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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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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零和零之间有着特殊的感应，他们能互相感受到对方在哪里，也能通过特殊的方式，向对方传递信息。
就像之前零朝源零的撒娇，也如此刻源零直接来到白笙的病房。
白笙的身体由于受伤严重，现在正在ICU中进行观察。
现在的源零已经变回了灵魂状态，医院的人是无法看到他的。他径自走向白笙的病房，没有推门，而是直接穿门而过。
在病房里，零猫在地上蜷成个圆饼，静静犯着困。他听到动静，坐起来，打了个哈欠。
他抬头看源零，笑着说：“阿源，你回来了。”
在那一刻，源零看着地上的零猫，心脏微微颤动。
仿佛他们并不是在这个小世界，他们也不在这个ICU。
他们没有分别多年，零也没有一直沉睡，他们一直在一起。
一切皆自然而熟稔。
零猫走近源零，踏空来到源零的肩膀。他用脑袋蹭了蹭源零的脸颊：“阿源，我想和林泽笙的灵魂对话。”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带着一丝调皮的语气，让源零回过神，他轻轻笑了笑：“好。”
他伸出右手，摸了摸零的脑袋：“零，如果不是我见过真正的你，恐怕会以为你就是这样天性纯良。”
零拿爪子轻轻拍了拍源零的手：“我的性格，你不是最清楚吗？”
源零将零抱在怀里，轻声笑着：“是啊，这个时空，唯有我最了解你。”
调皮而腹黑的，创世神。
只属于他的，零。
零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团在源零怀里：“阿源，你找白笙的时候，恐怕也做了什么吧？”
一如源零对零的了解，零也了解源零。
源零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抬起手，一缕银色的光逐渐笼罩白笙的身体。
林泽笙的灵魂苏醒了。
他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医院的房顶，他回忆着之前的事情，只记得自己收到余时的短信，让他前往一个便利店，说有事情和他谈。而等他走到那附近，却只听到余时的叫喊以及爆炸的巨响。
爆炸......
爆炸？！
余时？！
林泽笙连忙坐起身，想要去确定余时的情况，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状态似乎不太对。
林泽笙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看了看躺着的白笙身体。
他愣住了。
“请先保持冷静，林泽笙先生。”源零开口。
林泽笙后知后觉地扭头，看到一个怀里抱着猫的男人。
他突发奇想，忽然来了一句：“我是死了吗？你们是黑白无常？”
“不对啊，黑白无常不是鬼吗？怎么还有猫？”林泽笙轻声嘟囔着。
零好奇地看着林泽笙，对他很是感兴趣。
而被盯着的林泽笙，也注意到这个视线，直接与零对视。
那是一双银色的眼眸，浩如烟海，深邃迷人。
与这样的眼睛对视，只觉得自己仿佛坠入深海，起起伏伏，又仿佛进入星河，璀璨动人。
整个灵魂都被吸引，意识逐渐迷失。
听到源零打了一个响指，林泽笙才清醒过来。他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明白这自己刚刚怎么了。
源零低头看零：“虽然你现在封闭了自己的力量，但你的眼睛来自本体，其中带着你特有的力量。对普通灵魂来说，他们是无法抵御这股力量的，最好避免和他们直接对视。”
零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源零感受到，立马抚摸着他的后背：“没事的，零。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更加自由。”
零眨了眨眼，掩盖住自己所有情绪：“嗯，我明白的。”
他早已习惯这样了。
已经，习惯一个人了。
是他，太贪心了。
源零心下发疼，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抱紧他。源零看向林泽笙，向他简单解释了一下他和白笙现在的情况。
“因为爆炸引起的灵魂互换吗？”在经过了之前的事情，林泽笙也冷静下来，十分快速地接受了他和白笙灵魂交错的现实。
“余时，还有白笙，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林泽笙很担心余时，当然也担心着白笙。只不过人都有偏爱，余时就是林泽笙的心之所向。
