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云交雨合》施珈宁

23、第二十三章

　　星期一下午车轶给我发来信息，说已经和她表姐定好了时间，让我周三上午带周瑶过去，我立马通知了周瑶，也跟她定好我去接她的时间和地点。
　　周二晚上吃过晚饭，周逸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在厨房里想好和周逸轩“请假”的理由，然后端着切好的水果走出来说：“有个事儿想和你说一下。”
　　周逸轩看着我走过来轻声的问：“怎么了？”
　　我把水果放在茶几上，然后用水果叉插了一块苹果递给周逸轩说：“车轶下午给我打来电话，她和她妈妈闹了点小矛盾，她心情很不好，想让我明天回去陪陪她。”我嘴上这样胡编着，心里不停的在跟车轶道着歉。
　　周逸轩接过水果叉说：“又是因为她和伟民结婚的事吗？”
　　我点点头，然后在周逸轩身旁坐下：“我想她应该很心烦了，不然她不会让我回去陪她的。”我心里祈祷着周逸轩不要问太多。
　　“那你明晚回来吗？”周逸轩看着我问。
　　我抿抿嘴摇头道：“我明晚可能回不来。”
　　周逸轩微微皱皱眉，垂下眼喃喃道：“回不来……”
　　“怎么？你有什么事吗？”我心里有些担心周逸轩会不同意，之所以我要在T市住上一晚，也是出于对周瑶的考虑。
　　周逸轩看着我沉默了片刻，然后淡淡的笑了笑说：“没有，如果车轶需要，你可以多陪陪她。”
　　“谢谢！”我开心的笑着说，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转天送周逸轩去上班的路上，他嘱咐我回T市开车要注意安全，到了就打电话给他，还嘱咐我安慰好车轶后，一定要回家看看我爸和爷爷奶奶，我嘴上一一的应允着，心里却暗想自己有些失算，我回去如果真不和我爸知会一声，那着实是有些说不过去，万一哪天周逸轩再说起来也是个麻烦事儿，唉！做秘密的事儿真是不容易，各个方面都要想全了，现在我可是能理解以前做地下工作者的感受了。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我和周瑶到达了T市妇产医院，我和车轶的表姐通了个电话，她让我们直接到门诊去找她，到了门诊和车轶表姐沟通后，她建议周瑶还是用药物流产，这样对身体的伤害会小一些，周瑶自然是不同意的，我和车轶表姐说：“姐，既然我们来找您了，就是想一步到位了，还是做手术吧。”
　　车轶表姐看看我又看看周瑶，然后叹口气说：“好吧，那小佳你去交费，你朋友一会儿跟我走就行了。”
　　说完车轶表姐在电脑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打了一通，“小佳，之前我也不知道你朋友姓名，所以我让同事帮忙挂号时就写了你的名字，”车轶表姐把挂号条递给我：“你拿着挂号条去一楼交费吧，让她跟我走就行了，你交完费就在这儿等我们。”
　　“好。”我看着手里的挂号条，心里开始有些紧张。
　　周瑶跟着车轶表姐往门诊室最后面的那扇大门走去，我有些不放心也跟着走了过去。
　　车轶表姐见我跟着便说道：“没事儿的，你去交费吧，你放心好了，我会给她处理的好好的。”
　　“嫂子你去吧，没事的。”周瑶面无表情的对我说。
　　我点点头安慰道：“你不要紧张，我交完费就在这儿等你。”
　　周瑶点点头，跟着车轶表姐走进了那扇大门。
　　手术很快，我交完费回来也就十多分钟的功夫，周瑶就从那扇大门里走了出来，她脸色很不好看，我问她疼不疼，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搀扶着她在楼道里的休息椅上坐了下来，然后又跟着车轶表姐去门诊室开药，临走前车轶表姐和我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还嘱咐我让周瑶多吃一些蛋白质高的和补气血的食物，我表示感谢的对车轶表姐客套了一番，然后便搀着周瑶离开了。
　　我把周瑶送回车里，然后又折回医院药房取了药，出来时我给车轶打了电话，告诉她事情已经办妥了，她问我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我说自己还要照顾周瑶就算了，她没好气的挖苦了我两句便收了线。走出医院大楼的时候，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从我身边经过，虽然她带着墨镜，但是不难辨别出她的眼睛是一直看着我的，我迟疑的回过头看了看她，那个女人并没有回头看我，我想我们应该是不认识的，我转回身继续向停车场走去。
