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你短篇（圣斗士同人）》不言羽

25、水仙——二、西绪佛斯的骗局

　　“我说……”西绪佛斯瘫倒在地上，伸长了手臂做向天祈祷状，“……你们不累吗？”
　　哈迪斯和提利斯对看了一眼，一位是纯血的泰坦一位是未来的冥王。
　　“不累。”异口同声。
　　西绪佛斯把脸埋在地里表示他死了，“我要休息！我要休息！”
　　为了避免把自己的向导累瘫，哈迪斯还是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按照西绪佛斯所说的，那头据说偷了不少武器的妖兽现在就在城市附近出现，但是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找到它的踪迹那也就不能叫做妖兽了。一位未来神祇加上一位泰坦再加上一个后世以欺骗神祇为座右铭的人类在都市边上转悠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期间遇到诸多同样前来来寻找妖兽的人类队伍。倒是发觉人类现在过得都不需要神来担心。
　　“反正就算是世界末日他们也能过得愉快。”在未来充分体会到什么叫做人类乐观主义精神的提利斯两眼望天。
　　哈迪斯对此不置可否。
　　西绪佛斯总算是有力气爬起来去看贴在城门口的东西。
　　“寻找拯救公主的英雄？这个听上去不错。”西绪佛斯摸着下巴。
　　哈迪斯斜了他一眼，没说话。
　　“又想去骗钱？”提利斯算是认识这位出了名的人类骗子了，难怪会被人追杀。
　　西绪佛斯摊手，“没办法，我还想要舒服的旅店和换洗衣服呢。”先前骗来的钱早就在奔逃过程中丢了。现在自己身上的味道自己闻着都想吐。
　　“那也不能招惹这种麻烦……哈迪斯……”提利斯傻着一张脸看那边哈迪斯已经把布告揭了下来。
　　“我们去王宫。”
　　如此简练的一句话，提利斯乖乖听从。
　　西绪佛斯则在对自己同伴的名字奇怪了一阵子之后跟了上去。
　　这是位于希腊境内的一个小小王国，它甚至都比不上后来建立的一座城市。这里的国王是个很爱自己女儿的人，在发现自己的女儿坠入爱河之后他甚至默许了那个地位低下的男人成为自己的女婿，可是谁都没想到那个男人会死，而自己的女儿现在简直是生不如死。
　　“我以为我会看到一位伟大的医者。”国王挑剔地看着眼前的三个年轻人，明显不相信。
　　“这个……我们总可以试试。”西绪佛斯对着赏金都挪不开眼睛。
　　国王再度看了看他，再看看那边无所事事的提利斯和神情漠然的哈迪斯，终于还是点头了，“要是我女儿出了什么事，我就让你们去喂狮子。”
　　“当然不会有事。”西绪佛斯哈腰点头。
　　提利斯翻了个白眼，在他眼里狮子算什么。哈迪斯淡漠的眼神中似乎带上了一丝难得的笑意，国王在这笑意中哆嗦了一下——为什么他瞬间感觉到了死亡的阴冷？
　　“完全是思念过度啊。”西绪佛斯倒不是完全只会骗人，“只要我稍微表演一下，公主保证恢复如初。”
　　提利斯跟在他身后，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骗子先生看来是真的把自己当成神医了？我们的医神好像还没有出生呢吧。”
　　“医神是谁？我认识吗？”西绪佛斯忙他的骗局去了，念叨着走远。
　　哈迪斯倚靠在王宫走廊的墙壁上，望着山崖下面的城镇。提利斯走到他身边，“这是属于活人的世界。”
　　灿烂的阳光，艳丽的鲜花，蓬勃的生气，这也是人类的世界。没有永恒不变，也没有诸神的力量，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很满足也很快乐。
　　呯——
　　提利斯感到自己的后脑勺不轻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眼前哈迪斯漂亮的面孔近在咫尺。紫色的眼瞳毫不畏缩地看进那双黑色湖水般的瞳。啊，这个时候的哈迪斯果然还保留着冲动的因子。
　　“我不会妨碍你什么。”他很有耐心地看着哈迪斯。
　　半响，后世的冥土之王才放开他，走进了骗子的谎言之中。
　　西绪佛斯是在了不起的骗子，提利斯在心里嘀咕难怪他能骗神。在他绘声绘色的描述之下那位死去的男子是多么地希望公主幸福。
　　人类的公主抽泣着，着迷在西绪佛斯的故事中。
　　“人类总是喜欢被骗。”提利斯紫色的眼中满是嘲讽。
　　哈迪斯也不说话，他只是走进西绪佛斯拍了拍他的肩膀。
　　公主抬起头，看着这位穿着像武士但过于年轻的未来神祇，“他说的都是真的，是吗？”
　　美丽的蓝色眼瞳中满是泪水，她需要抓住一根浮木，西绪佛斯给了她希望，她想要求证。
