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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鹫羽之章 ...


  •   夏季的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了许多人的计划。
      桃园奈奈生跪坐在窗边,静静地听着窗外间杂着雷声的大雨,心灵反而在这一片喧哗的雨声中获得了宁静。突然,一道雷光闪过,她的心中猛然涌现了某种情绪,不由自主地看向远处天幕——灰蒙蒙的天空中似乎有绚丽的紫色光影伴着雷电一闪而过。
      正要深思,桃园奈奈生却又被一旁的打闹的鬼火童子虎彻与鬼切吸引开了注意力,没再关注这似乎是幻觉的景象。

      她的眼底下是沉没在雾海之中的小岛。但看穿迷雾,听见当中生活着的小生命,之于她自然不是问题。
      像是林猪、人、松鼠、蜥蜴和鹈猿之类的。
      归巢时,她透过雨幕听见了有趣的曲调。和林猪们的战歌、鱼儿们的合唱不同,是格外清澈的歌声,非常动听。
      “真是有趣的曲调。你,渺小的人儿,就不害怕雷霆与暴雨吗?”她静静地落在少年的身旁。*
      少年的面容却隐没在岛屿的迷雾,模模糊糊,叫人看不清表情。
      她因此好奇地往迷雾中看去,然而引入眼帘的是:少年的五官汹涌着止不住的鲜血,面部的血肉呈块状不断向下脱落,整个脑袋最终变成了空洞的淌着鲜血的头骨。

      “奈奈生大人!”桃园奈奈生从梦中惊醒,后怕地拍着胸脯,想要从噩梦中平复心情。
      “咦,”虎彻指向桃园奈奈生枕头的一侧,“这是什么妖怪的羽毛吗?”
      桃园奈奈生猛地扭头,发现枕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根紫色的羽毛。

      “是从前的记忆吗?”林林停在乌云上,扇了扇巨大的羽翅,紫色的羽毛在闪电的映射下分外绚烂,“我好像听见了在梦中的声音。”
      这样想着,林林同时也朝着声音的方向飞去。
      林林初来到此世,便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她是生活在鹤观的菅名山、也会在鹤观与清籁岛往返的,从鹤观文明便开始祭祀的雷鸟。曾经有一个“她”起的名字,但是她不需要名字,也没人敢呼唤她。
      她来到此世是为了寻找自己丢失之物——可是,由于丢失的岁月太过长远,记忆也已经模糊,只能凭感觉追寻。

      “这根羽毛上的气息有两种,”巴卫把紫羽放回木桌,“一股是不太纯粹的鬼魂的气息,一股是暴虐的雷电的气息。这两种能够共存是因为雷电的气息在有意识地保护鬼魂的气息,但是,这两股气息都比较微弱,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影响到你的梦境。”
      桃园奈奈生仔细思索了梦中的场景,有些迟疑:“但是我的梦,还是受到了影响。”

      “族里的大人说,我这样的孩子能令雷电平息,化暴雨作甘霖。”
      少年停下歌唱,回答道。
      她高傲地鸣叫片刻,不再说话,因为,那是非常动听美好的歌声。*
      但是不多时,这澄澈的歌声中开始隐隐约约地夹杂着人群的祈祷声与老翁的祝辞声,她不耐烦地扇了扇双翼。随着歌声逐渐接近高潮部分,少年的身形越来越模糊,仿佛将被迷雾吞噬,而其它祝祷的噪声就想要冲破迷雾,直达天空之上。
      她突然感到满腔怒火,用力振翅,想要吹走迷雾,将暴虐的雷电的力量降到这片土地。

      桃园奈奈生再一次从睡梦的状态醒来,一睁眼就看见瑞希和鬼火童子们担忧的目光。她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另一位神使:“巴卫呢?”
      瑞希递过水杯,解释说:“刚刚我们还在聊天的时候,奈奈生你突然倒下了。虽然最后发现你只是睡着了,但是巴卫好像发现了什么,拿着羽毛就冲出去了。”

      林林再次从梦中醒来,她有些疑惑,少年的歌声清澈而动听,仿佛将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呈现出来,可是,为什么在这歌声中,她却感到无边的怒火,以及一些其他的,她分不出的复杂的感情。
      少年的歌声是我一直苦苦追寻的东西吗?林林问自己,但是却不能从残存的记忆中追寻到答案。
      她于是继续向歌声传出的地方飞行。

      那是一只美丽的巨大的神鹫,它全身遍布着华丽的紫色雷电光芒;它携紫电引骤雨,所经处即使暴雨天气。
      桃园奈奈生因担心巴卫的情况,沿着瑞希所指的方向前去寻找他。在路途中突逢大雨滂沱,而她却心有所感,仰头看向天际,正看见了乌云中的神鹫。
      她终于意识到,连续的两个梦境也许正和它相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鹫羽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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