源零回答了他：“余时只是受到了轻伤，并不严重。白笙现在在你的身体内，正在楼上的病房进行修养，最后也会没事的。”
“现在有问题的，是你，林泽笙先生。”源零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还恕我冒昧，请问一下你的求生意志为什么会这么弱吗？”
白笙的求生意志非常强，加上他本身不弱的灵魂强度，现在基本已经和林泽笙的身体适配完成。只要等到林泽笙的身份恢复，他就可以自由行动了。
但林泽笙因为意志薄弱，有着灵魂消散的危险。
林泽笙扭了下身体，让自己坐在床边。由于是灵魂状态，他也丝毫不用担心碰到那些精密的仪器。
他看着沉睡的白笙，那副恬静的面容，让他无比的嫉妒。
“因为，我发现再怎么样，我都争不过白笙。”林泽笙苦笑了一下，“你们也能看出来，余时和白笙彼此相爱。”
“而我，爱着余时。”
林泽笙看着白笙的脸：“我和白笙长得很像，我最开始以为余时只是爱着这张脸，毕竟男人很多时候都是拿下半身考虑的。”
“我很爱他，爱到让自己走错了路。”
“而这次意外，也让我彻底看清了。余时的心里，根本没有我的席位。”
“他和白笙，同生共死。而我，只是一个局外人。”
零打断他：“但这不应该成为你没有生志的理由。你不该为了爱情而放弃自己的未来。”
林泽笙抬手：“那我又该怎么继续下去呢？”
“我是个警察，理应将家国情放在第一位。但因为私欲，我纠缠余时，甘愿做白笙的替身。同事们厌弃我，余时反感我。”
“我自然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
“可离了这里，我又能去哪里？”
“我的父母早已故去，换一个城市，换一个地点，我又该做什么？”
“这样的我，又能做些什么？”
零突然来了一句：“你，有想过占据白笙的身体，接近余时吗？”
林泽笙猛然转头，似乎十分吃惊。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白笙的身体。
你现在在白笙的身体里，可以正大光明地接近余时了。
你不是想让余时爱你吗？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林泽笙放下手，任思绪彼此争夺，右手微微攥紧。
他闭上眼，摇了摇头：“我终究不是他，余时会看出来。我本就惹他讨厌，又何必多此一举。等余时发现真相，只会更加觉得我恶心。”
零和源零对视了一眼。
阿源，这个人，你要不要收去当员工？
源零眉头微扬，他和零还真是心有灵犀。
源零走近林泽笙：“林泽笙，你愿意来时空部门做兼职吗？”
“我可以保证在你任职期间你和白笙的身体不会出任何事，兼职结束你也有选择的权利。你可以自行决定是回到这个世界或是继续留在时空部门。”
“时空，部门？”林泽笙十分疑惑。
源零直接凭空变出一份合同，递给林泽笙：“你可以先看一下这个。”
在林泽笙看合同的时候，源零在心里悄悄和零交谈着，将他和白笙交谈的结果告诉他。
他们的信息整合后，林泽笙、白笙和余时的关系也逐渐明了。
原来，他们三个人都是警察，并且是一个刑警队的。
而他们复杂的爱情故事，说到底不过是一见钟情与先来后到。
余时对白笙一见钟情。
林泽笙对余时一见钟情。
白笙在最开始并没有留意到余时对他的爱意，但在余时软磨硬泡的追求下，他到底放下心防，选择与余时在一起。
而同样爱着余时的林泽笙看到余时和白笙在一起后，他并不甘心。听闻余时是在一次任务中看上了白笙，他以为余时只是见色起意。加上他和白笙面容相仿，便起了别样的心思。
他想余时爱上他，即使成为白笙的替身也在所不惜。
爱情让人变得卑微，林泽笙做出了一系列操作，包括不限于日常模仿白笙或是私下勾引余时。
而余时只认准了白笙，他不喜林泽笙这自甘堕落的样子，便直接让队里给他放了假，好让他冷静冷静。
对于今天的事件，余时与白笙本是去找便利店老板，想要询问有关被害人的信息。而林泽笙本准备在家宅着，却收到了余时发来的消息，说要和他好好谈谈。
而余时和白笙在进去绒花便利店后，在收银台看到了一张写着Welcome, police的A4纸，以及倒计时五秒的炸弹。
源零眼睛微眯。
看来这个凶手并不简单啊。他是想一次性杀掉余时他们三个。
不过现场的爆炸并没有造成伤亡，他的目的，会是什么？
源零看了下林泽笙，又看了下白笙，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轻轻笑了笑，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啊。
一场爆炸，引起林泽笙他们三人的矛盾，让警局自顾不暇。因为警察的作风问题，民众也会逐渐丧失对警察的信任。
如果他猜得不错，这个幕后黑手，下一步就是该宣传警察内部作风混乱了。
零猫团在源零的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阿源，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凶手有些不对劲。
