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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那还摆不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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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防护系统不知道怎么被触发了,房间里不太安全,你要和我们一起待在大厅吗?”
温润的男声隔着门板传了进来,有些失真,虚无缥缈的像是毒蛇一样缠上了莘姝。
屋里很安静,但齐亚知道里面有人,毕竟他就是跟踪她来到这的,就连她在哪间房也是一清二楚。
不可以出声,绝对不可以,莘姝颤抖着双手捂住失声的嘴,迈着无力的双足慢慢挪到了离门最远的地方。
“相信我,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和你一样是被困在这里的客人,你可以打开监视器,就在门边的凹槽里。”
男人耐心地引导着。
房间里还是一片静谧。
良久,赛特道:“啧,和她说这么多干什么,直接把门砸开。”
任务行动之前,他们曾仔细调查过这个女孩的资料,不过是一个偏远星球出生的交换生,摆什么架子,更何况一想到她是那个狗东西的恋人,曾被希瑟狠狠摆过几道的赛特恨不得提枪杀了她。
这个人对她有恶意,莘姝敏锐的察觉到,可她实在不明白她什么时候得罪的他。
“等一下,我马上出来。”甜软的嗓音不自觉带着些讨好。
莘姝擦干净满是泪痕的脸,敲了敲不争气的双腿,颤颤巍巍走向门口。
她想死的稍微好看点,这是她最后的愿望了。拜拜了垃圾星际,十分钟后,她莘姝又是一条好汉。
门外的几人听见女孩沙软的嗓音,不约而同的一愣,很快又回过神来。
赛特更是一股火气涌上心头,这人还真是会勾引人,和狗东西一样狡猾。
门开了,众人一致看向逆着光走出来的女孩。
她明显吓得不轻,通红的眼睛,粉嫩的唇瓣被咬出渗血的牙印,光影重叠下倒映出的睫毛倒影还在一颤一颤地抖动,她强行镇定的身躯还在止不住地抽泣着。
惹人怜惜,又惹人……
齐亚暗了暗眼眸,用高大的身躯不着痕迹的为莘姝遮挡着其他人虎视眈眈的视线。
“我叫齐亚,你叫什么名字?”
“莘姝。”莘姝小声说道。
“你是最后一个,看来酒店里所有的人都在这了。”
“希瑟呢?你们看到希瑟了吗?”
莘姝虽然害怕,可也不得不问,那是她进入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多少有些雏鸟情节。
“可能死了吧。”赛特咧着嘴笑道。
“不要开玩笑,赛特。”黑发军装青年指责道,“抱歉,我替他向你道歉,我叫纳尔多,那是我的同学赛特,我们都是奥兰学院的学生。”
莘姝摇摇头表示不计较,看向那位黑发青年的同学——赛特,那个对她明显恶意满满的少年,也是黑发,穿着和纳尔多一样的军装。
在场还有一位军校生,同样黑发的阴沉少年,纳尔多告诉她,那是他的另一位同学,叫戈曼。
所有人来到大厅,此时封闭的酒店里加上她一共有八个人,分别是:赛特,戈曼,纳尔多,这三位是奥兰学院的学生;还有齐亚,那个一开始敲她房门的金发男人;一对夫妻,莱多和莉莉;他们的女儿伊薇特,一个穿洋装的可爱少女。
人不算多,但莘姝有点犯难,其他人都还好,可以从发色年龄性别上来区分,可是那三个军校生却是相仿的年纪,相同的发色,她多少有点分不清。
她有些轻微的脸盲,平时一直靠服装气质来区分不熟的人,来到星际这种情况愈加严重。
莘姝摸了摸自己黑色的长发,苦中作乐到,奥兰学院不会只招收黑头发的人吧。
星际人的基因通过无数代的改良,很少出现个子矮的,就连伊薇特,也比莘姝高了半个头。大家整整齐齐坐在大厅的休息区,无形之中给莘姝带来压迫感。
她坐在齐亚的身边,听着众人商量着对策。
正发呆的莘姝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锁定着她,她用目光寻回去,叫什么来着?
莘姝张了张嘴,发现实在叫不出那人的名字,只好微微一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戈曼坐在莘姝的对面,被迎面而来的美貌暴击击中,常年惨白的脸庞多了些血色。
这么不禁逗,这应该是戈曼,那个火药桶才不会这么纯粹。
莘姝很久没见到怎么单纯的少年了,对他笑一笑就会脸红,于是她好心情的说了一句:“你真可爱。”
声音很轻,甜丝丝的就像蜜糖,包裹住戈曼冰冷的心脏。扑通扑通,戈曼听见自己的心脏开始悸动。他转过头去,掩饰住自己的异样。
扭过头不再看莘姝的少年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那通红的耳垂却暴露了主人此刻的害羞。
莘姝刚准备再说些什么。
【女士们先生们,恭喜你们被永夜绑架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所以乖乖的等待救援吧。】
【通讯信号已经被我屏蔽,不要试图反抗,记住,听话的人才能活下去。】
机械的电子音响起,无机质的声音传达的意思十分清晰。
莘姝听懂了,这是被绑架了,原来这个世界在这等着她啊。
转眼瞄了一下神色不明的其他人,除了伊薇特表露出恐惧以外,大家举止如常,似乎早就猜到了原由。
既然大家都不在意,那她也没有必要在意,毕竟她只是躺平开摆的咸鱼。
【寿命加+1。】
这又是谁在讲话?莘姝环顾一圈,除了她好像没人听见了这句话。
她默默远离了人群,等了半个小时,那声音再没响过。
也许是幻听。莘姝又坐回原位,没多久,她又听见一声【寿命+1。】莘姝瞪大了猫眼。
这一次她是真真切切听清楚了,真的有声音在说话。她又想起曾经看过的网文,这种情况一般是任务者接近了任务目标后,系统给出的奖励。
问题是,这么多人里,到底谁是她的任务目标呢?她的任务又是什么?
