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渣O的我带球跑了》舟闻溪

29、第 29 章

　　“不管怎么样，我和柏清秋之间已经结束五年了，我也不会再想要见到她。这次就算了，我会去，希望以后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更不要自以为是的教我怎么怎么做，我该怎么对她，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说完，顾亦宁率先挂掉这通并不愉快的对话，喘了好几口才算是从眼前发黑的极度激动状态里脱离。

　　然而只过了几秒钟她就反应过来她刚刚气上头说了些什么。

　　她和柏清秋之间的事？

　　说得好像柏清秋是她的谁似的，要有些什么，那也是五年多前的事。

　　她哪来的资格去让贝南烟不要插手她和柏清秋的事情，更何况，她也只是个贝南烟替身。

　　这点上无论是她还是贝南烟都心知肚明。

　　想必贝南烟私底下也肯定挺自得的，有个女人那么爱她，爱到之后找的人全都是她的影子。

　　不是，她怎么又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难不成她顾亦宁就这样一辈子都得被这个女人影响吗？只单单因为这个女人是她初恋？

　　凭什么。

　　而且贝南烟除了喜欢自以为是以外对她还算不错，她又何必为了柏清秋和她闹翻，人家的建议也是为了她好，一致对外不早就是她和贝南烟无声的默契了么？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贝南烟看起来比她还要恨柏清秋。

　　这都过去了，没必要也不要再去想了，顾亦宁走到洗手台前定定看着镜中眼眶发红的头发凌乱而狼狈的自己。

　　与其再为这件五年多前就早该结束的龌龊事纠结伤心，倒不如去看看白夏有没有睡好。

　　想起白夏，顾亦宁心底的阴霾也随之飘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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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亦宁蹑手蹑脚打开门缝往里探头，只见小小人身上她临走时帮忙盖好的被子已经不翼而飞，目测正被她自己踩在脚下。穿着的熊熊草莓睡衣滑到上面，露出圆滚滚的白皙小肚皮。

　　这个白夏。

　　顾亦宁抿着嘴一笑，作贼似的摸进房间，正打算走到她床边帮她拉好睡衣盖上被子，就看到小小人因为感应到人的靠近猛地睁开眼睛，那双水汪汪黑亮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顾亦宁，把顾亦宁吓了一跳，险些没摔倒。

　　“哈哈哈哈哈。”

　　小小人坐起来捂着嘴咯吱咯吱笑。

　　“小坏蛋，抓弄妈妈是不是？”

　　顾亦宁伸手轻敲小小人脑袋瓜子，假装恼怒的瞪她，后者全然没被吓唬到，从床上站起来抱住顾亦宁的腰。

　　“妈妈，现在我和你一样高了诶。”说完，小小人伸出肉嘟嘟的手比划了一下她们之间的头顶。

　　顾亦宁失笑，抬手揉乱她柔软的头毛，没搭理这茬。

　　“你干嘛不睡觉？”

　　一整天话都很多的小小人猛然闭上了嘴巴沉默起来，借着房间角落柔和的小夜光灯，顾亦宁毫不费劲地看到小团子耳尖那抹可疑的绯红。

　　再一看小小人脸上这个扭捏的神情……

　　还挺爱面子。

　　“家里都是妈妈陪着你睡的？”顾亦宁问道。

　　“不是。”小小人先是摇了摇头，又极其不好意思的捏紧睡衣衣摆，用极小的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回答道。

　　“是姨姨陪我睡的。”

　　说完，小家伙彻底没脸了，投进她怀里死死搂着她脖子，怎么拍都不愿意出来，这个小小人。

　　真是害羞又别扭，顾亦宁忍不住低笑出声。轻轻拍着她肩膀轻声哼出鼻音哄着。

　　“好啦，今晚妈妈陪你睡好不好？”

　　“好。”

