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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神樱之章 ...
从裂口上方往下望去,盘桓交错的树根从山顶的神樱树往下延伸,一直深入到看不见的地底。绯樱绣球与鬼兜虫稀稀落落地散布在树根上,让死气沉沉的树根看起来增添了几分生机。
“跳下去?”虎杖悠仁有些惊讶,但随即扭头看向伏黑惠,“伏黑你的式神可以办到吧!”
伏黑惠点头,放出了不知井底,就像之前渡海一样一一将同窗们与自己送到裂口的地底。至于五条悟——“有自己的办法的。”
“这里的感觉好像之前滩涂下的那个地方。”虎杖悠仁的直觉非常准确,坑底的空气中充斥着浓厚的雷元素,是以巫女在几人出发前,告诉他们行动时务必携带雷种子,以防雷祸的侵蚀。四周光线十分昏暗,天光透过裂缝洒落下来,仍然不能驱除沉重的气氛。
巫女悄无声息地从角落走出:“接下来我将会进行三次祝祷,期间会出现污秽,需要诸位进行祓除。而祝祷时,瘴晦瘤——”巫女抬头看向高处有如心脏般鼓动着的巨大的紫色毒瘤,“会攻击在场各位,请诸位注意。请问还有什么疑惑吗?”
五条悟举起手,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花散里。你再能表演一下那个吗——就是刚刚那个‘唰’一下的出现,完全没有移动的痕迹耶。”
巫女短暂地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请不要再捉弄我了。您是想要和虎杖他们一起祓除,还是另有打算?”
五条悟看了眼瘴晦瘤,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这个级别的污秽,给悠仁他们练练手。”
林林念咒语解除结界——“······东至鲸渊,西达烬海。南至炎光,北达弱水······千枝万脉,请除祸灾。”
话音将落,红色甲胄的高大的落武者持太刀便出现在树根中间。高专三人组早已熟悉落武者的进攻方式与弱点,携上雷樱枝条的种子,一边不断走位以避开瘴晦瘤的落雷攻击,一边与人形污秽周旋。林林趁此时将勾玉数目全部调整正确,在三人击败落武者的同时,进行祝祷。
瘴晦瘤像遭遇了巨大的痛苦一般,颤抖着降落到地面,最终再无反应。一年级生们抓紧时间对虚弱的毒瘤进行攻击。
不多时,瘴晦瘤恢复力量,再次飘到上空,与此同时,紫色甲胄的高大残秽兀然出现。
林林与三人依照第一次的做法,分别行动。
“花散里,”五条悟突然在到林林身后出声,“你将我的学生们耍得团团转啊,身为爱护学生的班主任我真为他们伤心。”
林林的动作没有因此停下。或者说,她也不能停下,即使因为瘴晦瘤的力量被削减三分之一,使她受到了巨大的影响——“劳您挂心。但是,请放心,我会亲自向三位勇者道歉。”
最终瘴晦瘤在不甘与痛苦中被虎杖三人消灭。钉崎野蔷薇靠着树干休息,看向手腕的星星手链,仿佛终于完成了一件大事:“你们知道哪里有改造首饰的地方吗?”
虎杖悠仁摇头:“不知道。”
伏黑惠在瘴晦瘤消失的一瞬间显得有些神思不属,直到现在好像也还在思考什么问题,没有回答同伴。
虎杖悠仁转头看向巫女:“花散里,现在神樱大祓结束了。你要到我们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吗?”刚刚结识花散里时,他曾感到花散里对他们口中的一些本是平常之物的东西的好奇;而在经历过异世界稻妻的幻影后,他更想要将游离于世界之外的巫女带回人间烟火处。好像这样,能够减少花散里言语间透露出的一些忧愁。
钉崎野蔷薇也应和虎杖悠仁的话:“花散里,要和我逛街吗?正好我帮你选几套新衣服,整天穿着巫女服,感觉你都显得好老了。”
然而花散里只是站在鸟居前方,不说话。尽管如此,三人却能感到她似乎是在微笑。
钉崎野蔷薇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但却问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花散里,你面具下面是什么样子啊?”
林林转身看向三人,突然感到像是命运的巧合。这样的话,似乎另外一个世界的花散里最终也没能解答。
“朝有红颜夸世路,暮成白骨朽郊原。”她突然想起来惟神晴之介曾吟咏过的和歌。
“什么意思?”伏黑惠问。
林林意识到她竟然将这两句诗念了出来,于是便回答:“这是狐斋宫大人的朋友曾吟过的和歌。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伏黑惠从蛛丝马迹中终于感到了违和之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感觉花散里的身形有些影影绰绰,像是,之前稻妻的那些士兵的模样。他接着将心底的疑问说出口:“你为什么会对狐斋宫的信息那么了解?”
“······”
林林轻轻地笑出声,伏黑这孩子非常敏锐,一针见血地问到了关键点。
“是时候了,”她的脑海里再次出现了之前的声音,“该道别了。”
林林明白了此身将尽,便直接告诉三人真相:“我‘花散里’,是‘狐斋宫’大人的记忆凝聚而成的污秽。她的记忆非常强大,所以即使是漆黑的灾厄,也没能将其完全消解。灾厄被击败后,它本身作为炽烈的污秽,流入了大地。
“于是,我诞生了。”
“我想,我已经掌握了自己的生世,也明白自己的职责了。”花散里说,“我的职责就是守护鸣神岛,祓除瘴晦,实行‘神樱大祓’。”
“即使,”虎杖悠仁内心感到了微微的悲切,“你也会消失吗?”
花散里点头:“诞生之初,因为她的心意与我的心意混杂,而我又身为她必须清除之物,时常感到苦恼。但是在经历了了失败的神樱大祓后,我已经释然。有幸与你们同行,我真的很高兴。那么,请原谅我的僭越······请听我一言:
“不被蒙蔽、不受动摇,一直走在你们所坚信的道路上。
“这是‘狐斋宫’在最终分别前,向她道出的最后的箴言。希望她的箴言——不,我的箴言,能为未来的你们,多少抵挡几句谎言、几分恶念。
“‘狐斋宫’她向来偏爱短歌之美。虽然我继承了她的记忆,也继承了她所知的那一千一百一十一首,却没有她那般自如应用的风雅情趣。
但偏偏此时此刻,我想起一首应景的——
“与君相别离,不知何日是归期;我如朝露转瞬晞。”
林林知道自己与另一个有旅行者的世界的花散里不同,可是在即将离开前,她却贪心地想要接触的几人能够记住她,而非只是因为狐斋宫大人。
阳光从裂缝散落至下方,枯萎的树根生长出新的枝叶,花散里的身形逐渐虚化,突然绯樱花四散开来,飘飘扬扬中,空余地面的狐狸面具。
犹如朴树散花,最终不知去向。*
好耶!7月2日前瞻!
再更一章花散里的传说任务就完结了
*化用俳句“朴树散花,不知去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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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神樱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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