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茕雨》遇雪天

16、第十六章

　　还是没有……雨非再次失望的关了电脑，目光停驻在那只跟了自己三年的盒子上。三年了，捡捡已满了十岁，不知道样子变了没有，不知道学业如何，更不知道……忘了从前没有。所有有关封氏集团的网上消息自己都储存了下来，可是没有一条透露出关于捡捡的哪怕是一丁点的消息。有时候也冲动的想回去看看，可再想想又觉得自己多事，再看一眼捡捡又能如何？求他原谅吗？当初是自己抛弃了他，哪还有这个脸！再说他记不记得曾经有过一个不称职的哥哥，还不一定……

　　“好呀！趁我不在家又吃方便面！”耳边刚刚炸雷般的响起了梓晴的声音，雨非的后脑勺便挨了重重一巴掌：“那什么时候才能够分量出栏？！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要让老妈操心操到什么时候？！”

　　“哎呀！你这扮相才是猪呢！”雨非险险的躲过了另外一巴掌，跳得远远的才站住：“别老动手动脚的！倚老卖老、为老不尊！哦，卸过装了……女孩子家谁像你这样野蛮！矜持一点儿不行呀？张牙舞爪的成何体统？！没听过吗？忍耐是有限度的！……这次彻底忙完了吧？吃饭了吗？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瞧得起你才管你，换了别人，本小姐还不稀罕呢！别忙了，我还不饿……你不懂，猪有猪的福分，就算是天生挨宰的命，那也在享尽了清福之后。再说了，矜持有什么用？又不能顶吃穿。”梓晴已恢复了窈窕清秀的本来面目，放松地往地上盘腿一坐，看着雨非的电脑摇头：“你这样是不行的，有哪家集团会把私密消息公之于众？得深入他们的内部才可能找到有用的，现在我有时间了，如果你再表现好点，能讨得我的欢心，我可以考虑教教你如何破解密码。”

　　“晴姐，”雨非顿时跳过来甜甜的叫着：“晴姐！你看吧，我整天乖乖的看家，眼巴巴的盼你回来，给你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可绝对不是想表现自己讨你欢心，而是因为我崇拜你，觉得你是无所不能的女超人，还是美丽无比天下无双宇宙无敌的女超人，你只要动动指头就够我学很久了……教教我吧？”

　　噗嗤！梓晴轻笑出来：“你呀，嘴还真甜！挺会哄女孩子的，可是，本小姐才不会被你口是心非的假大空话给腻住！你这条命都是我的，自然得干这些杂活，要不我养你干嘛？不想干了就拿小命来，咱家的菜刀没忘经常磨磨吧？就是不磨也比最早那把快得多了……让我检查检查你是不是真的很听话……”

　　这样说来晴姐真的打算教自己了！雨非嘿嘿一笑，得意地跟在梓晴后面陪同“检查”，这次肯定万无一失了，无论是内勤还是外部设施搭配，都完全符合梓晴不知哪儿来的大规矩，很麻烦，不过耳提面命了这么久，对于那些穷讲究也慢慢习惯了：“看，餐具的摆放没错吧？按要求用你弄来的这些物件将厨房陈设成中西合璧的风格我可是花了心思的……晚餐的菜谱我没排出来，是想请女王陛下亲点……”

　　“嗯，还不错！”培养一个人不能仅仅教他学术层面上的东西，言谈举止也很重要，当初雨非来自下层生活的粗鄙习惯还真难改掉，现在就顺眼多了，虽然本意是希望用他最大限度的自力更生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不过看来厨房真的很能历练修养，又兼顾了自己挑剔的口味，一举两得……所以改造人也很容易，就看对方愿不愿意用心学：“算你过关，个人卫生呢？我看看……江雨非！你又给我玩儿小聪明！”