最关键的是,她还摆不摆了?
莘姝蹙着秀眉想了半天,得出结论,该摆还得摆,任务是什么暂且不提,反正只要靠近任务目标她应该就可以苟住了。
卡尔酒店不算大,没有高耸入云的高度,也没有大的吓人的面积,帝国高层看中的是它的隐蔽与保密性,就比如现在,目前还没有人发现他们被挟持了。
其实被困在这里也不错,莘姝心想。
听着源源不断的【寿命+1】,莘姝露出了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第一个真情实意的笑容。
是怎样一个笑容,就像是一朵凋谢的花重获新生,开出比之前更加鲜活美丽的花朵。
戈曼知道莘姝很美,摄人心魂的绝色,但此刻的她仿佛被赋予了灵魂,既美又耀眼。他垂下眼,他要将她拖入深渊,与他在黑暗中一起沉沦,那时的她,还会朝他笑吗?
戈曼舔舐着虎牙,闭上眼陷入无尽的幻想。脑海里的莘姝上一秒站在花丛中对着他笑得灿烂,下一秒便躺在床上发出细细柔柔的哭音,任由他摆布。
沉重的喘息声传入耳中,莘姝疑惑地看着仰头靠着沙发的少年,他闭着眼,脸色潮红,身体不时地战栗着。
她把孩子逗傻了?应该不至于吧。
赛特倚靠着花艺架,透过花枝的叶片注视着窗外,他等不及想要看希瑟气急败坏的表情了。赛特嗤笑出声,准备看看希瑟的小情人的情况。
他是在监视不安分的人质,赛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未等他定睛,袖口便被人扯了几下,是擅长迷惑敌人的猎物。
赛特一改常态,收敛脾气,想看看莘姝到底要做什么。
莘姝指向额头一层薄汗的戈曼,她笃定眼前对她没有敌意,不会莫名其妙用语言攻击她的是纳尔多,于是她道:“纳尔多,你看看戈曼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纳尔多?她把自己认成那个笑面虎?
赛特气的像一只炸毛的刺猬,活像一个被绿了的可怜男人。他深吸好几口气,好不容易才压制住怒火。
这就是她的小把戏?除了激怒他不会有任何作用。
见纳尔多迟迟不回应,莘姝踮起脚尖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纳尔多?纳尔多?你还好吗?”
赛特收回思绪,终于看向戈曼。
啧,发情的肮脏老鼠。
他也是男人,十分清楚戈曼到底怎么了。
看着莘姝清澈的眼,赛特突然有点疑惑,她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傻?
抵不过良心的谴责和内心的一点不舒服,赛特用食指勾住女孩白皙小巧的下巴,将她的头转到一边,又捂住她的耳朵。低头凑到她的颈边,声音低沉道:“他没事……他过一会就没事了。”
他已经暗示到这个份上了,莘姝还是懵懂的看着他,一边侧过头一边眨巴眨巴湿漉漉的眼睛。
赛特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成功了,他确实被她吸引了,他不仅不生气,还有点乐见其成。狗东西降智的时候和他现在这样也差不多了吧?
“你离开狗,不,离开希瑟,和我……”话未说完,赛特瞥见莘姝被长发掩盖住的发卡,想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他在希瑟的身上看到过一样的饰品,吊坠上写的是希瑟的名字。
这算什么?定情信物?刚和狗东西认识一天就能那么亲昵,真是个随便的女人。
“什么?希瑟什么?”
还在装模作样。
胸口苦涩的滋味被赛特故意无视。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手腕一转,趁莘姝不注意将她右耳边的一小束发丝连带着发卡一起削下。
在赛特举刀的时候,莘姝已经吓得紧闭双眼,脸色煞白。
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再然后就是硬物被碾碎的咯吱声。
莘姝悄悄睁开一只眼,看着地上发卡残留的尸骨,又摸了摸自己完好如初的脖子,没一会,要掉不掉的眼泪夺眶而出。
神经病啊!要摘发卡就好好摘啊!没事吓唬她干嘛。
讨人厌的脾气一看就是赛特。
认错人自知理亏的莘姝敢怒不敢言。
听见异响齐亚才发现自己的宝贝不见了,三两步来到莘姝面前,用干净的手帕仔细擦拭她白净小脸上的泪珠。
“你吓到她了,道歉。”
齐亚毕竟出生名门世家,从小耳濡目染的都是政客的圆滑,这还是第一次他在外暴露本性。向来儒雅的男人生气的样子已经与他身处高位的父亲一般无二了,严肃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赛特才不会被他唬到,不过是还没参政的首长之子罢了,不足为惧。
理智回笼的赛特望着躲到齐亚身后哭得跟泪人一般的莘姝,刚想靠近,就见莘姝向后退了一步。他只好站在原地,懊恼的向女孩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个发卡,我以后会再还你一个的。”当然,是刻着他的名字的。
莘姝只听见赛特语气强硬的说着晦涩难懂的句子,猜就是又在凶她。
泥人也是有脾气的,莘姝扭头就走,这次终于让她找到了正确的纳尔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