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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寺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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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就有二,魏时锌的决心坚定,自那日过后就每日准时拿着补药去祁峋梧院里报到,盯着他喝完药然后再赖一阵。
这样做的好处是,魏时锌发现祁峋梧的态度总是反复无常,今日给你好脸色明日又变了,趁着祁峋梧心情好,魏时锌跟他套了不少近乎。
过了大半个月,魏时锌中午进王府东边已经不要再请示祁峋梧了,但尽管如此,魏时锌还是没能找到机会见‘自己’一面。
又是一日,魏时锌照例到药房拿药去祁峋梧院子,但到了院门口,侍卫将她拦住了。
魏时锌提着药盒理直气壮的道:“我是来给父上送补药的,为何不让我进去?”
侍卫道:“郡主,王爷院里有客人,他交代您将东西交给我们就好。”
“什么客人?”见都不能见,简直可气,祁峋梧还是不够信任她。
“这个···不好说。”侍卫们也是听吩咐办事,可不能多说。
魏时锌知道自己不能硬来,将药盒交给了他们,转身就走。她准备等会在路上偷偷看,谁让祁峋梧搞这么神秘,她就是想知道。
支开施可可,魏时锌等在了出府的一条小路上。
祁峋梧不想让她看见那人,那应该也不想让其他人看见那人,所以会让他往小路走,而出府的小路这条是最安全的。
魏时锌蹲在了一棵大树上,靠着树枝和树叶掩藏自己,等会那人经过树下,魏时锌一眼就看到了。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远处有一个人走了过来,那人身形修长,看起来······魏时锌扶了扶额,根本看不出来什么,那人身上穿了黑色的斗篷,整个身体都被捂得严严实实,连脸上都戴了半张银质面具,只能感觉到他气度非凡。
哎,魏时锌扫视四周,准备在树上躺着等那人过去,自己再跟着悄悄出门,看他到底是哪家的人,谁知一只小毛毛虫爬到了魏时锌的手上。
“啊···”魏时锌大叫一声,甩开虫子的同时从树上掉了下来。
魏时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湖泊和这种软体的毛毛虫,刚刚那个虫子爬的时候还有粘液,恶心死了,魏时锌实在受不了。
正要路过树下的黑斗篷人被突然掉下来的魏时锌吓了一跳,愣在了原地。
魏时锌心塞的爬了起来,看着黑斗篷人道:“你好啊,我是苏华郡主,常瞿王新收的养女,刚刚在树上偷鸟窝,没想到有虫子,就不小心掉了下来。”
她这么说不是没有原因的,万一黑斗篷人想杀人灭口,知道她是常瞿王的养女至少能放她一马。
黑斗篷人的警惕果然少了些,他抬头往树上一看,树顶上有一个碗大的鸟窝,隐约还有小鸟的叫声。
“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活动了。”
“啊。”魏时锌有些懵逼,他这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意图还是单纯的告诫自己一下。
阳光透过树叶照在黑斗篷人身上,魏时锌盯着他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睛清澈如水,没有一丝的杂质。
“回去吧。”说完,黑斗篷人离开。
魏时锌看着他的背影,绞尽脑汁都没有想出来这有可能是谁。
那人的眼神太干净了,肯定不会是朝中的人,但如果说他是祁峋梧的好友,那也说不过去呀,不然没必要捂这么严实。
哎,算了,慢慢来,她相信那个人还会再来的,到时候再弄清楚也不迟。
悄悄溜回了苏华院,魏时锌正想到芭蕉树下睡一觉,却看见了祁峋梧站在那棵树下。
祁峋梧从没来过苏华院,魏时锌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眨眨眼,发现他还站在那。
“过来。”祁峋梧语气严厉,魏时锌边走过去边想,自己又哪里得罪了这个祖宗。
到了他跟前,祁峋梧指着芭蕉树道:“这是你干的。”
魏时锌住进来之前,这还是一颗偌大芭蕉树,叶片繁茂,葱绿浓浓,魏时锌住进来没几个月,这棵芭蕉树靠下的叶片却被扯得稀碎,没眼看。
“这···”这还真是魏时锌干的,她无法辩解。