　　我订了一家周围环境比较安静的酒店，进了房间我就让周瑶赶紧躺下，我把车轶表姐交代的注意事项说给了周瑶，然后让她好好的休息，我去给她买吃的东西，周瑶始终都没有说话，从在车上到现在她就一直呆呆的，我想她心里一定很难过，或许她还会很恨自己，恨自己就这么把这个孩子“杀”掉了！
　　出了酒店我给父亲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回T市了，父亲听我回T市很惊讶，他声音略带紧张的问我怎么会突然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我把对周逸轩说的谎话又对他说了一遍，他问我今晚回不回B市，还说他正在N区办事要晚上才能回去。
　　“我今天都要陪着车轶，你办你的事儿吧，不用管我了，明天我回B市之前会去看爷爷和奶奶的。”
　　“好吧，明天再电话联系吧，我也得看看你啊！自己多注意哦！”
　　听着爸爸这简单的话语，我心里柔软了，我轻声说：“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准备去饭店给周瑶打包中午的饭菜，下午我决定自己再到市场去买只乌鸡和红枣，然后回老房子给周瑶炖上。我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正要准备启动车子，手机铃音响了，我担心是周瑶出了什么状况，赶忙拿过副驾驶位置上的书包，然后掏出手机一看是周逸轩，我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给他打电话呢，我接起电话赶忙说：“对不起，我早就到了，我忘记告诉你了。”
　　“嗯，安全到了就好，我一直没有等到你电话，我有些担心。”周逸轩的声音有些严肃。
　　听着周逸轩的声音不对我问：“你……不高兴啦？”
　　“没有。见到车轶了吗？她怎么样？”声音依旧的严肃。
　　我清了清嗓子说：“见到了，我现在在她单位楼下等她一起吃午饭。”
　　“好吧，那就这样吧，我挂了。”
　　“等一下，你是不是生气啦？”我怯声问。
　　周逸轩深深的呼了口气反问道：“你说呢？”
　　我撇撇嘴满怀歉意的说：“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我保证下次一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别生气了！”
　　听我这么说周逸轩轻轻的笑了下，然后又恢复以往轻柔的声音说：“好吧，那下不为例哦！”
　　“嗯，一定不会了。”我笑着说。
　　“行吧，你好好陪车轶吧，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拜拜！”
　　“拜拜！”
　　我放下手机心想：“这撒谎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儿呢。”我长出了一口气，手指按下了汽车启动按钮，然后一脚油门向饭店驶去。
　　周瑶中午并没有吃多少饭菜，我让她多吃一点，她却摇摇头说没胃口。看着睡着的她，我不免心里有些心疼，我把剩下的饭菜收拾好，然后拿着书包回了老房子。
　　煤气炉上的砂锅在咕噜咕噜的响着，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老房子里很干净，没有我想象的满屋灰尘，想来父亲是经常过来打扫的，这不免让我心生触动，“其实我的父亲应该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吧？如果他和我的母亲有爱的话！他会做饭，爱干净，也不抽烟，如果他们有爱，那我的家是不是也会像周逸轩的家那样呢？”我想。我叹了口气，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我走到厨房，用抹布垫着打开了砂锅的盖子，香浓的鸡汤味儿直接钻进了我的鼻子，这个味道我非常熟悉，曾经我的大学同学也为我炖过这样一锅的乌鸡汤，但是我和周瑶不同，她是因为她失去了孩子，而我是因为……差点失去了我自己。
