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Remembered》思梦

73、第二十三章 心，身，意识，灵魂（一）

　　“可以做你的告别，但是尽快。”卢修斯肯定是知道她必须这么做的，也肯定知道她会去哪里。可是朱莉娅永远都无法真正理解自己的兄长，他最近的行为也证实了这一点。所以她现在站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大门口，来这里说再见。
　　朱莉娅压住自己的心痛。她知道，自己没什么感到哀伤的理由——她活着，仅仅这一点就足够让她庆幸了。她吞了口口水，举起手去敲响那扇古老而丑陋的门。一旦她离开，归来将是遥遥无期的事。但是她会回来的。某一天。
　　因为某些原因。
　　她的敲门声在木头上的回响有些空虚，正如她的感觉。仅仅几秒之后，门就打开了，她发现自己正跟一个头发凌乱的绿眼睛男孩面对面，朱莉娅之前从未见过他，只听说过名字而已。只是，他几乎是詹姆•波特的翻版，年纪也跟她侄子相仿，尽管就各路消息推断，哈利远没有对方令人讨厌。肯定是纳西莎的影响，朱莉娅无法自制地想。另外还有古老血统想法的影响，她知道。古老的偏见和传统。我想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与众不同。
　　然而她就是与众不同的。朱莉娅向着底线走得太近并最终失败，可她毕竟是在那条线上舞蹈过的。她没有选择寻常的路，那条古老的路。她敢于冒险——并冒险失败——但是她试过了。现在我就要为这次失败付出代价。
　　“请问有何贵干？”哈利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朱莉娅并不怪他。
　　“你好，”她吞口口水，“我是朱莉娅•马尔福。”
　　“马尔福？”他重复了一遍。绿眼睛眯了起来，那种眼神让朱莉娅觉得恶心。在这场该死的战争之前，我的姓氏永远不会引起这样的反应。而现在，连一个孩子都会在马尔福家和邪恶之间划上等号。
　　“对。我在找小天狼星。”
　　“他不在，”一个新的声音答道。
　　是詹姆，尽管行动不便，移动时依然可以保持安静。他比她之前见过的样子苍老不少，眼睛下面有黑眼圈。但最让朱莉娅震惊的是他的言语——她知道没多少时间，可她一直指望着能见几分钟面的。
　　“你能告诉我他在哪儿吗？”她平静地问。
　　詹姆摇摇头。“抱歉。”然后他迟疑了一下，“你愿意进来坐坐吗？”
　　“不。我……要到国外去了，”朱莉娅的回答有些悲哀，“告诉他我来告过别，就可以了。”
　　詹姆微微张大褐色的眼睛，吞了口口水。“我会告诉他的，”他承诺道。
　　“多谢。”她为什么会觉得如此心碎？朱莉娅知道自己会再次见到小天狼星，可有些时候她真害怕这次会是最后一次会面。为了让自己不想别的，她来这里的时候看过一份《预言家日报》。没有用。袭击之后还不到两小时，《日报》就已经就此信口开河了一番，捎带着还保证，丽塔•斯基特的专稿将很快见报。她觉得很冷。“我最好还是走吧。”
　　“好运，朱莉娅，”她转身的时候，他说。她咽了口口水，回头瞄了一眼。
　　“谢谢，詹姆，”她轻声耳语。
　　没人去想这个场面有多么奇异。他们是他们的世界两个最古老的家族的核心成员，其中一人的恋人还属于第三个家族，而他们正站在同一个门口，因为谁也无法掌控的局面道别。曾几何时，波特家、马尔福家还有布莱克家这样的家族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而且他们拥有强烈的荣誉感，为公众奉献的意识甚至更强。可是现在，人们不再尊重为了荣誉而做出的选择——尤其是脱离了血缘关系的选择。十四家族不再紧紧相连；现在，它们四分五裂，形同陌路，残酷无情。它们变了。
　　战争改变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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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缓缓退却。他听到了声音。
　　“干得好，洛哈特女士，”比尔在说，“我已经连着几小时想办法叫醒他了。”
　　到处都在抽痛。
　　“谢谢，先生。从上霍格沃茨的时候开始，我就爱好治疗。”女人的声音。
　　他的左前臂在燃烧。
　　“那么，很好，别离开。我只懂一点战场上用的护理。”
　　他记得它为什么在燃烧，但他不愿意细想。
　　“我离专家还有很远的距离，先生。”
　　一切依然一片黑暗，他强迫自己眨眨眼睛。很疼。到处都在疼。
　　韦斯莱哼了一声。“你的距离比我近。”
　　黑暗的边缘出现了光芒，彻底的清醒随即闪电一般劈中了他。一声尖叫立即从小天狼星胸中升起，但他把它压在了口边，拼命想要在疼痛中呼吸。他的身体不再放松而毫无知觉，它不愿意像他希望的一样静静躺着呼吸；它想要抽搐，想要窒息。不过，最终，他还是意识到了周边的世界。
　　小天狼星做了个深呼吸。它立刻就转成了咳嗽，他尝到了鲜血的味道。他骂了一句。
　　“看到你活着真好，”比尔平静地说。他想让自己表现得高兴的努力悲惨地失败了，尤其当小天狼星能看清他忧心忡忡的脸的时候。更高级的傲罗哼了一声。
　　“现在我可能宁可当死人，”他冷冷地说。
　　比尔皱起眉头，另外一个候选人睁大眼睛。
　　“只是玩笑，”小天狼星迅速找补。主要是玩笑。
　　“好吧。”红发傲罗似乎读懂了小天狼星的行动，不过这一次小天狼星没有介意。比尔在阿兹卡班待过——远没有小天狼星那么久，但也足够让他理解。他懂得那种疼痛。“我们得给你找个治疗师。”
　　“嗯。”这个时候甚至没法逞英雄；小天狼星感觉一塌糊涂，而且相当肯定自己看起来的样子还要更糟。他想要快速统计一下自己有多少伤，但随即就希望自己没有这么做——他身体虚弱的颤抖让他想起了从阿兹卡班到霍格沃茨的行程，想起了强迫自己的断骨去做其他巫师没法做到的事情的时候。至少这次我能用快速医疗咒，他不带多少宽慰地想。现在它不怎么帮得了他。
　　比尔还在说话。“阿法隆岛上曾经有一队训练有素的治疗师，但是出于安全考虑，现在没有了。这位洛哈特女士是我们目前最好的选择。”
　　“但是我远没有那么好，”金发女孩立刻接口，“我只是浅尝辄止地跟庞弗雷夫人学过治疗。我一直都想当傲罗。”
　　“那就把庞弗雷叫来。”小天狼星又有些气短，他觉得胸腔随着每一阵气喘越收越紧。
　　“她对这种事情可不是专家，小天狼星——”比尔试图阻止。
　　他咳了起来，感觉像在燃烧。黑暗侵蚀着他的视野，但他把它们逼开了。又一次。“我知道，”小天狼星硬梆梆地说，“可是我信任她，我愿意弄到阿法隆岛上的治疗师可不太多。”
　　比尔想要说话，但当他意识到这话的言下之意时，他闭了嘴。
　　“没错。”小天狼星逼着自己摆开一个笑意全无的微笑，“我不觉得自己最近能离开这个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