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 Mandala》没有尾巴的皮卡丘

112、将醒梦

　　栗睿这一觉睡得很沉，管家来敲过一次门、谢阑被吵醒却没说话，睁着红肿的眼皮看着近在咫尺的睡颜发呆。他身上还有发酵了一夜的烟酒气、不怎么好闻，可他的温度太灼热、从和自己相触的部位贴着衣服皮肉传过来、暖得人心安。

　　管家的脚步声走远了，屋里又安静下来。谢阑盯着他看了好久好久，无声地笑、眼泪落在枕巾上消失不见，他轻轻地仰头、在栗睿脸颊落下一个轻吻。那点儿微弱的潮意让栗少爷动了动、将怀里人抱得更紧。谢阑顺势闭上眼，就算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就算世界在一夜沉睡后恢复了往日的忙碌和喧嚣，他还是可以安然地躺在这里、在爱人温暖的怀抱里、被他的双臂环绕着、偷来一个只有温暖和温柔的清晨，做一场只有甜言蜜语的好梦。

　　但愿不会醒。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对上的是栗少爷满是爱意的灼灼目光和……略显难耐的表情。
　　“老婆～早。”
　　瞧见他醒来的人像大型犬一样蹭他的颈窝，他有些沉迷这样的温柔、攀上栗睿的肩想说点儿什么，却在下一秒被人从被窝里扯了出来。
　　？
　　谢阑一脸懵逼。

　　……

　　“你要是再不醒，你老公就要憋死了。”

　　……

　　这混账玩意儿…… 怎么一点儿都不害臊！

　　栗少爷是真不害臊……
　　“舍不得叫醒睡美人，老婆～你怎么这么漂亮啊，不愧是我老婆。”

　　……

　　谢阑一言难尽地看了眼窗外高挂的日头，嘴里还在挣扎：
　　“……你先出去。”
　　“不要！”
　　……

　　“谁他妈想看你。”
　　谢阑一时语塞，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栗少爷眉头一凛，手上不再客气
　　……
　　“不看我你还想看谁？嗯？”

　　两人相处了这么久，谢阑早明白这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狗东西、偏偏这狗东西还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少爷。
　　……能怎么办？哄呗。

　　……

　　长了一岁就是了不起，变成了个软硬不吃的混球。

　　……

　　他们难得有这样无声缱绻的早晨，栗少爷原本也确实没想做什么，……圣经里讲夏娃没能抵挡蛇的诱惑尝下禁果、可栗睿根本不需要谁引诱、谢阑是他伊甸园里唯一的苹果，红彤彤的、散发着成熟迷人的甜香、让他总是忍不住要一口吃下去。

　　……
　　……谢阑忍不住惊呼，手向前撑住墙面、冰凉的触感让他发昏的头脑有一瞬间清明。
　　他们在栗公馆，不在栗睿家。
　　“等下……别…… ”
　　……

　　……

　　“……睿睿…… ”
　　他总是这样，在栗睿的身下总是记不得谢老板该说什么。大概是没有人像这样过、从来没有，轻而易举地撕掉他的假面、带着不能回绝地蛮横与温柔。于是他什么都不能说、也什么都不想说，他只会叫他的名字，在极爽与极痛中、在崩溃与快乐中、都只记得叫他的名字。

　　栗睿抱着他，长臂像藤蔓、无需人吩咐就自觉缠紧了对方的脖子。
　　……
　　两颗心脏隔着薄薄的皮肉跳跃呼应，在这样一方私密的空间里、似乎达成了某种不宣于口的默契。

　　“宝贝，”
　　谢阑抬头看他，他轻轻吻上那双散去浓雾的眸子、吻去眼角不知名的水痕。

　　“下次不要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哭。”
　　他说。
　　“我没办法哄你。”
　　“会更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