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短篇集》睡仔

5、[SS/HP(無差別)]憎恨對象

　　跩哥‧馬份知道教父永遠能夠折磨哈利。
　　用任何方式──言語、身分、懲戒權，惡毒黏膩的嗓音。而自己所要做的就只是順水推舟的給教父一個機會，就能欣賞到哈利波特扭曲的憎恨。

　　很多時候那個疤頭對於自己和朋友的汙辱，只會投來憤怒目光，但往往沒有付諸行動，或者乾脆選擇忽略，但再怎麼裝聾作啞，跩哥相信驕傲自大的黃金男孩肯定不容忽視油膩膩的魔藥大師的每一句諷刺，儘管那傢伙會在心裡尖叫著〝邪惡的雜種！〞，仍然得牙癢癢的尊敬回覆，並服從任何史萊哲林院長的指示，哪怕是舔腳跟，都得乖乖順從。

　　每每看見波特出現在史萊哲林做苦工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尤其那些永遠閃亮的獎盃跟毫無灰塵，排放整齊的魔藥罐子，幾乎都是他經年累月的勞動服務成果。

　　儘管聊勝於無，跩哥還是對於碰到勞動服務時的波特不感興趣，因為枯燥的動作並不能讓波特的表情變得更加鮮明，那通常像窩囊的失意客，咒罵著教父的軟蛋或者□□，而不是等待的復仇者，像對自己那樣，充滿謀略性的反擊計畫。

　　只有魔藥課堂才是能夠受到期待與關注的時刻，因為這門課，跩哥認為星期一的早晨格外清爽。

　　尤其在可憐巴巴，屬於波特的大釜裡加上能夠摧毀顏色的小小材料，會是整堂課的最高潮。
　　那表情簡直像揉爛的紙張叫人痛快，這時候波特會抓狂地瞪著自己，彷彿要沖來剝皮，但很快那目光就會轉到冷笑的教父臉上，他會瞪得像綠眼青蛙，抽蓄著嘴角，嘗試不讓唇尾扯得更低。

　　波特有時候會不知死活的反抗教父，那就像自己藏在床底下的蜥蜴一樣，當酷刑咒已經唸出第一個字節，還只會吐出愚笨的舌頭。
　　不過跩哥喜歡看見波特掙扎在懲罰之下，不只是徒勞無功，並且再頂嘴之後的懲戒總是可以成為他和朋友的閒話家常跟譏諷的新材料。

　　跩哥想，即使整個史萊哲林始終都在找黃金男孩的麻煩，教父和自己都依舊會是其中波特最憎恨的對象。

　　無論是霍格華茲裡，還是戰爭中，波特都仍然持續地憎恨他們。
　　直到戰爭結尾，教父在最後替自己挨下一枚魔咒。

　　世界忽然變調。

　　詛咒貫穿密實緊繃地衣料，黑袍掀起波瀾，在一陣顫慄後，烏漆地眼珠跌落時緩緩闔起，魚尾紋叉出幾條細微分支，溼漉漉地頭髮黏在蒼白衰老的臉頰，萬物歸為寧靜，雨聲淅瀝。

　　跩哥感到恐懼，嘗試喚回尚在餘溫中的教父，沒多久，前來的人影使自己轉移注意力。

　　波特在雨中瞪大了眼睛。

　　跩哥還來不及說些什麼，波特就衝了過來。
　　〝走開！你這個廢物！〞他咒罵，惡狠狠地推開自己，一陣衝力，跩哥清晰地感受到被地面粗粒刮出傷痕的刺痛。

　　當嚐試著再度起身，跩哥看見了波特跪在教父前。

　　大雨沖刷著教父開始冰冷的身軀，也模糊了跩哥所能看見的任何事情。
　　也許是看錯了，心想。跩哥嘗試著更靠近。

　　〝你不能死。〞哈利額頭確確實實地靠在教父冰冷地胸前，雙眼怔怔地發呆。〝老天…〞跩哥聽見細微的喘息。〝你不能就這麼離開…〞那雙瘦骨嶙峋的手抓住了黑袍子，布料縐成一團。

　　然後，跩哥終於知道自己才是哈利唯一憎恨的對象。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