　　炖好鸡汤我又炒了两个周瑶爱吃的蔬菜，然后从橱柜里找出妈妈以前用的保温饭盒，装好后我回了酒店。
　　“周瑶，你先喝点鸡汤，我炖了一个下午呢，一定要喝哦！”我把鸡汤倒在碗里递给了周瑶。
　　“二嫂，真是麻烦你了，我心里都过意不去了。”周瑶抿着嘴说，她的脸色比中午好看多了。
　　“别说这样的话，你要是真过意不去，就把这些饭菜都吃掉。”我笑了笑。
　　周瑶也浅浅的笑了笑。
　　“下午你吃过药了吗？”我问。
　　周瑶点点头。
　　“嗯，医生交代的话你一定要听，明天我们回去了，你好好在家多休息几天，不要往外跑，知道吗？”
　　“我知道。”周瑶喝了口鸡汤又说：“二嫂，谢谢你！也……对不起，让你在我哥生日这天陪我做这种事。”
　　“你说什么？”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不知道今天是我二哥的生日吗？”周瑶也很惊讶的看着我。
　　我傻掉般的没有说话。
　　周瑶一脸狐疑的看着我：“我还在想我哥是怎么会同意让你回T市的呢？原来……你怎么会不……”。
　　我没有理会周瑶的话，直接打断道；“你把饭菜和汤都吃完哦！我出去一下。”然后我拿起书包快步跑出了房间。
　　我来到车上，从书包里拿出手机拨了周逸轩的号码，听筒里嘟嘟的响了好几声都没有人接，原本就心急的我这下更加的不安，我挂了电话又一次的拨了过去。
　　“喂。”
　　听到周逸轩的声音我急忙问道：“你怎么才接电话啊？”我声音里带着不安。
　　“我刚刚在卫生间，”周逸轩轻柔的声音里带着关切的问：“怎么啦？”
　　我安心的叹了口气，然后嘟着嘴说：“没怎么。”
　　周逸轩笑笑：“你不是陪车轶吗？怎么给我打电话啦？”
　　我直截了当的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今天是你的生日？”
　　周逸轩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谁告诉你今天是我生日的？”
　　“你就说今天是不是你生日？”
　　周逸轩依旧笑：“是。”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有些生气。
　　“我原本是想今天约你出去吃饭然后告诉你的，可是你昨晚说今天要陪车轶，所以……”
　　“那你昨天为什么不说呢？”想起昨晚周逸轩那踌躇片刻的样子，我心里很怪自己。
　　“那车轶不就该说你重色轻友了嘛！”周逸轩笑笑：“没关系的，生日嘛，又不是过了就没有了。”
　　“你不要乱讲话了。”听他这样说我心里更不是滋味。
　　“好吧。”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说：“生日快乐！周逸轩。”
　　周逸轩笑着说：“谢谢！”
　　我撅了撅嘴满心愧疚的又说：“你一定很不快乐。”
　　“谁说的，我很开心，有你祝我生日快乐我真的很开心。”
　　“那等我明天回去我请你吃大餐。”
　　“你不用陪车轶了吗？她心情好些了没有？”
　　“不好我也不陪她了。”我嘟囔着说。
　　周逸轩又笑，然后他问：“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
　　“周瑶告诉我的。”我毫不惊慌的直接回答，因为我心里已经想好了说法。
　　“小瑶？她给你打电话了？”
　　“嗯，她问我是不是和你在外面庆祝生日呢！”周逸轩的问题真好，我顺势就把话说了出来，我发现这两天我的谎话已经练到张嘴就来的级别了。
　　“哦！”周逸轩喘了一口大气说：“行吧，那你继续完成你的使命，有什么事等你回来再说，嗯？”
　　“好吧！诶，这是你阳历生日还是农历生日啊？”
　　“阳历。”
　　“那农历是什么时候？”
　　“五月初三。”
　　“哦！我都记下了。”我笑着说。
　　周逸轩笑笑没有说话，我又说：“你明天记得要穿的帅一点。”
　　“干嘛？”
　　“不是说了我请你吃大餐的嘛！”
　　“你真的决定你明天就回来？你不想在家多待待吗？”
　　“我想回去了。”我有些撒娇的说。
　　“好吧，那你记得我嘱咐你要回去看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和阿姨的，不可以任性，嗯？”
　　我撇了撇嘴：“我看你都快成我爸爸了。”
　　“说什么呢你，”周逸轩语气带着些严厉，然后又轻柔的说：“那我们明天见喽！挂了吧。”
