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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让仏仏不仅搞丢老婆还被老丈人怒嘲)(我可真是个法厨)(嘻嘻)(再见了妈妈我就要远航)(耀爹再次登场)(还有一个大家意想不到的角色登场)(那我今天岂不是写了近2w字)(我的肝)(救命)
39.
弗朗西斯发现你不见了的时候,已经晚了。
在确认了你带着行李出走后,他的心一沉。
又跑了,不告而别。
他有种预感,这次,可能再也找不回你了。
“你把人弄丢了来找我干什么?”王耀略显枯瘦的手攥着自己胸前的衣襟,狠命咽下了一连串的咳嗽,火冒三丈地对弗朗西斯怒目相视。
关于你从弗朗西斯身边跑掉的事情,早在那一天签订条约的时候,王耀就有所预感了。像你这样气性大的小姑娘,连递条约给他这种事情都做不到,又怎么会一直呆在弗朗西斯身边,眼看着他掠夺殖民地呢?
来自未来的小姑娘啊,即使在这个世界沉浮十余年,也依旧保持着当年那颗炽热的赤子之心。
“毕竟这里是你的地盘,我想让你帮忙找找。身为国/家意识体,去感受一下她在哪儿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弗朗西斯理直气壮。
王耀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忍住了,深吸一口气,压抑着某种屈辱与不甘:“你还知道这是我的地盘?我可不比你,能用殖民地来供养自己的实力,对领土有极致的感知。”
像他这样的半殖民地,对领土的感知已经接近半麻木的程度,身体千疮百孔,到处都是租界与他国势力范围,这些正在一点点地剥夺蚕食他的感知。
弗朗西斯假装不好意思地假咳一声:“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他刚笑了一下,立刻收敛了笑,严肃起来,“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带着那么多的行李,孤身一人,我担心她的安全。”
王耀凝重了许多,喝了口快凉透的茶,再一次压下咳嗽的痒意。
“我试一下。”他闭上眼睛,开始仔细感受并搜索起他的领土。
……
王耀猛得睁开眼睛,手指情不自禁地收紧了,沉声道:“我找不到人,她要么已经离境了,要么去了租界。”
弗朗西斯敛眉思考了一会儿:“这么点时间,跨市最多了,不可能出境。离这里最近的租界在……”
——天津。
他拍拍王耀的肩膀:“谢谢,你好好养病?”
王耀额角上青筋开始乱跳。
弗朗西斯耸了耸肩:“好吧,我开玩笑的,这是药。”
王耀收下了药,勉强深呼吸了几下:“你们这群强盗少来几次我就谢谢你们了。”
弗朗西斯朝他wink一下,急匆匆地离去了。王耀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屋内,紧紧盯着跃动的烛火。
弗朗西斯出去后,他的下属来找他汇报:“祖/国先生,我们找到了一个拉人力车的,他接待过玛丽安娜女士,他载着她去火车站了。火车站有玛丽安娜女士的售票记录,她确实去了天津。”
弗朗西斯点点头:“走吧,去天津。”
去了天津之后,弗朗西斯在街边一个乞讨的小女孩那里问到了你的去处。而小女孩指向的,是法租界。
弗朗西斯勾起嘴角。
在法租界的巴/黎银行,弗朗西斯找到了你的踪迹。
银行经理是个法/国人:“有一位年轻小姐,说着巴/黎口音的法语,穿着男装,来这里取过钱,兑换了中/国的银两和美元。”
“美元?”看到这个熟悉的账户,弗朗西斯神色一滞,“她把账户里的钱都取走了?不,她不可能完全取走,冻结她的账户。”
银行经理想拒绝,但是被弗朗西斯用特权给摆平了,只能不情不愿地冻结了你的账户。
与此同时,弗朗西斯的下属在轮渡港口查到了你的购票记录:“玛丽安娜女士购买了前往美/国的船票。”
和你兑换美元的举动刚好对上了。
但是并不是每天都有开往美/国的轮船的,在轮船航班时间到来之前,你必须找地方住下。