源零摸着零肚皮的毛发。
是有些不太寻常。这个人做事太顺了，一步步的谋划虽然精妙，却需要太多的巧合。这已经有些像这个小世界的稳定关键了。
对于每个小世界来说，它们都有各自的稳定关键，或生灵，或死物，亦或是无形的规则。
因为世界皆有零的想法所诞生，所以这个想法便是世界能够稳定的关键。
比如有一个人得到了一本书，然后成为了天下第一。在零想到这点时，便有一个世界就此诞生。
那它存在的基础，就是有一个人得到了一本书，然后成为了天下第一。在小世界演化的过程中，会诞生各种生灵，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
但唯有一点不能变。
那就是在世界诞生的那个人，他必须活着，又必须在某个时机得到了一本书，再必须因为这本书，成为了天下第一。
如果这个人意外死亡，或是没有做到后面的两点，这个世界就会发生动荡，稳定值就会迅速下降，直到整个世界破灭。
所以每个小世界在诞生之后，就会时刻关注着这个稳定关键，尽己所能让这个稳定的关键不出意外。
对应到这个人身上，他便会做任何事都一帆风顺，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而对于这个世界，据他们所知的凶手的事迹，是很符合的。
但，问题的关键是，现在的零不会创造这样的世界。
零因自身力量限制，本就对生灵的消亡万般愧疚，他又怎么可能创造出会造成众多生灵死亡的世界。
如果说零会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那自然是会的，但绝对不是现在的他。
就算零自身没有察觉，源零在录入每个世界的信息时，也会进行检查。
他不会允许任何有可能伤害到零的存在，包括这样会让现在的零产生内疚的世界。
零不希望看到有生灵因他而亡，自然也不愿看到他亲手创造一个以杀戮为主的世界。
源零调出来当前世界的档案，眉头微皱。
这个世界的稳定关键是一段规则——和平安定的世界。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该出现这种连环杀人案的情况才对。
0046号世界。
0046。
源零忽然想到什么，开始在脑海中检索，再次翻出来刘彦的信息。
在之前追捕刘彦的时候，他翻看过刘彦的档案。0046号世界是刘彦的原生世界，在进入时空部门前，刘彦只是一名公司的小职员，并没有特殊的地方。
源零调出来刘彦的出勤记录，眼睛微眯起来。他发现刘彦在进入时空部门的一周内，每天都会请假外出。
看来这个刘彦真是不简单啊，他应该早就在谋划叛逃，0046号世界的某个人也有人接应他。
可惜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次追捕的刘彦会是源零，他可以直接锁定刘彦的灵魂。
源零冷笑一声：“看来这个刘彦本事真的很大啊，居然给我搞出来这么大的麻烦。”
“这个世界恐怕有危险了。”零此刻与源零的意识互通，同一时间就明白了这里的异常是刘彦搞的鬼。
零微微垂眸，他冒然进入到这个世界，会加重造成这份异常吗？
这份力量，果然还是带来不幸了吗？
零感到自己的脑袋被敲了一下，是源零。
“零，这不是你的责任，这是我们时空部门的重大失误。”源零神情严肃，“等处理完这次的事，我得回去强调一下纪律，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零让自己从负面的情绪脱离，蹭了蹭源零：“阿源，你又要忙起来了。”
源零摸着零猫的后背：“这是我心甘情愿去做的。”
两个人温情的同时，林泽笙却充满震惊。
一个未知的世界正朝他打开。
自己所属的世界只是这片时空的其中一个，所有世界统一归到时空部门进行管理。
手里的这份合同不仅详细地介绍了公司的职责，也介绍了林泽笙入职以后所需要肩负的义务。
源零安排给林泽笙的部门是监察部，他本就是警察，继续做维护秩序的工作也算专业对口。而且因为这次刘彦搞出来的大麻烦，源零后面还准备重点整治纪律，林泽笙作为他亲自选择的人，正好来当执行人。
这份合同写得很清楚，合约期、福利待遇以及工作内容都进行了解释。而这段时间，白笙的身体将由源零进行托管，他会维持白笙身体的完好与健康。而林泽笙的身体里现在是白笙的灵魂，在合约期结束后，如果白笙和林泽笙均同意，源零可以帮他们换回身体。
很诱人的条件，也很让人心动。
“我能问一句，为什么选择我吗？”林泽笙不太相信天上掉馅饼，“应该有比我更合适的人才对。”
源零看了看零，莞尔一笑：“因为缘分吧。”
“而且我和白笙也签了合约。”
“你只需要考虑你自己是否愿意就足够了。”
没有生志的灵魂，需要给他一个继续生存下去的目标。如果这个世界没有，那就换一个世界吧。
至于为什么。源零垂眸看了看零猫，就当是哄自家猫开心吧。
这个现在还看不得生灵随意死亡的笨蛋零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