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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八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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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霍格沃茨特快上,来找多门特的大小学生们络绎不绝,甚至想要挤进这个过道都要费劲艰辛。这可让阿池纳小刀喇屁股,开了眼了。
“学姐和学姐,让一让好吗,我想穿件校服。”阿池纳艰难地朝小包厢中第三个坐着等候的忠实客户大哥伸出手,以便她从另两个客户姐姐的夹击中逃出生天。
她几乎和每一个等候的学长学姐都进行了热烈的交流,阿池纳很享受和人交往的每一个瞬间,还有每一个人。侃天侃地,从高加索山到英吉利海峡,从北海渔场到挪威经济,当然也谈了对角巷人均消费和霍格沃茨生活方式。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就已经认识了来自四个学院的十几位学长学姐,当然也包括和她一样的一年级新生。
学长好心一拽一托一放,阿池纳顺利站在平地。
天知道这一个多小时她根本没有机会出去上个厕所!喝水!换衣服!吃东西!
实在是!太忙了!
讲得口干舌燥啊!
“阿兹曼托斯小姐等等,”多门特接过两位七年级学姐选中的牌,头也不抬地喊住了举着手提袋出门换衣服的阿池纳,“告诉外面等候的朋友们,不用等了,尽早回包厢保护好自己,今天外面很危险。”
她气定神闲的样子根本看不出哪里危险了!阿池纳无语地想到,但还是打开了包厢门,外面一双双期待的渴望的眼神,射了过来,这让阿池纳感到如芒在背。
“给每个排队的人发一块巧克力好吗?”
根本不容拒绝,一盒盒金钟巧克力越过阿池纳,飘忽地飞了出来,蹦给了等候的人,天女散花般。
虽然白拿了多门特的巧克力,但大伙儿还是嘟囔着失望地散去了,这可是今年唯一一次免费占卜的机会!下一次就要等到暑假了!
阿池纳热情送别了每一个学长学姐,安抚他们的情绪,并许诺多门特开学后会为在场的拿到金钟巧克力每一位做一次免费占卜。
他们也对这个新生报以友善与期待:你他妈还真是个人才。一定要来我们院!
直到最后一个人拿到占卜结果心满意足地离开,多门特才站起身,亲自用魔法关了窗,锁了门。
“啊你给我增加了好多工作量啊,阿兹曼托斯小姐。好吧,既然无法避免,那就让我们迎接他们的到来吧。”多门特拍了拍袍子,回到座位,稳稳地坐下来。
“他们有这么可怕吗?”阿池纳指向门外路过的小巫师们。
多门特摇头:“不不,不是他们。”
“他们是?”
“你可以感受到他们,你听——”
阿池纳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恐怖的妖魔鬼怪,她从小胆子大,到现在也只是更为警惕地望着四周,手中像模像样地架起了魔杖。
哪怕她一个咒语都不知道。
特快列车缓缓停了下来,外头的天空像是穿进了山洞,忽地暗了下来,车厢咯啦啦地做了一声响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空气逐渐变冷,就像是开了一宿的冷空调般让人感觉夜寂的寒气。
甚至有那一瞬间,空气不再流动,如粘稠的液体般让人呼吸困难。阿池纳敢对上帝发誓!她看见了门外滑过的黑色影子,黏糊糊的,高大的身影,而那破烂的兜帽下根本没有脸——
“摄魂怪……”面色苍白的多门特的袖中滑落一张扑克,她因替人占卜得到的快乐正在一点点离她而去,惧怕的恐怖的逃避的记忆正如潮水涌来。
黑桃A。
危险,不幸,死亡。
这是她早上出门前整理散落的一打背面朝上的牌中,唯一的正面牌。这也是整趟旅途中,唯一的威胁。
摄魂怪探头过来,锁好的门不受控制地滑开——
多门特浑身发冷,几乎没有力气继续坐直,浑身瘫软,慢慢滑下座位去。
而阿池纳的魔杖指向黑暗。她渴望会有魔咒从她的杖尖射出,就像母亲那样,就像在奥利凡德魔杖店第一次拿到这支魔杖那样!