　　小小人奶声奶气的应了声，但却没撒手，整个人挂在她身上，顾亦宁只能抱着她弯腰企图将她放回在床上，小小人却还是没松手，整个人的重心放在她身上，压得顾亦宁沉甸甸的。

　　突然，顾亦宁脑海里出现了本不应该想起来的画面。

　　那是五年前，柏清秋不知道去哪里喝得烂醉一身酒气，也是这样挂在她身上不愿意下来。

　　有趣的是，她们连姓氏都差不多。

　　一个姓柏，一个姓白。

　　这辈子她顾亦宁算是逃不出姓bai这些人的圈套了吧。

　　想到这里，顾亦宁垂下眼帘，偏过头去看这颗毛茸茸的脑袋，伸手将她从自己怀里扒拉下来放进被窝，赶在小小人扁嘴之前在她身边躺下。

　　果然，小小人立刻眨巴着眼睛开心地立刻钻进她怀里，紧接着用她那软软糯糯又奶声奶气的声音喊她。

　　“妈妈。”

　　“嗯，我在，睡吧。”

　　刚才的好心情在想起柏清秋之后荡然无存，顾亦宁也没了来看她的时候的兴致，因此语气不免得有些淡漠。

　　小孩对于大人的情绪总是很敏感，顾亦宁还在胡思乱想着些乱七八糟的，没怎么去留意怀里的小小人悄然放开了原本搂着她的手，靠着她手臂沉默着闭上了眼睛。

　　直到耳边响起小小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顾亦宁才猛然醒觉，低头去看，小小人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臂弯内沉沉睡去，稚嫩精致的小脸上还带着抹笑意，似乎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

　　或许是吃到好吃的糖果，或许是和她的妈妈一起逛街，或许是玩到了好玩的玩具……

　　小孩子的世界是这样的纯粹简单。

　　这一瞬间，顾亦宁仿佛整个人被她带着放松下来，心头的郁闷难过渐渐消散。顾亦宁低头贴上小小人温暖的带着奶香的发顶轻轻蹭了蹭，而小小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打了个哈欠又往她怀里钻了钻，抱着她的腰把自己蜷缩起来，就那么继续睡了过去，全无防备。

　　顾亦宁小心翼翼抬起手把她护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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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的插曲虽然的确影响到了顾亦宁心情，但那也是下周才会发生的事情，倒不如好好和小团子过好这三天。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她们身上，顾亦宁缓缓睁开眼睛，竟是一下子没能感受到昨晚一直被小团子睡着的左手臂。

　　小孩再小再轻，被压着一晚上也不是回事。

　　顾亦宁倒吸口凉气忍耐现在才逐渐涌出的酸麻胀痛，慢慢的将手臂从小小人怀里抽离。尽管她已经尽可能的放轻了动作，小小人还是嘤咛了一声，抬起小手揉了几下眼睛，醒了过来。

　　“妈妈。”

　　软糯奶气的童音带着点鼻腔，显然这个小小人刚刚还没有彻底清醒。

　　“醒了？”

　　顾亦宁用不那么酸的右手帮她拂走黏在脸颊边的碎发。

　　“嗯。”小小人乖乖坐着让她弄。

　　“那妈妈带你去刷牙洗脸好不好？”顾亦宁问。

　　“好。”

　　小小人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昨天来节目的时候扎的双马尾早就被她解开，现在乱糟糟的顶在头上，她这一点头，细软的发丝蓬松得竖起来，像个黑棕色的蒲公英。

　　顾亦宁被逗得弯起眼角。

　　小小人不明所以，还朝她张开双手要抱抱，脸上懵懵懂懂的。

　　“来，抱抱。”

　　顾亦宁怕自己再看下去忍不住笑出来，赶忙俯下身子将这个小团子轻松捞进怀里。

　　昨天她还不怎么会抱，得靠小小人自己用力攀好，经过大半天的相处，她也就学会了要怎么样抱这个小小人。

　　小小人也很适应让她抱着，环紧她脖子，将头搭着她肩膀犯困。

　　顾亦宁这个身高抱着这么个小小人简直和抱个玩偶娃娃没什么区别，轻轻松松的宛如没有一点负担，还能路过手机支架的时候顺手将直播打开。

　　这个节目对直播时长倒是没什么要求，毕竟还有摄影机在录像，到时候后期剪辑素材就可以出节目了，内容也相对自由轻松，比起那些动不动派什么任务安排什么活动的节目来说算是非常轻松了。