在一家法/国人开的酒店,他查到了你的入住记录。
“找到了。”看着你所在的房间门牌,弗朗西斯勾起嘴角。
但是达到房间一看,里面空无一人,毫无入住的痕迹。
“小姑娘心眼确实多。”弗朗西斯轻笑了一声。
“这几天里,无论是法租界,或者其他国/家的租界,都派人仔细搜查。一定要在轮船离港的当天在港口蹲守,务必把人拦下。”
他如是安排他的下属。
然而,当弗朗西斯把法租界翻了个遍来找你时,你出现在了北/京,身上穿着天青色的汉人女子常穿的袄裙,头发用红发带系了条麻花辫耷拉在肩头,完美地融入了这个世界。
和弗朗西斯查到的一样,你来到天/津的法租界后,去巴/黎银行,从自己的老账户里兑换了银两和美元,去港口买了最近的去美/国的船票,然后去一家酒店开了几天房,却没有选择入住。
早在巴/黎的时候,你就在自己的老账户里只留下这些要用的钱,另一个要求保密的账户却完全没存进钱,而是在瑞/士银行开了户,将所有的积蓄存了进去。
你做了两手准备,一来以防弗朗西斯冻结你的老账户,二来考虑到了万一巴/黎银行的保密性质没那么好,这一步也可以用来拖延时间。而弗朗西斯如果查到这里了,他剩下面对的选择就太多了,那么多国际联锁的银行,他要上哪儿去找你的新账户?既然你兑换了美元,还买了去美/国的船票,他大概会先去把美/国翻个底朝天,把阿尔弗雷德弄到烦不胜烦吧。
但是你做了这一切,却并不真的打算去美/国,只是为自己进一步拖延更多时间的迷惑步骤。而你真正的目的是——
你在王耀的四合院大门口,拉动那个金属制的铁环,轻轻地扣动了三下。
“晚上好!王先生!”
40.
有一点王耀骗了弗朗西斯,那就是,其实他并没有感知不到你。相反,他其实知道你正在从天/津回北/京的路上。而在这之前,他因为对你的担忧,时不时地查看你一下,发现你去了天/津后忽然断开了他的感知。
于是他判定,你去了租界,然后又折回来了。
至于你为什么这么做,他隐隐有些预感,所以他为你遮掩了漏出的马脚。把弗朗西斯糊弄去天/津后,他静静地等待着你。
果然,门被敲响了。
你走进四合院的主屋,看见王耀正坐在桌前,桌上点了盏灯。他苍白的脸色在暖色的烛火照耀下,显得气色红润了些许,平静且温暖。
见到你来,他笑了,那张瘦削的脸上透露出以往清逸的神采,墨色的眼眸透出温润的光来。
“你来啦。”他唤了你一声,招呼你过去,“路上累了吗?先喝杯茶吧。”
那一刻,你感觉自己如同游子归家,久别重逢,听到了家常的问候,亲切且熟悉。
你的眼泪一下子就失控了,扑簌簌地往下掉。王耀见你哭了,撑着自己站起来,把你搂进怀里,抚摸你的脑袋。
“呜呜呜爸爸啊呜哇哇哇哇哇哇哇!”
你抱着王耀的腰,嚎啕大哭,眼泪在他衣襟上浸湿了一大片,形成一片深色的水渍。
王耀始终紧紧地搂着你,抚摸你的头顶,听你一边稀里哗啦地哭一边叽哩哇啦地诉苦,和他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
你过得不开心,这是他所得出的结论。
但是如果重来一次,他大概还是会让你和弗朗西斯走。至少在那里,你的物质条件是最好的,也能受到最好的私人教育。在物质待遇上,弗朗西斯没有亏待过你;在精神世界上,他在与你坦诚之后也在尝试着去适应你。
而你唯一的委屈,全来自于亲眼见证自己的祖国一步步被瓜分的愤怒与无力。
王耀叹了口气,拍拍你的背,给哭到打嗝的你递了杯茶。
其实你本来没想哭得太厉害,但是当你抱到王耀时,圈住他那瘦骨嶙峋的腰背,你的眼泪就不要钱地开始往外淌,怎么都止不住。
王耀本想安慰你,但一开口,他压抑了好久的咳嗽终于爆发了。听见他咳嗽,你立刻抽抽搭搭地止住了哭,给他拍背顺气。
见到你这般,他忽然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自己真的亲手养大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与他心意相通,在看到他所遭遇的不公时,无半分顾虑地站在了他身边,好像是自己遭受了这些一般,真心实意地为他感到愤怒与委屈。
可糜烂如现在的他,又是何德何能?