她不知道自己原来如此期待一个奇迹!
魔法!!!快!魔杖快施展魔法呀!
阿池纳在它腐烂的手伸进来的那一瞬间,忽然想:霍格沃茨这么危险,是不是可以告诉妈妈,我要回去上罗汀中学了……
它要干什么!
会杀了我吗?!
不!!!!!别过来!恶心!
咻地,走廊的最末端一道银色的光破开黑暗,踏开迷雾,飞奔而来……不!阿池纳清晰地看见它是长着四条腿的生物,是——狼!它的到来驱散了摄魂怪。
腐烂的黑暗生物尖叫——它们并不会尖叫——避之不及地狼狈逃开,狼散发出的柔和银色光芒像是利刃剜去摄魂怪的心魂。
车厢里瞬间恢复了原有的温和的氛围,黑暗和寒冷在一瞬间被驱逐。
“你们还好吗?需要帮助吗?”门被打开,消瘦的男巫担忧地询问她们,他的袍子看上去很朴素,毫不留情来说很破旧,却是很干净。
莱姆斯·卢平看见黑发的一年级新生正吃力地掺扶瘫倒在地的女生,便施了咒帮助她,并嘱咐可以吃点巧克力会感觉好一点。
原来火车上不止学生。
还会有成年巫师。
阿池纳并不是柔弱的女生,她只是感到身体空空的,没有大笑的能量,轻声且嗓音颤抖地答到:“还好,这里有巧克力。我们都没有受伤,非常感谢您先生。”
卢平点头嘱托了几句后,便继续探查其他包厢。
“你知道它们会出现,对吗?”阿池纳靠近多门特的耳朵低声询问,她手中一直攥着魔杖,“这是预言还是占卜?”
“占卜……”多门特虚弱地回答。
阿池纳让多门特靠在靠背上,并拆了金钟巧克力给她吃:“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早上离开家门的时候。”
“你也预见了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不,我只看到黑桃A。危险降临,死亡与混乱。”多门特的手垂下,指向地上的那张扑克,精神疲惫地一口口吃巧克力。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虚弱得会惧怕摄魂怪,就像害怕老鼠一样。
金钟巧克力吃下的那一刻,在她的脑中咚地一声钟声,振聋发聩,提神醒脑。
阿池纳没有吃巧克力,她蹲下身捡起那张牌。
摸着很怪,比一般牌厚。
“这就是你让其他学生们离开的原因。”阿池纳手指摩挲这扑克,发现这是两张贴得很紧的牌。
阿池纳用魔杖在牌上一点,没有用任何咒语,牌却如愿分成了两张。
“黑桃J,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用魔法粘在一起的牌,用蛮力是撕不开的,也难怪多门特没有发现第二张牌的存在。
“黑桃JACK,英勇的侍从,战争中死去的骑士,”多门特解释着,脸色惨白地吃完了巧克力,把金色糖纸整齐折叠放在桌上,“你对占卜感兴趣吗,阿池纳?”
她叫自己阿池纳,而不是阿兹曼托斯小姐。
阿池纳没有回答,她的心中充满了对于这一切的困惑和不解。她也曾在牛津的街头巷子里见过所谓算命的,也在同学家里玩过塔罗扑克,但她内心从不为这些虚假的东西所动摇。
就像她认为物理生物比魔法,更像是世界的运行规律。
可是她说——
“我对一切都充满了兴趣。”阿池纳·阿兹曼托斯眼睛闪耀,雄心勃勃的样子根本就不像任何一年级新生。
多门特依靠在座位上,惊觉这个女孩儿和她妈妈特里维亚完全不一样。
野心的,健谈的,好奇的,包容的。
包厢里闪了两下后,灯亮起。大概过了十分钟,火车重新起步。
门又一次被推开:“亲爱的,你们想吃点糖果糕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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