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小娘炮（耽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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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炮》----现耽/市井/南山客卿，第三人称。
2022/8/4：炎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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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这款小了，给我换个大一点的。”
“好，稍等一下。”
宣嘉应了声，去货架上找，连翻了好几个都没有尺码，又回到收银台，用电脑查看库存。
冲着试衣间扬声道：“85的没货了，最大的就80。”
试衣间内的女顾客失望的啊了声，“别的颜色有吗？”
“同款的话，还有一件肉色的是85的，要不你再看看别的款式？”
“不用了，我就喜欢这个款，穿着舒服，你给我拿肉色的吧，我试一下。”
宣嘉转身打开身后的一扇木门，这是一间小仓库，平时他进完货，上完货架，剩下的货就全部堆放在这里。
这间店铺不算大，总面积不到40平米，睡衣，内裤，内衣，袜子都有。
收银台在最里面，两间试衣间并排挨着收银台的右边。
每件货的外包装上都有编号，宣嘉又有轻微的强迫症，小仓库里面的货堆放得整整齐齐，很容易就能找到。
他拆开内衣的外包装，把内衣搭在试衣间的门上，门高一米九，他身高174，看不见里面的人，上面空出六十公分，方便往里面递衣服，说话也能听得清晰。
不一会儿，女顾客试好了衣服，打开门出来，“黑色真的没有吗？要不你再给我找找。”她还是中意刚才试的那一款，不死心地问道。
宣嘉笑说：“真的没了，要有我肯定给你拿了，不过可以给你调货，得等几天才行。”
“啊？还要等啊，那算了，我还是喜欢买现货。”女顾客把手里的内衣递给他，“就这件吧，给我包起来。”
宣嘉用扫描枪扫完吊牌上的条码，弯腰从收银台下面拿了个包装袋，就听女顾客抱怨道：“你下次不能多进点这个码的吗？好几次来买都没我的号。”
宣嘉把袋子整理好，递给她，“你这码进多了我很难卖的，这个尺寸我一年也卖不了几件，来我店里的也没几个人有你这样的身材。”
女顾客瞬间展颜，她身材不胖不瘦刚刚好，就是胸大的很突出。
“你也是老顾客了，平时我都是给95折的，今天给你打个85折。”
“那你再送我点东西呗。”
宣嘉无奈地笑笑，“也就你了，别人我是真不给。”说着从右手边墙面上的层板架上拿了两块内衣皂。
女顾客又趁机要了一小瓶内衣清洗液，宣嘉也一并给她了。
“扫码还是现金？”
“扫码。”
付完款，女顾客拎着东西，临走时说进几件黑色的那款，她下次来买。
宣嘉笑着点点头。
刚过完正月十五没几天，冷风没走，雪倒是没了。
南江市的地域特殊，不南不北的，冬天看不到什么盛大的雪景，还冷得要命，又不像北方有暖气，也不似南方四季如春。
烦人得很。
店里开着空调，有些闷，趁着现在没顾客，他穿上外套，打开门出去了。
门口有个小马扎，他坐上去，从外套兜里掏出烟盒，拿一根，点上。
他烟瘾不小，每天都趁着没人的空隙出来过过瘾。
宣嘉的身板很瘦，皮肤是几乎看不见毛孔的牛奶肌，眼型内勾外翘，漆黑的瞳仁，笑起来眼眶里仿佛汪着清泉，盯着人看时，又会让人产生含情脉脉的错觉来。
五官小巧精致，嘴巴小但肉嘟嘟的，生出几分可爱。
他坐在那里，宽大的黑色袄子把他整个人罩住，只露出颗小头颅，长发整齐地拢在脑后，扎了个低马尾，微仰起脖子，露出小喉结。
侧颜沐浴在暖阳中，发着莹莹光泽，像是一块精心雕琢的璞玉，流落在这市井之中，但依旧美得不染纤尘。
手里的烟快要抽完，他深吸了口，慢慢吐出，把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再拿起来扔进手边的垃圾桶里。
“宣老板，不忙啦。”是街尾卖炒货的张老板，宣嘉开的内衣店是在街中，但这街头巷尾的，在这开了几年店，都混熟了。
“刚歇。”宣嘉问道：“这大中午的，你干嘛去？”
“上午拿的货卖的差不多了，回家拿点。”说着给宣嘉扔了一包炒好的瓜子。
宣嘉接过，笑说：“可以啊，生意不错嘛。”又扬了扬手里的瓜子，“这奶油的，你五香的炒得最好。”
他还挑起来了，一向不客气。
张老板也习惯他这性子，不以为意，“下回给你，今天没有，就奶油和原味的。”
又问：“原味的要吗？”
