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听说愚人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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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雪跟着钟离住进了往生堂。
如果不是和云老板现在男女有别，杯雪其实更倾向于歇在云翰社。毕竟一个是多年好友，脑海中的记忆也有提及，另一个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
杯雪在往生堂住了几天，倒也觉得这个璃月人眼中鬼气森森、不吉利的地方有几分可爱，不自觉就放松了。
人一旦放松下来，就很容易说出一些不经过大脑的话来。他问钟离：“帝君你现在已经退休了吗？”
然后他就感受到了凝滞的气氛，就像是时间被静止。
那道沉稳又可靠的声音响起：“不知阁下是如何得知，我就是摩拉克斯的？”
不等他回答，钟离又说：“退休吗……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杯雪：原来你还没想过这件事吗？
他轻咳一声，说：“这件事说来话长……”
全体玩家的爹，最可靠的岩王帝君说：“不用着急，我们有很多时间来慢慢捋清楚。”
…嘤。
他仔细想了想，决定把锅推给自己的小发明。
他所佩戴的辅助日常生活的热成像仪，本质上是针对元素在不同温度下活跃程度的改变从而获得色彩各异的图像。也就是说，与其说是“热成像仪”，不如说它真正的名字应该是“元素成像仪”。
而这种元素成像又和旅行者的元素视野不大一样，元素视野仅只能简单观察到元素力的痕迹和动向，而在经过杯雪的改造，它甚至能够观察到生命体上所附着的微小元素，从而产生具体的色块。
之前也说过，钟离在杯雪的视野中并不像是人类。因为他本质上还是岩之魔神，身躯由亘古不变的磐岩构成，即使能模拟出人类的外形，岩元素的本质还在那里，并且以比大陆上其他岩元素更稳定些的状态存在。
这就由不得我看不出来你的身份了！杯雪突然理直气壮起来。
他对钟离解释起热成像仪的原理，在确定博古通今的岩王帝君真的全部听懂了之后，他接着说：“岩史莱姆我也是见过的，那种岩元素聚合的生物都没有这么稳定、能与环境融为一体的岩元素力，而这里又是璃月，我能猜到你的身份也不足为奇吧？”
好在岩王爷并没有因自己被和岩史莱姆相提并论感到生气，钟离应道：“以普遍理性而论，这番解释的确能说的通。但钟某还是很在意一件事：你为何会将我错认成令尊？”
……所以这个梗是过不去了吗？
杯雪尴尬到脚趾扣出个群玉阁，羞耻感让不善言辞的阿宅声音更小了：“因为声音……太亲切了。”
钟离点头：“原来如此，看来失明确实对人影响很大。”只是听着熟悉的声音就会错认亲生父母。
在往生堂前坐了一会，杯雪还是没有听见那位活泼机灵的胡堂主的声音，倒是有位不速之客。
“钟离先生，就算签订过契约，也不至于什么账单都要送到北国银行报销吧？”来自至冬的青年自来熟地和坐在一旁的杯雪打了个招呼，“是新面孔啊，你好，我是愚人众执行官，公子达达利亚。”
杯雪还在脑内风暴当下到底处于哪个时间点，就听到某位冤大头先生说出一些让玩家会怀疑人生的台词：“就是那个至冬的慈善组织愚人众啦。少年，我看你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要不要接受我们的帮助？”
杯雪心道，难不成失明还会影响到听力？还是说自己终于被穿越的神秘磁场影响到精神彻底疯了？否则怎么会听到“愚人众”和“慈善组织”这两个词语连在一起？
当杯雪还处于人生的迷茫期持续反思自己的听力与精神问题时，突然被聊天中的钟离和公子提到自己的名字。
“……你问杯雪吗？我是在三碗不过岗遇到他的，还是说愚人众会对文字工作者也加以招揽？”
他偏头转向那两个人，没怎么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朝着“自己被愚人众看上了”这个方向发展。
