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失吾爱，彻底疯狂！》Joestar

20、期许

　　发疯使人心理健康，许勿宣泄一场，情绪稳定了不少。

　　他对魔物实验自己这些日子来的所学，刀法、术法、兵器本能，有些对魔物很好用，有些会招来魔物反抗，再加上是新手，一挑多没有成熟经验，魔物的血溅在他的身躯上，把他毫不容易凝练得来的实体染得通红。

　　满身血迹再配上许勿自带的煞气，整个一能凭空吓坏小孩的究极坏蛋杀人魔。

　　在这样的形象下，许勿收到了商怀瑾送的蝴蝶工艺品，他手上是尚未干涸的魔物血迹，掌心是魔物躯体拼凑成的礼物。

　　奇妙的感觉。

　　许勿心想，商怀瑾这小子大抵是真的被惑了心智。

　　“谢谢。”放在以往，许勿少不得要纠结纠结人太好，怕离开，快散伙这些有的没的负面情绪，还是前面的话，砍了一天魔，情绪宣泄了出去，那点破事，懒得纠结，收下礼物，认真道谢。

　　主人与兵器，一时半会也解不开，某种程度上是比道侣还稳定的身份，既然是亲密关系，哪能只有一方在忙活，适当给予反馈有助于关系稳定。

　　商怀瑾需不需要反馈许勿不知道，他的想法是，只要自己没犯病，该有的礼貌和互动绝不落下。

　　“阿勿，这些是你的战利品，要不要带走，我带了大号储物袋。”商怀瑾指他身边的魔物肢体堆。

　　许勿看着那些胳膊腿翅膀背甲，以及满地的红晶，随口问道：“值钱吗？”

　　商怀瑾露出大大的笑容，兴奋的表情说出完全相反的话：“价值十块中品灵石。”

　　翻译成人话：一堆破烂，不值钱。

　　许勿：……
　　果然，不该对初生魔的掉落抱有什么期待。

　　既然不值钱，他大手一挥：“全部包起来，我要。”刷怪捡破烂也是一种乐趣，把破烂收进背包里让他想起了自己前世玩游戏时的体验，任何类似前世的体验对他来说都弥足珍贵，是维持人性锚点的基石。

　　商怀瑾立刻把那堆破烂收进储物袋，然后去沙地上掉落的红晶，许勿站在原地，一半心神落在商怀瑾身上，一半心神发呆，他并不是没眼色干站着使唤人干活，他正在默念功法，用无尘术洗自己身上的血迹。

　　虽然穿越前没杀过人，以前做灵体时没有血迹满身的烦恼，但他再没修炼常识也知道血腥味在身上有引来更强大敌人的危险。

　　血迹比尘土难洗的多，许勿不急，一次又一次释放咒术，施咒同时感受自己对身体的适应度。他现在看上去有实体，只是看上去，灵体凝练实体没那么简单，七天时间远远修炼不成，实际上是用了取巧方式。

　　用普通人能听懂的话说，大概就是炼了一套人皮，然后灵体穿进去，对，他现在是披着人皮的灵体。

　　外表受伤流的不是血液，而是往外冒气，给许勿的外表更添一份诡异。

　　听商怀瑾说，先练皮毛再练血肉筋骨的化形方式并不算走捷径，妖怪中有一半用此种方法，据闻魔域里的人形大魔也是类似方式。

　　许勿将其称之为皮套模式，真身藏在皮套下，所谓打磨外形，就是把皮套练的更像人更适合本体。原书里没写相关设定，出场妖怪或者魔族都有人形状态，再就是大笔一挥化为原型，压根没有提化形原理。

　　每当这时候，许勿就会产生认知错觉，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书里还是在一个真实的世界，如果是真实世界，那主角那些剧情是怎么回事。

　　想不通，算了，不想了，凑和过，等到那一天真相说不定自己就冒了出来。

　　说回化形，许勿难以理解时，商怀瑾用几个简单的问题回答了他的疑惑。

　　“阿勿，让你模仿野兽你能不能做到。”

　　那当然能，人和动物都是四肢动物，模仿起来难度小。

　　商怀瑾又问：“模仿鸟？”

