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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鸟入囚笼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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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昌王女夫郎病倒一事,很快传遍大街小巷。
圣上的慰问也在当天晚上到达,老公侍见到王女脸上堆上讨好的笑。
“圣上知道王女心急如焚特地派了御医过来给王夫瞧瞧”
御医低眉顺眼的给王女行礼。
临戈让人进去了,圣上对于她还是有猜忌,可是宣尘是真的病了,换百个御医来看也是真的病了。
御医出来跟王女说了什么,临戈已经不记得,大概就是些原因说王夫体弱要好好将养一类的,临戈左耳朵进又耳朵出。
站在哪儿不说话,垂眼的模样看起来就好像真的很认真在听。
御医留下两张药方说按着上面抓药吃,人就利落的回宫禀告去了,临戈送走人自己仰躺在小榻上。
这小榻她吩咐过人加厚了垫子,多了长枕,怎么躺怎么舒服,十分满意的靠躺在上面惬意的吃着葡萄。
她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每回都是整个的塞。
雪獒乖巧的趴在小榻边专门给它做的垫子上,尾巴乐不知疲的摇着。
或许是宣尘那日太狠,雪獒一直很怕他。
不敢在房间里乱跑乱跳的莽,这会只能安静的趴着。
平阳郡来的时候没让人知会,搂着侍夫的腰就踹门进来,临戈当时正抛着葡萄用嘴接着吃,这一下一晃的差点卡她喉咙里。
给她眼角闭出点点泪花,拼命的捶胸口掐着喉咙将要命的东西吐了出来。
好险,差点成为史上第一个被葡萄卡死的王女,脸丢大发了。
“临戈!……”
平阳郡拉长嗓子,怀里的侍夫柔弱无骨的攀附着她,两人大摇大摆的跨进门。
临戈拽了一把葡萄往她身上扔。
怒气冲冲吼道。
“滚出去……”
平阳郡傻眼在得知自己的一脚差点把好又送上西天后,连忙诚意满满的道歉。
雪獒被平阳郡养了一阵算是熟络起来,见到开始就摇尾巴摇得飞快。
欢快的在两人之间窜过来窜过去,嘴里还呜呜的叫,平阳郡连忙蹲下来嘴里哎呦哎哟的摸了摸雪獒的狗头。
试图让临戈看在她养了这么久的雪獒身上放过她。
不过很快。
“它这里怎么少了一块?”
平阳郡叫出声,眼睛睁大。
随后心疼的抱住雪獒,像是她才是雪獒的主人一样,嚷起来。
临戈觉得她聒噪让她闭嘴。
平阳郡觉得背后突然一阵凉意,她顺着看过去,屏风隐隐挡着床.
看不真切。
她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雪獒折了自家爹爹的养的花,她娘震怒后顺势将她圈在府里让她面壁思过。
抄了三百遍的明戒,手都要写断了,偏偏她娘一点也不心疼。
让人盯着她,一定要亲自写。
正想着怎么绕过她娘派过来盯她的人,临戈新取的正夫就病倒了。
大好时机,她当机立断借着口跟娘说要来看望王女正夫。
抄了两百五十遍的书被扔到一边。
拉着一马车的药材就来了,药材是他爹爹准备的说是个正夫补身体,都准备好了,她就那着来就好。
她只能睨到那位质子的半张脸,狭长的眼睛直直的对上她。
她垂下眼,没想到她的好友真的娶了一个悍夫在家中,圣旨赐婚她之前就打听过这位质子。
说是古怪得紧,她想一个男人能有多古怪,只是性子差的悍夫到了别人口中不好说的直接。
临戈是跟她一起喝酒着了这质子脱身的算计。
平阳郡愧疚得很,可是偏偏圣旨难为,她只能想着说给好友物色些美人送过来。
她娘知道后拿着扫帚追了她满院子,手臂都被抽得满是红印。
现在卷起袖子都还能看到一些未消下去的痕迹。
美人送不了,可不能让这悍夫骑到她好友的头上,耀武扬威。
李洁之前跟她们一起玩,不过自从她家里给她娶了一个性格强侍的夫郎就没见过她再出来玩过,酒馆都不去了,更别提什么花楼跑马。
平阳郡誓要她的好友直起腰杆,绝不退缩。
临戈问她来干嘛。
平阳郡说道:“爹亲让我来看望,看望你生病的王夫”
“这是雀儿,我的侍郎”
她一把揽过男子的腰,介绍道。
临戈并不在乎说:“没什么事,留下东西就可以走了”
对于好友这种卸磨杀驴的手法感到震惊,平阳郡说:“我们这些时日没见,你就没有话跟我说”
这话说得她们好像有一腿一样,临戈摇头。
立刻道:“没有啊”
内室的突然发出来一点响动,平阳郡和她的侍郎都偏头看去,一旁的临戈了然的站了起来把手旁的一碟子蜜枣端上绕过屏风。
“这是最后一碟,今日已经吃得够多了”
临戈语气缓和。
宣尘沉默地看着临戈。
他有点想养她。
临戈的语气听得平阳郡眼皮直突突的跳,这几日好友都对于她出去玩的邀请视若无睹,眼下这般鞠躬卑膝还亲自伺候那王夫,已然是被那质子拿捏住。
平阳郡觉得如果她再不敲打敲打那王夫作为夫郎的规矩。
怕是临戈也得被鬼迷心窍日后被夫郎压着连小倌的手都不能摸。
这可不行。
她低头看了侍夫一眼,那男子立刻心领神会。
柔柔的说道:“妻主,妾身生病时在床上待久了就觉得烦闷,身子更不容易好,如今王夫身体好转了也可以让人搀扶出去晒晒太阳,这样身子才容易好”
“今日出了太阳也不冷”
“主意不错”
平阳郡附和,看向屏风后面问道:“不知道王夫是何意见?”
