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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修) ...


  •   寒冷的夜风呼哮着侵袭着帝国大地,帝国特有的狂躁与怒意

      “这种感觉...是冷吧”伊莱费力地运作着大脑,喃喃道,“果然,和以前一样,冷是不舒服的”他回忆着记忆里那个模糊女人的样子,默默地蜷缩成一团

      “跟他们说的一样诶...身体渐渐失去动弹的力量,”伊莱的瞳孔逐渐模糊,苍白的雪花在他眼前飞舞

      “也许,我马上就可以再抱抱妈妈了。可是不行啊…哥哥还在等我,他,也只有我了…”伊莱的眼里充满着麻木的生机

      他必须活着,哪怕站在绝望之巅,终要长命百岁

      “有谁…谁能…帮我…”机械地重复着,重复着,正如那个绝望的午夜,他只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也许,我可以彻底摆脱一切?

      强烈的直觉下,伊莱看到了远远朝着这个方向行驶过来的不知明生物,他静静地想着,终是摆脱不了预言啊。

      “生命特征逐渐微弱,确认目标,幼崽,五岁幼崽男性,”街道,一个古朴破旧的老式机器人快速赶来“幼崽…保护…”,明明只是机械,却令人感到充满深情

      **

      “啊哈,弥亚,你又给我带来了一个麻烦”一个男子不满地抱怨道“你什么时候可以改改你这乱捡崽子的毛病啊,都已经第三个了,要是又是哪家的…我可还在研究…出了岔子这地方就完蛋了啊!…”

      口头上抱怨着,他内心里却充满着恶趣味,这可是他这些日子里的唯一消遣,当然,表面功夫也要做好,调,教熊孩子什么的,他最擅长了

      “幼崽…保护!!保护幼崽”一道机械声音不断重复道。

      “啊呀,你还真是固执…其他的事你不做,随口一提的事你倒记住了”眼看着男子将要转移意力,机械声不满地重申主题“幼崽!!保护!!!”

      “好好好,不就发了个呆吗,惯得你…让我看看你这次捡回来的熊孩子怎么样。”

      男人示意弥亚把崽子放在工作台上,熟练地抽血,分析,当然,以他的性格,这种事只会是直接交给他设计好的程序,接下来,等待结果

      令他惊讶的是,仅仅过了一小时伊莱就醒了过来“咦,是五岁没错吧,就醒来了?哈哈”他干笑了几声,注视着伊莱的眼睛,这是最令他感到有趣的地方

      本该是最清澈的琥珀色瞳孔,透明,清冷,仿佛一眼就能看穿,是带着温暖与希望…

      可是,当你注意伊莱那隐藏的那毫无波澜,平静地如死亡的湖泊的眼神,瞳孔中漫延的死寂,有如黑与红交织,缠绕,挣扎,你会发现,他内心的孤寂与...高傲

      “啊啊,”一丝丝失望,男人知道,这个孩子不一样,不能想对待熊孩子一样“唔,我是拐卖小孩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解释道“顺便做个检查…哈哈”

      看着伊莱的表情,冷淡,毫不在意
      男人表面不显,一股莫名的情绪从心里升起,要把他吞没“怎么扯到这个了啊,他不会听不懂这个冷笑话吧,我不会被真认为是拐卖小孩的吧,不过...还挺好玩的。”

      眼见着自己越描越黑,他干脆自暴自弃放弃解释,假装严肃道“买家放弃了,你又自由了,去吧,去寻找你的自由吧”

      男人认为这个精致的幼崽会毫不犹豫转身离开,便叫上弥亚进到里边做他还未完成的实验,以及给予伊莱足够的空间。

      当然,在没有人的带领下,仅凭伊莱一人,是出不去的,不然他的乐子就没了

      男人背对着弥亚,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这孩子的神态,我还以为是...怎么就一样的神似和欠揍呢,又是一个逃不出我的魔爪的可怜人啊”

      **

      天空渐渐明亮,男人带着疲惫的神情从实验室里缓缓走出,“果然…还是不行…总感觉少了什么。”

