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谪仙在大秦，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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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炖羊肉做了大半天，不仅入味而且软烂，烤羊也色泽金红，洒满香料，香飘千里。两样数量都很庞大，闻蘋想了想直接放在宴会后厨，让嬴政派人去取，还特别说明：“香料特别多闻起来十分辛辣那只羊是我的。”
秦朝人虽然也有茱萸花椒等香料提供刺激感，但辣椒还是第一次吃，稍微放点就可以了，不然要是窜了……那种画面闻蘋不敢想象。
嬴政和一众臣子们跃跃欲试。没办法，农家乐的每样食物都是他们平生仅见，全部都很好吃，就算闻蘋说他们承受不来这种辛辣，他们也不相信。闻蘋：“好吧，秦皇要是实在想吃，尝尝也行，不过量力而为吧。”
后厨看着五十只羊心生绝望，没法切好送上来，只好送来后当场切。为了表示对神仙客人的尊敬，当然是那只格外红艳艳的羊被先送了上来。闻蘋亲手拿出一个白瓷盘子，切了几根羊肋条递给始皇：“吃不惯就不要吃了，你先试试口味。”
然后，她给自己卸了条羊腿。
切羊肉用的刀是闻蘋随身携带的长匕首，大概有她的小臂三分之二长，从上个世界就一直带在身上。没办法，虽然农家乐是绝对的安全区，可闻蘋已经养成不带武器就坐立不安精神紧张的习惯。不过现在这把匕首纯粹成为了餐具，明晃晃的刀光倒是让嬴政的卫士紧张了一下，强行克制着保护皇帝的本能。
毫无疑问，加辣烤羊肉是很香的，而且农家乐的厨房做出来的烤羊汁水四溢，吃起来肥嫩多汁，一点也不柴，肥瘦相间的羊肉入口，便有着浓郁的香气，和刺激的辛辣。嬴政用一把匕首切开肋排，学着闻蘋的样子用手拿起一块来吃，很快就被征服：“真是美味！”
他第一次吃辣，其实闻蘋把表面的很多辣椒全给蹭掉了，而且上面的辣椒并不追求纯粹的辣度，而是以香为主，还选的是口味最轻的部位，当初做的时候就准备让秦朝人试试水。但这种程度已经足够刺激，秦始皇也遭不住，只是勉强保持着优雅的仪态，做不出当众斯哈斯哈的举动。
闻蘋掏出玻璃瓶装的冰镇可乐，徒手拧掉瓶盖，插上吸管递给他：“吃不惯就别吃了。”
秦皇的回答和任何初尝辣椒却被征服的人一样：“政还能吃！”
说归说，他还是抓起可乐来，猛吸了一大口，然后便愣在当场，用力一咽：“气好足！”
闻蘋微笑。就和辣椒一样，第一次给他们喝的可乐之所以要倒进杯子里，为的就是让气体跑出去一部分，显得比较平和。但吃着烤羊肉喝的冰可乐，怎么能不原汁原味，冰爽劲爆？
嬴政吃上了瘾，虽然仪态仍旧端庄，进食的速度可不慢。闻蘋给自己也开了瓶可乐，回头就看到群臣勋贵那渴望的眼神，尤其是昨天没机会进入农家乐的人，简直是口水都要流出来的程度。
他们听同僚反复炫耀那段经历，疯狂赞美农家乐的食物和享受，自己却完全无法想象那种感觉，这，不公平！凭什么神仙就知道王绾李斯蒙恬蒙毅的姓名，凭什么有的人全家都在其中！凭什么！
我也要吃！我也想要神仙青睐！我难道还比不过某某那厮！
可是没人敢对神仙表示不满，只能盼着皇帝开口。自己吃香喝辣，我们总不能就吃清炖羊肉吧？
嬴政假装没看见。辣的烤羊是神仙的，而且清炖羊肉还不够你们吃的吗？清炖羊肉也很香啊！
闻蘋笑了：“还有几头羊放的辣椒少一点，诸位若想要尝试，尽可自己去取肉。要是看见的食物冒红光，就千万别吃了，会死的。”
她这份是加辣重料，不是人人能接受。给嬴政吃可以说是一种恶趣味，大臣们还是从最基础的口味开始尝试。就算是现代也有很多人根本不吃辣，或者过敏。要是谁碍于场合和自己的神仙身份硬着头皮塞，搞出人命来那可就难以收场了。
闻蘋一开口，众人的目光立刻落在了烤羊群里，纷纷上前去找不同，割羊肉。闻蘋则回到自己的席位上，痛苦而端庄冷艳地跪坐下来，吃自己的羊肉。嬴政越吃越习惯，很快吃完了自己分到的肋排，意犹未尽，却辣得直冒汗，碍于形象考虑，只得将目光放在眼前的清炖羊肉上。