　　等候多时的粉丝纷纷涌进直播间，却只来得及看到顾亦宁潇洒单手抱着孩子离开的背影。

　　【？？？？？】

　　【啊啊啊啊我要看宁宁啊啊。】

　　【不懂就问，这是静止背景直播而不是亲子节目直播是吧。】

　　【上面的要笑死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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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后粉丝怎么样闹腾顾亦宁并不在意，在参加这个亲子节目和怀里这个小小人相处的第14个小时，她遭遇到了第二个极大的困难。

　　第一个是昨天的糖醋排骨，即便她真的很用心按着教程来做了，还是做的寡淡无味。别说小小人了，她自己都吃不下去，唯一庆幸的是好歹炖熟了，不至于出安全问题。

　　第二个就是现在。

　　顾亦宁一手拿着梳子，一边艰难地用酸痛的左手挽起小小人细软而软的发丝，拽紧了不是，拽得松一些吧，又全部从手里掉下去了。

　　顾亦宁：……

　　她虽然是女人，但是她真的只会给自己扎，不会给别人扎，还是这种这么碎这么软的小孩头发。

　　小小人看出她满脸为难，歪头思考了几秒，然后。

　　“妈妈，我不想要扎头发，好看！”说完，还一本正经的拨了下头发。

　　真是谢谢你啊，小天使。

　　顾亦宁感动得心尖都要酥掉了，可虽然现在没有那么热了，披着头发不管还是有些碍事不好打理，也容易乱，扎还是得扎的。

　　她还要领着她出去一起吃饭玩耍呢，得漂漂亮亮的才行。

　　节目组只是说让她带娃，没说一定要一直待在屋子里。

　　她扎不了，不代表其他人扎不了。

　　“宝贝。”顾亦宁蹲下和坐在椅子上的柏夏对视，“今天妈妈带你出去玩一天好不好？”

　　“好！！！”

　　想也知道出去对这个才四岁的小屁孩来说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柏夏眼睛一亮，高兴的身子晃来晃去，差点就从椅子上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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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厢顾亦宁正在通知节目组做出门拍摄的准备，柏清秋则是刚刚从床上起来，走到餐厅吃早饭。

　　硕大的餐桌只摆了一杯牛奶一碟煎蛋肉肠早餐，对面往日总坐着一个小人的儿童座椅没有了往日的身影。

　　第一次在家里休息看不到小小人，还有些不习惯。

　　柏清秋端起牛奶抿了一口，浓郁香甜的味道瞬间充斥整个口腔，却不是她爱喝的味道。

　　柏清秋皱起眉头。

　　前来放面包的韩姨看见她脸上神色不对顿时也反应了过来。

　　“对不住啊柏小姐，我忘了今天小小姐不在家，给牛奶加糖了。”说这话的时候，韩姨满脸歉意。

　　“没事。”柏清秋夹了块煎蛋送进嘴里以冲淡嘴里的甜味，淡淡的说。

　　她并非斤斤计较的人。

　　况且，柏清秋放下筷子，定定的望着手边这杯加了糖的甜牛奶。

　　柏夏也好顾亦宁也好，都是甜口，所以她早就习惯家里有甜的东西出现了。和顾亦宁住了四年，和柏夏住了四年，八年的时间令到吃甜的食物似乎都已经变成一种习惯。

　　就和习惯家里有一个蹦蹦跳跳的柏夏一样。

　　霎时间看不到，说不出的有些不是很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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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跟着两个扛着摄影机的摄影师，怀里抱着一个穿着华丽公主裙的柏夏，走在外面想要不吸引人的注意力都难，周围乌泱泱黑压压的全是拿着手机跟拍的粉丝和看热闹的路人。

　　顾亦宁低头看着怀里怕到眼泪汪汪死抓着她手臂不放的柏夏，不由得后悔自己这个莽撞决定起来。

　　她是习惯被人围观的生活了，可白夏才那么小，一时间这么多陌生人围上来不害怕才怪。

　　顾亦宁愧疚又心疼的加快了脚步。

　　“麻烦让让。”

　　顾亦宁冷着声音对着围堵的人群说，脸上表情好不到哪里去，再加上176的高个子，颇是让拥挤着想要凑到眼前的人群悻悻然让开一条道来。

　　顾亦宁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径直越过人群走入来的路上预定好的写真馆，写真馆工作人员也赶忙关上了大门，隔绝了那些目光和喧闹声。

