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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鸟入囚笼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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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扣住人的手,腰上用了巧劲儿,一个翻身就压了上去。
碰倒了床旁的桌子,打翻了一桌的东西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倒下去的风带起得床旁的纱帘摇曳。
轻轻柔柔的滑过临戈的脸侧。
身下的人想起身临戈囫囵的整个没省下半分力,压着人。
压得人严严实实,身下的人挣扎得厉害,临戈险些让人的手戳到她的眼珠子,她用了些力将人的双手固定在头顶。
毫不费力地挤近人的双腿之间,抵住双腿让人动弹不得,如果谁今儿从门外不甚看到,这姿势都可堪一句下流。
几下交手,眼前人已经不是那人,心里翻了几遍没得出哪里得罪这号人,面色如常。
惯来的声音含笑,将两人略含锋利的劲软化成暧昧拉扯。
“你是谁?”
来人一声不坑,临戈嘴里啧了一声。
“来暖床的?”
“我不喜欢凶的”
她凑近了顺手摸了一把人的胸口,占了便宜,衣领层层叠叠临戈的手也能正确找到位置。
收回手的时候还替人理了理衣服。
不用看,身下人应该都是一副被糟蹋了的样子。
要抬头的时候鼻尖触到了淡淡冷香裹杂着其他气味。
动作微顿。
有些不秒,临戈后背一紧。
腾出一只手扯过旁边的被子将两人盖了起来。
呼吸都近而可闻,热气铺到脖颈间激起薄薄的鸡皮疙瘩,临戈夜里的视力也是极好的,将扯松的眼纱覆回去。
“阿尘”
宣尘正因为脖颈间濡湿的一点失神,被唤得回拢心神,眸底空远隐着血腥气。
他踹到了临戈的腿上,手腕得了松懈,毫不留情的。
临戈得了一招。
被宣尘掀翻在床,她没有反抗,脖子上的力收得很紧,上首的人面无表情像是只是在认真做一件事。
眼上的眼纱罩在眼上,露出光洁的额头,挺直的鼻梁和殷红的唇。
脖子不可控的慢慢涨红,她的表情却很自然甚至柔和。
她伸手指尖触上宣尘的脸。
微张开唇瓣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她手缓慢的顺着宣尘的手滑到腕骨处,因为临戈最开始没轻重。
手已经红紫一圈,她的手指不像宣尘一样泛凉。
带着温热,一圈圈打圈揉着像是安抚又像是哄慰,宣尘动作微顿气力松缓些。
临戈胸口起伏大了些,几下喘匀了气。
像是才意识到临戈跟其它的活物一样,如果这样最后会慢慢冷掉,再也不能发热。
他沉默地收回手,坐到一边。
临戈玩笑般的说道:“阿尘,你差点掐死我”
宣尘身上像是带着无形之中吸引人的药,时常静默无害却最为致命,临戈清楚却跃跃欲试的想要驯服。
她躺了一会才起来,摸着宣尘的位置凑过去,把唇瓣离得他的耳朵很近说话时的热气一阵阵的扑到耳垂。
“你怎么来这里?”
“你是来找我的吗?”
她讨好的揉了揉宣尘的手心,捏捏他的手指。
“幸苦你了”
宣尘像是一尊佛像动也不动,仿佛刚刚几乎要了临戈命的不是他。
低垂着长睫清冷之姿顾盼生辉,呆坐着袖口露出的手腕青紫一圈,雪肤之下衬得他才是个被人欺辱的小可怜。
宣尘没有反应,临戈说的话他通通不理。
可竟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还是在意的。
临戈坐直了身子脊背前倾做出一副深沉地姿态,收敛了常有的浪荡恣意的笑颜,唇角变得略微平直就显得整个人严肃起来。
让她的话也具有说服力,语调温和甚至可以说平淡。
“阿尘,这世间有万般的事情我永远猜不透,人心是其中一种,很多东西生来就是有用处的,嘴除来用来吃饭,还能说话
如果你不说出来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她说。
她说完轻轻等待着,半响宣尘哑然开口。
“为什么不回去?”
临戈看不到宣尘,轻抽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眼上罩着的白纱。
嗷了一声说道:“我看不到了”
“昨天给你赚蜜枣的钱去了,要陪人喝酒,眼睛就成这样了”
可怜模样。
因为看不到,这位又是金贵的主,不肯多说话,临戈想出来一个办法和宣尘交流。
要是肯定她的话就在手心用指尖点两下,不同意就点一下,很不同意就不点。
“不要钱”
宣尘如此说道。
“强抢啊?”
“这可不太好”
宣尘可不懂什么不太好,宽大的衣摆绣着古朴的花纹墨青色往袖口的位置晕染开般颜色越发寡淡,淡淡地雪的凌冽味慢慢的渡过来。
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气味,明明这人吃穿用度都是府上的,可到了他这里总就成了别的气味。
像是雪里含着檀木,枝头上寒梅隐隐觉出一抹红。
一闻便知道。
手心里落下一下,痒意轻轻蔓延。
临戈道:“这世间百姓也就靠那几两碎银过活,若是有人抢了你的蜜枣酸梅的你怎么想?”
片刻沉默。
“你的蜜枣酸梅就是要用钱换的”
“还有你身上穿的衣服,府里吃的饭食,下人杂役哪个不要银子”
平昌王女说得真切。
“你是不用赚钱,可我是要的,不然怎么养活那一府的下人”
“你的蜜枣酸梅怎么来,昨夜我就跟人喝酒,喝一次就够你吃好几天的了,想着让你能够多吃些,我就多喝了几杯”
“难喝到底的辛辣东西,一口气换了你一年的蜜枣酸梅……喝得我头晕”
“都没什么力气”
“眼睛痛,又没有人领我回去,只能在这里睡一晚上……你一来还掐我的脖子,差点杀了我……”
声音里越说越委屈,竟然是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这副样子要是叫平阳郡看见估计得嘴张得合不上来。
说一句谁相信,名声是在花楼里传出去的人在花楼里买惨,这个烂账没个人会买。
欺得可怜见的宣尘帝卿,涉世未深还没落到实地上一步就掉到平昌王女的深潭里去了。
王女装模做样地,安静的坐到一边。
房间里静下来,寂静得久了,突然地。
临戈头顶压了重物。
是宣尘将手放了上去,忘了怎么摸,最后将抬手落下抬手落下,拍了拍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