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侬软语》宁醉梦

9、第 9 章

　　顾驰拿着秦远的摄像机回到房间里。
　　打开电脑，联机。
　　视频刚被播放，那一阵熟悉而又酥软的声音就充斥在顾驰的房间里。

　　他静静地欣赏着画面上灵动的人。
　　今天的颜慢，穿着一身宝蓝色的缎面旗袍，她的长发今天并没有盘起来，而是简单的扎了一半。
　　顾驰注意到，颜慢的胳膊上多了一串饱满的珍珠串儿，圆润的珍珠衬的她细长的胳膊格外的打眼。
　　看着颜慢环抱琵琶的模样，顾驰只觉得赏心悦目。

　　原本摆放在电脑键盘上的手也慢慢的腾开，挪动到桌面上，伴着颜慢的声儿，顾驰的指节轻巧而有力的叩击在桌面上，一下又一下的。
　　似乎这样的方式，会让他感觉离颜慢稍稍近了些。

　　次日一早。
　　秦远准时出现在顾驰的房门外。
　　取出自己昨晚特意做出的攻略纸。
　　心满意足的看着上面的商场名称。
　　他可是把苏城大大小小的商场全都找出来，顾导一定满意。

　　房门打开的瞬间，秦远就殷勤的将手里面的打印纸给递了过去。
　　就在秦远觉得顾导会夸赞自己的时候，他发现顾驰眼底的黑眼圈格外的浓烈。
　　这是做贼去了？

　　顾驰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秦远送到面前A4纸。
　　“先收着，我们先去看看楼盘。”

　　秦远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微抖。
　　“顾导，这是不是太仓促了？”
　　这万一人家看不上你呢，买了不是浪费吗……
　　当然，这话秦远是不敢说的，除非他小命不想要了。

　　“这叫有备无患。”顾驰抛出一句话后，直接出了房门。
　　望着顾驰自信的面容，秦远哑然。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顾导真的能追到人家。
　　可一想到昨天颜慢对自己防备的模样，秦远就觉得，顾导的追妻路不会那么的顺畅。

　　就在秦远无声的叹息时。
　　眼尖的顾驰抓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质疑和怜悯？
　　怜悯？
　　本打算和秦远擦肩而过的顾驰当即停下脚步。

　　“秦远，你是在质疑我的帅气和才华？”
　　双眉微微的挑起，眼中大喇喇的写着对秦远的不满。
　　客观来说，他的外在条件和内在条件全是高配，秦远竟然还满脸的惋惜？

　　被问到的秦远身上干爽的衣服顿时又沾满了汗渍。
　　两条在打颤的小腿肚让秦远仔细的掂量着他该说什么。
　　妈妈啊，我这会儿说啥都不太合适啊。

　　“顾导，论外在，您绝对高质素，论内在，更是高精尖人才。我相信未来老板娘一定会因为您的内外兼修和一片诚心而感动的……”
　　最终，秦远选择了拍马屁。

　　对这段话特别受用的顾驰扬了扬自己的脑袋。
　　这种话，他就爱听。

　　成功为自己化解掉一场危机的顾驰稍稍松了口气。
　　他飞速的点开自己的备忘录。
　　记录下关于顾导喜好的事情。

　　当两人成功抵达售楼处时，售楼处的服务人员立刻就迎了上来。
　　“请问，您想看什么类型的房子？又是和什么人一起住的呢？”售楼小哥哥贴心的询问着站在楼型前面观摩的顾驰。

　　顾驰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需求。
　　他的目标异常的清晰。
　　“哪里去南苑茶社最快？”
　　这才是他买房的最大理由，时间就是成功率，追妻绝对不能错过一分一秒。

　　头一次听到顾客这种买房需求的售楼小哥哥先是一愣，又很快的恢复表情。
　　“这两套别墅过去南苑茶社那边是最快的。因为一出去正好是门口。步行距离在十五分钟，驾车距离在五分钟。”
　　详尽的为顾驰解释着。

　　“行，就这两套。”
　　顾驰的声音犹如天籁一般进到售楼小哥哥的耳朵里。
　　他这是遇到了什么神仙客人。

　　跟在顾驰身边的秦远震惊的眨巴着双眼。
　　“顾导，两套？”他明白有钱任性，但是不理解顾导为什么多买一套。
　　然而，顾驰接下来的话让秦远犹如被雷劈了。

　　“隔壁的给我未来岳父岳母。”
　　看着顾驰无比欣喜的小表情，秦远卡在嗓子里的话愣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顾导，您真确定那位会成您老婆？
　　这一次，秦远学乖了，他再也不敢在面上显露出半点对顾驰的怀疑。

　　反而，秦远还极度配合的迎合。
　　“顾导，您真大气！他们一定会喜欢您！”
　　别的不说，要捋顺顾导的毛还是容易的。
　　已然找到规律的秦远发现，只要把顾导和颜慢放一起，顾导就是开心的。