　　啊？她又发现了？不可能吧！“没有……我没有呀！”看看清清爽爽的浴室，应该没什么破绽了，又在诈自己？抱着侥幸心理，雨非为自己辩解：“我确实严格按照你的懿旨天天洗澡，保持良好的个人卫生……”
　　“是吗？”梓晴拉长了声音明摆着不信：“洗发精、浴盐、精油、泡泡浴露、润肤露……这些东西也确实消耗下去了不少。”

　　“对呀对呀。”雨非连忙附和：“你看离你这次划的道道多远……我要是不用怎能下去这么多嘛。”要命！洗个澡要用这么多东西，还得按先后顺序！好麻烦！还有那劳神子泡泡浴，淋浴多好呀，又快，晴姐却非规定每周三次泡泡浴，还要敷一次面馍！说是誓要让自己保养出一身水当当的细皮嫩肉来！拜托，又不是女孩子！

　　“哼哼！是够远的……”梓晴冷笑了，随手就把能捞到手里的东西一股脑砸向雨非：“你个臭小子！还想骗我！明明是你倒掉了！你不想想这些东西的用法和用量能一样吗？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用掉的量一样多？！就你那身猴儿皮，粗的跟树皮似的，再不保养我扒掉都直接可以冒充鳄鱼皮卖了！”

　　“哎呀……”这女人从哪儿练出的这种准头！她故意不说，谁会知道那些东西用量不一样？！奸诈！上次偷偷划上道道算计了自己一次，这次还以为吸取了教训，却又被她戳穿了！雨非一边躲着暗器，一边也嚷嚷起来：“我就是倒掉了！倒掉怎么了？！我是男的！男的！没必要弄那些娘娘腔的玩意！你倒是应该多用用，整天凶巴巴的，哪儿点像女人？！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什么？！臭小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啊？！”梓晴的攻势愈发猛烈，马桶刷如疾风暴雨般直击雨非：“我不像女人你会叫我妈？！我嫁不出去你就是私生子！连让我看着顺眼的福利都没有，要你这不孝儿有什么用？！真是白养你这么大！”

　　“我才没你这样的妈呢！谁养谁呀？！笑死人了！没我做饭喂你你早饿死了！总说我素质差没涵养，你倒拿出点素质涵养让我看看！再说就凭你养得出我这么大的儿子？！”雨非劈手夺过了凶器，躲避着牙膏牙刷且防且退的逃离浴室，这女人，装人老妈装上瘾了，动不动就想沾便宜！

　　“造反了……”梓晴累得气喘吁吁犹不罢休，举着大块透明皂追杀出来：“天杀的！没良心的！就不能让我省省心？！才多长时间就不认人了？还不如当初一刀灭了你！哎呀，累死我了……”

　　雨非停下来，认命的挨了一记“飞皂”，算是主动认输：“我说你歇会儿吧，要不等会心口又痛了。”梓晴的身体里还嵌着那颗差点要了性命的子弹，离心脏就一点点，极大的影响了身体健康，当初根本没有条件取出来，现在有了条件，一定要说服她做了那个手术：“你这次出去，又联络那家有手术条件的医院没有？听我的别再犹豫了，早点做了吧，拖得越久越遭罪。”

　　一击得中，梓晴这才满意的放过雨非：“臭小子……对大人这样没礼貌，是到了叛逆期？喂！你都十九了，现在才叛逆晚了些吧？！”
　　“唉！你就打马虎眼吧！”雨非知道梓晴此时并不愿讨论手术问题，于是整理一下打闹后的战场准备做饭去：“我算准了你这几天会回来，买了很多你爱吃的存着呢，外面的饭菜哪儿有我的手艺好？你就等着嚷嚷减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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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非在厨房忙碌，经过三年多的飘泊，现在的生活条件是当初没法比的。如果当初自己和捡捡能有这样的条件，那么……正在习惯性的感慨，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巨响，雨非连忙跑过去，居然是梓晴砸坏了自己的笔记本！“你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梓晴正处于一种呆愣的状态，表情似乎很震惊，被雨非一问，竟软软跌坐在地板上，嘤嘤抽泣了起来！

