点着上面的步骤。

　　楚南溪凑近细看，发丝不经意间擦过温稚雪的手背。两人都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讨论。楚南溪能闻到温稚雪身上淡淡的、像是书卷和茉莉花混合的清香，让她有些心猿意马。

　　“确实……这样步骤更简洁。”楚南溪点点头，努力将注意力拉回题目上。她抬起头，正好对上温稚雪含笑的眼眸。那眼神清澈而专注，仿佛在说“看，我们想到一起去了”。

　　一种无声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流淌。她们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理解彼此的意图。这种精神上的同频共振，让楚南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愉悦。

　　“南溪，”温稚雪轻声开口，打破了短暂的静谧，“等中考结束，我们……”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一起去市图书馆新馆看看吧？听说那里环境很好。”

　　这不是一个关于学习的邀约。楚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温稚雪眼中细微的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脸上绽开一个温柔而肯定的笑容：“好，说定了。”

　　简单的对话，却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约定。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在两人身上，将她们并排坐在一起的身影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安静，美好。

　　————

　　教室里，陈予风正在攻克一道复杂的化学计算题，陈景桦则在旁边默写古诗词。

　　“同桌，”陈予风忽然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脑子转不动了，需要补充糖分。”她眼巴巴地看着陈景桦。

　　陈景桦写字的手顿了顿，没抬头，只是默默地从自己的笔袋旁边的小格子里，拿出一颗水果糖，放在了陈予风的桌上。动作自然得像是一种习惯。

　　陈予风看着那颗晶莹的糖果，眼底漾开浓浓的笑意。她剥开糖纸，将糖果放进嘴里，甜味瞬间弥漫开来，似乎真的驱散了思维的疲惫。

　　“还是同桌最好。”她满足地喟叹一声，重新拿起笔，感觉思路都清晰了不少。

　　陈景桦听着她的话，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继续默写她的诗词，只是笔下的字迹，似乎比刚才更柔和了几分。

　　这种日常的、细碎的互动，如今已成为她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常态。陈予风的温柔攻势如同细密的网，早已将陈景桦牢牢包围，而陈景桦也从最初的被动接受到现在的悄然回应，甚至开始无意识地“投喂”和“纵容”这只大灰狼。

　　她或许还没有完全明确自己的心意，但身体和行动，却早已先于理智，习惯了陈予风的存在，并贪恋着这份独属的温柔。

　　篮球场上的汗水与默契，图书馆里的静谧与约定，教室内的糖果与依赖……青春的故事在不同的场景下交织上演，情感的幼苗在阳光雨露（以及某只大灰狼的精心“灌溉”）下，悄然生长，枝繁叶茂。

　　（第七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