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绚烂瞬消散》小猫你好吗

80、chapter80

　　“她那么乖会出什么事？”重姿放下胳膊，背对着重融语气柔软了下来。重融双手撑着地，艰难着摇摇晃晃站起来，附和着重姿的话：“对啊，她那么乖。”
　　重融鲜少有这样温情的时刻，重姿错愕着回身看向他。他目光望向遥远的地方，好似那儿有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你在赌场欠了多少钱？”重姿着实不习惯他这般神情，转移了话题问。重融落寞着目光下垂，紧盯着地面上被灯投递下来的阴影答：“我不知道。”
　　小飞招来一个赌场员工，两人私聊了一会儿后，小飞小声传递给了重姿。
　　他看到重姿脸上复杂的表情后，紧张着后退了几步，不断咽着唾沫后退着：“你该不会是想打我吧？！”
　　“这件事要告诉你娘吗？”她商量的语气，立刻让重融蹬鼻子上脸驳回着喊：“她自己都赌博输了五年的例钱，没必要告诉她！”
　　“既然你是个大人了，就呆在这打工偿债吧！”重姿微微侧了侧身，用成熟的语气跟重融讨论着：“至于顺妹那边我会去了解情况的。”
　　按理来说，换作以前的重融会跳脚大骂的。重姿等了好一会儿，听到他心悦诚服着答：“好，我会打工偿债。”
　　重姿想起占喜儿在医院和自己说的事，看向重融的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他心里早就清楚了吧？他不是自己的弟弟，而是哥哥。是为了给方开晴的孩子让路，而被晚出生两个月的孩子。
　　眼见着重姿一点点沉重下来的脸，重融心里变得惴惴不安着问：“你是不是真的打算揍我？我有这么让你生气吗？姐姐，你能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我这么一回？”
　　“你喊我什么？”重姿的瞳孔放了些，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审视着他：“顺妹的事看起来很重要。”
　　重融脸色微微变了一下，还未扑捉到他是什么情绪的时候，他又很快掩藏了起来：“你去忙吧！顺妹的事就拜托你了。”
　　她点了点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状态面对看似是弟弟，实际是哥哥的重融。她嘱咐了小飞几句，小飞把外面捡来的拐杖递给重融道：“我先送你回家养伤，你好了再来吧！”
　　按照重融提供的地址，她来到了万顺茶馆。茶馆的规模并不大，却有两层楼。在门口的重姿，闻到里面飘来的阵阵茶香，踏足走了进去。
　　“顺礼，快把这位大小姐带到二楼的雅座。”一个爽快干劲十足的中年微胖妇女，笑得眼尾的褶子很深，双目中透露着过于精明的光，令重姿不适得蹙了眉。
　　被唤作顺礼的年轻人，约莫二十多岁，长得周周正正，却是自带着一股不耐烦的气息。他斜着眼将重姿盯了许久，嘴里不知道在吃什么，一直咀嚼着不停着道：“跟我这边来。”
　　二楼的视野亦不宽阔，望出去不过是一堵逼仄的墙壁和下方狭窄的巷子口。
　　“您的茶好了，上好的普洱。”重姿望着热气腾腾的茶，抬眼看了一眼顺礼问：“我没有点茶，你怎么知道我要喝普洱呢？”
　　顺礼被她质问之后，顷刻间变了脸色。他把肩膀上的毛巾，狠狠往桌面上一摔：“茶已经上了，该给的钱一个子都不能少。”
　　被他毛巾掀翻的茶杯，茶水顺着桌沿不断往地面滴落着，溅湿了重姿的衣衫。她默不作声着掸了掸衣服，站起身就打算要走，顺礼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弄脏了我的衣服，我也没有喝到茶。为什么不让我走？”重姿指了指早已流光茶水的杯子，顺礼轻嗤了一声：“你不给钱就是不能走！”
　　重姿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转着手里的银扇：“想要钱可以，告诉我顺妹在哪里。”
　　“她？！”顺礼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是说那个要跟男人私奔，结果却被抛弃的女人吗？”
　　他笑得太过开心，眼泪都飞了出来：“一个没耳朵的怪物，还期待能嫁一个念书的少爷，真是异想天开啊！”
　　“别逼我揍你！顺妹人在哪儿！”她扬开扇子，扇子冒出的一排尖锐刺，散发着寒光。顺礼止了笑，腿软得差点没站住道：“在一楼后面的小柴房。”
　　重姿一阵风般从他身边而过，他如临大敌地趴在二楼对着一楼的妇女喊：“她要去找顺妹！”
　　妇女没有阻挡重姿的脚步，甚至无比平静的看着她大步流星往柴房的地方走。当重姿来到小柴房的门口，看到上面挂着的大锁，心中立马明白了妇女的行为。
　　“把门开了！”重姿踹了一脚柴门，她听不到屋内一点顺妹的动静，可直觉告诉她顺妹就在屋里。
　　“我知道你是商会的人，还知道你是重府的大小姐。”妇女拿着抹布擦拭着茶馆的桌子，始终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但是你没有资格强闯我家的房子，也不可以带走顺妹。”
　　重姿趴在门上，透过门缝能模糊看到暗黑的柴房里，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物体：“你是想杀人吗？”
　　妇女听着重姿心急如焚的声音，忍俊不禁着道：“她自己生病死了，关我们什么事？要怪也怪那家的少爷，约好跟这个傻丫头私奔，结果让她在雨里淋了那么久都没有来。”
　　“你是什么人？！”妇女话音刚落下，南放就冲了进来。他自然没有功夫理会妇女，而是来到重姿身旁：“你先退后。”
　　重姿依言退后了几步，南放屏住呼吸连续踹着木门。当那两扇木门斜斜地要垮下之时，妇女跑过来哭天喊地：“私闯民宅啊！来人啊！报警啊！”
　　南放利落快速地卸下门板，往茶馆的屋内扔着。妇女仍嚎叫着，就听到几声枪响在屋内响起，几个茶壶应声粉身碎骨。
　　这真是让人闭嘴的好东西，重姿心里暗暗想着。南放已经进木屋扛起了奄奄一息的顺妹：“我们走吧！再不去医院，她很可能就没了。”
　　茶馆门口停着一辆车，看到南放扛着一个女人出来了，驾驶座内的阿齐立马起身打开后车门，让南放把人放了进去。
　　南放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重姿坐在后座观察着顺妹的情况。阿齐行驶着车子往医院的方向，总忍不住好奇地瞟后座的重姿。
　　“你怎么知道顺妹的事？”重姿的疑问从后座传来了，南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答：“重融拜托我的。”
　　办理完住院手续的重姿，回到病房看着未曾醒来的顺妹，心情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上一次在医院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活泼腼腆的样子，现在毫无生气宛如死人一般躺在那里，像一朵鲜艳的花朵，一瞬间在眼前凋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