“不要，难吃，自个儿留着吧。”
张老板笑骂了句没品味，走的时候又给他扔了一小包板栗，宣嘉也不跟他客气，笑着吆喝，“下回你媳妇儿来我店里买胸罩，给她最低折。”
这下把张老板这老实本分的人也喊红了耳根，冲他笑着呸了声，“你五香瓜子没了。”
真幼稚。
宣嘉哈哈笑。
张老板蹬着三轮车，脚下生风，可不敢再听这人继续胡咧咧了。
他们所在的这条街叫长月街，建成有一定年头了，这几年南江市陆陆续续又开发了好几处商业街，这条元老级的街即将被淘汰。
街不算长，从头走到尾最多二十分钟。
路也窄，只够两车并驱，建筑和地面也透着古朴。
索性周围的住宅楼不少，客源也过得去，不过这个时间点，街上没几个人转悠，得到傍晚。
宣嘉坐在小马扎上换了个姿势，背靠着门，嘴里边吐瓜子壳，边伸头看斜对面那家饭店。
‘如意饭店’，楷体烫金的牌匾。
这家店在这里开了一年多，生意好的不得了，老板是个身材魁梧的壮汉。
宣嘉啧了声，不免怀疑这些客人大多数都是为了老板的那张脸来的，不然怎么感觉整条街的客源都被他家吸走了。
老板姓段，看着年纪也不小，五官不是那种扎眼的帅，脸上线条硬朗立体，挑不出一点儿毛病，身高占了很大优势，目测190往上，隔着衣服都能看出明显的肌肉疙瘩。
只要他往那一站，男人的荷尔蒙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发散。
宣嘉透过饭店的外玻璃瞅了半晌，撇撇嘴，嘟囔着：“果然女顾客多，那大块头有啥可看的，又黑又壮，整天冷着一张脸，拽的二五八万的，可别让他碰上我，不然可没他好果子吃。”
切~
宣嘉跟这老板从来没正面交锋过，两人也没说上过话。
一个开饭店的，一个卖内衣的，也没啥好说的。
平时宣嘉又不请客，又不待亲的，自己一个人吃饭，又不能说去饭店炒两个菜，也没那个闲钱，填个肚子而已，随便对付两口就成。
看着那热热闹闹的饭店，真是越看越不是滋味儿，这些女人是只吃饭不买内衣吗？
她们知不知道内衣要定期更换的。
刚过完年，房东涨了他房租，他租的公寓和这家店面都涨了。
他重重吐了口瓜子壳，嗑的舌头都发麻。
愁啊~
“嘉嘉，吃饭不？”馄饨店的刘大爷粗着嗓子，伸头喊他。
两家店中间隔了一家鞋店，这家店的老板有事回老家了，好几天没来开门。
“吃。”宣嘉回道：“下碗大的。”
从早上到现在都没顾得上吃饭，不想吃饭这茬儿就不知道饿，闻着馄饨香，肚子才咕咕叫了几声。
他在这开了四年店，起初大家看他这幅样子觉得相当怪异，一个男人非得打扮成女人模样，冬天倒还好，夏天那开叉的旗袍，齐膝的裙子，真是啥都敢穿。
还以为他这人心里是个变态。
但时间长了，发现他跟普通人也没区别，渐渐放下心中的芥蒂。
有人问他，你为啥要打扮成这样？
宣嘉笑说，我一个卖内衣的，顶着一副规规矩矩的男人模样往门口一站，怕是没人敢进来买吧。
大家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
刚开始来的顾客，发现他是男的，也吓跑过不少，期间还有报警的，骂他是流氓。
他只是笑笑，在这方面从来也没辩解过什么。
时间一长，来来往往的都熟悉了，也就没什么。
买内衣拿个合适的尺码，门一关，试好了就买，不合适就走了。
一不偷看，二没有肢体接触。
而且他卖的质量好又便宜，人长得又美，时间长了，来买内衣的都恍惚，分不清性别。
不过宣嘉话只说了一半，也不全是因为男人模样不方便。
他不想提，别人也不会深问。
卖馄饨的比他早来一年，六十出头的老大爷，天生残疾，左脚比右脚短一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直晃悠。
老大爷一辈子没结婚，二十多年前在老家田头捡了个女娃，一直养到今天。
“来宝，给端过去。”
女娃叫刘来宝，意思是上天送来的宝贝，长得干净乖巧，薄薄的单眼皮，笑起来就是两弯小月牙。
来宝八岁那年发高烧，错过了救治的最佳时机，从那以后就不能说话，但还好听得见。
刘大爷自责的不得了，怪自己没本事，害了来宝，从那以后就搬出了村子，从推个车子在路边卖馄饨，一直到今天有了这家店面。
他咬紧牙关，怎么都得让来宝去学了手语，供她读书。
来宝自己也很努力，但由于她不能说话，就业非常受限，现在就在一家制衣店里当学徒，听说快要出师了。
那家店离这不远，今天休息，她就来这里帮忙。
来宝特别乖巧，谁见了谁喜欢，宣嘉接过馄饨碗，瞅了眼刘大爷，又低声道：“你老爹给我多加虾米了吗？昨天你不在，让他多加都没给我加，抠搜儿的。”
来宝咧开嘴笑，也瞅了眼老爹，见他没看过来，抬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碗。
意思是我给你加的。