　　哈迪斯黑色的眼瞳仿若深沉的湖水，整个王宫仿佛都颤抖了一下，来自于死亡的宁静，来自于地狱深渊的冥土之王，轻轻说了一句，“是真的。”
　　提利斯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嘴角微微上扬。
　　公主瞬间虚弱下来，倒在她的侍女的怀中，女孩的笑容重新变得甜美，“太好了。我就知道他是爱我的，即便他已经死去。”
　　“哈迪斯……”提利斯的嘴型不出声地说着，“她就要死了。”
　　是的，这个女孩就要死了。所以哈迪斯才会告诉她真实。
　　哈迪斯的手在女孩的额头上轻轻拂过，年轻公主欣慰地闭上了眼睛，死亡的气息笼罩了她。身边的侍女哭泣起来，感觉到不对的侍卫从门口冲了进来——
　　“啊啊啊！快逃啊！”西绪佛斯眼看着事情不对，连忙赶紧溜走。
　　提利斯简直就是气急败坏，“你不会等我们走了再收灵魂吗？”害他们堂堂的神被人一路追杀。
　　哈迪斯压根不想理他。
　　这下可好，赏金没有到手，反倒是成了通缉犯。西绪佛斯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西绪佛斯无语问天。
　　“乌拉诺斯不会回答你的。”提利斯幸灾乐祸。
　　所以其实西绪佛斯最该问的是他怎么就选择和未来的冥王一起旅行才对。
　　原始的森林里，两位神祇和一个凡人都开始察觉到这个地方的不对。
　　“哈迪斯？”提利斯猛然跨出一步，然后就发现眼前的森林居然快速生长，遮盖了所有的视线。
　　“嘿，我刚才就想问了，为什么你叫他哈迪斯？他不是叫艾德斯吗？咦？这是什么啊啊啊——”
　　没有被隔绝的声音完全消失了。提利斯刚拨开缠绕在面前的植物，视角中黑色的身影似乎动摇了一下，而后转身离开。
　　“哈迪斯！”他这是干什么？
　　未来的冥王手中已经锈蚀的短剑插入树干之中，有什么东西惨叫着化为黑色的烟尘。
　　然而更多的黑色从土地中伸出手来，化作尖利的爪子在空中挥舞。能感觉到那些爪子轻易刺穿脚上的草鞋在皮肤上滑动，可是它们无法在他身上划出任何的伤口。来源于奥林匹斯的血脉，克洛诺斯之子，即便踏着亲族的血脉踏上至高的地位，也无法动摇上古诸神的强大。
　　哈迪斯一拳打在了坚实的土地上，撕裂的力道在大地上奔驰，漆黑的裂痕吞噬了一切，人类听不到的凄厉哀号被大地悉数吞噬。
　　“刺客的话……还真是不够瞧的。”冰冷的话语从唇角吐出，哈迪斯的眼神有些吓人。
　　西绪佛斯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战战兢兢地站在他身边，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提利斯也摆脱了纠缠着他的枝杈，看了哈迪斯一眼，嘴角微微一动，但什么都没说。
　　但遥远的地方，原本沉睡的东西被惊醒了。
　　“我讨厌你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哈迪斯皱眉。
　　提利斯张口结舌，原来这就是他被讨厌的事实吗？可是来自于未来的自己不知道才是最奇怪的。
　　西绪佛斯一脸你活该的样子，尽管他一点也不知道这两个是怎么回事。
　　“这边的情况不是很对，小心一点。”哈迪斯不想多说。
　　来自于妖兽的气息，喷吐着毒火的怪物。
　　在提丰眼里或许不值一提，毕竟他自己生下的孩子每一个都比出现在面前的东西够看，但对于提利斯来说，这真的不是一个好现象。
　　“出现了！”西绪佛斯吐出尖叫，连滚带爬地跑远。
　　面对那张散发着毒气和戾气的血盆大口，哈迪斯连一点退却的意思都没有。
　　已经锈蚀的短剑刺上了怪物的皮肤，却被覆盖着它全身的酸液侵蚀，要不是哈迪斯的手缩得快也要跟着遭殃。
　　“不过是只怪物……”提利斯喃喃自语，看着哈迪斯开始躲开那些喷射的毒液。
　　只不过是只怪物，可是现在想要彻底隐藏自己身份的哈迪斯对付起来却有些捉襟见肘。提利斯明白，就如他现在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一样。
　　拖着已经快要逃不动的西绪佛斯，他所能做的也就是尽量跑得远一点，好让哈迪斯放开手脚。
　　“克洛诺斯，你真是个混蛋……”低声的诅咒从百兽之王口中吐出。昏头转向的西绪佛斯什么都没听到。
　　丛林中央，喜欢吞噬金属物体的妖兽紧追着哈迪斯不放，它被哈迪斯打中了好几下，已经完全愤怒了。
　　吼！
　　被脚下的枝杈一绊，提利斯摔了下去，还不等他抬头，一个庞大的阴影就笼罩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