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春》香油茶

93、黑延

　　黑衣人二话没说，紧跟而上又给了他一剑，将他砍得四分五裂。
　　众人见状，纷纷向他逼去，同他打了起来。
　　余敏行不敢分心，提着剑也拼了上去。
　　一行人便同紫色的雾气纠缠了起来。只是，余敏清现在是一个没有形体的东西，饶是他们挥汗如雨，也不能将他怎样。
　　“余敏清，念你是长湘谷弟子，快快束手就擒，否则，必将你碎尸万段。”一弟子呵斥起来。
　　余敏清已不念及任何情分，就用紫烟围住了那名弟子的脖颈，让他呼吸不畅，涨红了脸。
　　“你放开他！”余敏行气急，一个劈剑，将围在那名弟子脖子上的紫气砍断。
　　那名弟子便垂直掉了下来。
　　余敏行几步飞上，将他及时抱住交给了一旁的弟子，就同余敏清又打了起来。
　　但显然，他已没了要继续打斗的意思：“今日就到这里，你们若是不想莫名其妙死了，就看紧脑袋。”说罢，随着一声怪异，恐怖的声音而去，那浓色的紫烟也消失了。
　　余敏行不着痕迹叹了口气。
　　一弟子跑上前：“掌门，要追吗？”
　　“不了。”
　　“掌门，那名黑衣人是谁？是来帮我们的吗？”
　　黑衣人？
　　余敏行看去，发现他，还有烟花都不见了。不觉疑惑起来：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将烟花带走？
　　“带几名弟子，去谷外寻找刚才的女子。”
　　“是，掌门。”
　　黑衣人自然是天界的东阳大帝。
　　他带着烟花停在了长湘谷外的一棵柳树下。柳树有些年岁了，树枝很繁密，树叶很茂密。在风的吹拂下，还飘来飘去。
　　他将烟花轻轻靠在树干上，就给她疗起了伤。她的伤未及妖丹，所以并未耗多少时间，就痊愈了。
　　她还昏睡不醒。他便静静地站在一边守护着。她消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复往昔白润，眼眶也陷了下去。
　　他想，她是因为他才忧思成这般模样的吗？
　　她对他真的这么在意吗？
　　她真的喜欢他吗？
　　她为他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如果她知道他一直在欺骗她，她会怎么想？会是什么心情？会对他说什么话？做什么事？
　　她会不会觉得看错人了？会不会后悔？会不会骂他？会不会再也不想记起他？会不会觉得跟他在一起的时光，都是厌烦的？
　　还是说，她会体谅他，会原谅他，会一直一直跟以前一样，继续喜欢他？
　　东阳大帝默默地打量着烟花，直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儿，一阵儿的脚步声，他才掩藏了起来。但在这之前，他已先将一颗金色的药丸，投在了她的嘴里。
　　“师兄，那个女子。。。。。。”
　　“去看看。”
　　五人跑到树下，师兄定睛一看：“没错，是她。”说着，就去探她的脉搏。
　　“还有救吗？”一弟子问道。
　　“还有救，没有生命危险。”师兄说着看了看四周，“带她回去吧！”
　　“好的。”一弟子说着就背起了烟花。
　　直到他们走远，东阳大帝才走了出来。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良久，才离开了。
　　东阳大帝回到天界的时候，左侍禀告：“大帝，天君回来了。”
　　他便来不及换身衣裳，就向天君所在的中殿而去。一路上，他遇到了很多天兵天将，但大部分都身带有伤。
　　天君早已在等他。见他还在远处，就急忙下了大殿：“东阳啊！你说这可怎么办啊？妖魔两界要是打上天，本君可如何是好啊？”
　　“天君，东阳有一事不明。”
　　“说吧，都这个时候了，还吞吞吐吐什么？”
　　东阳大帝跟着天君走上了大殿：“天君，东阳想知道，万年前的仙妖大战，起因是什么？”
　　天君神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天君，事关三界安危，还望天君莫要隐瞒。”
