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Part.31 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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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温暖的圣诞之日，对斯莱森王子而言，他几乎还未看清楚整个庄园的布置，眼前的景色就突然覆盖上了充满圣诞节气息的装饰。身后勉强才愿意推着麻瓜用轮椅带着自己朋友四处看看的德拉科少爷习以为常的为王子殿下细心地解释着，终于在快要走到湖边的时候看见了现在马尔福家族的大家长——卢修斯．马尔福。
他似乎是站在湖边沉思着什么，右手轻轻地握着自己的左臂，银蓝色的眼睛在湖光的映射之下闪闪发光，即使是和自己儿子同样的颜色，但是那抹湛蓝的成熟却是他的儿子德拉科暂时无法体会得到的深邃。
似乎察觉到两位小朋友的来到，成熟的男子优雅的勾起了唇角，放下自己抬起的手臂，左手握着一根闪烁着灼灼寒光的蛇头杖缓缓的转过了身子，目光停留在自己一头铂金短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和自己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的儿子，男人最后将审视的目光放在了端正得坐在轮椅上，微微含着笑容向他轻声问好的斯莱森王子殿下的身上。
“很荣幸见到您，马尔福先生，我是您儿子的朋友海洛斯．斯莱森。”小王子将右手搭在肩头上微微的鞠了鞠躬。
“我同样很荣幸见到您，斯莱森殿下。”卢修斯．马尔福铂金色的长发随着他微微弯腰的动作而滑落到身前，休闲的袍子松软的披在身上，他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己的孩子所承认的这个麻瓜朋友，不得不在心中承认，他的确不能从这个孩子身上挑出一丝一毫他所不满的、或者说是不符合马尔福式要求的地方。
虽然没有穿着正装，但不可否认是自己的儿子曾经交代过让小斯莱森如同在自己家中一样放松，看看他黑色的头发柔顺的贴在略显苍白的脸颊之旁，似曾相识的红眼睛谦逊得微微低敛着，黑发红眸的孩子随即礼貌的看着自己，至于唇角上的笑容，那即使遭受钻心剜骨的痛苦也从未放松的笑意，他卢修斯.马尔福在这个孩子昏迷着被送到马尔福庄园的时候见到过——对麻瓜世界的斯莱森王国而言无可挑剔的继承人，也不愧是能令自己的孩子倾心信任、极力向自己推崇的孩子。
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个孩子可以成为自己儿子的、合格的朋友，毕竟这并不代表自己的儿子可以找到一个像小龙的教父这样，可以成为马尔福家人一般存在的人不是吗？
“听小龙说了你的遭遇，马尔福对你表示同情斯莱森先生——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到那一个人，这说明你在某些事情上拥有十分优秀的猜中几率不是吗？”卢修斯．马尔福假笑着抚摸着手中的蛇头杖，银蓝色的眼睛虽然没有直视着黑男孩，但却有一股隐隐的威压悄悄地逼了过去。
卢修斯．马尔福忽然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银蓝的眼神闪过浓浓的宠溺：“我亲爱的小龙，如果你现在愿意的话，可以去你的母亲那里看看为我们的小客人所烘焙的糕点是不是可以端上桌子了，当然……你的小朋友我也会照看好的。”
德拉科微微张开嘴扭头看了看自己父亲严肃的神情和自己朋友让他放心的表情，拍了拍海洛斯还是有些孱弱的肩头，低声笑着靠在小王子的耳边说道：“我母亲亲手烘焙的饼干十分美味，我想不会比你们所谓的宫廷厨师做出来的逊色，过一阵子我回来接你……当然，我的父亲虽然严厉了些，但是个对待家人十分温柔的人。”
平和的用目光送走似乎仍然有些担心自己父亲和朋友之间有些微妙气氛的德拉科，海洛斯尝试着让自己的轮椅滚动到铂金父亲卢修斯．马尔福的身边，乌黑的头发也跟铂金父亲的一样在风中微微的飘动着。
“我想，斯莱森先生早就想要跟我见面了不是吗？”卢修斯．马尔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得冷意，他当然知道自己儿子的朋友能够轻易察觉，不过这是应该的不是吗？“或许我不该把你当成一个和我儿子同龄的年轻人，而是……将你看做一个可以合作的‘朋友’？”
“哦，马尔福先生不必这么高估我的能力，我毕竟也还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我对父亲就像德拉科对马尔福先生您一样，父亲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比如一个人应该看得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和能力，以及一个单纯的环境不一定可以塑造一个单纯的人，但是一个在复杂危险环境中能够活过来人，一定不是单纯的——类似这样的话语。”海洛斯轻松地笑着，婉转得避开了卢修斯．马尔福对自己的质疑。“最初和德拉科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德拉科一定有一个幸福、轻松的幼年生活，而我则相反——我想仔细调查过我的马尔福先生一定非常了解我的过往不是吗？”
