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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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大的包厢内，主题色彩使用大气清新的海蓝色调，头顶是洁白无暇的墙面，左手边八大扇推拉窗，灰褐色的垂坠窗帘点缀雅致；纯毛地毯中央一座一米八的大理石圆形餐桌，十二把座椅，随人数添置。
那么，狗狗也需要座位吗？
如果是一头萨摩耶，或者金毛等大型中型犬，蹲坐在椅子上，大概还能露出一个完整的头颅，做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但戚绍明将柯基放在椅子上后，却发现它即使站立起来，它的两只前腿，也够不到桌面。
程儒只看见了相亲对象堪堪露出的一对耳朵尖尖。他眼神里透着兴奋，后槽牙上下咬紧，如果手边有一把剪刀，他就把这对耳朵尖尖减下来做收藏。
程母太了解儿子，温和的眼神看向他，实则蕴含警告，这小东西现在不能动。
程儒喘了口气，体贴的说：“戚叔叔，把小月放在桌子上吧。还有，我可以坐在小月身边吗？我想照顾它。”
程母：“......”
这就入戏了？
戚绍明既已带人来了，就断不会拒绝，还高兴的直夸程儒懂事。
柯基被放到了桌面上，程儒给他系上了一方白色餐巾，柯基用爪子扒拉下来，不爱戴，会挡住他的爪子。
戚绍明脸色微唬：“小月。”
柯基闻言，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便干脆趴了下来，将头埋进餐巾里，不看在场的任何人，一副耍脾气的模样。
他才不要和这个人相亲。
程儒惯会察言观色，他招来服务员，拿来一把剪刀。程母拿着酒杯的手立马抖了抖，随即发现那把剪刀是用来剪丝巾的，才又扬起大方的微笑。程儒将丝巾剪至符合柯基身体的三角状，确保不会挡到前爪，才恋恋不舍地把剪刀放在一边。
程儒做完这一切，并未邀功，这时服务员又端上来一盆专属于柯基的肉食杂烩。
“我想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和我们人吃的一样。就特地让人重新煮了一份，这里面有牛肉，鸡肉，鸭肉和鱼肉，四个种类。”程儒夹了一块送到柯基嘴边：“尝尝看。”
肉香味在柯基黑釉的鼻头间四溢，柯基吞了吞喉咙，兽类天然的食欲让他根本把持不住，不但想张嘴吃，还想流口水。
但是，柯基只是他的伴生基因，他始终是一个人，一个有理智有智慧的人。
虽然他和云霜一直没有确定关系，但也不好背着他和别人相亲，还吃别人喂的食物。
柯基摆了摆头，眼睛闭上，两只爪子捂住鼻口，再度蔫蔫的趴下去。
在戚月三番五次地拒绝下，气氛不禁尴尬起来，戚家人都在心里怒骂这条傻狗，什么场合，竟耍小脾气！
程儒反倒没说什么，笑了笑，把肉放在了盘子里，转头向戚绍明问：“叔叔，小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戚绍明急忙找一个话题来圆场，程儒给了这个机会，他便把云柔所说的，重新在桌面上有声有色的复述了一遍，还特地强调了老院长说他们戚月是人类之光，更要认作关门弟子，传授衣钵。
包厢门打开，外面走进来一名身着黑色西服的中年alpha，他弯腰在程父耳边低语几句，确认眼前这条柯基，就是目标对象，主家的孙小姐亲眼所见。
奚绝的这把刀借不成，那就让其他权势家族去抢人，据雪羽所说，戚家到现在都认为云霜只是普通的有钱人家。
说不定，在情场浪子程儒手中，戚月会自行倒戈。
果不然，程母抛出橄榄枝，戚绍明摇头摆尾的接下，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两家人开始互相吹嘘，戚绍明恭维程家迟早是早川行业领头人，程家也赞叹戚家是他们最看好的后起之秀，席间相谈甚欢，觥筹交错间，竟要把两人的婚事给定下了！
“小月的生日，是哪一天？”程母问。
“快了，光棍节。”戚绍明笑答。
“十一月十一，正好成双成对，我想啊，咱们举办一个生日宴会，在小月的生日上，我们两家宣布结为姻亲，您看呢？”程母挑了个好日子，又想让戚家主动公布。
“嗯，程太太这个提议很好！还有半个月，来得及！”戚绍明大笑着乐不可支，他已经全然忘了，自家才是被提亲者。
戚月心急如焚，有没有问过他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啊！就这样潦草的定下来吗？
用爪子把面前的一盘香辣蹄花推到一边，柯基跳到圆形转盘上，引起所有人注意。
“汪！汪！汪！汪！”
（我！不！同！意！）
“你很高兴？”程儒大手抚摸柯基毛茸茸的头颅：“我也是！咦，你有尾巴诶！好可爱。”
“........”
