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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溜溜的康定 ...
一大早拎着乱七八糟的行李退了房站狼狈在客栈门口,一辆丰田霸道很霸道的停在台阶前。车门统统大开着,像在欢迎我的到来。
小西站在车旁跟客栈老板胡乱聊着。不过聊些路况如何管制如何藏民如何哪里的汽油不能加哪里的饭菜比较好吃哪里的景色此时最美之类的话题。
我左手拎着画具颜料右手拎着旅行箱,背着旅行包,脚边还堆了一大堆吃的用的乱七八糟的。
大抵我实在称不上是有存在感秒杀力的美女吧。站了半晌,这俩人丝毫没有替我拿行李的意思。仍旧聊的很开心。
我认命的叹了口气,是谁说出门靠朋友的?我看出门还是要靠自己。
五月末,成都温度已经蛮高,待我放好最后一件行李,身上每一处都渗出了细密的汗。
正当我潮红着脸微微低喘的时候,小西走过来气定神闲的问:“都好了?可不要忘下什么东西。”
我打开SIGG水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胡乱抹了把嘴点头示意都好了。
他转头对客栈老板挥手。“走了。”
“一路顺风。”客栈老板说了句我爱听的话:“照顾好这位MM。”
小西的回答却颇煞风景。“旅途中都是各人照顾各人,哪顾得上这许多。”
濯清涟而不妖兄,做人不用这么坦白吧?
谁知更煞风景的还在后面。上车后,他递给我一沓票据:“租车的一半费用现在就给我。早上加了一箱油,也一起结账吧。以后再加油你直接给我一半的钱就行了。”
我就纳了闷了。本小姐看起来像是赖账不给的肖小之辈嘛。这座位都还没暖热呢。
尽管不被待见使我的情绪有些低落,可当这辆半新不旧的霸道甩脱了城市的喧嚣奔上318国道的时候我那小心脏还是雀跃了一把。
小西显然也心情不错,嘴角微微上扬。
看得出他是个有些微洁癖的人。后备箱里一半江山整理的利利索索,另一半被我的东西猥琐盘踞。这个特点同样体现在他对听的要求上。租来的这辆车里遗落了一张CD,全都是现代、民族音乐元素融杂的藏族歌曲。俗是俗了点,可我听起来也颇有意味。小西没有跟我攀谈的意思,一直戴着耳机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不理我?索性我就把播放器声音调到最大。终于,在一个高亢明亮的男声不停呼唤卓玛卓玛卓玛卓玛……的时候,他摘掉耳机,把口袋里的MP3接在车载播放器上。
然后,许巍的声音流淌出来。于是我圆满了。
还别说,这破霸道音响设备真不错。小资的我简直不能再小资了。
318国道算是我生平经过最弯曲的路。
整整一天的车坐下来,唯有的感觉就是想吐。小西开车不算很赶,路上走走停停胡乱抓些照片。即便如此我仍是很难过,可见流浪也是个力气活儿。
小西停好车,拿着他的重要物品先去开房了。我什么都不想拿,抱着包无精打采跟进去。
进了我的房间裹在被子里顾不得那股隐隐的臭脚味儿,很快进入迷迷糊糊半休眠状态。后来濯清涟而不妖兄不知怎地就出现在我梦里了。梦中他温柔的对我说:“皮皮,车钱退给你。后面的费用我全包了。”
我口水直流,揉着他的发猛夸:“乖啊乖,真是乖孩子。”
谁知他翻脸比翻书还快,吼的我耳膜疼:“把你的爪子拿开!”
被他一吓,我的眼睁得贼用力,瞠目望着他。敢情不是梦,我的爪子还死死揪着他的头发不松呢。
“你,你怎么进来的?”我来个恶人先告状。这招是跟章豫东学的。
“哼,还真是个心宽的人,房门不锁好就敢呼呼大睡。”小西终于把他乌黑柔顺的头发从我手中挽救出来。“过来问你去不去吃饭。”
“哦。”我收回的手指有些潮湿,散发着淡淡香气。想来这个有些微洁癖的家伙刚刚沐浴过。“不了,我吃不下。”
他转身想走,却又扭过头说:“最好还是吃点。”
我给他一记非常坚定的NO目光。他只得走了。
小样儿,粉碎你的恶毒阴谋了吧?我就是不吃,打死也不吃。想找人AA,你就想吧。就我此时的恶心劲儿,跟猫吃的一样多都是不可完成的任务。跟他AA多亏。
冗长一觉是被我自己惊醒的。恍惚记得小西把车停在停车场后说了句:康定到了。又恍惚觉得不知什么时候小西敲了敲我的门,我喊了声:别吵!他留下句:我上跑马山了。
康定?跑马山?!
从梦中睁开眼,看到满室耀眼阳光。我已经在康定了?就是那个溜溜的山上飘着溜溜的云的溜溜的康定?