祁峋梧道:“既然现在你住进了常瞿王府,那就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今日太阳落山之前,你必须要把这棵树修剪美观,否则别吃完饭。”
“修就修,这么凶作甚。”因为魏家的人都宠她,魏时锌从小就没被这么说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的很,就连以前祁峋梧也纵容着她,现在突然被这么一凶,顿时有些脸红委屈。
祁峋梧错愕了一瞬,随后转身离去。
“郡主,您歇着吧,我来就行。”施可可肯定不会让自己郡主做这种粗活。
魏时锌拒绝了,“给我拿剪刀来。”她是一个骄傲的人,既然是自己破坏了这棵芭蕉树,那就有责任修好它。
拿着剪刀东剪西剪,在日暮时分,魏时锌终于将芭蕉树修剪完毕,就是看起来秃秃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去了半截的叶子。
“呼。”气死了,魏时锌心里诅咒了祁峋梧不知多少遍。
刚坐下一会,祁峋梧又派人来叫魏时锌过去。
魏时锌拿着剪刀就走,这祁峋梧是折腾她呢,是不是故意的。
“郡主。”施可可赶紧拉住魏时锌,将她手上的剪刀抢下来。
冷静,冷静,魏时锌不断安慰自己,只要再忍忍,搞清楚事情,换回身体就好了。
进门直接坐下,魏时锌看着祁峋梧,一般祁峋梧找自己到他院里来都是有事,这一次不知是什么事情。
祁峋梧一脸平淡的道:“明日跟我去静流寺。”
寺庙,祁峋梧不是不喜欢去寺庙吗,自己跟他一样也不喜欢啊,魏时锌拒绝,“父上,您去吧,我明日还要在家修剪芭蕉树。”
祁峋梧倒茶的手一顿,“今日修剪的还不够?王府北边的一处偏远里还有几棵芭蕉树,不如一并修修。”
这是明摆着威胁,魏时锌露出一个假笑,“父上,我想了想,修叶子哪有您重要,我还是跟着你一同去吧。”
“嗯,回去准备准备,明日记得打扮的漂亮些。”
“是。”
回去的路上,魏时锌一直在吐槽祁峋梧,去庙里带着她干嘛,而且还要她穿的漂亮点,真是奇奇怪怪的。
这话魏时锌没有听进去,施可可全都听进去了,第二日,魏时锌早早就被施可可从床上拉了起来上妆,换衣。
魏时锌的底子本身就很不错,花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打扮,愈加明艳。一身绯红色的衣裙衬得人比花娇,看上去也算是国色天香了。
祁峋梧看见魏时锌从府内走出来还恍惚了一下,以前‘她’最喜欢的就是柳叶眉,今日正巧魏时锌画了个柳叶片,看起来与‘她’更像了。
静流寺就在亓京的静流山上,祁峋梧的马车很快,一个时辰便到了,但是这里离寺庙还差一段路程,马车上不去,需要自己走。
祁峋梧的大名远扬,但真正见过他的人很少,魏时锌跟着祁峋梧上山,还被错认成了夫妇。
静流寺不愧占了一个静字,山上清幽安宁,连行人的脚步声都是轻轻的,在远处能听到庙内空灵的木鱼声。
“姐姐,要不要这个香囊,这个香囊是大师开过光的。”一个站在外面的小女童道。
魏时锌真的不想要,她不信这些东西,但这小女童的篮子里还有好多······
“给我拿十个。”魏时锌还是买了。
施可可麻利的给魏时锌付了银子。
祁峋梧看着魏时锌怀中的香囊皱了皱眉,“没必要买这么多。”
魏时锌没有解释,将一堆香囊丢给了施可可,“不多不多,可可喜欢。”
施可可:“······”
静流寺的香火还不错,人流量也大,魏时锌还以为祁峋梧是带着她来看风景的,谁知祁峋梧直接带着她进了大殿。
大殿中香火袅袅,佛祖金身几个人都抱不住,周围的各路佛神也大的惊人。因为祁峋梧在这,大殿被清场了,侍卫和施可可都在外面等着,只有祁峋梧和她在。
只见祁峋梧在案前拿了一根香,走到大殿中央对着佛祖虔诚的拜了拜,然后恭敬的将香插入香炉,最后跪在了蒲团上。
金光围绕在祁峋梧周身,今日他穿着一身白衣,就像一个出尘的佛子在向佛祖祷告。
什么时候祁峋梧也开始信佛了?以前魏时锌只是不喜欢来寺庙,不信佛,但祁峋梧是讨厌信佛,他认为万事要靠自己。
魏时锌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祁峋梧是从多久开始信佛的,好像她打仗回来之后也没听说祁峋梧信佛啊。
静跪一炷香的时间,祁峋梧才起身,“走吧。”
魏时锌傻傻的跟在后面。
进入后院,祁峋梧带着魏时锌进了一件禅房,两人刚坐下,就有小和尚给他们带来了茶和点心。
“祁施主,静玺大师已经在等候您了,他说等您忙完这边的事情就可以过去。”小和尚对祁峋梧道。
祁峋梧点头谢过。
魏时锌看着祁峋梧,看来他还是这的熟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