柯基手忙脚乱的又跳下去，用嘴巴硬抢戚绍明的手机，戚绍明无奈，只好给了他。柯基快速的用爪子在手机上打下我不同意四个大字，后面跟了六个感叹号。
随后柯基站了起来，用两只前爪抱住手机，把他想说的话绕场一周，给在场所有人看！
这种...杂技表演，着实逗笑了大家。所有人竟一同无视他打的字，都夸他天上地下无敌可爱。
戚月气愤的用爪子拍打着手机界面，正当他如热锅蚂蚁一样焦灼，包厢门突然被顶开，一个熟悉的牛头伸了进来：“哞~~~”
众人瞪大了眼睛：“？？？”
这个头戴大红花朵的辣眼睛牛是怎么回事？
“汪汪汪！”
戚月吸引注意力，打字：“我朋友！”
“你朋友？”
戚绍明不理解，但大为震惊：“你是一个人啊！怎么跟牛马做朋友？”
牛头挤开包厢走了进来，俞望在门口高价买通服务员和保安，愣是把一头牛给放了进去。
柯基一路助跑，两只后腿发力，一蹬！稳稳地落在了牛头上。
程母捂嘴轻笑，几十年来没看过这样有意思的表演，她站起身，道：“来，给牛牛让个位置！”
戚绍明：“哈？”
牛头顶开戚月原有位置的座椅，挤了进去，它巨大的牛舌一卷，在盘子里做装饰的香菜和紫甘蓝被它一卷而空。
程母又笑，说：“来，给它上一盆香菜！”
服务员走了进来，看到里面多了一头牛，惊呆了，她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反应。
程母催道：“去，上一盆香菜来。”
“...哦！对不起，抱歉，我马上去！”服务员嘀嘀咕咕的跑开，不到五分钟，一大盆香菜上来，放在牛头面前。
牛头风卷残云，很快干完一盆香菜，吃完，它转过身，背对着大家。
戚绍明拧眉大惊：“不会要拉屎吧！！”
这么一吼，众人纷纷退开。谁知，这只是障眼法，牛头哞了声，忽然跳了起来，两只后蹄一脚踢翻席面，“哞”了声，飞快往门外冲去。
“跑了！”
戚绍明大叫。
俞望叫楚染带着戚月别回研究院，往其他地方跑，到时他们研究院再反过来向戚绍明要人，要不到就说他妨碍公务，故意阻止朝国的技术更进一步。
牛头一路狂奔，按照路线，往奚战的临时驻扎地行进。
云霜这段时间的信息素一直很稳定，尤其在戚月高质量的信息素供养下，易感期隐隐有沉睡的趋势；而就在刚刚，他的身体忽然间发热，甩了甩头，意识在清醒与朦胧间加剧转换。
“小霜？怎么了？”云柔掌心贴紧云霜额头，超高热度，不下40！
事出突然，人在马路中央，俞望不在身边，云柔除了随身携带的两针抑制剂，没有任何办法。
“你得回去！”云柔将两针抑制剂一次性注入儿子手臂。
抑制剂打入，云霜理智勉强恢复，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裘馨的身影，是自己把她落下了？还是她主动离开？
云霜低下头，贴近母亲的耳朵：“我没有太多证据，但是我怀疑裘馨这个人有问题，她可能是个alpha！楚染好像知道真相。”
“啊？”云柔第一反应是否定：“不可能，她做过测试，性别Omega，精准的仪器检测怎么可能骗人？”
“所以我说没有太多证据，她接受不了我的高级alpha信息素！而且她和楚染去过一趟厕所，她好了，楚染没一会儿就变成了牛头。”云霜说着，胸腔擂鼓一般捶打起来，强忍住，开口道：“检测仪显示她为Omega，我本来想先盯住她，看她后续行为。现在戚月刚被带走，我就出了问题，她刚刚不是和我们在一起？妈......抑制剂打了怎么没用，好难受......”
