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飞鸟琳

8、第 8 章

　　梅宇从浴室出来，虞正麟特热情地指餐桌上：“我点的外卖，给你留了一份。”一边说一边倒腾自己的行李。这祖宗还真准备在这儿住下了。
　　揭开餐盒，是几样 F 城风味的小吃点心，虽然满街都有得卖，不过在这个点儿在自己的餐桌上摆出来还是看着挺舒心的。梅宇慢慢吃着，尽量不去认真思考虞正麟的行为，免得毒害自己的智力。
　　“那张空书桌我能用吗？”虞正麟倒腾出一个笔记本。
　　这样算是试探吧，不过没至于让梅宇反感，心平气和地说：“不能的。”
　　虞正麟多少料到他会这样回答，所以也不至于太失落，把梅宇书桌上的显示器键盘鼠标挪挪，腾出块地方安置好自己的笔记本。摆弄了几下又去整理衣服，梅宇当然不会去伺候他。
　　卧室不太大，一张一米八的床就几乎塞了个满，两边各一个同款小抽屉柜，只有一边摆着闹钟杂志，反而是枕头只有一个——一米五长的双人长条枕。同样是硌应人的偏执布置。
　　两个衣柜并排放着，不用看也知道有一个空着了。虞正麟望望梅宇，梅宇不说话，只耸耸肩。虞正麟出趟门带了老大一堆衣服，要塞到那么小的一个衣柜里真是不容易，梅宇的衣服倒没多少，虞正麟没头没脑地给他堆到一块，然后把自己的给硬撂进去。这个，很明显了，把这屋子布置成眼前这样子的偏执狂不是梅宇之前的那个情人，而是梅宇本人。何苦来哉？
　　就此虞正麟过上了修身养性的家里蹲生活，使程思杰大吃一惊。不过梅宇倒是很理解他，一条狼天天吃肉恐怕也得腻味，偶尔吃吃青菜也算是合情合理。
　　虞正麟既然厚脸皮死赖着不走，梅宇也不白废心思赶他。虞正麟似乎好多好多年都没过过这么清静的生活，这之前是，这之后也是。白天就上上网，玩玩游戏，出门就逛逛街，不呼朋唤友，也不拈花惹草，被程思杰戏称为老僧入定。而晚上就是抱着梅宇纵情欢爱。
　　梅宇的本性相当暴躁，但是作为情人却是温柔又安静。
　　虞正麟死皮赖脸不准他再跟别人鬼混，他就真的没让别人碰过。
　　虞正麟见过梅宇喝酒，那实在是惊人，一杯接着一杯，不管喝什么酒都跟喝白开水一样没表情。虞正麟问，你喝出味道来了吗？梅宇翻个白眼不理他。虞正麟现在已经了解他的反应模式，但凡觉得对方榆木脑袋讲不通的，就懒得解释。那个白眼虞正麟倒是明白，无非是说大爷开始喝酒的时候你小样儿的还在喝桔子水儿呢，我喝不出味道你喝出来了？虞正麟摸摸鼻子不跟他纠缠这个问题，只让他少喝点儿。于是梅宇身上就真的不大带酒味儿。（作者注：八十年代的小孩爱一种装塑料袋的“桔子水”，后来的小孩可能没见过，外形有点像旺旺碎碎冰）
　　虞正麟发牢骚说梅宇回家太晚，梅宇就真的尽量早回来，回来就给他做菜，做了晚上那顿还多留点儿出来给虞正麟第二天白天当中饭。
　　虞正麟突发奇想说要天天去接梅宇下班，梅宇就真的每晚乖乖地在 October 等他来接。走在路上虞正麟总要肉麻兮兮地牵着梅宇的手，梅宇就老老实实让他牵着。
　　梅宇在家总爱看电视，虞正麟偏要枕他腿上睡着，梅宇就一动不动地让他枕着。
　　在□□这件事上尤其如此。不论虞正麟是要白天做还是晚上做，在厨房做还是在浴室做，在餐桌做还是在地板上做，不论虞正麟要做几次要用什么姿势做，梅宇一律顺从他满足他。比起虞正麟之前的很多情人，梅宇反而不是最放得开的，不过绝对是最让虞正麟销魂蚀骨的。那眼神那喘息那反应，总是恰恰挠到痒处，让虞正麟若痴若狂。
　　虞正麟不知道梅宇之前的情人到哪里去了，没有八卦的嗜好，更不敢直接问梅宇。虞正麟认为那个人已经死了，否则怎么舍得丢下梅宇这样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