试探着看向窗外。
好吧,就算这里不是康定,窗外看去远方那长满绿草有着漂亮山脊的山不是跑马山,它也美到令我有一亲芳泽的欲望。
刷牙。洗脸。胡乱套条背带裤戴顶棒球帽,拎起我的画板颜料盒向楼下冲去。
“伙计,知道跟我一起来的那家伙去哪儿了吗?”我问。
“开着车出去了,好像说上山看看。”
“谢谢。”我又问:“这里是康定城?”
伙计白我一眼,上了釉般有质感的红色脸庞上写满对我的不屑。
“明白了,谢谢。”我知道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转身就跑。
拜托,我不是来研究地理地貌的,我是来流浪的。
流浪守则之一:不知身在何方。
什么叫望山跑死马?我算是领教了。
从客栈窗口望出去似乎触手可及的那片宽广、温暖的跑马山对于只靠两条腿疯跑的我来说越来越遥不可及。它却在蓝天、白云、烫了金的夕阳掩映下淡淡微笑,像在嘲讽我的渺小。
我这人最可取之处就是绝不跟大自然较劲。天凉就加衣服,下雨就打伞,走不动就停下来歇歇呗。反正站在眼下这个角度看去——跑马山鎏了薄薄一层金,像是羞红脸的少女。够美了。
“就这儿吧。”我停在一口井的旁边,支起画板。
这里算是康定城不太繁华的地界儿。却到处透着历经千年的沧桑嗟叹。就说这口井吧。井绳是新的、轱辘是新的,唯井边被岁月生生勒出的几道深痕有如美人脸颊上的鱼尾纹诚实诉说着它的年轮。
‘啪’,我把黑色颜料甩在画布上。它先是在那片纯纯的白中绽开,又丝丝缕缕循着地球的引力作用向下蜿蜒。
待到这抹颜色完全安静下来,我才在它自然变化的基础形状上涂抹其他色块。
一个藏家小姑娘到井边打水,在我身边看了片刻,小声说:“好奇怪的画。”
我看看她,耸肩微笑。
她不是第一个说我奇怪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康定是个传奇之地,来到这里专业非专业的画家一定很多。藏家小姑娘看过那些惟妙惟肖的画作,我这一坨一坨的色彩堆砌当然显得奇怪。
我的专业老师说:郑好,你以为打保龄球呢?这么往画布上丢颜料就是行为艺术了?
我的老爸老妈说:好好,反正你学画画就为了将来当个美术老师,画的不怎么样没什么。
我的同学们说:郑好的专业课是油画系毕业班里最差的。
看过我的画的那些人说:哦,不错,蛮好,不过你画的这是什么?想表达的又是什么?
大家这么说的时候,章豫东那个妖人甚至看都不看我的画一眼。仿佛我画什么画的怎样他都不关心,只要我老老实实被他欺负就他好我好大家好。
那又怎样?我画的开心就行了。
毕业班举办画展,我交的画被安排在几乎没有人会看到的犄角旮旯。
没关系,总觉得这世界的某个角落定会有人欣赏我。
贝多芬早期跟海顿学音乐的时候,海顿还不是大呼小叫的说贝多芬写的和弦‘不和谐,简直乱来’嘛。
学生干什么地干活?气死老师地干活。
不知道别人画画的时候是不是能做到专心致志?反正我画画的时候必须得胡思乱想些什么,不然画不出来。就这么一边丢着颜料拿画刀在画布上刮来刮去一边乱七八糟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天色沉暗下来。
我背着宝贝画板依循不靠谱的记忆往回赶。终于迷了路。
住的客栈叫什么名字?电话号码?在哪条街上?统统不记得。
有时,一个小状况是一堆小状况的导火索。它只是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就在我转悠在街巷中找不到北的时候,头晕目眩朝我袭来。哦,好像从昨天傍晚到今天傍晚什么都没吃过。可也不带这样吧,头疼耳朵疼太阳穴疼就连头发丝都疼。
我想实在不行干脆再找个民居住下,吃饱喝足恢复体力明天接着寻找组织。这么想着手下意识找包包,嗯?没有!
悲剧啊,直到此时我才发现全身上下除了画画的东西什么都没带出来。
小西,你在哪里?
早知道我就不那么痛快把租车的一半费用全部给他了。我咬牙切齿的想。
头越来越疼,脚步越来越沉。隐隐听到不远处有人唱歌,好像是很多人在唱。我强打起精神朝歌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终于,我的霉运在与一条杂种藏獒狭路相逢时升至最高点。
那只流着口水的狗身后不远处灯火通明,许多藏民列着队跳舞。他们的舞步轻盈中透着大气,搭着远远的青灰色跑马山超级和谐。这么和谐而又欣欣向荣的景象,我却只能远观。因为这只狗对我实在不友好。
天,它弓起了脊背。天,它朝我进攻了!
我转身慌不择路逃窜,没跑出几步便一脚踏空摔了个人仰马翻。我那些颜料画板什么的飞的哪儿都是。那只发疯的狗若是扑上来咬住我的脖颈喝我的血,我也只能让它喝了。
狗倒是没有扑上来,一个黑影扑了上来。
“皮皮!”
