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包太漂亮是要挨亲的》白嘉轩

13、病院13

　　熄灯楼，规定藏身的就这一层的几间办会议是器械保管室。戚灯迷迷糊糊就躲在一个幽暗房子的文件柜子里，关上柜门。

　　因为戚灯胆子小，一直想哭又不敢掉眼泪。

　　系统在旁边看得差点嗷嗷叫。

　　为了平复戚灯给自己制造的冲动，系统就找话来轻松氛围：“如果你从这个柜子里出去，那你成了什么？”

　　还考脑筋急转弯的题目。

　　戚灯兴致阑珊，非常害怕突然出现像是那一次被小保安遇见他之前，有个陌生人从背后吓到他的重现。提心吊胆，心不在焉地问道：“变成什么？”

　　“你就变成出柜啦！”系统还自以为很乐地狂笑半分钟。

　　而戚灯一点缓解情绪的想法都没有，这跟冷到地心的烂笑话一样。于是很敷衍地干笑了两声：“哈~——哈~——”

　　本来文件柜的狭缝里漏进来一束光，这下，随着走廊里的灯熄灭，这一束暗弱的光影也“啪”一下灭掉一样。

　　薄铁幽闭的柜子里，戚灯吓得背贴近了文件柜里的冰冷的壁身上，只埋头在自己抱着的臂弯里，缩着脑袋，在衣柜里颤颤发抖。

　　呜呜。

　　不要吓我。

　　虽然外面不知道是自己臆想，还是真的出现由远到近又若即若离的脚步声。

　　故意踩得很轻，却还是要发出一点声响出来，像是要吓人一样的脚步。

　　在外面的走廊里徘徊。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负责找藏起来的他们的小保安阿逐，还是除了他们五个人外的可怕第六人。

　　想象力丰富的人，在面对这种场景，就更怵人了：

　　【呜呜。系统我想回家。】

　　系统：【男人一年逛两次，海澜之家。海澜衣柜，男人的家。~~】

　　【……】在这个时候，戚灯已经有些失语了。极大可能是被系统弄无语的。

　　被吓得不是系统，所以系统很闲情逸致地在对广告词。

　　而那个衣柜里的小可怜犹如惊弓之鸟。一直竖起薄白的耳朵，抱着纤弱的膝盖，一惊一乍留意着外面声响，身上就忍不住颤、抖。

　　呜呜呜呜呜。
　　。
　　突然，柜子的门被人掀开，有个人躲进了文件柜下，和戚灯挨着肩膀胳膊的。

　　不知道是人是鬼，和戚灯同处一柜。

　　这个人，戚灯第一个反应，这个人什么时候走进房间的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这样毫无防备、忽然一下拉开了柜门藏进来。

　　吓得戚灯差点从文件柜里跑出去，因为腿软了爬不起来。

　　漆黑中，戚灯哆哆嗦嗦地问，“夏津是你吗。”

　　旁边躲进来的男人点点头。

　　戚灯心安理得了一下，因为文件柜实在太狭窄了，稍微抱着膝盖把头抬起一点，脑袋都会撞到上层铁隔板。

　　因为是夏津，戚灯又小小声问：“夏津，你怎么也躲这里来了？”

　　呜呜多一个人，他就没那么害怕了。

　　因为空间局促，所以两个人不得不挨紧了在小小的铝合金文件柜底下。

　　野豌贪婪闻着戚灯的味道。

　　这个人。

　　身上淡淡的香气，有点像是香水百合的气息。

　　因为夏津给戚灯感觉，就是平时工作时，会专心到聚精会神，沉默少言。

　　因为是夏季挨在自己身边，戚灯也慢慢炸毛的身也安定下来。

　　“老婆，”

　　也不知道是文件柜太狭窄藏了两个人导致争抢空气稀薄，导致戚灯有点缺氧，犯糊涂，情不自禁小小声喊了一句“夏津老婆”。

　　野豌没有听清楚。

　　“什么，”野豌在压低声音。

　　使人听不清楚原本正常声量说话的音色。

　　戚灯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压得太低，他听不出来到底是不是夏津在说话。

　　“没……”

