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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鸟入囚笼6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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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医在外室候着,此刻一听就给把了个脉,十分仔细的端了好半刻的时间。
临戈跟着府医到了外室,没过一会就进来了。
咳了好一会才停下,脸上脖颈一片通红,眼里还含着水光,唇瓣干裂眉眼间病弱姿态。
“阿尘”
临戈接过水,喂给宣尘。
她专注的看着他,手上动作很轻柔,轻揽着他让他能靠着自己借力,不必自己劳心费力的自己强撑。
脸上神色看着并无异常,抬手在他的额头放了片刻拿开。
松了口气般说道。
“还好,没有发烧”
还好,这两个字眼让宣尘的冷硬心肠发软,可临戈这些时日的所做之事负他,他又恨。
狠一点的瞪着她,冷冷的。
许是因为血失得多,身子都没什么气力,眼皮子掀开都费力,这瞪来瞪去倒失去了原本的意思。
生出些似嗔似怪的埋怨委屈。
临戈握着他冰凉的指尖。
宣尘像是累了,垂下眼睫,整个人看起来极其乖顺。
外室传来些动静,争吵声,侧夫闯了进来。
在床榻前站立。
临戈看了他一眼,就叫人脸上露出惨笑。
下一刻,立着的人噗通一声直挺挺的跪下来,腰背直挺犹如拧折不曲的青竹。
侧夫身上是特意熏过香的,只是味道寡淡,只是片刻倒闻不出什么,待久了习惯了气味更加无从辨认。
宣尘被轻刮来的冷风颤到,猛地咳了起来,瘦弱的脊背弯下去,剧烈的颤抖起伏着,喉间咳出的音都可见厉害。
临戈马上搀扶着他,稳着他的身子,让他能顺利的趴着。
“怎么回事?关窗!”
像是吼出来的厉色,忙就有人去关了窗。
宣尘被人轻柔的护着,水喂到嘴边,缓了会后才能抬眼看一眼临戈。
“还要喝吗?”
临戈这么问,宣尘点点头,临戈便再倒了杯温热的水,见两人这般情状,侧夫心生惶恐。
又克制着。
“王女,妾身所言句句属实……”
他跪着将膝盖往前挪动了。
宣尘停息的咳嗽,又突然复返,可得实在难受了,他翻身离到床榻最里的位置扯过被子捂住头。
被子里闷了一会,倒真平息下来。
临戈伸手想要看看,却半路停住了,转过来看侧夫。
目光停在了衣服上。
她问:“你熏了香?”
侧夫显然没料到,楞了一下,临戈盯看着他显然要他说。
“是”
“先出去换身衣服,沐浴干净再来”
侧夫呆在原地,脸上又青又白,嘴唇颤抖着叫她。
下人扯拽了几下衣摆才唤回人的心神,人走了,临戈才叫人开窗通风,一刻钟就关合上。
连哄带骗都将人从被子里拉出来。
一勺一勺喂着汤药,侧夫沐浴更衣完,站在榻前,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些,神情黯淡。
像是已然被判了死罪。
蓦地对上宣尘的眼,像是燃起了不甘。
宣尘喝完最后一勺汤药,临戈满意他的听话,随手给喂了酸甜梅子。
侧夫恨恨的说:“王夫手上的伤确与妾身无关,妾身愿起誓”
临戈的目光遥遥的落到侧夫身上。
正要开口,就听到一声痛呼,低头一看,宣尘唇瓣血色尽失,手上的上不知为何还在渗出点点血迹。
“血不是止住了吗?”
隐隐动怒的声调。
下人慌张的去请了府医来,宣尘摇摇头说:“无事,是我自己动得凶,伤口裂开了”
他避着侧夫的目光,洪水猛兽,似是畏惧。
手指微微蜷缩,想要握住什么给他些安定感,却拉扯到伤口,血洇出的越发多。
侧夫盯着宣尘。
突然笑了起来。
“王夫真是会做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