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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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就是，谁先爱，谁先杀身成仁。
——
钟际青不停地跑，不停地跑，跑出深巷，直至看不到“清吧”的霓虹招牌。
她的身形隐在文承中学围墙后，喘气，难受，恶心。
对，恶心。
真恶心。
邹开景痴迷的眼神，和女人袒露的半颗胸脯。
欲望赤裸，暧昧糜生的胶着，让钟际青心跳加快，火般燃烧的窒息。
“呼……哈呼……呼……”
耳中血液沸腾，叫嚣许久。
午休结束的铃声猛地令钟际青从思绪漩涡里抽离，她挺直身，深吸两口气，整理好衣裳走出来。
校门口学生来往，熙熙攘攘。
钟际青复又望了眼斜对角楼顶高高的招牌。
寡寂清冷的电线绕成的“清吧”二字，和那个婀娜风情的女人述秋。
瞬间，钟际青喉间又涌上恶心感。她低头抚胸顺气，抬头，怔愣住。
邹开景正顺着进校的人潮，朝她这边走来。
略长的遮眉刘海，鬓角软软地往耳边翘，单眼皮；由于皮肤太白皙，眼尾一圈淡淡的红，看人的眼神总带着莫名的柔意，和无害感。
是呀，看起来那么温和的人，在池塘边伸手拉她的人，对于同学请求乐善的人，竟然迷恋一个36岁的女人。
身影渐近，钟际青收回目光，转身混进学校大门。
烦闷的夏季进入尾声，蝉鸣稀稀拉拉，风中有灰尘和土腥的味道。
“青，窗户关关！”
“青？”
嵇莜连喊两声，探臂穿过座位去拉窗户把手，念道：“想什么呢？音乐课要开始了。”
高一九班在一楼，推窗就是操场，隔壁是楼梯和十班。
邹开景在的十班。
钟际青帮忙把窗户关上，低声说：“晚上家里没饭，我们去｀饭搭｀吃吧。”
嵇莜坐正，“你爸妈可真忙，也不怕你地沟油吃多了，影响脑子。”
后面的郑蜜伸长脖子，加入谈话，“我也要去。”
嵇莜扭头，“凭什么？”
“就凭我和阿青是同桌，就凭我跟你换位。”郑蜜小声哼哼。
“切！”嵇莜翻白眼，没好气地转脸向钟际青，“青，有财不外露，被人惦记呢。”
“没事，一起约吧。”钟际青翻开音乐书，精神集中在黑板上。
五点下课，学生分为两拨涌出教学楼。住校生往后去食堂，走读生往前向操场。
邹开景永远是最迟的，因为会有同学请他解题。
嵇莜习惯性往十班看，手肘碰碰钟际青，“你看看那些｀妖孽｀，特别是成莉诗，那个牛仔短裤布料省得哟～～”
钟际青兜了兜书包，轻“嗯”一声，眼神直视，认真地看路。
嵇莜奇怪顿步。
眼前短袖T运动裤的女生，背挺直，高高束起的马尾，新生的绒发炸得肆意。
还是那个不拘一格的钟际青。
但好像，有什么不同了。
在“饭搭”吃饭中途，又凑了两个女同学，钟际青一起结了帐。
郑蜜和女同学要去逛文具店，嵇莜帮钟际青拒绝邀约。
回家路上，嵇莜无趣地踢着地面的碎石子，问：“为什么又不去上晚自习？”
钟际青平平回：“不想去。”
嵇莜猜，“是不是你妈出差回来了？”
“没！她回也不会回这里。”钟际青声音难得地带了烦躁的语气。
这里——是钟际青的家，是钟攀权当做旅馆的地方。
“好吧。”嵇莜不再问，静静跟着。
文承中学是老城区顶好的学校，老城区私楼巷道密密匝匝，但是钟际青的“家”极广极阔。
经过一大片荒草地，就能看到一幢两层洋楼。洋楼外铁栅栏围起，并种了许多的刺玫瑰。
钟际青拿钥匙开门，嵇莜望着这片荒野频频感慨。