　　“哎！都是陈年往事了！本君以为早翻片儿了呢！”
　　“。。。。。。”
　　“万年前，战神之首不染，奉本君之命，去人间收妖，降魔。却不想，受了。。。。。。妖尊夜祥的蛊惑。。。。。。有了孩子。本君便命人围剿了妖族，擒拿了夜祥。”
　　“有这等之事？”
　　“是啊！说来唏嘘不已！你当时在外云游，不晓得个中缘由。”
　　“那个孩子呢？”
　　“由凡间的一个修仙门派养育着。”
　　“哪个仙门？”东阳大帝追问道。
　　天君不得已回道：“沧澜派。是个女孩子。”
　　东阳大帝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刁蛮，任性，无法无天的孟香来，又问道，“叫什么名字？”
　　“孟香。”天君又道，“她身上有妖族的血脉，本君不杀她，已算仁慈！”
　　“天君，夜祥跟桃夭势必会打到天界来！到时他们二人会代表妖族，魔族，同您讨个公道，天君您觉得天界该还给他们公道吗？”
　　“休想！本君是三界之主，本君说错了，那便是错了！他们要讨说法，本君还没追究他们策反之心！”
　　东阳大帝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行了礼，退了出去。
　　左侍在中殿外候着，见他阴沉着脸走来，急忙跑了上去：“东阳大帝。”
　　东阳大帝先是沉默以对，顷刻又问道：“战神不染仙逝的事，你清楚吗？”
　　左侍一怔，忙点头：“知道。”
　　“那你给本大帝讲讲，事情到底是怎样的？”
　　“遵命。”左侍就说了起来，“战神不染当初是天君派去魔界打听消息的，但因魔界一向排外，所以战神不染并未如愿以偿。后，战神不染就自行去了妖族。在妖族她认识了夜祥，也慢慢爱慕起他来。但夜祥自傲，当时同魔界大公子长琴整日切磋术法，饮酒谈天，对她并未在意，她便因此扼杀了对他的喜欢。后来，战神不染，在凡间相识了一个凡人，有了他的孩子。天君以此为耻，命夕玄还有上颜杀了战神不染。”
　　东阳大帝顿了一下：“你所言可属真？！”
　　“左侍不敢有半句虚言。”
　　他便又继续走了起来。
　　显而易见，天君所说的，同事实的真相相差甚远。所以，夜祥口口声声的讨公道，是因为此事吗？
　　那魔界呢？
　　魔界一向不同天界为恶，为什么也声称要来天界讨公道？这之中又有何渊源？
　　“左侍，你对魔界可了解？”
　　左侍支支吾吾起来。
　　东阳大帝心里有事，并未注意到他的异常，只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本大帝。”
　　左侍便说了起来：“上一届魔尊虽然只有一位魔主，但却心仪两位女子。其中一位是凡间的女子，是大公子长琴的母亲；一位是后来的魔主，现任魔尊荼卿的母亲。。。。。。”
　　“还有呢？”见他停了下来，东阳大帝问道。
　　“魔界同天界的恩怨，就在于长琴母亲的离世。”
　　“长琴的母亲？难道是天界杀的？”已回到了东阳宫。
　　“是的，东阳大帝。而且，是天君自己动的手！”
　　正准备喂鱼的东阳大帝僵住了。他警惕而又威胁地看向左侍：“在天界，天君不可亵渎。”
　　“左侍绝无半句虚言。”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
　　左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左侍不敢期满，左侍以前乃上任魔尊护法！”
　　东阳大帝大惊失色。
　　“在下名唤黑延。”
　　“你是故意接近本大帝？！”东阳大帝难以掩饰他的惊讶和失望。
　　“黑延并不是刻意要接近大帝。大帝当年游山玩水之际，黑延被缥缈宫的宫主打伤，奄奄一息。是大帝您将黑延救了回来。”
　　“可本大帝并未探出你身上的修罗之气，或是妖气？”
　　“黑延并不是修罗，也不是妖。”
　　“那你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