我立刻眼泪汪汪做妹妹见哥泪花流状,颤抖的双手伸向黑影,口中恸喊:“瓦西里,快,快去救列宁同志!”然后再说不出话来,浑身都疼得厉害。神志昏昏沉沉,当然,还不至于昏过去。昏过去是美女的专属戏码,一般不在我身上发生。
小西连拖带踹最后实在不行就把我背了回去。
这里离我住的客栈居然只隔了一条巷子。我却上下求索而不得?
“醒了?”睁开眼就见小西这家伙捧了碗热腾腾的不知何物的东西一边喝一边数落我:“让你吃饭,好,你不吃。有高原反应了吧?”
原来我连头发丝都疼是因为传说中的高原反应?
“早上喊你起来跟我一起上跑马山,好,你不去就算了还骂我讨厌。找不着回来的路了吧?”
睡着以后干的事基本上我想不起来也不会承认。
“因为你,我的行程最少往后拖两天。这期间我住宿吃饭的费用你要付一半。”
小西你还是不是男人?
“这个给你。”他丢到我床上一个GPS。“按下左键它会自动搜索我的位置。”
我不得不开口说话:“多少钱?”
这家伙一怔,竟说:“不要钱。反正我多带了一个备用的。别用坏就行。”
“谢谢。”紧接着我眼泪汪汪的望着他。“你喝的什么?能给我喝点吗?”
“酥油茶。”小西倒是挺大方,把剩下半碗递给我。
我饱含着对传说中的酥油茶无限的向往咕咚咕咚喝下去。
噗~~~~~~~~~
传说永远是传说。
跑马山没那么温柔,康定没有那么多情,酥油茶绝不那么好喝。
“那个……”小西看一眼墙角。
“怎么?”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是我那些散落的颜料画具,还有那幅已经面目全非的画。我用颜料从来都是一块块的,这幅画油彩来不及干透就跌在地上蹭花了。“嗨,没事,画着玩的。”
他点点头。“看你也不像认真画画的人。”
喂!
小西很郑重的告诉我,越往藏区走东西越难吃惯。如果我不能适应这里的饮食,还不如赶紧卷铺盖卷打道回府。
为了不拖累组织,我开始了咀嚼、下咽等一连串高难度动作。
明天就要出发继续前行。傍晚小西敲响我的房门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洗澡。
我心想本来自己就不算美女,这两天被高原反应给折腾的愈加憔悴。小西什么时候对我存上了这心思?
他在门外等的不耐烦了。“泡露天温泉啊,你到底去不去?”
我赶忙打开门。“去去去。”
可是……我又踌躇起来。
“怎么了?”
“露天的?我没带比基尼啊。”
“没事儿吧你?比基尼?二十块一件的泳衣随便穿穿得了。快走。”小西根本没把这种事放在眼里。我只能郁闷的跟在他身后。
康定昼夜温差极大,夜晚不是一般的冷。此时泡露天温泉对皮肤大有好处。小西带我去的地方被称作“药水石室”,据说相当神奇。
我花二十五块钱买了一件惨不忍睹的泳衣。其实有更贵更好的,可横竖我都瞧不上,索性要最便宜的。
等我换上泳衣披着浴衣出来,立刻郁闷了。
就见不远处,小西缓缓脱去浴衣走进热气腾腾的泉水里,他窄臀上紧贴着的是黑色平角SPEEDO。放眼望去,整个露天温泉里的人都像鸭子戏水,唯独他像极高贵的公天鹅。
目睹他优雅步入泉水后,我解开浴衣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跳进泉中。
你说我怎么碰上这么个濯清涟而不妖兄?无怪乎他觉得我穿什么泳衣都无所谓。我就是穿了比基尼也只是灰鸭子。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呐。
从温泉中心出来,凉气逼得我把脖子缩进卫衣领子里。这冷的,我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小西的皮肤在清冷月光照射下却愈发细腻。
你说我怎么看的这么清楚呢?因为等我的时候他倚着霸道,四十五度忧伤角度仰望夜空做文艺青年状。而路边路灯那孤零零的光线刚好把他笼罩。
我淡定的从他身旁走过坐进霸道里。“回去吧。”
“皮皮,你有没有什么时候会忽然感觉到孤独,渴望温暖。”
我心想你不是刚温暖过,温暖的皮都快泡烂了?
再一想:不对。他想干嘛?
流浪守则之二:有艳不遇非好汉!
难道他想跟我艳遇?
小西似乎也不期待有答案,转身上了车。
一路上,我们静默以对。回到客栈,我跟在他身后噔噔噔上楼。他的房间在走廊尽头,与我的房间有一定距离。
我停在门口,打开房门对他说晚安。他点点头,交代我明天早点起床说什么后面的路不好走云云。
目送他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开门,关门。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呵呵,想歪了啊。
我心情大好,滚着床单很快呼呼睡去。
周六周日和下周一刚好是清明小长假,一瓦的休息时间一向与公休时间同步。
嘻嘻,那就下周二准时再见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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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溜溜的康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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