　　野豌又心安理得，甚至享受着和戚灯挤在同一个文件柜下：“今晚上，去911宿舍里，我拿个礼物给你。”

　　戚灯一下子。

　　很无语。

　　直接冲那个人。

　　又有点生气又有点受够了的语气：

　　“野豌医生，麻烦你走开点，这里是我藏身的地方！”

　　靠。

　　这都被听出来了。

　　野豌从档案室丧气地出来，走廊里站着三个高大貌美的年轻人。

　　三人中的营刀看野豌这么快出来，就知道野豌失败。

　　他没啥表情的脸上，多出了一份胜利。

　　野豌虽然进去被赶出来一共五分钟不到，可身上最硬的两个地方之一，强撑故意说道：“小护士好笨哦。手感好好。抱得好舒服。”

　　明明碰都没碰到一下。

　　还是要一番死鸭子展现嘴巴的坚固程度。

　　夏津脸上出现了一丝嘲讽。

　　就连小保安阿逐都看出来了：“野豌医生，”边说还边摇摇头，“不行。”

　　传下去，野豌医生不行！

　　野豌声名扫地一样。

　　下一位，营刀跟刚刚那样，拉开了文件柜的门，跟个扑克牌一样坐进去，一声不哼。

　　戚灯很诧异。

　　怎么又来了一个。

　　其他地方没躲猫猫的地儿了吗。

　　“你是野豌吗。”

　　为了要知道是不是刚才出去的可恶野豌又重新装模作样地回来了。

　　营刀二话没说，嗅着戚灯的脸，挨过去，要贴近戚灯的嘴巴，去闻戚灯唇肉里有没有别的男人味道。

　　怎么这么香，

　　好香，香死我。

　　戚灯被弄得有点抗击。

　　“你，你是夏津吗，你不是夏津吧，你，你干什么呀。”

　　【不会老婆这么快就爱上我了吧。】戚灯内心突然传来了捷报的惊喜。【趁着黑灯瞎火对我要贴贴？】

　　系统：【？】

　　可是。

　　夏津闻自己身上味道，好像是一直闻骨头的野狗一样。

　　营刀压低嗓子：“怎么这么香，”

　　这个声线。戚灯有点迷糊了。

　　有点像夏津。

　　于是，自己也不由地闻闻自己的衣袖，今天下午回去换了另外干净的护士装，是夏津找给他一套新的护士装。按理来说是除了洗衣粉外，是没有什么味道的。

　　而今天早上穿的那套被浸湿了。

　　戚灯又很奇怪自己哪儿来的味道：“啊很香吗，可能是沐浴露的味道吧。”一定是那次进浴。缸，被泡了一下沐浴露泡泡的缘故。

　　营刀脸往戚灯的后颈钻。

　　“不像是沐浴露的，”

　　“啊，那像什么？”

　　戚灯很奇怪，自己没怎么闻到。可能是衣服的洗涤液和沐浴露混合的味道。夏津可能对气味比较敏锐。

　　野豌在外面，看手表，神情暴躁：

　　“都已经一分钟了。营护工搞什么？还不回来。”

　　他们几个人商量了，都说轮流去跟小护士聊聊天。

　　野豌刚刚进去五分钟就被戚灯赶出来。

　　现在才一分钟，营刀那家伙怎么还不回来！急死他了。

　　夏津眼睫垂落，挡住他眼中的阴晦。

　　神色比起平时，都要来得冷淡许多。

　　兴致不太高。

　　不过也对，换谁在这种时候都高兴不起来；

　　而文件柜里。

　　戚灯上一句问了“啊，那像什么？”

　　营刀老狗，毫不拖沓：

　　“像我老婆。”

　　戚灯很生气，黑暗中小脸生气得都显出了一点暗弱的愠气轮廓来起来：“滚。营护工。”