　　“晴姐？别哭……”性格虽然活泼外向又喜怒无常，但梓晴从未哭过，即使心里有天大的委屈也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一次……一定出大事了！雨非将梓晴拖抱到沙发上坐好，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只好静静的陪在一边，不由自主地跟着伤心。而梓晴哭着哭着，脑袋靠到了雨非的肩膀上，又哭着哭着，偎进了雨非的怀里。
　　很长时间之后，梓晴擦擦眼泪坐直了身体，冲雨非不好意思的一笑：“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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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姐，别喝了……”雨非没什么意义的劝着梓晴，看她一杯接一杯的浇愁，都快醉了。
　　梓晴迷蒙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里的杯子，黑色瞳仁里的那一抹紫色越发的明显，半晌忽然问雨非：“雨非，你看我……算女人吗？”
　　“呃？当然了，你不是算女人，而是本来就是女人，还是很漂亮很年轻很能干很有魅力的女人！”抛开凶巴巴又不讲理的那一面，雨非由衷的评价。

　　“哼！我有那么好？那为什么他又和别人订婚？！说过要娶我的……呐，看！这个戒指，是他求婚用的！”梓晴晃悠悠的从脖子上拽出一直挂着的链子，那上面挂着一只雨非早就见过的戒指：“跟做戏一样……前一刻说要跟我结婚，下一刻就拿枪对着我……好痛！我到现在都不相信他会开枪！可是……海水好冷……我真不想活了，可要是死了，我就没办法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可这样活着有意义吗？我还是不知道他为什么那样对我！……好不容易我想为自己活了，可是他……他要和别人结婚了！他……呜……”

　　同情的看着痛哭流涕的梓晴，雨非无言以对，原来晴姐是被一个坏人伤了心了，而那个坏人，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想要杀掉晴姐！好可怕……晴姐一直在躲避的，就是那个负心汉的追杀？！

　　“我不甘心！凭什么让他一个人朝三暮四？！”梓晴又猛然止住了哭声，恨恨的将杯里的酒一饮而进：“我一定要比他更早结婚！我要让他知道我叶梓晴不是没人要！我要……和你结婚！江雨非！你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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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梓晴秘密入院动了手术，术后连带的一系列治疗很快就结束了，曾经明显的伤疤也平复到和周围皮肤没有不同，随后，遵照一份诡异的遗嘱，梓晴出示了一系列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照片、信件、证明材料，从而带着新婚丈夫名正言顺的继承了位于北方内陆一个大城市里的一所私有民房，不久，借着国家大规模的人口普查，又顺利的办好了户口，漂泊不定三年多的两个人，终于可以安居了。

　　“喂，我像二十二的人吗？”雨非认真的对比着镜子里和身份证上的自己，虽然这张卡片货真价实，可是年龄、籍贯等都有假，总是有些心虚。
　　“废话！就不兴你面相嫩呀？谁要不信让他看身份证！我们现在可是堂堂的在册公民了，再也不怕查户口。”梓晴打量着被新近弄来的隐形眼镜改变成纯黑色的眼睛，满意的笑：“要是早有这玩艺，我就不用打扮得那么邋遢……”

　　“噢，”雨非翻看着久违的户口本，不由得感慨，曾经那么盼望的人口普查终于进行了，谁会料到借此报上户口的竟然是自己！……捡捡的户口应该早就落在了封家……肯定连姓都改成“封”了，人世间的事情真的是变幻莫测……：“咦？这是你的真实生日吗？比我的还小一个月！以后不能叫你晴姐了，你得管我叫哥！”

