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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   Malfoy21

      魔杖脱手的那刻,我就知道避免不了体验阿兹卡班特殊“关怀”。

      斯科皮在身下喊我,声音颤颤的。
      我本能地将他护得更严密。

      大脑想要保持镇定,依旧受到了摄魂怪的影响。逐渐,呼吸变得不顺畅,黑色粗糙斗篷扫过我的脸,刺骨的冷风刮着耳朵,渗入领口,透进脊髓,视线里的黑色变成了白茫茫一片。

      紧接着耳边环绕着熟悉的争执,谩骂,议论,劝告,以及惶恐不安。
      -“你这个臭烘烘的泥巴种。”
      -“闭嘴,马尔福!”
      -“他只会说大话。”
      -“德拉科·马尔福是个坏男孩!”
      -“马尔福是食死徒。”
      -“谁也帮不了我,我干不了……办不了……他说会杀了我们……”
      -“我没有选择。”
      -“德拉科,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
      -“看到了吗,是马尔福,他竟然有脸回霍格沃茨。”
      -“梅林的胡子,瞧瞧,他那是在恭维波特和韦斯莱吧,不知道他脸疼不疼……”
      -“你有什么资格装好人,马尔福!我的哥哥死了!凭什么你这个罪犯的团伙还活着!还能滋润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而你可悲极了!”

      我听出了里面有自己少时的狂傲,充斥着别人对我的不满,家族没落时接收的怀疑与嫌恶——

      过去的事并不光彩,这也是我很少会去主动回忆的原因。令我难堪吗?是,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去回想那些事。令我痛苦吗?我想也是的。非议是一根根尖锐的针,尝起来滋味并不美妙。有了这些经历,我懂得了谨言慎行,对曾经被我伤害的人感到抱歉。

      我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已经释然,现在的悲伤与痛苦皆是摄魂怪的陷阱,想努力挥开这些负面情绪,逃脱精神压迫,可我动不了,四肢像中了石化咒……

      空气猛烈鼓动,一道刺眼的亮光冲散这些声音。

      巨大的四足动物落在眼前,摄魂怪的影响立即被慢慢减轻。
      吃力的抬头望,它的毛色流动着透明白金,两只狐耳竖立,耳尖亮起浅浅的蓝色魔力波纹。

      --【我还没在雪地里跳过舞,学长要邀请我吗?】
      远远地,我的记忆深处传来陌生女孩的声音,轻盈又空灵。
      她的身影很模糊,戴着面具,头上长了一对很逼真的狐狸耳朵。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霍格沃茨的圣诞舞会?
      可为什么我只记得四年级的圣诞舞会里,我的女伴没有一个能与她对上号?

      难道是毕业之后的事?

      “马尔福,我警告过你不要在圣芒戈里抽麻瓜的烟。”

      闻声回头,罗恩·韦斯莱穿着装模作样的白大褂,叉着腰,皱眉。
      韦斯莱家的基因真强大,连带眉毛都是滑稽的红褐色。

      “抱歉。”我的歉意很淡,关上透风的窗。
      出神的思绪彻底拉回现实,捏灭烟头,烟蒂在掌心化为白色碎光簌簌落下消失。

      该死的摄魂怪把斯科皮吓得不轻,有晕厥外加梦魇的症状,需要住院观察一晚。

      斯科皮发低烧,躺在床上脸色煞白,我走过去帮他掖被子,他的手一下子抓住我的手指。
      “妈妈.....别走......”

      我叹了口气,就势靠坐床沿,摸摸他的脸,安抚他继续入睡。

      韦斯莱上前检查他的状态,施下对身体没有伤害的安眠咒:“不用担心,睡一觉明天就好了,保准活蹦乱跳。”

      病房外人来人往,不过相比两小时前,已经安静了不少。
      圣芒戈连夜召回放假的医师,治疗在魁地奇世界杯中受到摄魂怪袭击的人。

      韦斯莱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小瓶子,放在床头柜上。

      我挑眉:“什么意思?”

      “欢欣剂。”韦斯莱靠在墙边,半调侃我,“你的脸色也就比你儿子好那么一丢丢,别强撑,真的不丢人。”

      “你很闲吗?”我蹙眉瞥向他,“格兰杰那儿如何?”