　　滚出去。

　　你们这群……

　　啊啊。

　　混球。

　　营刀不到三分钟时间吃瘪回来。

　　旁边看热闹的野豌笑破肚皮了。

　　小保安阿逐很羡慕。但他没有机会，因为他是捉迷藏中捉老鼠的猫。

　　很快，这场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躲猫猫破冰就以新人获胜而告一段落。

　　因为破冰进行，今晚上的周会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就连一向笨蛋的戚灯也似乎察觉到了夏津的不太对劲。

　　夏津原本就淡遗的脸，出现了原有一贯的淡漠和厌冷的模样。

　　原来身上那阵淡淡的、若即若离的冷橘香气，更加表现得冷冽。

　　就连低下薄白的眼皮，漂亮的手指收下了笔记本和按回了收回笔尖的圆珠笔头。也表现得有些志消情寡的意态。

　　野豌刚刚会议点名了要留下自己。

　　戚灯害怕野豌会留他十二点，同时也是想找夏护士长作依赖对象。

　　新入职的人很快离职，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同事不好相处，在职场上没有处到个好朋友。

　　戚灯小心翼翼留意了一下夏津，可还是忍不住，略带有一点可怜的口吻，对夏津说：“你会等我吗，”夏津。

　　乌乌。

　　夏津抬起了淡白色的清丽的脸来，光线过度曝光下，显得夏津的唇色更加娇翠欲滴。夏津看似与往常那样点点头，还是表现得很温柔，语言也有着从前的温和：“我等你。”

　　世上只有~~

　　戚灯高兴了。

　　果然老婆是靠山，老婆是港湾。

　　会议结束后，另外三个人都离开了会议室。

　　而夏津在会议室门口，和离开的保安阿逐打了个招呼，低着头，看住镜头自己摸过两次戚灯的月要的手。

　　手骨很秀长，也长得润白毓秀。

　　手背和指节的皮肤在走廊昏暗的光线下，还是显得有一种苍冷盐白的肤色，甚至因为光线极差环境下，有点淡淡泛紫的错觉在。

　　本应该抓在自己手里的东西。

　　还是被人抢了。

　　这种滋味。

　　像是电锯锯开腿骨那种的生刺感。

　　夏津垂下眼睫，挡住原本眼眸里该有的清润，在睫毛的阴翳下，眼里的光泽也变得有些晦暗不明，难以言表的翳戾。

　　什么都被抢。

　　什么都从手里滑失。

　　不应该啊。

　　夏津，你应该抢回来原本就属于你的东西。

　　包括人。

　　包括病院。

　　·

　　会议室的门被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戚灯和野豌，因此敞开的窗户，从没有建筑物阻挡的人工湖面穿堂掠进来，带了不少水汽的凉气在。

　　夜里的温度下降了一些。

　　本来要说医院节省的事情，以及关心他今天工作强度。

　　但是，野豌让他给自己未来女朋友挑衣服。

　　我长得很像会帮女孩子选衣服的人吗。

　　戚灯看了一下。

　　全是那种牲感的女主播衣服。

　　戚灯看了一下，立即抬起头来。脸都憋红了。

　　野豌饶有趣味看他：“怎么了，你不是成年了吗，”

　　哦哦。

　　戚灯随手指了一件。吞吐着、憋热了小脸地说：“……这，这件好看。”

　　眼睛却看向别的地方，不敢瞄手机上的。

　　野豌故意慢慢地说：“这件，看起来很像是police的衣服，你的醒脾是喜欢搞职业装啊？”

　　戚灯吓一跳。

　　连忙低头看去，自己只不过指了一件还算是保守的衣服。

　　小护士立马摇摇头。

　　“我，我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衣服。”

　　言下之意，院长虽然你抓住我抱夏津夏护士长的把柄，但不要为难我了。

　　因为会议室的灯光线头落下来，野豌的弱蓝色眼里盛满了碎钻般，璀璀的灿灿的：

　　“啊，难道夏护士长不要求你穿这些衣服吗。”

