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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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上完的这一天课程，只记得刘渊的面孔一直在我的眼前飘荡，从刚见面时候的默然，到后来的害羞，再到那无数个像天空一样风和日丽的笑脸。
还好下午只有两节课，出了校门我就和刘博一起坐上了去医院的公车，没我想像的那样煎熬，大概半小时就到了，其实说真的我并没有什么紧张的，因为在我心里，刘渊就和刘博一个模子刻的，弟弟活蹦乱跳，做哥哥的怎么可能和心脏病挂上钩子？
走到病房门口，门是虚掩着的，四个床中只有刘渊一个人。他好像用手肘支着床看杂志，总之没有留下一个正面。
“怎么就一个人？”我问。
“恩，还没有别的人住进来。”刘博说，声音并不用刻意的压低，“你还是别进去了，他的情况刚稳定了下来。”他说的有些犹豫，手时不时的搓搓鼻子。
“行，我就在门这看看他吧。”现在我才发现，当初说这话有多么的低三下四啊。
刘博走了进去，转到刘渊朝向的那个地方，然后笑了，大概是哥哥先冲他笑的吧，然后就打起了手语，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躲在门边默默地希望可以看一眼刘渊的正脸，没过多久，如我所愿，刘渊果然转过了脸，可这一转不要紧，他立马就发现了我。
额……我怕再躲已经来不及，其实更是因为我看到他的脸后就再也没有了躲的力气，那是一张苍白的脸，白到好似换了个人一样，而嘴唇却发黑发紫，这还是曾经那个海阔天空的刘渊吗？我着实吓了一跳。
半仰在床上的他自打看见我的第一眼就好像脱力了一样，冲着刘博“啊，啊”的叫着，以前刘博就跟我说过，他哥哥从来不发声的，除了急了的时候。小的时候刘渊也去过北京最好的康复中心去练习发声，可是别的小朋友都有了不小的进步，唯独他，从来都不张口。
刘博果断的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键，没一会，医生护士就像这间病房涌来，我怕极了，今天我受到的刺激还不小吗？如果我的意志不坚强，说不定也直接躺在了这里。
不到五分钟，医生护士就走出了病房，现代医疗的效率的确很快，而且我看他们的表情都是如释重负般，这样一来我就更加放心了。原先我对心脏病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认识的，知道这种病的发病速度和严重程度非同一般。幸好，刘渊挺了过来，我真不敢想象，倘若刘渊因为见了我而没有再次醒过来，我究竟要背负怎样的样的罪啊！
刘博出来看我的时候，我才发自己一直半跪在硬邦邦的地板上抽泣，他走近，把我拉了起来，拍拍肩膀算作是安慰。
“他，还好吧？”我问，但是依然泣不成声。
“恩，已经缓过来了，他叫你进去，有话对你说。”刘博此时说话的声音却变小了，估计刚刚父母不在身边哥哥就发病的情形也让他的心脏跟着坐了一次过山车。
没办法，我只能垂着头紧紧跟在刘博身后。
刘渊已经改成了平躺的姿势，刚刚看的杂志也还摊在枕边，我用目光扫视来扫视去，就是不敢对上刘渊的眼睛。我轻轻地用牙齿咬着下唇，等待的是一场未知的对话。
刘渊稍稍的挣扎了一下，想换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刘博就心有灵犀的上前，轻轻的将床上摇了一些。刘渊跟弟弟打了手语，大概就一句话，然后刘博竟然什么也没有回答，直接低下了头，本来就看不懂手语，又见到刘博这样奇怪，我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刘渊急了，大概是弟弟不想按他说的做吧，他伸出手臂就想打弟弟，可是他躺在那里并够不着，挥了这一空以后，他的火气更大了，拿起枕边的杂志就向弟弟扔了过去，刘博也不躲，正好打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怎么了？你哥哥说什么呀？”我赶紧问道。
“他要我给他翻译他所说的话。”刘博虽然抬起了头，但是依旧不看哥哥。
“那就翻译啊，你不理他他没法表达自己的意思当然会急的。”不知道刘博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哥哥要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