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与勋章（□□背景同人）》孟来

4、第 4 章

　　“默尔曼将军，罗金中校没带回来我想要的消息，请你重新考虑。”声音有点苍老。
　　“他转达的正是我的决定。”
　　“恐怕我必须请你重新考虑，将军。你目前的形势任何突围企图都不可能成功，请考虑你部下的生命——见鬼海因，别发疯，求你了！”
　　将军不见了，出现了那个急躁的坦克团长，甚至那个硝烟里冒冒失失冲来的哥萨克骑兵。

　　“克林少校被俘了吗？”
　　“没有•••他战死了，和高地上大部分人一样。”
　　“请您尽量善待那里的俘虏，虽然双方都没有收留重伤员的惯例，可能的话还是请您——”
　　“海因，海因，用用你的脑子！战争很快就要结束，战俘迟早会交换——只要别干蠢事！”
　　默尔曼将军微笑了，“这套说法听上去很熟悉。”

　　他坐直身子，依然保持低声却严肃起来：“米沙，谢谢。你应该知道我的答案。这是命运的逻辑，不要试图干扰它。”
　　是的，1934年命运给过他们选择是否离开军队。两个战士走上了通往今天的道路，这残酷的最后交叉早已被他们自己选择过。
　　1917年他未能在战俘营帮他逃离，1937年大清洗里挣扎的他只能让他空自焦急。
　　所以，一切没有办法选择的，只能请你忘记。

　　“去他妈的命运逻辑！放下武器，你不会有事的。你不是纳粹，不是党卫队，你没有赶犹太人进毒气室，没屠杀过平民——”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海因——”
　　是的，你真以为我们的手还清清白白，每个战争孤儿的哀号都是我们的诅咒，每个哭泣的亡灵都是军装下的噩梦。人人的罪恶都有我该领的一份，我只能死一次，去承担了德国的耻辱，还是保卫军人的荣誉？
　　“米沙，你的孩子是儿子还是女儿？”默尔曼没有等待对方回答，“替我亲亲他们。”然后将军轻轻挂上电话，用力扯断了线。

　　海因茨•默尔曼中将的目光从屋里每个司令部成员的脸上扫过，每个人都严肃沉默，没有谁对刚才这篇奇怪的对话表现意外，在死亡和战争面前其他的微不足道。
　　“先生们，我认为你们每个人都对今晚的战斗任务足够清楚了。辎重和伤员必须放弃，这是困难的决定，但是不得不这样。我将与后卫部队在一起，包围圈外见，祝你们好运。”
　　将军缓缓地站起身来，人们从没见过他如此威严。勋章在微弱的灯火下闪耀，只有他自己知道母亲的十字架依然与他同在。
　　虽然，不再有人为他祈祷。

　　尾声：

　　1944年2月20日，苏联军队清理战场的时候，在激战最惨烈的高地上发现了默尔曼将军的遗体，手中紧紧攥着一支步枪。这支人数不多的后卫部队，以全部战死的代价，取得了将近一半被包围士兵的突围时间。在乌克兰第二方面军司令员科涅夫的命令下，将军被以军礼安葬。

　　1957年，汉堡大学学生亨伯特•默尔曼收到了一份来自俄国的奇怪的毕业礼物——他父亲佩戴过的勋章，还有一枚银十字架。
　　同年，联邦德国颁布法律，允许二战老兵重新佩戴各级别的铁十字勋章。所有的骑士十字勋章都被除去了纳粹党徽，以橡叶标志替换，其它图案字样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