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Rose.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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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黎之心跳加剧，害怕地下意识往后撤退了一步，却没注意撞上了身后的人。回头正要说声抱歉，才发现是付遇衍急匆匆地跑过来了。
然而他此刻的目光并未落到自己身上，而是隔着人群与不远处的那个男人相撞。几乎是在碰撞上的那一瞬间，仿佛天旋地转，世界变为白茫茫的一片，心中的恐惧在加剧，几乎就要冲破束缚而出，紧紧地堵在他的喉间，让他发不出一点声响，只剩下颤栗。
见他几近站不稳，付黎之及时地去抓住他的胳膊，正要开口，身后再次有声音传来：“别惹我，否则我会纠缠你们一辈子的，谁都别想躲过。”
他这一声很平静，隐隐还带着幽冷的笑，清晰地穿透进在场的每个人耳中，却仿佛是在朝着这个方向说的。
一直到他被警察押上车，付遇衍的掌心已经渗出一层薄汗，若不是被付黎之紧紧抓着，他就快要倒下去了。
“你怎么了？”付黎之从未见过他这副神情，着急又担忧地问道。
但他的情绪调整得很快，大气被压下，他摇摇头说：“没事，我就是和你一样被吓到了罢了。”
下一秒，他察觉到她温热的掌心落在了自己的眼角处，恍然才察觉自己不知何时落了泪。他握住她的手，慢慢地放下来。
相顾沉默之际，老板娘突然提了袋东西过来，同付黎之说道：“小姑娘，谢谢你了，这盒西瓜是送你吃的。”
付黎之怔愣地接过，道了声谢后，反握住他的手腕，轻声道：“回家吧。”
回到家里，坐下吃饭时，见他一直心不在焉的，她忍不住拧眉问道：“真吓傻了？”
付遇衍喉间滚了滚，眸光带了点厉色说：“付黎之，你以后别这么冲动了。”
见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斥责自己，付黎之顿时有些不高兴：“我怎么冲动了？你难道要我看着那人发疯把店砸了然后坐视不理吗？人家老板昨天好心帮了我，我不过就是帮忙报了个警，这也有错吗？”
付遇衍知道她说的在理，但还是坚持说：“可你不该贸然下车！昨天只是被老板赶走，今天就能来砸摊子，这种人的报复心有多重你该知道！”
“那我当时哪想得到这些啊。”付黎之嘟囔道，“况且他都被警察抓走了！”
“抓了能关多久呢？三天？一周？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出来。”付遇衍很严肃地说。
被他说话的语气弄得来气了，付黎之情绪也涌了上来：“那他惹一次事，我就报一次警，谁还不放过谁呢！”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意气用事！”
“我意气用事？”付黎之筷子一摔，“在你眼里，无论我干什么就都是心智不成熟、无理取闹的做法！可我不觉得我今天做的有任何问题！”
她愠怒地起身，直接跑回了房间。
房门锁上后，瞥见床头柜上摆的付遇衍送的那个玩偶，气不打一处来，抓起就往床上猛摔：“臭小狗，坏小狗，再也不要理你了！”
她有些委屈地躺在床上掉眼泪，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刚刚实在不理智，就该吃饱了再摔筷子的，真是亏待自己，还便宜了他吃两份，好不容易才出摊的炒米粉。
“撑死你！胖死你！”
她一边气鼓鼓地骂着，一边掏出手机刷短视频来缓解饥饿。
她看得也很心不在焉的，每条几乎都没有停留超过三秒就划走，却在瞥见一条新闻视频时猝然停了下来。
播报的内容正是方才水果摊前的那件事，画面几乎都被打码处理了，屏幕上写着一行醒目的红字：于今日下午五点十分，李某某因寻衅滋事被警察逮捕，据悉，该名男子此前曾有过精神类病症，无法确认事发时精神状态是否正常，处以拘留五日加以看管。
她一怔：“真是神经病啊。”
她当时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真是精神病人。但回想下午的情况，若是真犯病怎会流露出那么直白可怖的神情，这难道都能判定为精神状态不明吗？
正想点开评论区查看，房门突然被敲响。
她蹙眉，没好气地大喊道：“干嘛！”
外头的人不说话，只是继续敲着房门。
她起身跑过去开门，冲着门外的付遇衍喊道：“你有事吗？”
付遇衍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总算肯吭声：“你的西瓜。”
付黎之接过后，就要关门。门沿突然被一只大手挡了下，与之响起一句：“对不起，我刚刚讲话太冲动了，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