临戈瞧着她的心思,不放在心上。
宣尘平时就不喜欢出门,每日最喜欢做的应该最多就是抱着他蛇在窗前看看,如今蛇没了身子还没恢复肯定不愿意出门。
临戈随口问问。
“要出去晒晒太阳吗?”
宣尘对于平阳郡无所感知,专心的吃着蜜枣,满意的时候眼睛微眯变得细长。
听到临戈问他,宣尘手里还捏着蜜枣,眼睛在碟子里多停留了几秒。
又记起早上的事情。
她想让他出去。
临戈等了几息,准备回绝打发走平阳郡。
听到清越的声音响起。
“嗯”
虽然不知道那祖宗为何还真意动,临戈叫人推了轮椅来上面铺了厚厚的一层垫子。
宣尘是不宜多走的,用轮椅是最为适宜的方式不过。
轮椅垫得软和,不硌人,宣尘那眼瞧了那椅子一眼不知道为何迟迟没有动作,临戈就要开口前才慢悠悠地坐上去。
手里还端着那叠蜜枣,已经没剩几颗,宣尘吃得很慢。
雨过天晴,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泥土和青草气息。
临戈吸了一大口。
小侍推着轮椅,青石板的路湿滑小侍小心推着,不敢推快了。
雪獒方才就窜到泥地里满地打滚。
雪白的毛发很快就脏得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亭子里阳光照射到,轻轻吹着风,上面打湿的坐栏石凳一早就被下人打扫干净。
几人落坐,下人备上茶水。
雪獒在一旁浅水的泥潭里玩得正开心,临戈看得眉心直突突,偏偏雪獒又闲不住要从旁边的池子里咬鱼吃。
临戈哎哎几声,想要呵斥,雪獒甩了甩身子泥点子乱飞。
听到主子叫它,头一转就直轰轰的窜来。
撒丫子的欢乐。
临戈被一头撞了个趔趄,身上一团的泥印,脸上湿乎乎的被舔了几口,轮椅上的宣尘微不可查的偏了一下身子,平阳郡看得想笑雪獒转头看她。
欢欢喜喜的摇着尾巴,平阳郡脸色一变,连忙后退。
嘴里叫道:“你……你别过来”
临戈缓了一下,刷的一下揪着狗的后颈毛。
雪獒嗷嗷的一声被临戈强势拖走了,她得沐浴更衣,换身干净的衣服还得将这崽子交给人洗干净用链子栓起来。
亭子里安静了瞬间。
只有宣尘轻轻转动轮椅的声音。
平阳郡对着小侍指使道:“茶水冷了,去重新添些来”
小侍躬身弯腰端着茶杯下去。
平阳郡这才能好好打量这位王夫,能迷惑住临戈果然不差,长得是一等一的好。
就是看着不怎么好相处。
她揽着侍夫坐到宣尘的对面,没见到宣尘抬眼轻咳了声提醒。
宣尘依旧把心思全都放在蜜枣上。
没搭理她,平阳郡不悦的咳嗽,侍夫连忙担心的看着她关心的问:“郡主身子没事吧?”
泪眼朦胧一副关心至极的模样。
平阳郡心头一软,连忙搂着人说:“没事,没事”
将人哄好了平阳郡这才能抬眼看宣尘。
“王夫与临戈新婚蜜意,感情和睦得紧……”
“只是王夫是北渊帝卿怕是不知道一些事情,这妻夫之间感情长久在于王夫你身上”
宣尘抬眼看了她一眼,平静毫无波澜。
平阳郡却以为他听进去了,连忙说道:“女人三夫四侍实为常事,作为王夫自然得有胸襟,不要为这些小事跟临戈闹”
“伤妻夫感情。”
宣尘想要养临戈,可他养过的只有蛇,最后还死掉,宣尘对于会腐烂的东西还是更喜欢会动的活物。
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像是在教他怎么养。
那个女人才不会像蛇一样想跑出去,想……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