你所一心憧憬并崇拜的,是未来那个强大的他,那个能保护你、让你身在工薪家庭也能接受高等教育的强大的国/家,而不是现在这个无一小民安好的他。
现在的他,大约是不配被爱戴的,所以他也不曾怪那些在第二次鸦片战争给英/法工作的平民。他们在这个国/家都吃不饱饭,他又怎么能怪这些人没有爱国情怀呢?
王耀颤抖着手,接过茶杯,用茶水压下了咳嗽的痒意。你摸了摸茶杯,感受了一下温度,一皱眉:“哪里烧水?”
王耀笑了:“你不会烧的,你用过灶台吗?”
你:……
你坐下了。
你只会用电热水壶,连那种用煤气灶烧水的水壶都曾经一不小心烧干过。
见你不好意思起来,王耀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把你耳边的头发别到耳后,目光温柔:“看来你真的过得很不错。”弗朗西斯应该待你很不错。
但是你会错了意,以为他是说你在后世的生活很不错,于是立刻眉飞色舞地讲起了你在后世的生活:
“我爸爸妈妈可宠我了!我大学室友都说我是妈宝,连吃芒果都要妈妈削皮!”
“我们学校食堂的菜看起来很好看,其实可难吃了,但是在外面的宣传上食堂巨好无比,看起来饭菜种类超级多,外边还管我们学校叫吃饭大学,其实味道非常一般。”
“我们的一个教授超级过分!他竟然让我们直接翻译英文原版的全球通史!而且他考试就考这个翻译!害得我不得不把英文原版的整本都背一遍,笑死,根本背不出来。”
你手舞足蹈连比带划地给王耀讲了一大堆,努力想让他开心一点,却见他的表情越发惆怅起来。你渐渐停了,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王耀回过神来,轻声道:“谢谢你。”他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未来的他,大概就能保护住所有人民了吧?
你好像懂了他的意思,握住他冰冷的手,一字一句认真地说:“在未来,还有很多人、更多人过着和我一样的生活。所以……”
请一定不要丧失希望,民族的脊梁不会折在这里。
看着你一脸的认真,王耀忍俊不禁。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都喜欢你了。哪怕在那种情况下,你摔门而出,在场也没人感到冒犯,反而还挺纵容。
他再一次摸摸你的头发:“我知道,所以也请你放心。”
你看着他,犹豫着要不要说明自己的来意:
你想留下来,陪着他。或者说,你想帮助他。
好不容易再一次踏上自己的故土,即便不是同一个时空,也是你的国/家。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儿?”王耀问你。
你愣了一下,有些琢磨不透他的意图,但还是说明了来意:“我要留下来,留在中/国。如果你需要我,我会一直追随你。”
可是王耀并没有赞同你的决定。他皱着眉头沉思了许久,叫来了门房。
“我会安排人送你出国,对了,他们知道你的来历吗?”
“不,我不出国——他们知道。”
“那就……去加/拿/大吧。”王耀提起笔,写了张纸条交给门房,交代门房,“去安排人手。”
他转头对你说:“既然波诺弗瓦在天/津找你,我派人送你从山/东出海,去加/拿/大,怎么样?虽然我的能力大不如前了,很多人都不再理会我了,但手上还是有人手的,送你平安到加/拿/大安顿起来还是没问题的。”
你含着眼泪看着他,委屈又生气,声音里满是颤抖的哭腔,每说一个字都在颤:“你不要我。”
王耀沉默了。他撇开头,避开你谴责的目光,苦笑了一下。
眼见着他的回避,你视线模糊了,眼眶里含满的眼泪在眨眼的那一瞬间掉了下来,快速地滑过了脸颊,蓄在下巴尖上。直到水面张力再也受不住重力,那滴眼泪啪嗒一声掉在王耀的手心里,烫到他的心都在颤。
“为什么要送我出国?为什么我不能留在这里?”你泪光闪闪地质问他,“我是中/国人啊,我不让我待在中/国,还想让我去哪儿?”