      韦斯莱双手抱胸耸耸肩,抿了抿嘴:“不太妙,没有抓到操控摄魂怪离开阿兹卡班的人,当日值班傲罗集体被偷袭,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你我心里应该都有人选。”

      他指的是极端纯血派,那些人想让赫敏·格兰杰倒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近日愈发猖獗。

      韦斯莱烦躁地挠挠头,长吁:“老样子,赫敏不让我插手,你知道,她太要强了......不过我会支持她,陪她拼到最后,魔法部不能交给除她以外的人手上。”

      罗恩·韦斯莱与赫敏·格兰杰在霍格沃茨时共同经历风雨,一路走来,他们之间建立着相当坚固的信任关系。

      我忽然觉得喉咙发齁,好像他的话里夹带了甜腻的东西。

      “德拉科,收起你嫌弃的眼神。”韦斯莱大惊小怪,“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就开始嫉妒我和我夫人情比金坚?”

      我不再看他,冷淡道:“可以离开了吗?别吵到我儿子休息。”

      “那我走了.....唉,本想说点你感兴趣的事.....”

      “站住。”

      韦斯莱退回两步,背对着我,沉下声:“你先答应我会帮赫敏摆平国际魁地奇协会对她失职的上诉,她不能失去高级调查官的指挥权,一刻都不能。”

      “格兰杰知道你私底下在为她向我求助吗?”

      韦斯莱扭头看过来,摇摇头,淡笑:“她无需知晓。”接着他厚脸皮的吹捧自己,“成功女人背后都有一位默默付出的男人。你多学着点,说不定讨海伦喜欢,她就不会想泼你一身红酒......”

      提起那女人我心里就郁闷。
      海伦·奈特利用守护神咒支援我后,头都不回得走了,她根本不担心我们爷俩有没有被摄魂怪吸死。

      我啧了一声:“你还要不要我帮。”

      我心里明白,格兰杰若因此事停职调查会牵扯下面太多利益,包括我在麻瓜世界的布局。
      私下买通麻烦,是最快捷的方法。

      “谢谢慷慨的马尔福少爷。”韦斯莱立刻笑容满面,“我想告诉你的事与海伦有关。”

      我生出点兴致:“她怎么了。”

      “今晚可能消耗了她太多魔力,清场的时候短暂晕厥。”韦斯莱叫住起身的我,嘴角笑意加深,“别急啊,听我把话说完。海伦不在医院,她部下过来找我配了些药回去,听哈利说她提前回家歇息了,但应该没什么事,你先陪儿子,明天再去看她也不迟。”

      说完,他离开了。

      在凳子上坐了不到一分钟,我发现韦斯莱的报喜并没有对我的内里起到平复作用。

      我起身在病房里走了三趟来回,试图冷静。

      最后,掀开眼睛时,人前耸立着忒诗敦公馆厚重的房门。

      我打算看她一眼就走。

      解锁,进门。

      玄关的夜灯自动亮起,我低头眼神一滞。

      地板上摆着一双新拆的男士拖鞋,空气里有一股不属于家里青草香。

      缓缓放慢脚步,厨房中岛台有被动过的痕迹,崭新的炖锅被施了保温咒,打开盖子,里面温着香气扑鼻的蔬菜汤,青菜,芹菜,西蓝花,绿油油的,看起来新鲜甘甜。

      “砰”得一声,我盖回去的力道没有控制住。

      鼻子吸了一口锅盖扇起的热气,西红柿的酸味直逼喉咙。

      我不再刻意放轻步伐,径直绕过客厅和书房走向海伦的房间。

      空气中弥漫着沐浴露果香,关着灯,月色透过纱帘铺进偌大的卧室,床上的被子微微鼓起。

      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我轻轻放开把手,闭了闭眼,静下心迫使自己减慢步伐。

      她离我越来越近。

      这时,被褥动了动,嗓音泛着半梦半醒的慵靡。
      “弗兰克,你还没走吗?”

      “......”

      像被当头浇了盆冷水,我的额角隐隐颤动,只是站着不语。

      半晌,海伦“嗯?”了一声,口语清晰起来:“怎么是你?”

      她掖着被子坐起来看我,门口透进来的客厅光微微照亮她碧绿的眼睛,闪过一丝窘迫。

      我忽想冷笑,觉得自己的担心显得有些多余。
      “我来拿东西。”说完,我作势转身。

      “马尔福......”她出声唤我。

      我顿足,默默深吸一口气,懊恼自己为什么她一喊就走不动了。
      “有事?”

      她没由头地质问我:“你最近在这儿住?”

      “嗯。”

      “几晚?”