“你别想着服个软我就消气了。”她赌气地说。
门沿的手被撤下，门外那人眉目浅淡地说：“随你。”
说罢，自顾转身往外走去。
这是道歉的态度吗？
这分明就是过来挑衅的。
付黎之顿时更不高兴了，拎着那袋西瓜冲着他的方向过去，直接放在他面前的桌上，不悦地说：“才不吃你的西瓜！”
桌上还摆着那份她没吃完的炒粉，虽然肚子实在饿得不行，但她此刻就是不想吃他买的东西。于是走到零食箱翻出一桶泡面来，等热水添上后，盘坐在椅子上冷着张脸等待。
沙发上的那人再次有了动静，他重新拿起那盒西瓜放到她面前，随即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解释道：“这不是我的，是他们给你的谢礼。”
付黎之许久没搭话。
他继续说：“我刚刚已经道歉了。”
所以你能不能理理我。
“是吗？”付黎之看向他，“没听出来呢。”
付遇衍长长吸了一口气，情绪不自觉地涌了上来：“我担心你，但我没站在你的角度思考。你不认识他，所以你不知道一个人的人性是什么样的，这不是你的问题…”
他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平静慢慢变得哽咽，眼眶也再次噙满热泪，付黎之及时捂住他的嘴打断他：“我原谅你了！”
他看上去的状态很不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尽管她并不了解他儿时究竟经历过什么，但联想到他下午浑身颤抖的样子，她也不会故意往人家的痛处戳。
等他气息渐渐稳了下来，她撒开手，插了一块西瓜递到他嘴边，声音都缓和了下来：“给我的西瓜，我分你了。”
付遇衍眼眶猩红地注视着她，眼中情绪复杂。半晌，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带向自己，张嘴咬了一口西瓜。
付黎之几乎没见过他露出过这么茫然无措的神情。像是路边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狗，周遭是风驰电掣的车辆在闪过，在满是危险的世界里，它不知道自己生命的尽头会通向何处，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下一秒，它就会彻底坠入深渊，再也见不到天光。
*
尽管离期末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年段还是要求学生每周要有三次的大课间用于跑操。
教室里的广播响起集合的铃声时，付黎之突然感觉身体不太对劲，那股熟悉的痛感让她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于是及时拉住许添添问道：“你教室里有多余的卫生巾吗？”
她记性不算好，也不会去特意登记每个月的例假日，因此白天出门也忘记在书包里备着点了。
“有，你等下。”许添添说。
趁她在包里取的时候，付黎之也伸手要去包里翻面巾纸，猝然摸到与面巾纸放一块的卫生巾。
她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出自谁的手笔。
“不用了，我忘记我带了。”付黎之说，“你帮我跟班长请个假。”
说罢，她便进了卫生间。好在察觉得及时，并没有弄脏裤子。
回到教室时，因为难受得不行，她只能趴桌子一边揉着肚子缓解疼痛。
跑操结束后，大批学生无序地返回教室。
平津气喘吁吁地从后门进来，一眼瞥见付黎之那副半死不活的状态，疑惑地问道：“你咋了？”
平时见她都动如脱兔的，中午也不睡觉到处瞎闹腾，难得见她一副病怏怏的状态。
付黎之懒得理他。
见他一个劲儿地往前凑，许添添推了推眼镜，热心提醒道：“女人的特殊时期，脾气也容易暴躁，你试试往枪口上撞。”
平津瞬间退回座位，讪笑了声，在她生气之前，紧急采取防御措施，问道：“大小姐，需不需要我帮忙装点热水啊？”
这回付黎之总算有反应了，她慢吞吞地将水杯放到他桌上，有气无力地说：“要四分凉六分热的。”
平津接过后，生怕来不及，火急火燎地就往开水房跑去。
回来后，他还贴心地将杯盖拧开，喘着大气说：“尝下我的手法。”
付黎之抿了一口，拧眉道：“太烫了，你退下吧。”
坐下后，平津开始拿出小本本记东西。趁他不注意，高兴远凑近一看，啧啧道：“这你都要记啊？”
那上面写的就是刚刚付黎之说的，生理期喝水要四分凉六分烫。
“你懂什么。”平津说，“我这是提前做功课，万一哪天哥们谈上了，这不得伺候得服服帖帖的。”
高兴远哼笑了声：“说得好像有人能看得上你一样。”
付黎之无心去听他们的吵闹，腹部像有蚂蚁在钻一般。恍然想起他既然备了姨妈巾，那应该不止会备姨妈巾，于是又往包里摸了摸。
果然。
她将那包痛经贴撕下贴在自己的腹间，不过一分钟，暖贴开始发热，腹间的疼痛感总算减少了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