“儿子...你...你的手！”
云柔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两只熊掌，两针抑制剂不但没有推迟易感期的发作，反而往前更推了一步。
裘馨隐没在人群之中，她静静的看着马路中央慢慢开始兽化的云霜，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云柔刚才给他打的应当是充满了Omega安抚信息素的抑制剂，会让云霜在彻底兽化后勉强保持两个小时的理智。
但，裘馨就是要他保留理智，才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一个人的软肋太明显，就会忽略细小的潜在威胁。被Omega信息素全然包裹的细小雌蛇，在云霜知道戚月被带去相亲时悄然而入，爬进他的口袋，轻易的刺穿衣物。两颗打磨的如针眼一般的毒牙，在云霜的奔跑中，没有丝毫痛楚的注射alpha兽化腺素，拔出后，蜷成一团球，像不会反弹的珠子掉落在地，雌蛇沿着墙角缝隙，虚弱的回到裘馨的身体。
裘馨苍白着双唇，她体内的信息素消耗之大，急需补充。
她看见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母女俩都是Omega，小女孩大约三岁上下。
计划临时全线启动，这是最好的时机，所有下线alpha到位。
保留下小女孩被低级alpha抱走的录像，其余毁掉，裘馨化形，一条足有七米长的巨型曼巴，将抱走的女孩吞吃。
“楚天在自家最大的服务中心和大他一半的Omega，happy，秦茹收到消息，正在去的路上。观溪街道这边成功制造楚正原和他情人林雪的车祸，人没事。”
“非常好。”裘馨叮嘱说：“用楚正原把牛头引过去，让他看看他爸养的小三和别的孩子。”
罢了，又跟一句：“牛头有用，不要伤到它。激发程儒的兽、欲，确保他能够碰到那只柯基。柯基只能伤，不能杀。一旦成功，消息必须尽快传到云霜的耳朵里，我不信他能乖乖待笼子里回去。”
一个高级alpha，在路中央公然兽化，画面太过震撼，直接让人三观碎裂，云柔已经通知了研究部和武警力量，最近的赶到大约需要五分钟。
此时的云霜已经完全兽化，身高约在两米五，兽化后，他的理智反而愈加清晰，甚至能够使用手机，虽然爪子过大。
云柔彻底明白，他儿子被人阴了。
一旁有不怕死的问：“这...保持着理智呢？”
熊回头，点点。
“哈.......我的天.......”
*
牛头平常不运动，奔袭一会儿后就停下来歇脚，此时旁边有人路过，聊八卦的声音在夜间极显：“观溪街道出车祸了，听说把首富的车给撞了。诶你知道吗？下来的人不是他夫人秦茹，是个没见过的漂亮妞，还有俩孩子呢！”
牛耳朵霎时立了起来！那俩傻缺刚说什么？
他爸...他爸养小三还有俩孩子？不可能！
牛头原地转圈，心里一万个这怎么可能！对了，观溪街道。不行，他要去亲眼看看，肯定是搞错了！说不定就是那俩傻缺认错了人！
听说首富在这里出了事，狗鼻子一样灵的媒体人纷纷闻讯而来。林雪和她的两个孩子坐回了车里，急忙给家里报信，她要暴露了，叫父母带着妹妹赶紧离开主宅，否则等秦茹回来，一个都别想走。
“楚先生，请问车里的人是谁？她和两个小孩和您是什么关系？”
“楚先生，在Omega如此稀缺的情况下，您独占两个，是否占用社会资源？”
“楚先生......”
“楚...欸欸欸！哪里来的牛啊！卧槽，这牛角上还带俩大红花。卧槽槽？？还有只柯基抱着牛角！”
“这算什么？放牛救场？”
“哞！！！”
楚染鼻子喷气，它直冲楚正原而来，此时楚正原也在牛的突然闯入下，赶紧坐回车里。
牛头绕着车子环绕，从前窗玻璃能很清晰的看见后排坐着的女人和孩子。
“汪汪汪！”
（别冲动！）
“哞！！！”
（少管我！）
“砰！”
牛头突然发疯，牛角大力冲撞着车身，柯基这次抱不稳了，很快被甩了下来。
“快报警报警！”有人喊道。
楚正原无奈，只能从另一边下车，他用手挥退牛头，赶忙把林雪和小孩从车子里抱出来，护在身后。
两个小孩都不大，在妈妈怀里哭的很伤心，看样子是吓到了。
几个alpha看不下去，站了出来，狠狠给了牛头几拳，一起把它制服。
“汪汪汪！”
（别打他！不要动手！）
这边突然伸出一双手，温和的语调说：“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小柯基。”
程儒和戚绍明开着车一路追，以为是跑回研究院，结果研究院说根本没回来，还反向他们要人宠。
两家人只好开着车子满城市乱转，九十点钟，夜色在路灯下不够明亮，偶尔能听到路人关于的牛的去向，一路跟随到这里。
等待已久alpha阴毒的目光紧盯程儒，就是他了。
出手很快，程儒皱着眉头，猛地一回头，他的大腿刚刚被狠扎了一下，极用力。
可惜人群众多，所有人都是一脸八卦的表情，还有很多摄像机，程儒寻觅无果，不免怀疑，难道是意外撞到了什么？
“你不是程儒吗？这条柯基是你养的？那条牛呢？”很快有记者认出了程儒。
程儒微笑：“这是我的相亲对象。”
记者：“？”
抚摸着柯基蓬松柔软的毛发，程儒的五指紧了紧，怎么有种易感期要来的错觉，很想，很想......