相处久了，宣嘉大多时候能明白她的意思，来宝当年学手语的时候，刘大爷跟后面蹭着学了些，如今跟来宝沟通自然是毫无障碍。
宣嘉拿勺子翻了翻碗底，有不少虾米浮上来，夸了句上道儿，又叮嘱她别跟你老爹学，女孩子抠门是要嫁不出去的。
给来宝说红了脸，嗔怪地看着他。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宣嘉掏出现金给她。
扫码什么的，刘大爷至今都搞不明白原理，也不会用手机付款，平时有客人扫码付款也是旁边的商铺帮着看的，时间长了，他也就看个收款金额啥的。
也不知道钱跑哪儿了，还是来宝反复教他，跟他解释怎么回事，他才放下心来，但还是没习惯。
宣嘉自己也是开店的，常备现金，索性每回吃他家馄饨都给现金，也习惯了。
天黑得很快，今天生意一般，宣嘉有些烦躁地坐在收银台那，拿着手机玩斗地主。
“你慢着点，小心点开。”
‘如意饭店’出来两人，装满厨余垃圾的几个桶被搬上了车，一人在开车，一人跟旁边叮嘱。
“我知道，没事儿。”开车的年轻小伙儿抱怨道：“收垃圾的也太坑了，早没事晚没事，偏偏今天有事，垃圾都满了。”
“行了行了。”站在旁边的中年大叔道：“快点搞吧，搞完下班，今天客人太多，没办法，自己干吧。”
年轻小伙儿叹了口气，转动车钥匙。
‘倒车请注意，倒车请注意……’
电瓶车的提示音响着，准备倒到街道的另一边掉个头，黑天限制了视野，街灯没派上用场。
‘哐当’一声，轮子铬到了不知从哪来的石头。
车子顿时颠簸了下，‘哗啦’一声，干翻车上的一个桶。
厨余垃圾洒了满地，翻在地上的桶滚了几圈，撞倒了店门口挂着内衣的架子。
宣嘉听到动静，赶忙出来，一开门，一股子腥臭味弥漫开来。
看见眼前的场景，顿时火大，“你们怎么回事？”拔高的音调呛人得很。
那两人也呆了，忙去捡捅道歉。
宣嘉把倒在地上的衣架竖起来，有几件内衣的边角都湿哒哒的，他嫌弃地撇嘴甩手。
“光道歉有什么用？这门口满地的垃圾，我还怎么做生意。”
“我们给你打扫干净。”
“能干净的了吗？你这又是剩菜又是汤的，味道都得好几天才能散了，我明天还怎么做生意。”说完她又抬手一指弄脏的内衣，“还有这些，可都是最新款，我刚放上，在门口见见风的功夫你就给我毁了。”
“我倒车的时候提示了呀。”见他一副不饶人的架势，年轻小伙儿也来了气，但怎么说都不占理，语气上就弱了三分。
宣嘉真是气笑了，“提示了，给谁提示呢？我这挂的虽然是38D的内衣，但应该还不会自己长腿跑吧。”
无法，只能把老板找来。
段牧野此刻正在店里算账本，员工急急忙忙来找他，把情况说了个大概。
“你想怎么样？”段牧野先呛声。
宣嘉双手环胸，站在门口的台阶上跟他对视，“赔钱。”
“行，要多少？”
“一万。”
“你疯啦？碰瓷儿是吧。”段牧野哼笑了声，这是明摆子敲诈呢，“你把你的损失清清楚楚地算好，我可以赔给你，但你也别把我当傻子玩，一万？门口这几件破衣服拢共加一起都没二尺布，值一万吗？”
宣嘉也笑了，冷哼道：“你知道门口的味道散不掉，多影响我生意，顾客闻到味儿都不进来了，损失谁来赔？”虽然对方冷着脸凶巴巴的，可他才不怕，越凶他还越来劲儿。
小垃圾。
他嗤了声，心里默默给他竖了个中指。
“我会让人打扫干净，绝对不会残留一丁点味道。”段牧野咬牙道。
他对这人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好印象，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小娘炮，谁知道是不是有啥病，或者啥变态的癖好。
宣嘉当然不依，嚷嚷着他的保证有个屁用，气急了就骂你个狗鼻子装闻不到的话我也没辙。
行啊，这都上升到人身攻击了。
段牧野也不跟他客气，心想这人还真是没皮没脸，本来就没有好印象，这下更是糟糕透顶，“那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报警就报警，你以为老娘怕你啊。”宣嘉今天本来就心情不佳，这下有人撞枪口上了，那得可着劲儿发泄，“又高又壮的了不起啊，觉得自己是个人了，就能欺负老娘了是吧，你这忽悠人的外表，谁知道里头是不是个萎的，你个黑瓜蛋。”
段牧野拳头紧握，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打人他倒会，站在大街上吵架可不是他强项。
“你最好收回你的话，老子不打女……”他话头卡住，这掐腰扭捏的货又不是个女人，“不打男……老子不打中间人。”
宣嘉：“……”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小娘炮（耽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