　　签完买房合同后，顾驰又心血来潮。
　　“我们先去趟苏大附近。再看看那附近的楼盘。”
　　秦远一听，心里再次‘咯噔’。
　　他总觉得顾导有点儿过分自信了，这都八字还没有一点的事儿。

　　奈何，秦远无法左右顾驰的决心。
　　他又眼睁睁的看着顾驰买了两套大平层。
　　幸好苏大附近没什么别墅区，清一色的套房。
　　不然，他觉得顾导今天一天花的钱，能抵上他一辈子挣的钱。

　　今儿一整天，是秦远来了苏城后最仇富的一天。
　　他深刻的感受到了自己有多穷，而顾导有多富。
　　在陪着顾驰买完房买完衣服后，顾驰就收到了临时会议通知。

　　“秦远，你今晚继续去南苑茶社。”
　　“是。”
　　“秦远，苏大讲座的事情应下了没？”
　　“已经答应了，只不过，原定六月的讲座，提前到了五月中，就下个礼拜三。”

　　“余丽湘那边的回应你收到没？”
　　“联络的人说，余丽湘目前住院，她儿子目前也在外巡演，没有能做主的人。”
　　“再尝试联系一下。”
　　“是。”

　　压榨式的结尾让秦远忍不住抹了把汗。
　　望着自己手上和肩膀上的大包小包，秦远只想哭。
　　当顾导的助手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等秦远送完东西回酒店，又火急火燎的赶到茶社时。
　　今天的评弹早就开始了。
　　他声泪俱下的看着台上的颜慢，心里只觉得，自己今晚又要挨批了。

　　一整周内，顾驰都在忙着开会，他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电视台。
　　因为要在一个月内出拍摄方案，所有人都焦头烂额。
　　看着再一次被否决掉的方案，顾驰脸上罕见的流露出疲累。
　　自从他说了要以文化遗产作为突破点，这些人就一个个的把他当傻子糊弄，交出来的方案全是一些没有新意的。

　　“我再说最后一次，我要的是新意。你们交出来的东西里面，多少是抄袭，多少是融合，我全部都知道，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
　　顾驰的那点子暴脾气全部被这群人点燃。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群人办事不靠谱的程度这么高。

　　见顾驰满脸的黑色，所有人都有些害怕起来。
　　“顾导，您的要求我们会尽量满足。”
　　“顾导，我们再试试看。”
　　“顾导，您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

　　拖着满身疲惫回到酒店的顾驰冲了个澡。
　　当顾驰刚从卫生间出来，他的手机就狂叫起来。
　　特意设置好的铃声瞬间驱散了顾驰所有的睡意。
　　他立马给秦远打去电话。

　　“喂，顾导？”半睡半醒的秦远迷蒙着双眼，借着手机的光看到了现在的时间。
　　凌晨一点半？
　　“秦远，现在到我房间里来。急事。”
　　听着顾导着急的声音，秦远二话没说，拿起手机就冲到楼上。

　　可当秦远真的进到顾驰的房间，看着满屋子被摆放的乱七八糟的衣服时。
　　他才彻底醒悟过来，顾导找他来干什么了。

　　拿起自己的手机，秦远看了一眼日期。
　　果然，今天是星期三。
　　今天，是顾导去苏大讲座的日子。
　　也是顾导精心安排下，想要和颜慢初次见面的日子。

　　秦远努力的撑开自己早就睁不开的双眼。
　　不断地给顾驰各种搭配建议。

　　“顾导，这一套就很好，完美的体现了您精英的气质。”
　　“顾导，这一套也很好，衬得您很有大学生的休闲感。”
　　“顾导，这一套相当好，从各个方面体现了您的颜值。”
　　…
　　…
　　“顾导，其实你穿什么都好看。”

　　在顾驰换了无数套衣服后，秦远再也没有了耐心。
　　这些衣服，在他的眼里压根儿没有任何的区别。
　　他是真的没想到，顾导这么想要孔雀开屏。

　　在顾驰选定了明天穿的衣服后，秦远满以为自己可以休息。
　　正当秦远准备返回自己的房间。
　　身后的顾驰继续出声儿：“现在，我们来选配饰。”

　　秦远晃动的身形‘哐啷’一下跌落在地毯上。
　　妈妈啊，救命啊，顾导为爱发疯了。

　　一整夜，秦远都被顾驰使唤着。
　　从上衣，内搭，下装，鞋子，配饰到发型眼镜，所有的小细节，顾驰都没有放过。
　　迷糊间，秦远打着哈欠，随意的说了句：“顾导，要不您再配个红内裤？开门大吉嘛。”
　　不过，秦远随意的一句玩笑话，倒是让顾驰若有所思起来。

　　最后，秦远瞎着眼睛看到了远处模模糊糊的一团红色。
　　他被惊得困意全无。
　　大睁开的双眼让秦远彻底没了瞌睡。
　　卧槽，他这是看到了什么辣眼睛的一幕。

　　这一瞬，秦远总算是彻底相信。
　　顾导对于颜慢有多认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