戚月叼住程儒的衣袖，戚绍明虽然也跟了上来，却在一旁和记者寒暄起来，他想救牛，竟然只能求助程儒。
柯基粉红的小舌不自觉舔到程儒的手腕，触感温软湿热，程儒闭了闭眼，竟有种想在大庭广众下掐死柯基的冲动。
一旁，戚绍明抓住机会，害怕事情有变，他将戚月在研究院大变活狗的视频公布于众，再将云柔的话又重复一遍，最后满面红光的宣布要和程家联姻的事。
牛被按住，其他人又被戚绍明吸引，楚正原忙带着林雪和两个孩子悄悄离开。
离开时，牛头听见了楚正原的话，他小心翼翼地哄着那两个孩子，说：“别害怕，爸爸在，爸爸会保护你们的，爸爸绝不会让别人伤害你们！”
林雪问：“我怎么办啊？”
楚正原摸摸她粉嫩的脸蛋，安慰说：“我去和秦茹谈，要不离婚。要不就和你做姐妹，你放心，不分大小！”
林雪：“那孩子？”
楚正原一脸嫌弃：“你放心，好好培养小朝，楚天和楚染已经被秦茹养废了。我是不可能让楚天那个蠢货继承家业！”
走的再远点，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楚染却再听不下去一个字。
另一边，俞望站在人群外围，拼命往里面挤，戚绍明根本是疯了，太想成功到不择手段。尤其是喝了酒，已经恨不得上天！
此时除了程母，完全没人注意到程儒的变化。
每次程儒需要发泄时，他的面部都会不受控制的颤动，会喘气，会龇牙，犹如一个心理变态，实际上他就是。
“小儒，你可别！这是大庭广众，镜头都在呢！”
程母紧紧拉住儿子，生怕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戚月本是想求助，但程儒周身的磁场似乎起了变化，过于暴虐！做人时可能体会不到，但做为小动物，戚月竟本能的感受到，眼前这个人现在非常危险，为了保全自己，他应该立即离开！
身体马上做出反应，戚月都没搞清楚为什么要逃，但是他已经跳了起来。
戚月不动还好，他一动，程儒就忍不住了。
募的睁开眼，程儒发出一声抑制不住的咆哮，他白色西装胸口处的刀把饰品被摘下，镜头前一把银色的刀尖反光的晃眼，手起刀落，温热的鲜血喷洒而出，程儒的手上多了一条黄色的尾巴。
戚月这辈子没体会过这种痛楚，无法形容！柯基的整个身体在地下翻滚着抽搐，尖锐急促又带着哀嚎的嗷嗷叫声响彻整个夜间街道！鲜血沾湿了它的毛发，随着第一声的咔嚓响起，接连都是拍照摄像的声音。
“小月！”
俞望好不容易在人群的怔愣间挤了进来，狗狗撕心裂肺的叫声一阵阵的刺激着他的耳膜，但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看见程儒手上那一截尾巴和刀。
俞望脑子一片空白，他冲到翻滚的柯基面前，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上手！
牛头挣扎着冲了进来，看见戚月的惨状，再看看对面独自站着的程儒，竟突然间红了牛眼，“哞”叫了声，牛角奋力向程儒顶去！
程儒唇角抽动，眼神狠厉，举起右手再次抬刀，被顶飞的同时小刀划破了牛头的脸颊。
牛头的行为像人一样，旁边有人怀疑道：“这牛不会也是个人吧？我靠！他要也是个Omega变的，那我刚刚岂不是揍了Omega？”
“柯基好可怜，惨叫成那样。”
“你们看，那是什么？”
俞望把柯基抱在怀里，身体里的信息素一次性全部抽出，如百年树根一般粗壮的绿色信息素渗出，枝干上伸出嫩绿的四片叶子，紧紧的敷在柯基的断尾处。
“呜...呜...呜...呜...”
柯基猛喘着气，嘴里发出呜呜的悲鸣声。
“别怕别怕，爸爸在这呢！不会让你有事的，马上我就带你去打麻药，马上就不痛了......呜...”