王耀保持着回避你的姿势,低垂着头,仿佛不堪重负。许久,他叹了口气,搁在桌面上接住了你那滴眼泪的手攥紧了,用力到青筋绽起。
“我没法保护你。”
你感觉自己听到的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在平淡地叙述自己目前的症状。
“我不用你保护!我又不是废物,我能靠自己生活,王耀!”你大声地控诉他。
王耀无奈地叹气,抬起头,目光清亮中带着化不开的苦意:“现在的这个社会,我尚且生活艰难,又何况你呢?你会吃很多苦,可你……”
你更生气了,大声地打断他:“你在说什么呢?你难道嫌弃我吃不了苦吗?”
见你一副被侮辱到的样子,王耀更惆怅了。不是对你的,而是对他自己的。
“你接受的是高等教育,你未来的职业规划是去当人民教师,或者继续深造研究。但是在这里,你没有这些选择,你的前路全被砖石堵着。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的错。你当然也可以争个头破血流,把砖石破开,或者绕开,去做别的,但是没有必要。”
王耀平淡地叙述着这些事实,不仅在持续地揭开他血淋淋的伤疤,也在不断地刺痛你。
“如果你留在这里,你的学识,你的教养,你的这些美好品质,全都会被浪费掉,被消磨殆尽。我不愿意你成为一个艰难求生到麻木的人,你应该有更好的前程。”
他墨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你。末了,他又笑了。
“所以去国外吧,去传播你的思想,去培养革命的种子。就像当初的康梁一样,这何尝不是在帮助我呢?我没有要放弃你啊。”
见你不好意思地再一次钻进他怀里,他像哄小孩子一样拍着你的背:“我知道你想要给自己找一个家,你想要寻找归属感。但家是要你自己建立的,归属感必须是你决心归属才会产生的,而不是去寻找你熟悉的环境,然后找人接受你。”王耀语重心长地劝说你,目光和蔼慈祥,“你该长大了,我的孩子。”
听见这句“我的孩子”,你原本已经止住的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你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大概是要在王耀这里把眼睛给哭瞎掉了。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你吸吸鼻子。
等他耐心地用手帕替你把眼泪给擦干后,你拿出纸笔,伏在桌前,开始疯狂默写:“我给你留一点东西吧。”
在昏暗的烛火下,你从1901年开始,详尽地书写起近代史纲里的所有重要事件、前因后果以及它们之间的联系。
刚开始落笔还是很流畅的,到后来,却越写越艰涩,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阻挠你继续往下写。在写到1946年时,纸上忽然落了一大滴血。
“快停笔!”王耀厉声喝止了你。
你茫然无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发现自己的鼻血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喷涌而出。
王耀拿了手帕,给你止血,神情严肃地给你把脉。许久之后,他发现什么问题都探不出来,那就说明只有一种可能。
——你泄露了过多的未来,量变引起质变,到现在,你透露未来的报应到了。
“不要再透露未来了。”王耀草草将你默写的东西看了一遍,记下之后,挪开灯罩,把这几大张纸全部烧掉了,“也不要试图改变未来。”
他扶着你的脑袋,仔细查看你,在确认已经止血后,拿了湿帕子给你把残留的血迹给洗掉,就像姥姥给小屁孩搓脸一样,几乎把你搓掉一层皮。
“疼疼疼,轻点!”你叫起来。
王耀哭笑不得,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戳了戳你的脑门:“以后不要再给任何人透露未来了,难保不会发生些什么。”
你觉得他那两下也太像妈了,于是唯唯诺诺地应了。
王耀一甩帕子,手帕丢在水盆里溅了你一脸的水花。
他一叉腰,更像妈了:“听见没?小兔崽子,别和我阳奉阴违,要是在外边过得不好了我揍你!”
闻言,你终于露出了今晚以来最真实的笑脸。
来接你的人来了,在跟着那人出门时,你忽然回头,转身冲过去抱住王耀:“先生,你多保重。”
王耀忍住了就此抱住你不松手的冲动,拍拍你的头:“我会的,你也多保重,去吧。”
见到最后一丝留下来的希望破灭,你朝他挥挥手,消失在了夜幕中。
等到你终于走远后,王耀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咳嗽着咳嗽着,眼角忽然溢出了眼泪。
“我也想要你留下,可我更想让你平安啊。”
轻声的叹息消失在了晚风之中。
41.