眨了眨眼睛，海洛斯继续说道：“当然，我的身上也一定有着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或许是逼我就范，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才会对我使用钻心剜骨，而一忘皆空也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障眼法，也或许黑魔王自己根本是明白我知道他在哪里的。
您没有逼着德拉科长大，而是让他自己一个人摸爬滚打，你不要他表现的睿智，应该是不要他在霍格沃兹受到邓布利多校长的关注——黑魔王重视的食死徒后代已经足够让德拉科的处境危机四伏，您说我猜的对吗？”
如果他站在卢修斯．马尔福的位置，他也一定会这样做。只是……这样不合格的继承人，怎样才能够渡过接下来的危机呢？既然知道黑魔王会卷土重来，难道卢修斯．马尔福甘愿让自己的孩子跪在那个疯子的脚下亲吻他的衣角，对着那个疯子喊着主人，甚至要时时刻刻忍受着不知什么时候会落在自己身上的钻心剜骨吗？
——那么，马尔福真的相信那个人会带领他们走向最高荣耀而不是黑暗地狱吗？
“你是个无可挑剔的继承人，这一点我很羡慕斯莱森，但是同样的我也同情你。”卢修斯．马尔福怜悯的低头看着满脸认真严肃的海洛斯．斯莱森。“不知道真相的人永远是可怜的，但是也不排除隐藏真相或许对他们更好一些。我知道你从小所受到的教育和训练，或许那本来也是我该对小龙所作出严厉要求的……但是我已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我的孩子不需要那么快的成长……他，德拉科．马尔福该知道享受同龄人的欢乐，你说是不是呢，海洛斯．斯莱森先生？”
不需要在尚未成年的时候就苍老的像个大人一样，卢修斯．马尔福不愿意看着自己双眼纯净而漂亮的儿子过早的成为自己眼前的海洛斯．斯莱森一样即使微笑着也不能完全掩盖他眼中的疲惫和少年老成。或许对马尔福这样的贵族而言太过幼稚，但是他的孩子享受了童年，这是作为一个父亲对孩子的关爱和宠溺。
而海洛斯．斯莱森的国王父亲不是不想给自己的王子一个无忧无虑肆意挥霍的童年，而是在旁人虎视眈眈的环境之下，根本无法做出这样的许诺和努力——因为太多方面的思考顾虑，孩子们的幸福和他们自己的选择早就已经别无选择了。
“……我的确没有一个作为儿童所渡过的童年，在我出生前，我便被当做斯莱森王国继承人而出生，无论我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一样，作为我父亲的孩子我必须是一个合格的国王或者女王，我必须抛弃一切将斯莱森作为超过我全部的全部。但是……我真心将德拉科视作自己这辈子可能是唯一的朋友。”抚摸着自己脖颈上空荡荡的项链，海洛斯轻声说着，郑重的、深情得。“我想您应该孩不知道我交给德拉科帮我保管的那串项链代表的意义……”
“是的，我的确不知道。”麻瓜也的确颇有些手段隐瞒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斯莱森王国代代相传下来的王玺就挂在德拉科的脖子上。我担心我的叔父会在暗中对我下手，所以最初是在利用着‘单纯’的德拉科。我的父亲也说过，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海洛斯眯了眯眼睛，似乎是阳光的强度让他的眼睛很不舒服，他低头轻轻揉了揉眼睛，想着阳光密集照射而来的方向看着线条刚刚软化一些又重新刚硬起来的卢修斯．马尔福，无声的笑了。“不过，或许我和德拉科，拥有成为家人的缘分，马尔福先生，您觉得是不是这样呢。”
西弗勒斯．斯内普被马尔福看做家人，那么德拉科．马尔福也可以被斯莱森看做家人、分享斯莱森的秘密、拥有被斯莱森深深关怀的荣幸……不是吗？
深深看了黑男孩宠辱不惊的神情，卢修斯．马尔福沉声说道：“是的……当然。”他的儿子是最好的，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否认。“我对你一直很好奇，否则也不会劝说纳西莎同意让你进入马尔福庄园——即使她不是纯血崇拜者，但纯血巫师总是不喜欢一个没有血脉渊源的麻瓜。”
“我很高兴我们的意见契合……鉴于马尔福家族为斯莱森所提供的庇护，我十分愿意在马尔福家族在魔法界没有立身之处之时，永远的提供你们一方干净的、没有任何人叨扰的安身之地。”向马尔福的族长伸出手，海洛斯望着自己隐藏着三只火焰纹理的手腕笑道。“还需要一个牢不可破的实验或者是——赤胆忠心咒？”
“当然需要。”卢修斯．马尔福握上那只纤细修长的、在特定的位置拥有厚厚老茧的手，深蓝的眼睛满意的看着海洛斯的笑容。“不过是你和小龙的誓言约定，由我来当见证人，你觉得可以吗？”他的儿子当得起最好的友谊。
“在下当然也没有意见，一切都会如马尔福先生所希望的那样。”