      他短暂地沉吟片刻,继而放弃思考“算了算了,弥亚,快去做早餐,芝士就是力量!!记得在我的三明治多放几片芝士。”

      在椅子上坐了老半天,男人才想起着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在室外漫不经心地搜索他的踪迹,却没有任何发现

      他提起了几分兴趣,回想起伊莱的双眼,那总使他感觉有几分怪异...
      这次的收藏品,就选眼睛吧。

      鬼使神差下,他找到了那个最封闭的角落,看着那小小的蜷缩的一团,他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寒冷的天气,五个小时左右的时光,会坏掉吗?破坏欲在内心疯涨,而面上不显

      男人把他抱了起来“该死,我怎么就这么大意啊…从他昨天没有任何回答我就该知道…虽然小崽子们很早就有自理能力了,但总有例外啊!!”男人的动作轻柔了点,他连忙叫道:“弥亚,弥亚,全身检查”

      男人轻轻碰了一下伊莱的脸庞:“好烫啊…他是不是发烧了?”

      弥亚接过男人手中的伊莱,在男人的帮助下迅速给伊莱做了一个初步的检查
      “幼崽,五岁,排除其他,目前异常状态:身体局部发热,精神力异常,检测结果与‘蔷薇’相似”

      “他才五岁...又是被那群人做了什么实验吧…这么小的年纪,不可逆的影响...也是,他们怎么会在意呢。”

      事情好像变得更好玩了呢,他轻柔地把伊莱交到弥亚的手上,让伊莱进入医疗舱里接受全面的治疗,他则独自倚靠在窗边,思索着答案。

      窗外细雨蒙蒙,花叶簌簌,水雾笼罩着主城,男人翻阅着伊莱的档案,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很放肆

      他默默给自己加了一段戏
      “这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可如今我都自身难保,还被迫做着这种…又哪有时间和能力去管一个不知名的人呢?更何况他之后肯定是向导…要是就是个普通人也不会让我这么为难…他是被抛弃的吗?”

      “如果是被抛弃的话,那就更不能让他被第二次抛弃…”男人在窗边不安地来回踱步,“偏偏他又是这么显眼的身份…像格斯他们最喜欢挑这样的孩子下手了。”

      伊莱的睡颜天真无邪,那双毫无生机的眼眸也已经躲藏在深处,半散的墨发凌乱,肌肤如云,沁出淡淡的樱粉,纤细瘦弱的手臂,黛青色的血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可怜的孩子啊…你的未来...呵,那就让我最后再帮你一下吧…”
      意味不明的笑容,幻蓝色的药液,以及,被替换的眼珠
      ————

      伊莱艰难地从床上挣扎起来:“怎么又是那个梦啊…迷迷糊糊的人影,他们在那里走来走去,说的话都含含糊糊的,根本听不清。也许…我能来到这个世界,是他们的帮助?”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明天的见面了…家人啊,他们又会是怎么样的存在呢?”

      伊莱是在这个医院门口被发现的,略显破旧的机器人救了他,出于对内心深处不知名的声音不知明的畏惧

      伊莱坚决地称自己失忆了,并且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是伊莱。这情节像极了狗血小说,然而生活总是比小说还要狗血。

      在伊莱来到这座医院的第四天,医生告诉他,他被收养了,是的,被收养了。
      在一众震惊的目光下,他只能接受现实,毕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在医院收养孩子,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五岁小孩,也没钱交医药费。

      伊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些没有钱交医药费的人最后怎么样了,看看医院特殊的项目,什么人体艺术,什么蜡像精神体标本等
      一个被“好心”救助的五岁小孩,至今还在医院里,他表示无论怎么做都一定会尽快医药费。

      没错,这是一家“特殊”的医院,它活在这个星球的阴影里…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它可以出现在这个星球的各个角落,没有人可以抓住它,也没有人会关心,毕竟它的下手目标也只在这个国家的底层