　　“好吧，拜拜！”
　　“拜拜！”
　　我走回酒店，然后又转头回了车上，我打算去给周逸轩挑一份礼物带回去，我一边想着送什么好，一边开着车去了市中心的商业街。
　　我在商场里逛了很久，始终不知道该送什么，衣服？没什么新意，而且也刚刚送过；打火机？周逸轩又不抽烟；钱包？周逸轩自己的可是非常好的；皮带？嗯～我不喜欢送这个；唉！真犯愁。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MB家的大logo出现在我眼前，这让我顿时灵光一现：“对啊！买只墨水笔送给周逸轩啊！他写字那么好看的。”我想。
　　我满心欢喜的走进了店铺，店里的导购员热情的迎了上来，我向她说明了自己想买的东西，她直接把我带到了墨水笔的专柜前，看着柜子里一支支做工精良、精美绝伦的墨水笔，我不禁感叹：“果然是世界第一的墨水笔，真正的高端奢侈品啊！”
　　“女士，这边是我们的大班149系列，它分有大班巨匠149和大班149，笔杆采用的是高级树脂，是来自一种全世界仅有的配方，所以我们的笔杆是可以历经世代依然能够保持莹润光泽的，您再看它的笔嘴是全手工打磨的18K金镀金笔嘴，它的几何形状笔尖搭配这种细长金片，能够确保高度书写精度，压力减小时，笔咀会迅速闭合，而且每一支金片上都精心篆刻着“4810”字样，代表勃朗峰4810米的海拔高度，彰显着它在墨水笔的不凡地位，也彰显配带它的主人的个人地位和身份的象征。”导购员细心的介绍着。
　　我低下头看了看价格，我的天啊！一支笔要7000多。
　　导购员见我没说话继续介绍道：“这边是大班系列经典款145、豪华款146；还有缪斯系列；传承系列；冰川系列……”导购员详细的介绍着MB墨水笔的每一个系列，之后她又走到店里最里面的一个竖着的柜子前说：“女士，这边都是我们MB的限量款，有大文豪系列、艺术赞助人系列、著名人物系列……我们每一个MB墨水笔系列背后都是有一个文化符号的。”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导购员说的限量款的价格，我顿时感觉自己被五雷轰顶了，一支墨水笔竟能卖到几万块！而且还是最低价格！天呐！
　　“女士，您看中哪一款了呢？我可以帮您拿出来看一下。”导购员微笑的看着我说。
　　“呃……有没有中档一些的？”我含蓄的说。
　　“嗯，那您就看看我们的大班145或是146吧，大班系列是我们家的经典系列，虽然145和146是大班的现出系列，但是品质也是很不错的，价格上也是比较亲民，而且送礼也是属于高端礼品了。”导购员一边说一边又走回了刚刚的柜台前。
　　我也走过去又看了看，笔是很漂亮，但是也要4000多呢，我看着一支支精美的墨水笔犹豫了起来。
　　见我依旧没说话导购员继续微笑道：“嗯……如果您觉得还是不合适，您可以看看这边的签字笔，不过档次上就不同了，特别是送人的话，还是墨水笔更显高贵呢！”
　　我斜眼看了看那边的签字笔，价格也要两三千，而且确实也没有墨水笔看着那么显档次，于是我指着柜台里的一支墨水笔说：“那你就帮我拿这一支铂金的吧！”
　　“好的女士，请您稍等。”
　　我就这样买下了这支价值4900块的墨水笔，也只是一支入门级别的墨水笔，我拎着手提袋想：“也不知道周逸轩会不会喜欢，万一他不识货怎么办？”想到这儿我心里有些郁闷了，我喃喃自语道：“我的4900块啊！不会白花了吧？”
　　转天我把周瑶安排好，我回了奶奶家，途中我给父亲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现在在回奶奶家的路上，他让我多等他一会儿，他在外面办事呢，我答应了。
　　“奶奶，爷爷，我回来了。”我拎着给爷爷奶奶买的东西进门说。
　　“诶，小佳回来了。”奶奶从大屋的床上下来，拄着拐棍儿往客厅走。
　　“嗯，奶奶，你还好吗？”我迎她走进了大屋，然后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地上。
　　“你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她爷爷，她爷爷，小佳回来啦。”奶奶说着话依旧往客厅走，然后站在小屋门口喊着爷爷。
　　我也朝小屋走了过去，边走边对躺在床上的爷爷说：“爷爷，我回来了，睡着啦？”
　　“嗯？小佳啊！你怎么回来了？”爷爷是个慢性子的人，不论他说话、走路、做事，都是慢悠悠的。