　　这有点困难了，许勿沉思，人没有翅膀，用挥舞双臂来假装飞行也不是不行，但到底比四肢动物缺点意思。

　　商怀瑾再问：“模仿鱼、虫、草、木。”

　　许勿伸手比划了一下，摇头：“至少我做不到。”一定要模仿的话，大概也只能造个皮套，人装进去假装。想到这里，他明白了商怀瑾的意思。

　　人类无法想象自己没经历的事，万千生灵同样，凭什么人类高傲的认为其他生灵修行成功后一定能修出人形，没做过人怎么知道人的构造。
　　既然不知道怎么做人，那对于如何化形就看各自的想象力了。

　　许勿把自己的猜测说个商怀瑾听，商怀瑾称赞确实是这个道理。四肢行走的妖物幻化人形最为容易，毕竟它们只需要想象如何直立行走，而与人差距越远的生灵化人形越困难，让一条鱼想象自己有胳膊腿并且熟练使用属实为难对方。
　　万物有灵，办法总比困难多，既然无法想象自己做人，那就先从模仿开始。

　　捏个人形皮套，本体藏进去，再慢慢把皮套炼制得更好更像更契合。

　　听到这里，许勿打断：“所以，我如果剖开妖怪的身体，说不定会有它的原型在里面？”想象一个人躯体里有条完整的鱼，真是令人掉san的场景。

　　“不会。”商怀瑾摇头。

　　许勿：？

　　商怀瑾不卖关子，很快解释道：“你说的那种是新手才会有的状态，但这些刚刚入门化形的妖物有自知之明，很少在人类活动区域现身，和人群以及修士打交道的妖族，化形术基本修炼圆满，外表看过去与人类一般无二，剖开来也是。”

　　原来如此，许勿想到，难怪原书里主角里升级路上砍过的妖族和大众设定里的妖族差不多，原来是自身筛选过，属于幸存者效应。

　　思绪拉回，许勿终于将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掌心的工艺品蝴蝶没有染上血迹的危险，他感受那份仿佛隔着皮套的触感，与真实的身体感觉差很远，比之前的同调术更是差得远，但这是许勿灵体走向实体的第一步。

　　他曾经是人，对做人有充分的感受，他相信自己的化形速度不会比那些原型是鸟兽虫鱼的妖族更慢，皮相、血肉、脏器、筋骨、神经，一步步跨难关再铸身体，重新做人。

　　思绪翻转间，他解散自己最外层的皮相，回归灵体模式，其实对于身上的血迹，回归灵体是最高效的清洗方式，但他想顺便练练术法，效果不错，熟练度加一。

　　商怀瑾把那些散落在地的红晶都收集完毕，他向许勿展示手中的储物袋，说：“那些红晶很不错，回去后，我用它们做件东西给你。”

　　许勿此时虽然是灵体，依旧用木偶术稳稳托着那只工艺品蝴蝶，用意犹未尽的语气说：“现在回去？”眼前沙漠里还在一只又一只钻出初生魔，真想再砍几只。

　　“不。”商怀瑾走过来，说，“我申请的时间是三天，已过去一日，剩下两天我带你去魔域更腹地的地方，是我年轻时发现的秘密地，那里没什么资源，魔物也不多，唯独风景算得上独特，我那些同门更醉心修行，不愿为了单纯的风景冒险深入魔域，阿勿，你可愿陪我一起赏景？”

　　“你强大到能无视魔域危险？”面对邀请，许勿不为所动，并且抓住一个重点。

　　“当然不能。”商怀瑾虽强，但也不打肿脸充胖子，倘然承认自己没强到能在魔域横着走的地步，接着他画风一转，开玩笑说道，“可我新得了一柄绝世兵器，实力大增，过去那些不可战胜的强敌也有一战之力，这样的喜事值得庆祝。”

　　他用期待的眼神看许勿：“怎样，阿勿，我们去看看，放心，魔王不会去那里，我们很安全。”

　　许勿把手中的工艺品蝴蝶递给商怀瑾。

　　商怀瑾接过，表情疑惑。

　　“替我收好，别弄坏了，还有。”许勿目光越过商怀瑾，落在远方，说，“来都来了……”

　　话里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商怀瑾放声大笑，“走，抓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