这得是多丰厚的家底，才能从很久以前就把这些地攒下，空着长草。
安州虽然是十八线开外的小破市，但是地皮也不便宜啊！
钟际青家可真有钱，她那包工头老爸说以后这里要开发高层小区，那钟际青就是妥妥的房地产小公主了。
嵇莜嘿嘿发笑。
钟际青打开门，侧眼瞟了她一眼，“中邪了你？”
“没，”嵇莜笑眯眯地挽住钟际青手臂，“今晚我也不上晚自习。”
“为什么？”
“跟你打好关系啊。”
钟际青无语。
嵇莜贼兮兮引话，“青，我们是闺蜜吧，以后你家投资房地产，房子肯定和白菜似的不稀奇，那我的嫁妆可不可以不稀奇一下哈……”
两人从小学就认识，钟际青想起儿时戏言：以后要嫁在一个城市，要为彼此准备嫁妆。
她满不在乎道：“看我的能力范围吧。”
“当然！当然！”嵇莜笑着应声，“我也就这么一说而已啦！”
走过鹅卵石步道，钟际青开门，开灯，书包一扔，在沙发躺下。
中式装修的客厅，家具都是红木，冰凉凉的，嵇莜也择了个有软垫的座椅靠上去。
“天越来越凉快了，下周秋季运动会，老班让你跑接力赛，你练过没有？”
钟际青盯着天花板，慢声调地回：“这周练。”
“那就是没练过啰！”嵇莜惊奇。
“就一陪跑性质。”
嵇莜不赞同，“那也要认真对待的。”
“好。”
多听话。这一声让嵇莜也闭了嘴。
葛优躺了会，嵇莜再次开腔，“邹开景也跑，最后一棒，众望所归啊。”
钟际青眼神微动，脑海里浮现出一双覆满欲望的深眸。
那样急促的呼吸，喘息的胸口，能有力气吗？
她冷冷哼笑，“那就且看看吧。”
——
次日上学，钟际青照常在学校门口吃早餐，坐外围路边那桌。
小笼包泡进甜豆浆里，一口咬下去，鲜咸甜迸发，滋味怪异，她就好这口。
有人在旁边坐下，也是一笼小笼包，一碗豆浆。小笼包泡进豆浆里，不知道有没有加糖。
钟际青微抬眼角，先是注意到执筷的一双手，白皙纤长，骨节处皮肤透着淡粉。
她心猛一跳，忙低脸，匆匆吃完，抓书包走人。
刚起身，忽地被一力道一扯，钟际青整个身子往后仰，后又被一股力隔着书包撑住。
来不及理清现况，就听一带笑声音说，“钟同学，你的钱包。”
钟际青脸上慌色立收，转身，顺势收走缠在那人指间的书包肩带。
“谢谢。”她从桌面拾回自己的小羊皮皮夹，走离几步，察觉到不对劲。
回头，站定在原先的就餐位置，钟际青平淡开口，“你知道我姓钟？”
那人吃完早餐，边用纸巾把桌面洒的汤汁豆浆汁擦干净，边不急不缓地回：“是的。”
“为什么？”
“呵……”
质问的口气，无凭无据，倒令人发笑。
钟际青执着于心底的不甘，问：“为什么？”
那人提起书包，穿过双肩背上，含笑反问：“那我的名字是？”
钟际青下意识答：“邹开景。”
邹开景笑容更甚，走近去问她，“同校同级，你说为什么？”
两人脚尖即触，气息间似有纠葛，钟际青犯了倔地不避不让。
升上高一才月余，唯一的交集是开学那天，池塘边恶作剧顺手的解围，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姓？为什么会注意到她？
铃——
又是催促的铃声。
邹开景的眼神，柔软无辜，像引人深入的沼泽。
心跳会快，快到意乱，钟际青没再留，略显匆急地转身进校。
待铃声歇，书包上坠着的摇晃的穗也已消失在视线中。
邹开景收回笑，指间摩挲，似在思考着什么。
“欸！邹开景，该走了！”
有人喊自己名字，邹开景重新笑容，朗声应好，一起进校。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