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子科举青云路》亿流年

1、胎穿

　　刚被电话通知要升职的顾璟玉走在人行道上，感叹自己升职这样的大喜事也没有人能够分享，不免多忧伤。
　　来不及再次感叹的顾璟玉没注意到有车子失控撞了过来。顾璟玉被车撞飞，倒在地上。四周一下子乱了起来。
　　感受到生机流失“阿，我就要这么死了吗，真是不干心”
　　村口往里顾家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还夹杂着一名年老妇人焦急的说话声，“长青家的，你别光顾着喊呐！快使把劲儿呀！都生过几个娃了，眼看着娃就要出来了，快快使劲！”床上正躺着个美妇人，大汗淋漓，牙根紧咬，发出声声惨叫。
　　这是一间房隔出来的小里间，临床侧面盘着一张炕，除了一张柜子屋里并没有什么摆设。炕上铺着黑色粗布的被褥。
　　外面院子里也挤满了人，一个穿着一身青色，洗地发白的短褐的俊秀男子坐在井旁的条凳上，紧紧皱着眉头。
　　这正是顾家三房的当家人顾长青，里头生娃的却是他的婆娘云氏。听着里边的痛呼声，想了想也是坐不住，忽地又站起来，来回踱步。
　　一旁还有个七八岁的男童抱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手里还牵着五六岁的女孩，面上表情也是焦急万分。
　　大的那个是顾家三房长子顾璟廉，抱着的丫头是顾长青的次子顾璟炽，手里牵着的是小闺女顾婉。
　　顾婉听着声音有些个害怕，紧紧地抓着顾诚廉的手臂，“大哥，我怕！”
　　“乖不怕！娘在给你生小弟弟。”顾璟廉拍了拍顾婉的肩轻声安慰到，顾婉听了不说话，手却没松。顾璟廉虽安慰小妹，可到底他也是个孩子，心里也害怕得紧。
　　但到底大了，懂事了些，现在爹也着急着，还是忍着没问爹。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年轻男子，这是顾家二房顾长伍了。他拉着个胡子花白，穿着青色直裰，提着药箱进来的郎中。那郎中衣襟有些散乱，可见是系地匆忙。
　　“王大夫来了，快快进来，娃儿他娘昨儿晚摔倒了，到现在娃还没生出来，怕是要让你瞧瞧。”
　　王郎中这会儿急着赶来，连口气儿都还没喘匀，心里想着这才发动几个时辰？哪家妇人生娃有这么快的？慢的一两天的都有，这顾长青也太急了吧？据说这顾长青是个疼媳妇儿的，此话还真不假。
　　再说这女人生娃，他这一男大夫也是多有不便呐！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云氏怀着孕，且还摔了一跤，还是要谨慎一些的。事急从权，真要不好，怕是也顾不上男女大防，救人要紧。
　　顾璟玉感觉不对劲，懵逼了，因为自己不是被车撞了吗，怎么还有感觉，听了好一会儿声，才知道他是在一名产妇的肚子里，还没来得及搞是什么状况。就感觉有东西在使劲地推她，这是要生了？但听外头一个年老妇人的话，想是产妇摔了一跤，胎位有些不正。先要正胎位，才能生。
　　听着年老妇人朝门外喊着：“还不快多拿些热水进来？再煮碗红糖鸡蛋?这不吃哪有力气生啊？”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进来了，想是送热水和吃的来的，那老妇人扶着产妇吃了。
　　没一会儿，就感觉一双手隔着层肚皮在他的上方使劲挪，这是想把他摆正位置？
　　顾璟玉顺着力道摆正身体，折腾了老半天，才听到外面说正了，接着外面的女人说叫产妇使力，现在能使力了。顾不得累，小身板用力往外挤，顿时觉得身子一滑，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总算出来了。
　　顾璟玉又被人抱起，屁股上挨了一下，“哇”地叫出了声。身体被放在水里洗了两下，感觉一块布将他包起来，然后被放置在一边。
　　因为刚出生，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什么。有心想看看这辈子的母亲长什么样，也只能歇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