是的，都会一如两个人最初的想法和愿望，只是为了马尔福和斯莱森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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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圣诞节的假日是短暂的，但是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马尔福一家子都和斯莱森的王位继承人殿下相交甚熟了，纳西莎．布莱克．马尔福十分喜欢这个仍然记得标准吻手礼节的孩子，当然也是那张俊俏的、富有魔力的脸庞立即征服了马尔福的主母。
卢修斯．马尔福虽然仍然对这个开始不怀好意的接近、不动声色的拉拢自己儿子的斯莱森殿下没有什么好看一些的脸色，但在逐渐的接触之下明白了这个孩子的倔强和绝对的认真之后，也算是勉强的认同了。
辛苦的斯内普教授为了调制适合斯莱森王储殿下的药剂不得不每天都在霍格沃兹的魔药教授办公室和马尔福庄园之间来回奔波，还要负责传递小王子和家人之间的通信——之前两个礼拜的空白期虽然对睿智的国王和王后解释是因为霍格沃兹内部的问题，但是显然两个了解自己孩子的王族绝对没有半丝信任，而令可怜的教授几乎要痛骂出来。
所以说，无论春夏秋冬，马尔福庄园的景色永远是美好的春天。
海洛斯捧着一杯刚刚煮好的红茶，身前摆着纳西莎刚刚烘焙的甜味饼干，身侧坐着捧着一杯略带苦味凉茶的德拉科，迎面而来的清风让他的意识清爽了许多。拖海洛斯的福，连同着德拉科都被允许在马尔福庄园多带上一阵子——如今的小王子刚刚恢复了站起身来的体力，而卢修斯．马尔福先生特意写了信送到了霍格沃兹的校长办公室，告诉曾经因为海洛斯魔力失控而似乎“十分无措”的邓布利多校长，将小男孩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引导教育。毕竟马尔福家族数千年来的传承，一定拥有着连霍格沃兹的校长都没有掌握的方法不是吗？
而现在距离卢修斯．马尔福先生的个人讲堂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小王子有些期待接下来的课程，只有颇有些不情愿的德拉科才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立不安，似乎想要开口对自己的朋友说些什么，但却又一时开不了口。
“怎么，你在担心我吗？亲爱的小龙。”观察着从白瓷杯中冒出的热气，海洛斯对着自己的朋友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询问自己的朋友他到底怎么了。“那是德拉科的父亲呢，怎么看你的表情倒像是，要来做指导教育的是令你陌生的、我的父亲呢？”
看着小龙的神情仍然紧张，海洛斯无奈的摊摊手：“那么……我们来猜猜看如果现在斯内普教授在我们身边的话，会说些什么如何？斯莱特林之中，最了解斯内普教授的不就是身为教子的你了吗？”
“哦，现在不要跟我说这些海洛斯！”小龙愁闷的放在白瓷的杯子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你根本不知道我的父亲会对我们做些什么，我对你的无知所以无畏而感到担忧……就算我的能力不如你，但是我清楚地知道如果我的父亲认真，现在的我在剑术上未必不是你的对手。”
他很想承认他有些害怕自己的父亲开始认真的训练自己——虽然自己做好了守护着重要家人的觉悟，但是、但是在他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前，他还是不想提早面对这一切。即使比别人更早的知道伏地魔的卷土重来……但是，自己并没有直接面对那个黑魔王不是吗？
“那么，你是在紧张和害怕吗？”海洛斯有些惊奇的拍拍德拉科的肩膀。“亲爱的小龙，你的父亲马尔福先生已经说过了是对我的魔力引导、而不是对你的训练，只是要你从旁协助而不是其他什么会令你如此痛苦的事情。”
德拉科重重的叹了几口气：“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或许我现在就不用在这里担忧了，你为什么不往更深的地方想想呢海洛斯？”探过身子去握住自己朋友的手，铂金少爷尝试着放松自己的紧张也同样为自己的朋友解释着。“你看，或许就是像这样……父亲说魔力是在人的身体之中流动的，我们这样的掌心相连，如果是魔力深厚并且对魔力流动十分敏感的巫师，就能带动你停滞不动的魔力。”
德拉科技巧性的将话题转向另一边，他当然看见了自己父亲握着代表马尔福家族的蛇头杖站在一棵粗壮的树木之后静静的看着自己和自己所认定的朋友之间的交流互动。当感觉到自己尝试着输进海洛斯身体内的魔力被另外一股浓厚强劲的魔力反弹出来的时候，德拉科有些惊讶的放开了手：“……海洛斯，你感觉到了吗？”
一股不溶于他的魔力的、只属于海洛斯的力量，从黑男孩掌心的血管中静静的流淌、爆发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Part.31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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