　　“做梦！”梓晴劈手夺过户口本，在雨非的后脑勺上重重敲了一记：“人家说日积月累的拍脑袋会把人拍傻，我看你也差不多了！我们是青梅竹马日久生情的同学加同志，年龄当然要差不多才对！难不成你想让别人说我们是赶时髦闹姐弟恋而引起不必要的好奇心？！搞清楚户口本是户口本，实际是实际！小毛孩子一个，当我老公就够抬举你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又不是自愿娶你的！哪儿有我这样不知情就成了别人老公的人！”那天晚上好容易才把酒后发疯的梓晴劝得平静下来，以为过后就没事了，谁知没过几天她真就弄来了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赫然写着自己和她的名字，数码合成的合照上砸着清晰的钢印，于是自己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她的老公！“我说，那结婚证不会是真的吧？花钱买的？这所房子的继承权呢？也是买来的？”她还真有办法！

　　“你的命都是我的，娶我还委屈你了？！有了这户口本，结婚证就是假的也真了！”梓晴得意洋洋的晃动着手中的硬皮本本：“这在户籍档案里可是有底可查的，再过段时间，我把结婚证挂失再补办，谁敢说是假的？！这所房子嘛，这里又不征收遗产税，说是继承来的那就不用花钱，需要付大代价的是它的合法性，有了这种合法性才能让你我顺理成章的取得合法身份，不然直接买就便宜多了……其实操作的时候，我对这里并没抱太大的希望，还准备办好户口就另找地方养老的，没想到这里还真不错，你觉得呢？”

　　“挺好，闹中取静，地方也大，交通又便利，还不起眼，挺适合藏身，如果真不走了，门面的小书店我想继续开，再怎么说这周围全是平民老百姓，养家糊口的男人要有工作才正常，不然就另外找事做。”有了身份，自己就不能再游手好闲，对外也好遮人耳目，免得被人怀疑经济来源……只是，敢不敢放心在这里住下还未可知：“晴姐，你有什么打算？这里……安全吗？”

　　梓晴认真想了想，又四下看了看，下了决心：“应该没事的，我们一直很小心，也没遇到过危险，说不定根本不用疑神疑鬼……俗话说大隐隐于市，混在人堆里很可能更安全。这里就是旧了些，家具也破得不能用，不过现在装修房子很平常，我们才继承了这里，又是新婚夫妇，更是再正常不过了，明天找人来简单装修一下，重点是厨房……以后厨房由你专用，客厅嘛公用，书房公用，我要那间主卧室，另外把旁边的房子打通改成女生浴室，原来的浴室就归你，杂物间可以当你的卧室……撇什么嘴？！不满意？！你的命都是属于我的，不满意也得满意！凑合用吧，大不了把书店按你的要求也装修一下重新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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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事后邻里的漠然证明谨慎毫无必要，但两个人还是万分小心，如同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手头拮据的新人，没有大动干戈就完成了房屋的重修……门窗、墙面、地板的装修都极简单，和周围新近装修过的人家没什么区别，甚至还要朴素些，只是外人见不到的内容，比如家具、电器及各种日用品，便完全按照梓晴的品位，选择了以舒适方便为首要原则的名牌高端产品，找了最清静的时间陆续弄了进来，随后小书店也悄悄开张，半新不旧的装潢引不起任何不必要的好奇心，安定的生活似乎就要平静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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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累死了！以后再也不装修了！”梓晴信誓旦旦的宣布，就好像挑梁大干的是她自己：“喂，老公，饭怎么还没好？我饿死了！你今天要好好犒劳犒劳我！前提是不能让我发胖！”
　　“犒劳你？！你又什么都没干！”雨非从厨房探出头，示威般挥舞一下手里的长葱：“游手好闲的人还有脸吵吵饿？娶这样的老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哼哼！你是吃了豹子胆了？！嗯？”梓晴叉腰堵在了厨房门口：“敢抱怨？！也不看看你自己，没学历没家世没品位没钱没房子，嫁你才倒霉呢！我图什么呀？！你的命都是我的……”

