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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解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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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离开忘忧谷,去了长湘谷。
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去长湘谷问问,看余敏英到底是不是死了。他要真是死了,那她无话可说。
可若他没死,她一定要见到他,一定要问问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可以如此冷漠地对待她?为什么不去找她?
她想明白,他到底是如何看待她的?如何对待他们之间的感情的?
烟花明白她已深深伤害了翩翩,可她又不得不这么做。她不奢求她原谅,只希望日后可以默默地待在她身边,陪着她就好。
翩翩对她的好,对她的关心,对她付出的一切,她看在眼里,记在心尖。可她总不想糊里糊涂地活着。她不想她人生拥有的第一份感情,就这样不清不楚地结束。
她想为自己讨回一个说法,想为她同余敏英之间的感情讨回一个说法。
烟花赶到长湘谷的时候,恰逢余敏行入谷,于是便同他一起上路了。
余敏行比之前成熟了很多,尤其是他的眼神,透着十足的沉稳和内敛。
他道:“一别已有数月光景。”
烟花却道:“你师兄,余敏英呢?”
余敏行停了下来,悲伤地看着前方:“师兄为了保护仙门,已经离世了。”
烟花明明已做好了接受这个事实的准备,可还是不受控地向后退了两步:“不会的吧?怎么可能?他那么厉害,还要当你们的掌门呢!”
余敏行深吸了一口气:“烟花,虽然我和你疑惑的一样,但事实摆在眼前,我们不能不去接受。”
烟花不觉悲伤地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我觉得不可能?我要去长湘谷找他?我要去见你们的掌门!”
余敏行看着她悲伤的笑容,回道:“烟花,就算你将长湘谷翻个底朝天,也不会找到师兄。至于师傅,受不住师兄离世的打击,卧病在床,也是不会见你的。”
“那他的尸体呢?我要去见他。”
“师兄的尸体同其他修士一同化成了灰烬,找不到的。”
烟花恸哭。
余敏行想要上前安抚,但终是碍于身份,没有上前。
烟花哭了很久很久,余敏行便陪了她很久很久。
还是看天色已晚,他才道:“烟花,你若愿意去长湘谷走一趟,我们即可就起身。”
烟花没吭声,而是回过身,向着来时的方向,慢慢走了去。
余敏英担忧,唤道:“烟花?”
可她还是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他现下身份特殊,又不能跟以前一样,行事不顾后果,于是一个狠心,从崖下飞向了长湘谷。
烟花魂不守舍地游荡在旷野之上,被一直飘忽在这里的余敏清逮了个正着。
他正寻思着,该如何不被怀疑进入长湘谷,却见她从远处走来,不觉就有了计策。
烟花只觉身体突然膨胀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游走。她看去,却不见它的踪迹。可那感觉却那么强烈,像是要啃咬她的灵魂一样,疼得难以忍受。
她咬着牙,流着汗水,以望能抵抗这无力的疼痛,然而,顷刻间,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余敏清顶着烟花的身体去了长湘谷。
余敏行正在同守门的弟子说着话,却瞥见烟花出现在了不远处。他有一丝丝不解,但还是向她走去:“烟花,你来了。”
然而此时的烟花却是连看他都不看,就径直向殿内走去。
守门的弟子为难,不知该不该拦住她。余敏行便追了上去,拉着她,问道:“烟花,你要干什么?怎么不说话?”
“放开!”平坦地没有一点儿起伏的音调。
余敏行皱起了眉头:“烟花,这里是长湘谷,有什么事你先告诉我,不可乱来!”
烟花邪邪一笑:“你管得住我吗?”
余敏行一惊,这声音?这声音不是。。。。。。
烟花已推开守门的两个弟子,走了进去。
“拦住她!”余敏行说着就拔出了佩剑,冲了上去。
余敏清见已败露,便同他打了起来。
“大师兄,是你,对吧!”余敏行向后飘去,站在了石柱一角。
“哈哈哈,小师弟,你还记得师兄啊?真是难的了!”余敏清说着就冲向了余敏行。
余敏行一个后翻身,踩着一只石柱,向着他的腹部刺了去。可他竟没有躲避,而是笑得得意地向着他靠近。
他大呼,不好,急忙错开剑锋。但被余敏清找到了破绽,于是给了他一掌,将他打到了地面。
“念你我师兄一场,我不要你性命!但你若执意要阻拦我,可别怪我不讲情分。”
余敏行正欲开口,嘴角就流出了血。
跑上来的师兄,急忙扶着他站了起来,呵斥道:“余敏清,枉你是长湘谷的弟子,竟然残伤同门,这就是讲情分?”
谁知,余敏清连眼也不眨,就给了他一剑,让他死在了余敏行眼前。
闻声已来的师兄弟见此,都不约而同冲向了他,同他打了起来。
余敏清身上的紫色雾气又飘了出来,闻到它的师兄弟不觉猛烈地咳嗽起来,还有些师兄弟,五官都流出了血。
“雾气有毒!”余敏行大喊起来。
师兄弟们便纷纷捂住了口鼻,可纵然如此,无孔不入的烟雾还是让他们咳嗽个不停。
余敏行便哀伤地将死去的师兄放在了地上。
“余敏清!今日必要你血债血偿!”余敏行大喊一声,提着佩剑向他冲了去。
一时,天地骤变,黑云聚拢,电闪雷鸣。
身在天界的东阳大帝一直通过天镜,注意着烟花的一举一动,以及长湘谷的安危。
他确实没想到烟花会对他用情至深到如此境地。他一直以为,随着他身死,她必然是已将一切都忘记。却不想,她竟然是如此的执着,如此的不肯放手。
他是不是错了?
一开始就错了?
他是不是一开始就不该欺骗她,接近她?是不是一开始就不该因情劫一事而利用她?更不该在给了她希望之后,又一声不吭离开?
余敏清将烟花的肉身当成了一面盾牌,抵挡着来自外界的刺杀。
东阳大帝看得捏紧了拳头,绷直了身体。
左侍站在一边,见他身上的怒气越来越盛,踌躇一番,说道:“大帝,天界的事还没有结束。人间的事,就莫要再。。。。。。”
左侍的话还未说完,他就已不见了。
望着天镜中一闪而过的金亮,左侍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余敏行不愿伤害烟花,但又不能不伤害余敏清,可这样一来,她受伤又成了必然。
他心里很难受,不禁开始怀疑,他修炼术法到底是为了什么?连一个无辜之人的生命都保护不了!他要当什么掌门?还能担什么大任?
可他又真实明白,倘若他在这个节骨眼儿松懈下来,那这些跟随他的师兄弟,必然都无一幸还,那他就更是愧对仙门,愧对自己的良心。
世间终究没有两全法。他终究做不到情义两全。
对不起,烟花!
余敏行按压住心中的悲伤与无奈,将佩剑指向了她的心窝。
然而,就在他以为一切都没有回旋的余地时,一抹金光从他眼前一闪而过,他的剑就硬生生掉在了地面。
他看去,一个一身漆黑,带着斗篷的人,站在不远处。
他手里握着一把只见剑气,不见剑身的佩剑。
他想,他又是谁?
“从她的身体出来!”黑衣人对着余敏清道。
余敏清像是一只青蛙一样笑道:“你也看上她的身体了?”
黑衣人不容他再说半个字,一剑挥向了他。
余敏清巧妙地躲过了第一剑,却未来得及躲第二剑,就被打得从烟花的身体里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