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破烂球拍 ...
-
有一种气味，是一种妖艳的香，沁人心脾之际，实际是危险的气息。
这种香只在一个人的心里回味。那就是网球的气味。或者说是这只价值连城的网球拍的气味。
在太阳高照的早上，泷泽夕终于彻底看清他枕边的球拍，镶钳在球拍顶端和手柄上闪闪发光的，原来竟是真的钻石。
他估算了一下这个球拍价值，足可以让他为此在监狱里结结实实地呆上一段时间了。
泷泽夕第一次感觉到，网球原来也和迹部景吾一样神秘又阴险。
这只球拍原本只应该是个摆设。就连它的网线，也是用键合金丝制作的，虽然弹性和韧性都是极好的，却也不过只是用在高档装饰品上的贵重材料。
真的用它来打网球，可能连这只球拍的制作者，都没有想过。
泷泽夕望着这只球拍发起愁来，觉得他是偷来了一个烫手山芋。这样一只金光闪闪的球拍，不论到哪里都是非常吸人注目了。
不过几秒钟，泷泽夕就想出了办法。他是不会把这只球拍还回去的。他至少要让迹部景吾为此心痛几天。他找到白色的胶带，把球拍从上到下缠了一个严实；又用油漆将丝线油成白色。
现在，它变成了一只破破烂烂的球拍。
混身缠满绷带的样子，让它显得老旧不堪。不论带它到哪里，都不会有人愿意多看它一眼了。
迹部景吾也应该被这样对待一番才对。泷泽夕望着这只从高贵变到垃圾的球拍这样想着。
把那个家伙从金银宝座下拉下来，做一次无足轻重的被看作垃圾一样的人，哪怕一天，也足够让他明白人间疾苦的滋味。
……
上午的古语文课上，泷泽夕睡着了。他趴在课本上美美地流了半节课的口水，直到愤怒的老师把粉笔投到他的后脑勺上。
后面的半节课，他面对着黑板罚站，听着老师念那些他听不懂的语言。他的思维早就跳到很远了。
他在琢磨迹部景吾的一天，会过的多么糟糕。那个家伙会不会在早上哭着喊着说他晚上看到了鬼，也许他再也不敢一个人睡，却又不好意思这样讲出来让人小看他。
随后他会发现他丢了那只价值连城的漂亮球拍，也许会心痛地再次哭鼻子，咒骂。更加相信鬼魂来找过他的事实了吧。
泷泽夕想到这里笑出声来，粉笔头再次敲击到他的后脑勺。
……
“我现在终于完全地相信你的脑子出了问题。”下课后英二搂着泷泽夕的脖子问道，“换了别的人都会觉得丢脸的、无地自容的处罚，你竟然还笑的出来？你是真的没有羞耻心，还是故意要把古文老师气到发疯？”
泷泽夕确实心情不错。一想到迹部景吾今天将过的非常糟糕，他就觉得他应该用高兴的心情来奖赏自己。
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抽出那只缠着绷带的‘破烂’球拍，对他的同桌不二周助说：“我能打到球了!”
不二的笑脸毫无变化。
其它人却都惊讶地看着他手中的球拍：“这是木乃伊么？”
“就算它很丑。可它能打到球。很准的。”泷泽夕得意地说。“我觉得我可以打好网球了。”
“你的球拍破成这个样子了。我们可以带你去修理的地方。”大石关心地说。
“不需要修理。这只娇气的球拍，必须要让它受点苦才行。”泷泽夕不顾同学们的惊讶，将球拍重重地在桌子上敲了又敲。
……
放学后，泷泽夕第一次正式和一年级生开始练球了。他打的很痛快，破烂球拍几次被他划到地上，球网上，甚至弹飞出去，可他毫不心痛，看起来只是更开心。
他的表现很好，超过了很多报名网球部的一年级生。看得出就连不二周助、菊丸英二和大石他们也为他的表现吃惊。可是没有人赞美他。
“你真的是在打网球吗？”大石终于在泷泽夕又一次用球拍划地面地时候，训斥他。“你甚至都不懂得爱惜你的球拍，难道你恨它吗？”
“我说过了，这是一只需要教训的球拍。”
“一只任由你摆布的球拍怎么会需要教训呢？如果他在别人的手里，只会得到倍加的爱护，可是它偏偏遇到你这样的主人。它还不够可怜吗？”大石怒训他。
英二跳过来说，“如果一只球拍需要教训的话，不如说是它的主人需要教训。也就是说原来需要被教训的是泷泽夕呢。”
泷泽夕不由得低下头瞥了一眼手中被弄的脏兮兮的球拍，有一瞬间竟然也觉得它可怜。
这大概会是世界上最金贵的一只球拍了。如果说它本身有什么错的话，在泷泽夕眼里大概就是因为贵重吧。
为什么一只球拍要用这么奢侈的手段制作出来呢？
真的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可恶啊。
大石走到网球场上，对泷泽夕再次不客气地说，“你今天表现的好，不正是因为手中握着一只让你得心应手的球拍吗？如果你觉得没有它也可以打好球，现在就来试试好了。”
泷泽夕可不想因为一只他并不喜欢的球拍，而让大家对他有误解。他对大石鞠了一躬：“前辈。我懂了。我不会再这样做了。”
“可是，我有些不懂了呢。”英二摸着下巴做出疑惑的样子，眼睛像猫一样眨着。“我想起不二曾经说过的一个问题，现在很想知道答案呢。”
“不二的问题？”大石疑惑地看向不远处不二周助。
不二周助笑眯眯地望着他们：“我没有说什么哦。”
“你曾经说过，‘如果一个人不喜欢网球却偏偏要打网球，那就一定会有耐人寻味的原因。’”英二跳到泷泽夕身边，“泷泽夕你为什么要打网球呢？”“
……
泷泽夕一直在琢磨不二周助的问题，即使是他再一次潜进迹部卧室的时候，依然还在思索。
为什么要打网球呢？
别人的答案也许会是因为喜欢，爱好。可他的答案不是这样的。他明确地知道自己是多么憎恶网球。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要打网球呢？
他回答不上来。
经过了昨晚的惊吓，迹部景吾并没有要别人来陪着他入睡，依旧一个人要躺在床上。泷泽夕注意到昨天放着漂亮球拍的玻璃罩不见了。大概是被愤怒的主人打碎了吧。
这个想法又让泷泽夕高兴了一下。也许这个王子般长大的家伙，从来也没有受到过失去心爱之物的折磨呢。就像被保护的花，不管需要多少阳光都会满足，却从来不知道风吹雨打的滋味。
泷泽夕轻轻跃上迹部景吾的大床，他今天特意来的更晚一些，以确保无人发现。这一次他决定不要再弄到非常恐怖，至少不要让迹部连他的‘鬼话’都没有听清楚就晕过去。
他的目的是要让迹部有所思索，反思自己的罪过，并会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泷泽夕刚刚抖动起他的绿斗蓬，忽然感觉到有什么缠住了他的脚，还不待做出任何反应，已经跌倒在床上。
耳中随之听到那个让他的心头为之一抖的声音。
“你终于来了。嗯？”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17章 破烂球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