你最终还是被王耀的人安全地送到了加/拿/大渥/太/华,并安顿了下来。
从瑞/士银行取出钱后,你找了个加/拿/大当地的银行,把钱存了进去。
其实你本来想再悄悄溜回国去的,但是想到毛周邓此时都还是不满十岁的小屁孩,还是放弃了。康、梁二人此时大概在海外宣传维新思想,但这两个是坚定不移的改良派,而非革命派。孙先生倒是已经创建兴中会了,可一想到《临时约法》里没有“男女平等”这一条,以及后续的一系列操作,你就觉得有点膈应,深感资产阶级革命的软弱性与妥协性。你没有唐群英女士掌掴宋教仁的血性与勇气,还是算了。
想想还是作罢了,你老老实实在渥/太/华定居下来,开始潜心钻研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所有文章著作,宣传马克思主义。
宣传的方法倒是很简单。你没有选择那种高深的小论文形式,而是开始尝试着写小说,把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反殖民、反战等思想,以夹带私货的形式写进小说里,每篇都在开彩蛋,每篇都随机地选择夹带私货或不夹带私货,以及随机选择夹带哪种私货。
其实你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另外在当地女校找了份教法语的工作,给自己带来稳定的收入。
是的,你还是说法语了: )
赚钱的事,不丢人。
由于你夹带私货得比较潜移默化,杂志社并没有发现你的险恶用心,让你成功地赚到了稿费。但是等他们发现你的夹带私货后,已经晚了。由于你的狗血故事太过于吸引人,给尚且没有太多平民化娱乐节目的二十世纪初带来了不少欢乐。如果就此让你断更,你的读者大概就要跳脚了。
等你在加/拿/大站稳脚跟,并且获得了一定的名气之后,你开始向美/国的芝/加/哥、纽/约等城市的杂志社投稿。
一年后,已经几乎要放弃寻找你的弗朗西斯在巴/黎的某家报纸上,看到了一篇转载自美/国某出版社的小说。
小说极其生动形象且狗血地刻画了某殖民地的当地女子与殖民者官员相爱的故事,细腻地描绘了两人之间百转千回的矛盾与隔阂,和好又分手,分手又和好,和好又分手,直到这位男主执行了他的祖国下达的殖民政策,成功地再一次压榨了殖民地。
就在弗朗西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但出于对剧情的好奇,还是忍不住往下看结尾时,忽然“噗”地喷出了咖啡。
“女主把男主鲨了?”
弗朗西斯难以置信地看着女主冷静地谋划了整起谋鲨案,把谋鲨布置得精妙且残忍无比,流着眼泪鲨了男主,并且成功闻名世界,在庭审上怒斥殖民当局,最后慷慨赴死。
弗朗西斯:……
看着女主在法庭上的那番说辞,他越看越眼熟。
再一看作者:玛维斯·伯纳德。
乍一看倒是没什么,就是这个名字缩写……也应该……是……巧合吧?
是巧合吗?
同样都是M.B.的缩写,这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如果不是巧合的话,这究竟是你在挑衅,还是在声东击西掩人耳目呢?
下一周,弗朗西斯又在同样的报纸同样的版面上,看见了新一篇小说。小说以极具嘲讽的口吻,以女主朋友的视角,描述了女主在爱情中如何被男主巧妙地pua成一条乖乖听话、永远离不开他的狗。最后的结局是,幡然醒悟的女主把男主给鲨死了。
弗朗西斯:???
“还来?又死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份报纸,“这绝对是……”
是故意的吧?