清炖羊肉的配料是土豆，白萝卜，胡萝卜，看上去色彩十分鲜艳丰富，相得益彰。里面的香料则主要是香叶，白胡椒，花椒。看着颜色虽然是浓白，尝起来也有一种刺激感。白胡椒的存在让这碗汤喝起来有着火辣辣的温暖。嬴政的口腔都被辣椒刺激到迟钝，咽下去才后知后觉那股温暖的力量，不由惊异：“这汤喝下去，便有一股热流直冲而上，实在神异！”
闻蘋微笑：“倒也没有什么神异的，里面不过放了许多白胡椒。这是世上本就有的东西，只是产地据此十分遥远，故而尔等还未能品尝到。嗯……再过一百多年差不多就会传入了吧。”
虽然说汉朝就开始有了传入，但其实胡椒在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是价比黄金的奢侈品，贵族收敛它作为一种资产，食用上也极其珍惜，甚至把它当做药物来用。一直到现代交通运输发达，很多原产地遥远的香料全世界都可以轻松购买，但其价格也不算便宜，而且会受到天气和运输链变化的影响起伏。
在秦朝虽然有了萝卜，可这道汤却是不可能的一个奇迹，只有系统可以造就。
听闻其中的香料居然是人间产物，嬴政目光一亮：“不知此物产自何方？距离我大秦又有多远？”
印度：SOS！
闻蘋说出口的时候就料到他会问：“此物产自身毒，秦皇若是想要开通一条商路，恐怕也要耗费很大的国力。暂时是做不到的吧。”
其实这话很客气了，因为嬴政现在的主线任务还是拯救十二年后就会灭亡的大秦，支线任务是弄死那个会灭亡大秦的崽子。胡椒虽好，可远征身毒就是目前做不到的事。他近期规划只是发动对南越的战争，转移国内矛盾而已。
嬴政微微点头，目带探究：“原来元君也会食用人间之物，政以为元君所食所用之物，都应当是天上来。”
闻蘋呵呵冷笑：“那是天上的日子。如今本座都到了凡间，哪能那么好过？你吃的东西都是人间本来就有的，不过是一些仙家手段将其搜罗了来，为我所用而已。”
她脸色不怎么好看，大概是想起被贬谪的憋屈。嬴政却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试探道：“元君修为高深，想来应该寿与天齐，一千年于人世是难以想象的长远，对元君也不算太久？”
闻蘋轻哼一声，扭头直视他：“秦皇求仙问道之心仍不断绝么？你可知世上并无永生不死之人物，就连天地也终有一日会毁灭，大道门前转生死，其瞬息万变，又岂是能够穷尽的？你以为神仙就没有烦恼吗？”
嬴政默默品味“大道门前转生死”之句，只觉颇有一种生死不顾勇往直前的磅礴气象，不由得沉浸其中。见闻蘋不怎么高兴却也没有生气，嬴政好不容易把话题引到神仙之事上，却也不会轻易放弃，连忙接着问道：“神仙境界，凡人怎可知悉？元君自天上而来，虽遭贬谪，未必没有回去的一天，又何必做此悲声呢？”
其实，贬谪的神仙虽然比凡人好，可要不是闻蘋一次又一次轻易拿出神迹人前显圣，恐怕也不会被太当回事。没办法，体制内的领导才是领导，你都受罚被排除出体制内了，没有编制你算个什么神仙？
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神仙的尽头也是考编制啊。
不过，嬴政是在试探闻蘋，闻蘋又何尝不是在丰富自己的人设，为自己的行为做铺垫呢？她冷笑一声，以饮酒的豪气嘬了一口可乐，坦然道：“回不回去，又如何？自从当年炎黄之战，天地之间几经更易，一切都变了啊……也罢，既然殊途，何必同归？曾经并肩作战，如今也风流云散。前尘往事休要再提，从此之后终老林泉，又有什么不好？”
小乐急忙搭戏：“正是！元君曾经不就是人类吗？既然大道不同，大家各走一边！他们不赞同您，又能把您怎么样？哼！废物点心！要是他们再管东管西，就踏碎凌霄宝殿，重立天规！”
在皇帝面前当天庭反贼，爽爆啦！
小乐表示很兴奋。
眼瞅着差不多，刚才那番话靠得近的大臣都在竖耳倾听，闻蘋便收了神通，放过自己的脚趾，摇摇头：“罢了，从前之事不必再提，喝酒吃肉，不要辜负良夜！”
她率先举起羊腿，众人纷纷明显地假装才跟上节奏：“喝！喝，吃啊！真好吃！”
这场面真可谓是塑料的宾主尽欢。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谪仙在大秦，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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