而交谈中的二人都没有关注他那点微不足道的疑惑，聊天的话题却不动声色地换了一个。
达达利亚提起了愚人众最新接收到的一起疑似求救信号，该信号来自某个常作为新人冒险家打卡地点的普通遗迹。那个遗迹既然被作为新人打卡地，危险度当然是低得可怜。
然而，那个求救信号断断续续十分可疑，恰逢至冬国驻璃月执行官闲得慌，就决定亲自带队过去瞧一眼。
达达利亚是来找钟离给他当导游的。
不出意料地被拒绝，那一瞬间，杯雪好像幻听到一只耸拉着耳朵的狐狸崽用他好听的声音说出“你不会不要我吧”。
在后续的几句闲聊中，杯雪粗略了解到，北国银行之所以愿意为钟离提供账单的报销，全因他们签定了一份契约。
贫寒悲苦的杯雪动了心思，他问达达利亚：“我其实对古代机械造物有些研究，不知道能不能签下契约当一个临时工？”
自称隶属于慈善组织愚人众的公子自然不会拒绝一位盲人的打工请求。
*
荻花洲的芦苇荡像是飘摇的面纱，清澈的水面则是掩映下一汪醉人的眼。
跟着达达利亚和几位被杯雪单方面眼熟的冰水二胖和风拳火铳，他们来到那个遗迹的入口处。
可以看得出来，该遗迹几乎已经被开发成了“新人冒险家度假村”一类的地方，几乎已经没办法找出遗迹原本的面貌了。
当然，对于杯雪而言，他只能从自己的热成像仪里看到可怜巴巴的几个人像，周遭环境如何，不在他的评判范围内。
常有人提到，失明者的其他几样器官较之常人总是更为敏锐，杯雪这次倒是体会到了一些。
他隐约间听见了达达利亚先前提到的那种“断断续续、很不明朗的求救声”。
如果杯雪在穿越前有幸体验过2.7版本的新剧情危途疑踪，他可能很快就会感知到这两者之间的相似性。很可惜，他那段时间时值考试周，本想把积压的任务等到考完试再做，却没想到穿越总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他耳畔所听见的声音，像极了旅行者一行人在层岩巨渊地下被那片神秘空间扭曲后传来的魈的声音。当然，肯定是没有kk的声音那么好听。
“救……我不想……疯了……”
“为什么……你是……”
“不要！那……鬼……”
诸多求救隐约间传进杯雪的耳朵，他扯了扯身旁的达达利亚，说：“西南方向，有人在求救。”
达达利亚意味深长地看着杯雪，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说：“带上你真是个正确的选择，我们走吧。”
‘呼，虽然这个盲人少年看起来也很强，但女皇要求我们保持对外的形象，还真是累人。好想打一架啊。’
‘不如……正好他看不见，只要我们因为“意外”散开，我就可以和他活动活动筋骨了吧？不出声就不会被发现身份的。’
公子愉快地眯了眯眼。
这座遗迹虽说已经被冒险家们踩了个遍，但对于初次出门的杯雪来说还是很新鲜的。
利用热成像仪，他能看到这座遗迹中各个方向的元素方碑，这点解谜内容对于提瓦特一级学者来说不值一提，只可惜现在没办法切换不同元素力的角色，他能帮上忙的只有点火把和火元素方碑。
四下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了一圈，有眼睛的没眼睛的都发现不了新的通道，不管怎么看，那个声音都只可能来源于那堵看起来不可破坏的墙。
杯雪暗叹现实和游戏的解谜果然还是不一样，游戏里不论多复杂的情况，总归最初都是会给出线索的。而在这里……他们只能靠自己摸索。
是的，“摸索”。
在场的愚人众和杯雪，都已经发现自己落入了不同于原本那个简单的新人遗迹的地方了。
达达利亚兴味地耍了个刀花，正面对着那堵疑似暗藏机关的墙面，跃跃欲试的样子像是想要强行拆了这堵墙。
杯雪适时制止了他，说：“先等等，我听到的声音变了，这次是正东方向。”
这次的声音格外清晰。
他听到了……
“那是……一幅记载了魔神战争的壁画！你们动作快点，拓印下来，我们就赚翻了！”
几息的凌乱响动和凄厉惨叫之后，杯雪也像愚人众们那样，再也听不见其他声响。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听说愚人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