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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向谁行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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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王家小姐要去白马寺上香,我想~~~”
“姐,你不要说了。王家小姐那样,看着我都难受。”
“你想找什么样的?”柳问雪顿了一下,没说出下句,只心想现在就你在江湖上这点烂名声,你以为你还能像过去一样挑三拣四的?
柳问星不耐烦的挥挥手,“我的事你别管了,”
柳问雪叹了一句,不好多说,走出门去。
柳问星心想,你自己那点破事还没搞定呢。
然后又苦笑,是啊,飞星山庄这回算是声名扫地了,要是老爹知道,得气得从棺材里坐起来。
这天柳问星去陈之引家拜访。陈之引是柳老爷子多年的至交。如今看飞星山庄破败如此,故人唯一的儿子被人架空,心里对雀占鸠巢的沈鸿飞也很是不满。
“问星,现在江湖很多传言,对你不利啊。沈鸿飞长期呆在飞星山庄,对你和你姐,都没什么好处。什么时候,还是让他回他的陕西清风阁吧。”
“陈叔叔,我也想啊。可是你也知道,现在飞星山庄是我姐做主,其实还是他说了算。我只是个摆设,人单力薄的。”
“他沈鸿飞再大的本事,能架的住我们几人的围攻?”
“我倒不是怕他,而是我姐那~~他也知道我现在投鼠忌器,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我也想了,唯今之计,便是你先早日成家,封住众人之口,然后把你姐风风光光的嫁到陕西去。我们这几个老家伙给你做主,你不必担心。这么多年江湖风风雨雨我什么没见过?他沈鸿飞要是还想名正言顺的在白道立足,不怕他不就范。要是他翻脸反了,那咱们正好可以借机除掉他。”
柳问星心想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又觉得无论怎么做,姐姐怕是都要受制的了,脸上不免露出难色。
陈之引哪里不知道柳问星的心思,叹了一口气“你姐一步做错,步步要错。风光嫁去陕西。是最好的选择,也比留在洛阳,叫人家指指点点笑话的好。”
柳问星何尝不知道姐姐现在身份尴尬,怕是他们姐弟俩早被人家笑话了个遍了,于是点头“陈叔叔说的极是。”
“这事不要急,一步步走着来。”陈之引看出柳问星的犹豫,知道柳问星现在毕竟只余问雪一个亲人,必是心里不忍。也不说破,只是说“于家那日来人,跟我打听你。你记得余家四小姐吗?”
柳问星歪头想半天,摇摇头。
“四年前洛阳花会的时候,她见过你一面,那时年方十三。你想必没什么印象。之后对你念念不忘。这回你历经大难归来,难得人家不嫌弃,主动脱人上我这里来打听你。这机会甚好,那小妞我是见过的,长的不算倾国倾城,也算机灵可爱。你岁数不小了,如今身体不仅恢复,功力还又上一层。
飞星山庄如此状态,你也不要成天吊儿郎当了,”陈之引站起来拍拍柳问星的肩膀“拿出你的担当来,别让你爹失望,也别让我和问道真人失望!”
柳问星知道这话已经是语重心长,当下点点头。
“于四小姐于漪真不日要去开封拜见舅舅。于家在武林立足这么多年,难免有仇家。江湖儿女无须太多扭捏,我已经应下人家,让你一路随同保护。你把握机会,记住我的话!”
柳问星有点犯楞,但是陈之引话已至此,自己只能站起身来弯腰拱手“晚辈自当遵命!”
陈之引留柳问星用晚饭,柳问星借口和几个朋友约好,辞了。陈老爷子又说不要天天和狐朋狗友留恋烟花之地,要洁身自好奋发图强一类的话之后,终于把柳问星放了出来。
柳问星走出陈府,已是掌灯时分。柳问星心想,多亏我今天出门就梳洗了一番。自问还算玉树临风,对家里跟着出来的小厮说自己要随便走走,打发了之后,一转马头,直奔杯莫停而去。
原来今天正是腊月初三,是和孟乘风约好的相会之日。
进了杯莫停,才知道暮风今天出堂会,要明天才回来。
柳问星沉吟了一下,装出一往情深的样子,谢绝了老鸨提供的其他小官“我只是想在他的屋子里安静一晚,银子照付,可以吗?”