　　“好好好，我一无是处，我的命是你的……吃醋溜土豆丝总不会发胖吧？”雨非飞快的切着一只土豆，一边敷衍梓晴再一次的发飙：“又不是我哭着喊着要娶你……我怎么知道你图什么？跟别人比结婚早晚有意思吗？人家根本不知道！也就你自己在乎……前几天你不是还庆幸当初没栽在那个花花公子手里吗？一订婚就有乱七八糟的女人们找上门闹，弄到对未婚妻低声下气的赔不是保证痛改前非，还不小心被媒体知道炒了个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真把我们男人的脸都丢光了，哪儿像我这么诚实老实让你踏实。”虽然还是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梓晴后来的几次情绪失控都是为他，说来也是情有可原，据说近日翻出的绯闻里有几个还跟那个男人保持了很多年的关系，这就意味着当初梓晴从开始就被骗了……

　　“哼！你就敢保证以后不会被别人勾引？笑起来迷死人不赔命，像你这种人就该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免得害别人心猿意马痴心妄想……”梓晴撇撇嘴，知道雨非存心让自己痛定思痛，还好有他一直陪着，虽然常常把劝慰的话说得刺耳又刺心，但伤痕累累的心也就很快的麻木，最痛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我卖了老命把你调教得这么养眼可口，功夫可没白费，保不准哪天就招来一堆色狼！先声明，你要是对我起了二心，我就立刻要你的命！……哇，好香，我来端我来端……就知道自己有眼光，拐了个这么能干的老公来……”

　　雨非乐呵呵的看着对面梓晴在埋头苦吃，胃口不错，显而易见她现在比前些日子振作了许多。只要时间推移，所有曾经的心伤都会被抚平吧？至少对自己来说，一想到还有个同样被世界遗忘的人需要自己来扶持，就不会一直沉溺在自怜自哀里……

　　“饱了……”梓晴终于满足的放下筷子，随即例行抱怨：“撑死我了，要死了，一会怎么敢上秤称体重！……江雨非！要再让我吃这么多，我就灭了你！……爆椒鸡好像不够辣，下次再多放点朝天椒……”

　　“呵呵，上次你脸上长了一颗青春痘硬说是我的菜太辣，忘了？”左也不对右也不对，女人真麻烦呀，雨非起身收拾残局：“老喊胖又老管不住嘴，怪谁？不过你最近体重是不是降了？好久没买新秤了……说归说，可别真傻的减肥呀，替你动手术的医生说过你太瘦，要尽快胖起来才健康，人家说丰腴的女人抱起来才舒服，那叫珠圆玉润。”

　　“嗯？人家说？谁说的？！”梓晴又摆起了标准夜叉姿势：“什么叫抱起来舒服？！你抱过？！给我老实交待，抱过谁？！”
　　“咦！不帮忙就算了，你别挡路好不好，小心衣服蹭上油了……”雨非绕开拦路虎，继续来来往往的收拾：“有老婆大人虎视眈眈的等着要我的命，我还敢抱谁呀？网上就这么说的，不信你自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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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收拾完，梓晴再没来骚扰，真去搜证据了？雨非好奇的往书房看了一眼，人果然在指定给自己使用的台式电脑前狂敲……
　　“哈哈！好了！”没等雨非躲到一边偷笑，梓晴忽然兴奋得大叫起来：“雨非！雨非！快来呀！我有东西给你看！”
　　“啊？”雨非踱进来，看看屏幕上空白一片，有些纳闷：“太深奥了，我看不懂……”

　　“急什么？！看打印机……”梓晴依然处于亢奋中：“好可爱呀！没想到这么可爱，当初你要是不放弃，让我连他一起拐出来，那该多好！哇，一下子就能大小通吃，真是梦里都会笑出来……”
　　打印机轻声的工作，很快将一张照片吐了出来，雨非却只是呆呆得看着，忘记了可以伸手去拿……捡捡！照片上，那个严肃的带着学士帽的孩子，就是自己的捡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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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通过！……孺子可教！”梓晴迅速切断了网路连接，满意地拍拍雨非：“学得挺快嘛，看来是我教导有方！要不我去考个教师资格证，当个孩子王？不行不行，对你这样的，我都没多少耐心，要是遇到一堆笨蛋，我还不得疯掉了！”
　　“晴姐，黑客就是干这个的？这样做……是不是犯法的？”雨非还在为刚才的行为心有余悸：“要是被人发现报了警，那就惹祸上身了。”