　　我走上去顺手把他搀了起来：“是啊，我回来看看您和奶奶，我想你们了。”
　　“你爷爷得给人慢死，你动作快点儿个，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你还不快点儿个。”奶奶责备着爷爷。
　　看着不说话的爷爷我打趣地说：“奶奶，爷爷这都慢了多半辈子了，您让他快也快不起来呀！”
　　“哼，我是跟他急了快一辈子了，小佳啊，你想吃什么啊？哎呀，你爸这两天也没给送菜来。”奶奶说着就往厨房走。
　　虽然我奶奶闺女儿子一大堆，但是在照顾她和我爷爷这方面只有我爸爸上心，从我记事起就是这样。
　　我搀着爷爷走出房间说：“奶奶我不在这儿吃中午饭，我是回来办事儿的，顺便来看看您和我爷爷，一会儿我就要走了。”
　　“一会儿就走啊？我还想给你姑姑们打电话呢！”奶奶从厨房里走出来。
　　我和爷爷走到大屋里坐下，我说：“您别老什么事儿都兴师动众的。”我心里多少又开始有些烦了，奶奶就是这样，不管什么事儿或是什么人来，她都要给家里人打一遍电话，而且打电话也不说清楚她想干什么，甚至有时候话都没说完她就把电话挂掉了。
　　“您和我爷爷身体都还好吧？”我又问。
　　“都挺好，你爷爷最好，吃完了睡，睡完了吃，什么都不操心。”奶奶走到床边坐下来说。
　　我笑着看了看爷爷。
　　“你爸知道你回来了吗？”奶奶问。
　　“嗯，他在外面办事呢，说一会儿就回来。”
　　“你大哥前两天找你爸，想让你爸跟你说说，看能不能把萌萌办到B市上中学去。”
　　“去B市上中学？在T市不能上啊？”
　　“B市不是好学校多嘛。”
　　“T市重点中学也不少啊，怎么就没有萌萌上的了？再说萌萌去B市上学谁照顾她？”
　　“你大哥说，想让萌萌上一个什么……什么能住的学校，周末放假回来，你也在B市，怎么也能给照顾照顾。”
　　“我大哥可真会想啊！我发现了，他们家的事儿是不是都得我们家管着呀？当初他结婚我大娘不同意，我大伯没有办法，让我爸掏钱给一手操办的，生萌萌也是，让我第一个去医院守着我嫂子，现在又轮到上学了，到底还有完没完了？”我彻底不高兴了。
　　奶奶也有些不高兴：“你这孩子，就没法跟你说话，这都是一家人，不都是帮忙的事儿嘛！你妈妈当初生病，你大伯也是没少掏钱的！”
　　我冷笑一声：“每次有什么事儿您都是拿我妈妈的病说事儿。”
　　奶奶板着脸生气的说：“我怎么拿你妈妈的病说事儿了？你妈妈生病那么多年还不都是你大伯姑姑们帮衬着，现在他们有什么事你就应该主动给他们办。”
　　“小佳一个小孩子能办什么呀？别去麻烦人家亲家，在哪上学都一样。”爷爷开口道。
　　“你别跟着瞎掺和，你知道什么？”奶奶撒气般的呵斥着爷爷。
　　我不愿意再争辩下去，也不愿意在奶奶家待下去，我站起身说：“这事儿我办不了，奶奶您转告我大哥一声吧！我走了，您和我爷爷多保重身体。”
　　说完我拿着书包就离开了，临出门前我听到奶奶在屋里数落着我，爷爷好像起身向大门走来，应该是想送我的，只是我走的太快他没有赶上，之后我发动车子调整车头时我看到爷爷站在楼门口，我把车子开过去降下车窗说：“爷爷，回去吧，我走了。”
　　“别理你奶奶，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有时间了就和小周回来。”爷爷略弯着腰看着车里的我说。
　　我笑了笑：“我知道，您也要保重身体哦！”
　　“走吧，走吧。”爷爷摆了摆手。
　　我点点头，和爷爷说了声拜拜，开车离开了。
　　我又给父亲打了电话，告诉他我不等他了，已经从奶奶家离开了，父亲说给我们买了东西，让我在家门口的超市门口等他。没等多久就看到父亲的车开了过来，我下了车，父亲把停好车后也走了下来，他从后备箱搬出了两个泡沫箱说：“我给你公公婆婆和你们买了点海鲜，你带回去。”
　　“哦！”我打开了后备箱，父亲把泡沫箱一一放了进去。
　　“行啦，你着急就赶紧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我点点头说：“你最近身体好吗？”
　　“我挺好的，行啦，我看看你就行了，快走吧。”父亲扬了扬手。
　　“那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我抿了下嘴。
　　“行了行了，快走吧。”
　　我又看了看父亲，然后驾车回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