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难缠（女尊）》却江

72、鸟破囚笼

　　暗室里，石墙森严不透一丝光亮，潮湿腥热的气浮涌在鼻尖，铁链捆住的人眼皮子底下转了转艰难的睁开肿胀眼眶的缝隙。

　　微弱的烛光照在一旁桌子上的冰冷刑具。

　　上面有小半是已经沾了血的，血迹都干涸在上面，还有大半奇形怪状的刀器擦拭得干净，泛着冰冷的寒光。

　　几乎能想象那些刀具贴近身上，会被冻得一瑟。

　　前面有些动静，那人想抬眼看看，就先听到一声笑。

　　是这几天施刑的人，墙上人的身子跟着一抖。

　　“醒了？”

　　骁音离他近些，微弯下头从侧看他凌乱枯草似头发掩盖的脏污面容，确定了直起身子。

　　“侧夫，我们接下来试哪一个？”

　　她垂眼落到桌上，手迟迟不落下，神色认真的挑选。

　　墙上的人挣动起来，锁链磕撞出沉闷的响儿，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喊叫。

　　“不是我做的，是他自己捅的自己”

　　他疯迷了一般，语气恨恨。

　　“是他自己”

　　过了会，又恨又怕似的说:“他就是……是个疯子”

　　“不是我……”

　　“我要见王女”

　　他央求，语气又骤变。

　　“不，我不要见她！她眼里全都是那个疯子”

　　“我好痛……”

　　说着说着就呜呜呜的哭起来，哭的声音越来越大，又哭又骂，骁音静静的看着他，再没说什么。

　　“疯了？”

　　临戈重复道。

　　她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又才问含苕。

　　“何事？”

　　含苕说:“蒋家娘子回京都了”

　　临戈嗯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房里就传来东西翻倒的声音。

　　含苕眉眼一动正要开口，临戈就转身进了屋。

　　“怎么了？”

　　床沿上宣尘穿着单薄里衣半倚，见了临戈，眼珠子就不动了。

　　偏偏面上的表情又是冷冷的。

　　直看过去倒有些让人望而生畏的冷淡疏离，临戈多瞧了他一下，没立即过去，宣尘的表情就变了。

　　让人看出来几分委屈。

　　临戈就过去了，看了地上的碎完和洒掉的汤药，轻轻的问他:“做什么生气？”

　　宣尘在她面前展开自己的手掌。

　　还裹着厚厚的纱布，里面的惨烈，临戈如今都心有余悸。

　　他说:“手疼，没端稳”

　　临戈说不出责难的话，只是叫人又端了一碗上来，打扫了房间。

　　一勺勺给人喂到嘴里去，宣尘一直盯着临戈看。

　　像是发现了什么。

　　临戈喂完蜜饯，整理好衣摆才问他，为什么一直看着。

　　宣尘没答，垂眼似乎在想事，他时常这样，就是不再跟临戈说话，她也觉得正常。

　　没想到，过了一会宣尘像是想好了，跟她说道。

　　“今晚我想跟你一起睡”

　　顿了半响，又补上一句。

　　“我冷”

　　临戈着实楞住了，随即缓过神，宣尘还在看着她。

　　明明是既没有笑也没有半分泪，可她不知道如何看出几分惧意来，他怕什么？

　　陡然，心中生出难言的几分复杂心绪，沉稳的收敛，而这些宣尘都不知晓，在她做出反应的时辰前便就是沉默，最后只看到她点点头。

　　说:“可以”

　　宣尘的眉眼松解，继而又道:“晚饭，你喂我”

　　临戈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