　　“所以我才说最重要是控制时间嘛！”梓晴不以为然：“怎么？害怕了？哼！胆小鬼！别担心，只要在一定的时间内退出，一般来说对方系统根本不会察觉有人侵入，就算知道了，再先进严密的程序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追踪出我们的方位，何况你又不是恶意破坏，只是浏览一下相关资料，没那么严格的对错概念。不过你的解密能力还得再提高，封氏集团的保全程序对顶尖的黑客来说都是挑战，而你离顶尖的黑客还差得远哩。”

　　一段时间以后，没有梓晴的帮助，雨非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潜入任何想要入侵的系统，算不算是顶尖的黑客自己不知道，也不想当，唯一的目的就是进入被重重关卡把持的封氏网路核心，去窥探属于绝密的关于捡捡的消息。原来自己离开不久，封家便把他送到国外念书了，捡捡也真争气，居然只用三年便完成了预本连读的课程，考入了一家专门培养顶级人才的研究院，那张唯一的照片便是半年多前十岁的他本科毕业时拍的……捡捡成材了，已可以预期的渐成大器，看来当初自己的决定没有错，虽然痛苦，但却还给了他一片自由驰骋的天地……只不过有关的资料并没有提及捡捡在封家的身份，而最令人意外的是他的学名，居然依旧使用的是——江雨桀！

　　“雨非，你看我这个样子还行吧？”梓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俨然是一个三十多岁自命清高风韵渐失却想努力揪住青春尾巴的都市白领：“用这副隐形镜片……看得出来眼睛原来的颜色吗？”
　　“看不出来了……”雨非认真的审视着，责任心极强的想找出破绽，却又不得不承认梓晴化装术的高超：“不是早就结束了吗？非得你出面呀？他们系统被侵入，问题又不一定出在你的程序上，那么多网管、网路警察都是摆设呀？”

　　“我查过，他们的系统真的乱了套，而我的程序也缺失了一部分，应该是高手干的，所以我才好奇……”梓晴再次检查一下所带的行李，确信万无一失才拿起了车票：“哎！有户口还得在火车上颠成神经病，以后再不会这样心血来潮了！乖乖等我回来，不许乱跑！不许惹事！要不然……”
　　“要不然就让我的小命玩完……真啰嗦，说了好几年你也不嫌烦！”雨非毫不费力的扛起大行李：“转车的时候不要太大意，要记得好好吃东西，不要让自己太累，有什么不对立刻跑路，事情办完就给我打电话，我好准备替你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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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封氏集团建成不久的行政大楼顶层，封氏总裁封燊霆正临窗而立，出神的望着下面那片美丽的沙滩。这栋大楼基础的中心点，曾经是一间危房，一间遮蔽过风风雨雨的危房……虽然跟这栋得了国际设计大奖的大楼比起来，远远不是寒碜可以形容，但是那间危房曾带给自己的感觉，在其他地方根本找不到，即使将作为封氏集团新标志的大楼镇压在它的基础上，也无法镇压住那些记忆……

　　“燊霆，事情办完了。”旻飔走过来和燊霆并肩而立，也注视着那片唯一留有旧日风貌的沙滩。三年前正是燊霆不顾唾手可得的巨大利益，力排众议，将那里完整的保留下来开辟成一个任何人都可以驻足的公共沙滩。事实证明正是这片原生态海滩使这里成为极大的投资热点，使得本就高涨的人气在国内已无与争锋，当初拍了桌子反对的集团高层无不佩服燊霆的远见，可是谁又能真正明白他这样做的初衷……
　　“哦，辛苦你了。”燊霆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坐到自己的总裁位置上：“小桀总给你添麻烦，这次又犯了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