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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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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大娘被怼了一通,哪里忍得住,当场就想发泼,不顾形象的像普通市井妇人一样躺到了床上要打滚。
夏尔冉实在看着丢人,走了过去:“邢大娘,你还想不想龙儿的病好了,他们堂主今日不坐馆,你多掏点诊金请堂主出山不就好了,相信堂主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伙计也少见这么撒泼的,听到夏尔冉提议赶忙应和:“对啊对啊,你多拿点钱不就行了。我们这不是开善堂的,你多掏点银子我好去请堂主。”
邢大娘闻言,从地上起来,看了眼依旧态度不佳的伙计,又看了眼呆呆傻傻的儿子,不得已只好出这个血了。
于是她就掏出了一两银子,递给了伙计:“这个是请堂主来看病的诊金。”
夏尔冉在旁边将银子按住,“一两银子怎么够呢,怎么也要十两银子啊。”
一两银子请堂主来一趟是够的,伙计不知道为何这个和病人一起来的女子要主动加钱,不过有钱加他也不会拒绝,连忙跟着一起点了点头。
邢大娘一听十两岂止觉得肉疼了,简直已经是在割心肝了,奈何夏尔冉还在旁边添油加醋:“现在因为舍不得银子多耽误一小会儿,龙儿就可能久因为这一小会儿救不回来了,邢大娘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糊涂啊,这就是在亲手把龙儿往死路上推啊。”
邢大娘听得害怕咬咬牙,只好掏了十两银子出来,伙计马上就接了过去。
正如夏尔冉所说,这毕竟是治病救人的事情,不能见死不救,伙计拿了银子也不敢耽搁,拿了银子就去喊堂主去了。
那堂主住的离铺子也近,不到半个时辰就赶了过来。
给邢龙细细的诊了脉,又看了舌苔和眼睛,堂主问起是为什么导致现在这种情况,邢大娘就将从树上掉下来的事情讲了一遍。
回春堂主算着不对,如果是从高处落下摔伤脑袋,那脉象不应当是如此,但是如果让他说为什么脉象这样,他一时也说不出来。
查了半天医案,回春堂主表示:“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开一些药试一试。如果想要稳妥,还是要去慈济堂找那边的一个姓乔的老郎中。”
乔郎中平日里名气不大,但是回春堂主无意间曾和他有过交流,很是为他的医术折服,可惜乔郎中不慕名利,只愿待在穷人才去的慈济堂,没有给贵人们医治过,才一直没什么太厉害的名声。
平日里的话,邢大娘是十分嫌弃慈济堂的,觉得那是穷人才去的破地方,配不上龙儿的身份,但是听回春堂主这么推荐,她还是升起了一丝希望,可惜这希望很快被夏尔冉浇破了。
“乔郎中前些日子早就告老还乡了,哪怕我一直给他送药材都找不到他。”
回春堂主捏了捏胡须:“那倒是可惜了,您还需要我开方子抓药不需要?丑话说前面,这病我七成是救不回来的。”
邢大娘呆坐在地上,半晌方才木木的点了点头。
回春堂主见多了生离死别,倒不觉得有什么伤感的,只是看在十两银子的份上也不想得罪病人,就默默的试着开方子,拿给伙计让去抓药。
好戏正到时候,夏尔冉拽着邢芷凑了过去,问:“龙儿都这样了,我还要嫁人去给龙儿赚打点的钱吗?”
邢大娘瞪了她一眼,都这种时候了还关心这个,果然是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恶狠狠的说:“要!当然还要!龙儿以后看病不知道要多少钱呢,我给你们签活契,你俩给我好好的把这个钱赚出来。”
此时邢大娘已经不太顾的上遮掩了,如果是嫁人,哪有什么死契活契的,这已经明显是要卖人了。
夏尔冉一听,好家伙,不止不放弃送他们进天香楼,反而更恶毒的不让买断,想让她俩能持续性赚钱?活契不像死契能一下拿的出那么多银子,不过确实更适合慢慢赚钱给邢龙看病。
还好她之前就只是想报复邢龙,再弄脏邢芷的手,没真的指望这个脱身。
“什么死契活契,我不是要嫁给别人拿彩礼吗?”夏尔冉依旧装作不知道的问。
邢大娘也不遮掩了,她的龙儿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
“不是嫁人,是要把你们两个送去天香楼,以后给我好好赚钱,不然仔细你们的皮。”
邢芷被这个变故吓得脸色发白,她哪里知道还要给邢龙赚治病的钱,早知道这样就拿那些毒药,让邢龙直接一命呜呼算了。
“奶娘,我不愿意去天香楼,我会好好给你赚钱的。”
回春堂的人在旁边不敢搭话,心中也觉得惊讶,这给男孩看病,怎么就忽然到了卖这两个女孩身上了。
有那来看病的病人,看着夏尔冉的美貌,心中不由得有些心动,如果真的是这个老妈子说的那样,那天香楼就算昂贵,攒攒钱也值得一去。
夏尔冉被这些目光看的十分不适,直接拿起旁边一个板凳朝着一个病人砸了过去:“看什么呢,再乱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邢大娘则心态慢慢稳定下来,稳稳的坐到了板凳上,训斥夏尔冉:“这些以后都说不定是你的恩客,可不能现在就这么对他们。”
夏尔冉看邢大娘一副大家主母的做派,也不知道在那里学的,有些不伦不类,噗呲笑了出来。
在邢大娘愤怒的目光中,她也找了个凳子坐下,喝了口茶水缓了缓:“你说卖我就卖我?我不可能去那天香楼的,你别做梦了。”
“这次,你不去也得去,落入贱籍这件事你们两个都没得选。”
邢芷在一边已经快哭出来了:“不要,我不要进天香楼。”
“谁让我们的大小姐进贱籍啊。”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从门外传来,大家转头望去。
只见一群打扮的光鲜亮丽的人从回春堂外走了进来,这些人弯着腰看似是奴仆,可那衣物比禹城的一些乡绅都要富贵,领头的管事头抬的高高的,似乎很是瞧不起这简陋的禹城第一医馆,眼睛扫射了一圈四周,问:“哪位是联系我们自称是邢家大小姐的。”
夏尔冉举起了手:“是我。”
邢芷此时还愣在一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是朝廷派人来抓犯臣之后了吗?夏尔冉怎么敢认的?