老鸨有什么不愿意的,于是柳问星便又一次走进了后院。
永远的笑语欢歌,永远的纸醉金迷。柳问星安顿好小丫鬟备好酒菜,随手虚掩上门,就沿着长廊信步来到了上次碰到孟乘风的那间屋子前。
还没来得及用手叩门。门就开了,孟乘风意气风发玉树临风的站在门边“你终于来了。”
那么一霎那,柳问星竟有些惊艳的错觉。不知道是情人眼中出西施还是这孟乘风在他面前褪下了呆板木讷的表情伪装。眼前的孟乘风竟是有一种青年男子的英气勃发,让柳问星暗暗心动。
原来这孟乘风早早就到了杯莫停。径直要了上回的小官。
那小官上回白拿了银子,听暮风说他们的两个客人借暮风的房间办事,而暮风的客人是个英姿飒爽的美男子,两人YY了一晚上,所以今天再见孟乘风,怎么能想不起来呢?
果不期然,那人只是要了洗澡水,仔细的洗漱一番,又拿出一套滚边的新袍子穿上,然后让自己细细为他梳头。
镜子里的这位爷眼含春水面露桃花,竟好像和刚才进来的那刻板木讷的男子不是一个人一般。
“一会我要去别处。要是上次那个小官来找你,你就收留了他吧。其他的别问,我有妻有子,只能在这和我的相好相处。你识相点以后都有你好处!”孟乘风故意这么说,又扔出一锭银子,那小官连连点头称谢。
一切收拾停当,孟乘风坐卧不安的等着。已过掌灯,柳问星还没踪影,正暗自嘀咕,只听门外熟悉的脚步声。孟乘风轻功好,耳力也不差,知是柳问星,迫不及待的开门迎了出去。
两人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内,周围是奢靡□□的背景。不纠结是假的。孟乘风压住自己心里的百般滋味,轻轻带上房门,跟着柳问星,沿着长廊转回暮风的房间。
门一关上,两人就紧紧的抱在一起,没有多余的言语,除了撕咬,拉扯,揉推之外,只余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嫖,嫖不如偷,偷的着不如偷不着。
或许是前途难测,或许是相见短暂。两人竟似疯了般,转眼就CL的翻滚到床上。
柳问星闷哼了一声。猴急的孟乘风往后退了退身子“疼了?”
柳问星没说话,只是用力的抱着孟乘风往前一挺。
阵阵撕裂的痛感潮水般袭来,柳问星觉得自己眼前阵阵发黑。他自虐般的动作起来。孟乘风呻吟了一下,轻轻啃咬着柳问星的耳垂。
两人不再说话,埋头苦干。翻来掉去的,又仿佛上回一般,折腾的筋疲力尽。
柳问星感觉身边的人坐了起来。浑身的酸痛让他吸了口气,问道“走了?”
“嗯,早晨人少。”
真是一个奇怪的圈,柳问星心里很绝望。走来走去,时间地点人物为什么永远在原地晃?
孟乘风伏下身子亲柳问星,柳问星赌气似的偏过头。
“生什么气?真的能娶你,我早就下了聘礼八抬大轿去抬你了。”孟乘风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别忘了他一直就是个任打任骂的小人物,那心早就是颗砸不烂的铜豌豆了。“这个月二十四,我来看你吧。再往后,就要过年了。”
“你还是别来了。就近找个小官PIAO就完了,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
“别说气话了,你不是PIAO我PIAO的很爽?好了,乖,我要走了。”
孟乘风开门出去,一阵凛冽的寒风灌进来。柳问星往被子里躲了躲,仿佛看到脸上恢复了木讷呆板的孟乘风骑着马,在清早的西北风里,向城外驰去。
想起自己早年读的一首艳词: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