再一看标题:一条狗的爱情故事。
弗朗西斯:……
如果说前一次还是巧合的话,这一次怎么都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
“玛丽安娜……”他攥紧了报纸。
“去把这家报社查一下。”他找来了下属,“……不,还是算了吧。你把……这个作者所有的作品都找来。”
下属走后,弗朗西斯向后仰去,用报纸盖住了脸,难得地流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就算再找回来,又能怎样呢?”弗朗西斯想起这两篇大概是在嘲讽他的小说,苦笑一下,“心从来就不在我这里,找回来又怎样?终究是不属于我。”
他又叫来了下属:“关注一下,如果有人想去打探这个作者的真实信息,拦住他们。”
反正,你不可能属于他。既然这样,让你彻底地获得自由也好,免得其他那些人找上门去打扰你。
就是不知道,阿尔弗雷德那个小子会不会去找你麻烦。他可拦不住阿尔弗雷德。
而你也是这么想的。
你的名字已经扩散到了美/国,逐渐往欧/洲扩散。那些远在欧/洲的老东西可能不知道,但你投稿的对象可是纽/约的杂志社,阿尔弗雷德不可能不知道。
何况就你这种疯狂夹带私货的行为,不经历一下龙场悟道是不可能的,马克思都被英/国抄过家,何况你这么个没根没底的小透明。可现在你不仅没被警告,甚至连文都没被封过一篇,顺利得你有些过于吃惊,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
那么,到底是哪位大佬,在背后暗中支持你呢?
不然,总不可能是资本家被你这点小名气给唬住了,不敢动你吧?
你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直到你又一次去邮局寄信,排队等待把新写出来的小说投给杂志社时,看见排在你前面的一个青年也在等待寄信。而他的目的地,似乎也是你要投递的那家杂志社。
看见你,青年忽然红了脸,好像知道你是谁一样,露出一个软绵绵的笑,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很喜欢玛维斯·伯纳德女士的小说,我想寄信给杂志社,试试看能不能让伯纳德女士读到我的信。如果能收到她的回信,那就太好了。”
他的声音很轻,好像一个没自信惯了的社恐,又或者是过于温柔过于迁就他人的人。
说完,他的脸红透了,头顶上几乎冒出蒸汽来。你觉得他很奇怪,就好像他知道你是玛维斯·伯纳德一样,而他则在装作不知道,还要强撑着在正主面前夸正主这种羞耻行为。
看着这位青年的浅金卷发和浅紫色眼睛,看着这熟悉的配色,再看看他鼻梁上的眼镜和头顶过于违背牛顿定律的呆毛,你忽然福至心灵。
你想起他是谁了。
“威廉姆斯先生?”你叫他,“是您吗?”
马修从前只在1889年的巴/黎世博会上远远地和你见了一面,没想到你能叫出他的名字来。就连他亲爹(?)亚瑟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情,你竟然做到了。
他又想到,既然你发现了他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他刚才是故意在正主面前夸正主的羞耻操作了。
马修头顶的蒸汽更猛烈了,整个人如同蒸汽机成精。他用手上的信封挡住自己的整张脸,细声细气地慌忙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刚才不是故意的!玛丽安娜女士,您好……我……”
他往下挪了挪信,露出自己湿漉漉的浅紫色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你,真诚地,一字一顿地:“我很喜欢你,也很喜欢你的作品。”
你和他握握手:“谢谢你的喜欢,威廉姆斯先生。”
“麻烦你……可以叫我马修吗?”
“好啊,你好啊,马修,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
队伍轮到了马修,他迟疑了一下,走出队伍,把位置让给你:“你先寄信吧。”
你假装疑惑,故意逗他:“你不给伯纳德女士寄信了吗?”
马修的头上又开始冒蒸汽了,无力地控诉你:“请不要逗我。”
你从善如流,寄好信,走出队伍,扯扯他的袖子,笑嘻嘻地邀请他:“谢谢你,而且我想伯纳德女士更希望你能把写给她的信亲自说给她听。”你想了想,想起自己的储餐柜里还有昨天做好的饼干,“要去我家喝下午茶吗?马修。”
他头上的呆毛抖了抖,脸更红了,眼神湿漉漉地看着你,小声回答:“好,非常感谢你的邀请。”
TBC
马修小天使出场啦!在你的带领下,大/英/帝/国的长女(?)要开始叛逆并且怼亚瑟啦。
亚瑟:在?何迫我?
写耀爹的那一段我又哭了,耀爹也想留下你,但是他更希望你能够拥有更好的生活,所以还是主动把你推远了呜呜呜。
以及,仏仏进步了,不仅放弃了对你的执念,还主动拦住别的老家伙了,给他鼓掌!下一章大概讲讲仏仏在搞丢你之后的第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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