她又往后缩了缩,生怕被人注意到她才是真的邢家的女儿
管事到夏尔冉身边,恭敬地行了个礼:“见过大小姐。我们今早刚到您家里没看到人,您邻居说您来回春堂了,我们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嗯。”夏尔冉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清冷,脊背挺直,脖颈有如天鹅,一眼看去就是礼仪过关的大家小姐。
邢大娘此时认出了这个管事:“您是小姐从娘家带过去的方管事吗?”
方管事这才正眼瞧了一下邢大娘:“邢芳,你竟然敢卖掉我们的大小姐,这可是安远侯府的嫡亲小姐,也不怕安远候爷要了你的命。”
邢大娘瞒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人还是找来了,看来是逃不过了,有些认命的摊到在椅子上。
邢芷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好像她并不是犯臣之后,而是当今安远候的女儿,这具身体身份不俗啊,她果然是命定的女主!
赶忙上前,走到方管事面前。
“她才不是邢家的大小姐,我才是,你认错人了!”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大小姐,方管事心中疑虑,不敢轻易顶撞,问:“是谁写快信联系我们的?”
夏尔冉开口:“当然是我,你可以比对字迹。”
方管事又向着夏尔冉行了一礼,“冒犯了,不知您那里可有什么凭证?”
夏尔冉就直接掏出了刚从邢芷那里骗出来的刚捂热乎的玉佩。
她在刚拿到玉佩之后,就用了所有的钱,走了最快的驿站,写信去了京城安远侯府,她本来还想再拖几天,反正天香楼买她还需要时间调教,没想到安远候府确实挺重视,那么快就派人过来了。
邢芷看到夏尔冉拿出的玉佩,一时间目眦欲裂,冲到夏尔冉面前大喊:“这是我的玉佩,这是前些日子我刚给你的。”
“笑话。”夏尔冉把玩着玉佩让人把邢芷拉住:“那么好的玉佩,还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你干嘛要给我。”
“是你骗了我,才从我手里拿走了玉佩,你拿另一个玉佩跟我换的。”
夏尔冉啧啧的嘲讽:“你听听,你觉得你说这话有人信吗?”
邢芷自知现在证据不足,转身向邢大娘求助,“奶娘,你小时候谁是从邢家带出来的你不清楚吗?”
邢大娘经这个变故,现在在方管家面前抖的像筛糠一样。她带走了邢家的女儿本来是大恩,但是安远候府明明翻身却不带着去认亲,还虐待主子,这次她这个逃奴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她和邢芷应当和夏尔冉感情好一些,说不定还有机会挽回。
邢大娘琢磨之后,坚定地站在了事实这边,上前拉住了邢芷的手,向方管家表示:“邢芷她才是邢家的小姐,那个拿着玉佩的叫夏尔冉,是我从路边随便捡的姑娘,父母不知道是哪里死的乞丐,根本不姓邢,怎么会是尊贵的安远候府小姐。”
“我在这住好多年了,我捡她的时候附近邻居都知道的,您打听一下就能清楚。”
邢芷看有了邢大娘作证,人开始得意起来,这次大皇子她也要,侯府嫡女的身份她也要。
看到邢大娘出来,夏尔冉丝毫不慌,反而慢斯条理的让安远候家的下人给自己泡杯茶。
现在还没有确定谁是真的小姐,但是只是泡杯茶,还是没必要为了这个得罪未来的嫡小姐的,下人们马不停蹄的泡了茶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