　　来到相对平静的室内，之前一直死死埋在她怀里的柏夏才露出头来。

　　“妈妈……”

　　柏夏在她怀里抽泣着，可怜巴巴的的小声喊。

　　顾亦宁心都要碎了。

　　“妈妈在呢宝贝。”顾亦宁拍着她脊背低声安抚，心底涌起一股浓浓的愧疚。

　　“妈妈…呜呜呜……”柏夏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当中回过神来，得到安抚反而放声大哭起来。

　　“人太多了，让我们宝贝吓到了是不是？”看到一直以来都只是眼含泪水不哭不闹的白夏现下那么害怕难过，顾亦宁也不好受，心头像是被紧紧拽着，声音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嗯……”

　　柏夏哽咽着应了声，或许是她的安抚确实有效，也或许是哭累了，渐渐平复下来，只是身子还以为哭泣而止不住的轻微的哆嗦。

　　“宝贝真乖。”

　　顾亦宁点头谢过递来纸巾的工作人员，细致而轻柔的抹去小小人脸上挂着的泪珠。

　　“夏夏漂亮！”配合她昂起脸的柏夏突然开口。

　　顾亦宁帮她擦眼泪的手顿住，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拍照照！漂亮！”明明脸上还红着眼睛，挂着眼泪，小小人却却像个小大人似得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招呼着旁边等候已久的工作人员。

　　“对，我们来拍漂亮的照片，一会让姨姨给我们宝贝扎个可好看的公主头，还有亮晶晶的皇冠，最漂亮的那种！”顾亦宁忍俊不禁，宠溺的捏了捏她挺巧的小鼻子，温声回道。

　　是的，这就是她想出来的能让人给白夏扎头发的办法，不仅漂亮，还能给她和白夏留下一套可以日后观看欣赏的照片和回忆。

　　节目会完结，但是照片不会消失。

　　才不过十几个小时的相处，已经让她真心的喜欢上这个懂事乖巧的臭屁小孩了。

　　她没有女儿，也不想要孩子，但却很想能有个白夏，可惜她们终究还是会分开的，白夏也有着自己的家庭。

　　在有限的相处时间内，她希望能和白夏开开心心的度过。

　　小小人不知道她心里这复杂的思绪，恢复了状态的她在她怀里快乐的晃着身子到处张望写真馆里挂着的各式漂亮裙子。

　　“妈妈！漂亮裙裙！”

　　看兴奋了的小小人甚至轻拍她手臂催促道。

　　“好，妈妈带你去挑裙子。”

　　顾亦宁回过神来，掂了掂这个小小人，轻快的迈开脚步走进了装潢奢侈又充满浪漫气息的服装区。

　　形形色色的儿童公主裙，每条都是华丽又层层叠叠的蕾丝花边，有些裙摆上面还镶嵌着细小珍珠和钻石点缀，在灯光照射下散发着璀璨迷离的光芒。

　　简直是大部分小女孩都无法抗拒的天堂。

　　怀里的柏夏像是掉进了米缸的小老鼠，不知所措又幸福的这条摸摸，那条看看，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喜欢哪套挑哪套。”

　　顾亦宁看着她这幅快乐疯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成就感，虽然过来的路上保护不足让白夏受惊吓了，但总算没来错。

　　看白夏来到节目和她见面那样子就猜到她是喜欢打扮漂亮的小孩。

　　“嗯嗯——”

　　柏夏此时已经顾不上和她说话了，望着裙子的那模样就差流口水了，顾亦宁正想要开口调侃一句，小小人却是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从裙子上抽回注意力，扭头看她，开口说。

　　“妈妈，有没有照片啊？我想给妈妈看。”

　　顾亦宁花了点思考时间来分辨小小人这句话里面的两个妈妈，才能明白过来小小人问的是这次拍照能不能打印照片出来带回去给她亲生妈妈看。

　　“当然有。”顾亦宁笑着说，眼神温柔极了，“不过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不如你喊我妈咪吧。”

　　老是让白夏喊她妈妈，一是老是要分辨白夏喊的到底是哪个，二是也挺对不住白夏真正的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