      “......忘了。”

      有时候我讨厌海伦的职业病,每每她连续抛出问题,我自然而然就是罪犯的角色,仿佛我侵犯了她的人权。

      我回头告诉她:“奈特利小姐,这套房子产权证上写了我们两个的名字,我想,我应该有随意居住的权利。”

      “我不是这个意思.....”大概是察觉到我的不爽,她语气软了些,“我看到你往衣帽间添了不少你的东西,冰箱里也是......你.....”

      我往她走近,影子遮住她犹豫的脸:“海伦,有话直说,你不是牙膏。”

      “回来的时候,床头的鸢尾花很新鲜。”她扬起脑袋看我,碧绿的眼睛盈盈泛着浅光,“你......是.....在等我回来吗。”

      心重重跳了一下,突如其来。

      “别自作多情,奈特利小姐。”我扯了扯领带,松开胸口的烦闷,“奥莉和公馆管家每天定期清扫,或许他们会更换新鲜的花束,我平常没工夫去注意些不相干的事情。”

      “那.....”她顿了顿,靠向床背,双手抱胸,露出里面的吊带睡裙,“明天你让奥莉把这些花扔了。”
      她又说:“我不喜欢。”

      更多的烦躁从解开的衣领里灌进来,我扯下领带,低头,一圈一圈缠在手上:“你自己去说。”

      海伦仍冷冷盯着我的动作,发号施令:“我也不喜欢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住进来。”

      布料缠出手指,整团散开。
      我深吸一口气,往她床上一甩,在她腿边坐下,与她四目平视,压着嗓:“你大可以说明白些,海伦。”

      “说什么?”

      “说讨厌我,让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海伦沉默几秒,猛地抬起胳膊,指向我身后的门,“马尔福,我讨厌你,请你滚,滚得越远越好!”
      重复得活灵活现,音量比我高出好几节,碧瞳就着夜光也能滋出火星子。

      她怎么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胸口被点着了引线,怒火中烧。

      今晚,身体再次脱离大脑掌控,我抓住她横在我眼下手指,把她拉进怀里,往床上摁。
      我想知道她的嘴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明明软绵绵的,为什么总能说出令我一次又一次失控的话。

      “唔!……放开.....唔唔!”

      我抓住她另一只手钉在她头顶:“然后呢?我走了,方便让你带男人住进来是吗?”

      我们的鼻吸交融在一起,像放了把熄不灭的火,热气蒸腾。
      随着一阵疼痛,血腥味道在彼此的唇齿间扩散。

      她咬破了我的嘴,我同样回敬了她。
      分离时,我看到她的眼睛里闪着薄薄的水光,有些刺眼。

      我替她擦了擦血迹,扯唇:“不想让管家女仆伺候,那小子会给你做饭是吗?给你做了锅迷魂汤,还是你给他下了迷情剂?睡衣是他替你换的?真贴心啊,奈特利小姐喜欢的不得了是吗?嘶——”

      她又狠狠咬了我的大拇指,牙尖嘴利:“是马尔福先生想听我说滚出去的话,我只是满足你变态的要求,与弗兰克何干!”

      “弗兰克。”我冷笑,俯低,“叫得这么亲昵.....你们做了吗,还是背着我做了很多次了?做熟透了吧,难怪我进来的时候奈特利小姐下意识就喊了他的名字……”

      她的腿挣扎一下,被我抓住,踢了个寂寞。
      “你别诬陷我!”

      我抵住她的膝盖,咬牙切齿:“海伦·奈特利,到底谁才是你丈夫。”

      海伦停止挣扎,片刻,她冷冷一笑,缭乱的金发丝从鼻尖滑落,露出嘲讽的双眼:“马尔福,你现在这副德性只会显得很….可悲!”

      空气里的温度骤冷,我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

      她说我可悲。
      我的妻子说我非常可悲。

      我仔细品味这个词,放开了她。

      坐在床沿,凉意渐生,一字一句正告她:“我可悲又如何呢,海伦。你只能是我的妻子了……这辈子,和我这个可悲的家伙…….永永远远捆绑在一起。”

      房间陷入长久的静默。

      “啪!”

      我的脸火辣辣得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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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我坐牢回来了,本周六(1.18号)更,接下去就是隔日更到写完! 金主爸爸们不要再继续给我投雷了,你们太热情了!要奖励我的话,等我完结之后吧~(或者支持一下我的预收现言也行哈哈哈哈)你们留着能多看很多书呢,宝宝们,爱你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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