　　啊。

　　你在说什么。

　　戚灯抬起了一双略微有些震惊的，可又一下子有了水汽的眼睛。

　　污蔑我，呜呜你很高兴吗。

　　野豌想伸手去捏一下戚灯红红眼睛的小脸，可是手停在半空中，还做了一个给戚灯眼睛周围扇风的掩饰动作。

　　“我在告诉你夏津的爱好，你还这么难过。早知道我不说好了。”

　　故意这样说。

　　唬得戚灯一愣一怔的。

　　信一半又疑心一半。

　　“哦哦，”原来是这样。

　　【我就说嘛，一个医院不会出现那么多编态！】

　　戚灯说这话时候，还很骄傲，好像自己很聪明、神判断一样的语气。

　　系统抬起了幽幽的眼神，如果它有的话：老婆你再这样，我真的忍不住要嗯你了。

　　弹幕也纷纷咽口水，附和系统的画外音（玩家听不见的）：【+1】【+2】【我也是。】

　　戚灯朝野豌望去，野豌这外表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外表秾艳，看上去像是买回来的医师执业证。可人家好歹说话口吻严谨，一点都不带糊弄的既视感。

　　只好又通红着脸，看了一下野豌缓慢拉动的网购屏幕。

　　而野豌的视线不是落在手机屏幕上。

　　而是黏在了戚灯粉白的小脸上。

　　睫毛密投下来的小半扇形阴影。

　　还有那饱满润粉的唇肉。

　　在曝光得非常过分的光线下，那显得非常墨色的发质，似乎伸手轻轻一揉，就像是捏小猫的后颈皮毛那样，可以得到很干燥和柔软的手感。

　　戚灯看着网购上色彩鲜艳的女装衣服。

　　很难想象这些衣服穿在野豌医生的男朋友身上会是什么样的。

　　【看来，这个医院只有我和夏津老婆是正常人了。】戚灯在内心愤愤地说道。

　　表面只能弱弱地给野豌挑选衣服。

　　【现在男孩子真的没人会喜欢女装的了。野豌居然还想给他小男朋友挑女装，太落伍。】戚灯表面说不过别人，就在心里吐槽起来。

　　系统下说我有一个问号不知道该不该扣出来。【……】

　　【那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系统沉顿了一下，问。

　　戚灯悲愤地挑选衣服。

　　悄悄地说：【带夏津老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如果有机会的话。然后，嘿嘿嘿。】

　　提到夏津，戚灯又表现出一副小确幸、小开心的神情。

　　系统噎了一下：【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这个任务系统？】

　　戚灯刚想弥补，说些“不好意思，自己开玩笑的，保证完成任务顺利通关”之类的。

　　结果系统腆着脸，超大声地说：【我能不能加入你们？】

　　和夏津一起。嗯。你。

　　戚灯：【？】

　　很快，系统收到了戚灯的拒绝：【不行。你年纪太小了。夏津老婆不会喜欢你这种的。】

　　我靠。

　　系统欲言又止。

　　我又不心水夏津。笨蛋。

　　大笨蛋！！

　　弹幕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

　　【我也加入可以吗，老婆！！我不会跟你抢夏狗的。我只会……和夏狗……一起……嘿嘿嘿……老婆。】

　　【呜呜就连老婆身边的系统也是编态。既然编态这么多，也不缺一个我吧？】

　　【我天，老婆好像很单纯的样子。老婆，你快回来我身边吧。外面太多编态了太不安全了。悄悄说一句，老婆想要的花样我都会。】

　　【左边君，你看上去就知道不是什么老实人。放过我老婆，让他事后小脸盛满了幸福的泪水躺在我怀里不好吗。】

　　【可恶为什么野狗……哦豁野狗这个名字有点狗。为什么野豌要哄老婆帮他选那样的东西，这也太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