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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兵分两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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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的手很好看,王小石的手也很好看。
戚少商善剑,所以他用他的手舞出的不管是剑花还是剑华,都很美,可是有能谁知在这美得背后,是用多少星霜换来的,因为没有能做到真正的一字痴狂无端。
王小石也善剑,他不仅练得一手好剑法还兼顾一手好刀法。销魂剑法、相思刀法在他的手下带着三分惊艳、三分潇洒、三分惆怅,和一分的不可一世挽留那些他想要挽留的人。
但是在现在,在这个半月梢头、夜漆如墨、星稀如子、偶有风行的此刻、此时、此分、此秒,王小石却迟疑了,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去挽留,或者“挽留天涯挽留人,挽留岁月挽留你”只是一句很美的话,一个很奢侈的梦。
他现在心里很害怕。
王小石曾说过,他自己并不是什么英雄大侠,他只是个普通人,只是他这个普通人比其他普通人多善那么点武功,多会那么点药石,多那么一点点才而已,当初进京他也没想过自己会干出些什么惊天动地威震江湖武林天下的大事,他只是想碰碰运,不能白练这身的才学。
所以是个正常人普通人都会害怕,就连大英雄大豪杰都也有害怕的时刻,也所以,王小石很怕很正常。
但,是害怕总得有个理由,就像有人怕夜晚独行是因为他怕鬼,他怕鬼又是因为他做了亏心事。
那王小石为什么会害怕,他又害怕什么?
是害怕“昨日死”?是因为他怕死?
这原因一半一半。
对一半,错一半。
对的,是王小石确实是害怕“昨日死”;错的,是但他并不怕死。
而且王小石的这害怕还与他的那双好看的手有关。
也许正因为这样,王小石坐在客栈后院回廊里认真地看着他的手,那些有序凌乱的纹路其实他早已经熟记在心,他那过目不忘的本领让他早在几年之前就已经把可以把那命运的一刀一划丝毫不差地描摹出来。
像他这样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手超过两个半时辰加上这次一共有三次。
第一次时他是还在百须园,他想从那些命线中找到自己进京碰运的结果,可他只看了半个时辰就放弃直接决定进京,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情还是未知的有意思,碰运碰运就是碰碰运气,要是他王小石确实运气不佳,大不了就回去老龙沟和他爹的布庄搞个对门生意,开个跌打药店专治疑难杂症。
不过要是他当时知道了后面将要发生的事,就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进京了。
也许还是会吧,人都有一种冒险精神,就是即使知道了会有恶果都抱着自己也许能改变它的心理继续前行,或者这也可以称之为侥幸心理?
第二次时王小石看了足足一个时辰,他也是在看他的命,但是不管手上的命运告没告诉他未来会的事他都要去做那事,因为那是不得不做的事——劫法场!
虽事后的代价是和朋友们一起逃亡,可王小石是不悔的,甚至是高兴的。
而这第三次,王小石看着他的手已经超过了两个半时辰,且要不是有人打扰,他还打算继续看下去直到看出结果为止。
还是很恶俗地衣着和出场方式,在一旁埋伏已经的五个黑衣人等不到王小石出结果集体亮相,这次没有说什么“我家主人有请二位做客喝茶”的废话,因为王小石没有给他们机会,狠厉的掌风首劈离他自己最近的那个人的面门,其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毙命,然后左右腿凌空开岔,又踢倒两人,右掌也不闲紧接着直击另一人。
白愁飞出来看到的场面就是一人被击毙倒地,王小石正一掌一拳一扫一踢地和另外四人搏斗,“挽留”一直在他腰际没有出鞘。
“这家伙又在想什么!”皱起眉峰,白愁飞在一旁注视着战况似乎没有出手的打算。
可白愁飞有个最致命的毛病,那就是沉不住气,没耐心,不管他变没变小,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正是如此。
春分谷雨齐发,最后一记惊蛰三死一伤,同样恶俗的,伤的那一个,咬破牙齿里的毒囊玩自杀,死前还是说了一句顾大公子同样听到过的话——主人愿白二楼主能遵守承诺。
月光下一地尸首,两人一时无话。
“我害怕了,二哥。”最终王小石徐徐地说。
“这个人,”他指着被他一掌毙命的黑衣人说,“就是因为我的害怕,一时激怒打死的。”
“这也就是你不用‘挽留’的原因。”白愁飞剔眉说,这表情在一个孩子脸上展,现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
可王小石却没这个心情注意这些,他点点头,然后抬起自己的左手,看着白愁飞说:“这记忆一天一天的在消失,终有一天我会全部忘光,忘了……”
“忘了怎么使‘挽留’。”白愁飞冷冷地接过他的话。
王小石身躯一震,有些丧气地放下手,带着苦笑和对面只有十一二岁的他的二哥对视。
那明亮好看的眼含着浓浓的悲伤、无奈,和一些不舍?
白愁飞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说:“不想笑的时候就别笑,佯装姿态不能让谁安心!丑死了!”
“你中的‘昨日死’和温家老字号正常的‘昨日死’是不一样的,我想你肯定早发现了。”很快,白愁飞又把话头转回正题上,“你会忘记以前所有的事,但是从中毒那天起开始往后的记忆你是不会忘记的,所以你放心你不会变白痴。”
本想打趣地调侃一下那块笨石头,但是再看见那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后,白愁飞再次稍微移了视线,“那人只想你忘记过去……”
“我不想忘记!”笃定的眼神却有太多复杂的内涵。
过去的一切不管是高兴还是生气伤心,已经离开的人或是还在身边的人……那一笔笔,一幕幕,是烂账也罢,他王小石不想忘记!
有太多的事太多的人,不能忘记,不可以忘记!
白愁飞抬头看天,问:“你不问关于那个主人的事?顾惜朝的事?或……者我的事?”
王小石笑了,这个笑和他以往的每一个笑一样,阳光、灿烂还带着些许温柔。
“二哥愿意告诉我吗?”
“深夜打扰二位先恕铁某无礼。”一个棉厚的男音突然从王白二人身后传来。
另一边厢,戚顾二人也遇到了两个预料之中和预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