俞望说着，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戚绍明越看这个人越眼熟，他拍拍蹲在地下的人的肩膀，俞望烦躁的用肩膀打开，回头凶道：“别碰我！”
戚绍明大惊：“是你！！！”
俞望没搭理他，全心全意给戚月止血，戚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能昏死过去，为什么要一直不停的痛、痛！
“呜...呜...呜...呜...”
悲鸣声越来越急促，像带不动的风箱，上气不接下气。
地上一大滩血，堪堪止住，俞望抱着柯基起身，转身要离开，可观看的人群太多，四周都被堵死，一直有外围的人想要往里挤，大声的吵嚷不绝于耳。
“让开！都让开！！”俞望似乎又再一次体会到当年的绝望。
“快让开啊！！”
“别推我啊，后面人不让，我怎么出去？”
“你推我有什么用啊！我也想让开啊！”
“别拍了！都别拍了！！”俞望的嗓子哑了，喊出来的声音完全盖不住人群的喧闹。
救命啊！
谁来救救他！
“砰！！！”
一声枪响，仿若打响战争的第一枚信号。
头顶出现军用直升机，短短五分钟内，外围闻讯而来却又不明所以的人群均被驱散，所有在范围内的居民，媒体人，均被扣留。
程家想带着程儒跑路，但被人发现，直接控制住，按在地下，不得动弹。
有人特地把柯基的断尾送还给俞望。
直升机上的X标记已经让他明白了来者是谁。
关闭一切摄像头，奚绝疾步而来，双手拂去俞望脸上的泪珠，没有一句废话，说：“走，先上飞机，他会没事的。”
俞望低着头，没有去看奚绝，只是点点头。奚绝能出现在这里，说明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东西！好大一只北极熊！！”有人突然大吼。
枪管子一齐对准北极熊，那东西直冲着将军而去！
“不要开枪！他是人！有理智的人！”云柔坐在车上一路狂飙，才勉强跟上云霜。一只人变的柯基被程儒断尾的流言闹得沸沸扬扬，她劝不住，云霜一爪就打断了铁笼，逃了出来。
他们实在分不出太多人手去管云霜，全城的火警都在出动，大型信息素服务中心遭低级alpha恶意纵火，包括奚战在内的军人都在抢险。
奚绝把人护在身后，俞望赶忙道：“是老韩家的孙子，不知怎么兽化了，别开枪，我看他不像要伤人的样子。”
奚绝闻言，身体微微放松，仍然保持警惕。
北极熊果然在俞望面前停下，它巨大的头颅低下，鼻尖满是柯基的血腥味。
云霜不懂，为什么他才离开不到半天，他的小狗就成这样了？
“呜...呜...呜...呜...”
柯基无神的眼睛只有一条缝隙，他向着熊的方向望了望，本能的想要摇尾巴，但是不行，传达给他的只有一阵阵剧烈的疼痛。抬了抬爪子，白色的绒毛上沾着凝固的血液，轻轻点了点熊的鼻头。
熊呆呆地，没有任何的下一步动作，仿佛傻了。
俞望忍住眼泪，勉强安慰晚辈：“冷静，他不会有事！”
说完，转身在奚绝的守护下上了飞机
飞机上，俞望依旧调动全身的信息素全力止血，奚绝在一旁放出alpha信息素，给俞望提供能量，他说：“我的错，来之前就应该想到这种状况。”
俞望身体颤动着，头愈发的低：“对不起......”
对不起，对孩子，也对你。
“我看过他的照片，当年在小学看见你时，就那么可爱，你也是有过婴儿肥的人。这孩子长了这么一张脸，我实在讨厌不起来。”奚战看向柯基，发现柯基也虚弱的看着他。
奚绝握住柯基的血爪，冷冰冰的声音肃然承诺：“我是你的继父奚绝，以后要跟着小战一起叫我父亲。我会为你报仇。”
柯基身体抽了抽，勉强歪了歪脑袋，无力的舌头轻轻触到奚绝的手指，终于晕死过去。
街道上，居民都闹着要回家，一头牛突然冲到云霜面前，哞哞的叫着，叫完，转身往一个方向跑去，北极熊仿佛懂了什么，终于有了反应，发出一声兽吼，迅速跟了上去。
程家动用了一切资源，想要先离开这里，奈何全城燥乱，根本没人理会他们，戚绍明惊恐的躲在一旁，心凉的有如雪山冰窟。
沉默一整天的戚绍杰嘴里一直喃喃着：“他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喃喃许久，其他一切都跟他没关系。
“你...你要做什么！”
程父程母颤抖着挡在程儒身前，面前这头巨兽想要对他们做什么？
做什么？很简单。
血债血偿。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 4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