      换句话来说,也只是清理“垃圾”。

      出乎意料的,在这所医院在暗地里放出伊莱的个人信息后,他没有从一块变成多块又或者是被做成艺术品,而是被人领养了。

      医生意味不明地说着,眼神晦暗地打量着伊莱,“你是我们医院有史以来第一个被领养的,你比他们要幸运一点,记住也只是幸运一点而已。”

      这个世界和伊莱原来所处的世界完全不一样,无论是组成体系还是制度,又或者是科学的水平,可…空气里所含的浓浓的绝望感与麻木又与他原来的世界异曲同工。

      天空慢慢染上了黄晕,“哥哥…”,伊莱回忆着他的童年,也是他在近五年的麻木生活中唯一的慰藉。还未出生时,伊莱就被预言他长大后会是最后的救赎,但因为权利的争夺,他从来没有受到过正常的待遇,唯有哥哥,哥哥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在那场堪称绝望的灾难下,伊莱和伊泽是维二幸存者。从那以后,伊莱只有伊泽了,伊泽也只有伊莱了,他们各自是对方活下去的信仰。

      在伊莱被利用的时期,也就是在他度过的这漫长的五年间,他从未有过负面情绪。可以说,他的所有情绪,都被那天穹上的巨大的不可描述的事物所控制

      他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力,伊莱在他的生命燃烧至最后一刻前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他拥有了可以喘息的机会,可伊泽,也就是他的哥哥,伊莱活下去的希望,消失在了这茫茫人海中。

      是夜,伊莱又看到了那个女人,那个看不清面貌的女人。那个女人是在伊莱出生后被派去照护或者是看管伊莱的,与其他人不同,她是唯一一个敢教伊莱自我的人,也因此,她是个不幸的女人。

      她没能有机会,也没有能力拥有自己的亲生孩子,所以她把自己的全部心血都浇筑在伊莱的身上,但她从不愿意告诉伊莱她的名字,她不愿意也没有能力代替伊莱的母亲。

      在伊莱勉强能走路时,就要成天坐在书桌前,一个字一个字去阅读那些晦涩难懂的书,他一定要在所有事上做到极致,他是所有人执迷的对象,他是圣子啊
      他是世界最骄傲的造物,是神的化身,是没有感情的工具

      在那个愚昧的年代,人们虔诚地支持着教会,而伊莱从出生就被认定为是救赎,黑暗,粘腻浓稠的视线时时笼罩在他身上
      他在学业上取得卓越的成绩,却对教会的存在产生了质疑,甚至暗地里组织活动试图推翻教会所灌输的“常识”。

      小动作总有被发现的一天。

      事情的发生就在在伊莱的十岁生日上,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措不及防。女人,也可以称为伊莱的养母,因为伊莱的格格不入,她承担所有罪责,亵渎了她最向往的‘神’,在火刑台上被烧死。
      火焰跳动着,不顾台下之人的撕心裂肺,一寸一寸蔓延着,吞噬她的血肉,这个最能忍的女人嘶吼着,直至声带也被损毁

      带着古旧面具的人没有一个有所动容,他们眼里闪着疯狂的光芒,跳着,唱着,痴狂地祈祷着,为驱除这个隐藏在人群中的异端感到兴奋

      伊莱坐在椅子上看着全程,眼中映照出那血红,兴奋地跳动着的火焰。耳边仍传了阵阵嘶吼声,他眼里的光燃至了末端

      一个小时前,这个可怜的而又聪明的女人预料到了什么,她知道伊莱做的一切,也知道自己的未来
      于是她在事情还未发生之前对伊莱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你要学会爱,去爱他人,好吗?”
      她敬畏神胜过一切,伊莱是神选中的人,他不会拥有任何情感,但她不想让伊莱成为工具,而是能拥有自我,于是埋下无数的导火索,贪心用自己的死亡在伊莱心里埋下一根锋利的刺

      ‘爱’,是什么,伊莱不知道,也没人告诉他,可能在他们心里,他是一个永远学不会爱,披着人皮的怪物吧。

      “所以,”伊莱在心里默默想着“爱是什么?还有……你怎么会想和世界请这么久的假,我好想,再抱抱你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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