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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鸟破囚笼7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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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郡府一简单便服的女子蹬蹬的从门口跑了进去,手里还提着一捆的新枝丫。
“娘”
她随手扔了手里的东西,管厅前站着的中年女人叫了一声。
平阳郡问她:“临戈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她们都说平昌王女的腿不好了?”
中年女人背对着并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让人带她回房里去。
平阳郡挣开,有些急。
“我要去平昌王府”
平昌王女这一遭虽说是只受了皮肉苦,到底也是落败,沾亲带故不是什么好事。
“不许”
有人立刻打断她。
“来人,压下去”。
平阳郡的身后上来两个穿侍服的人,手劲大按住的手臂感受到了撕裂的疼痛,脸色一白。
……
临戈连朝都不愿去上了,腿上不严重只是要好好养,到了半月的时候就已经恢复如常。
可以正常走动。
不过她连府都不出,只是待在院子里。
宫里下来两次书信,临戈不知写了什么,第二次送回去便再无音信。
临戈兴致来了铺了宣纸研磨了墨来,刚写上几个字,门外就有人禀告。
“江侍夫给王女炖了汤”
屏风后床上躺着的人蓦地睁开眼皮子。
悠悠的拢着衣服坐在床沿,门一开,淡淡的香味就飘进来了,不是汤的香,是身上的熏香。
宣尘还定定的坐着,等着。
没多久临戈便说:“熏香了?”
“去洗了吧”
就是不喜欢了,江侍夫的身影在屏风后看得不真切,只能听见一声是。
人正要走,屏风后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宣尘披散着头发慢吞吞的走出来。
临戈还在写最后一笔。
目不斜视:“醒了?”
江侍夫见礼叩拜,宣尘只是走过去,不说话临戈放下笔看他。
“怎么头发也不知道束?”
宣尘看起来没精神,眉眼恹恹。
“衣服也不穿好,天冷,小心又要在床上多躺几日”
江侍夫的眼就落到王夫的身上去,领口微敞隐约能见些红印子,正楞神,宣尘已经坐到临戈的怀里去。
侧着半张脸都埋进脖颈。
临戈面上毫无异常,似是已经见惯。
门口木桩样的杵着一个人,临戈随口叫他回去吧。
江侍夫转身出去,出门的时候险些被门槛绊倒。
临戈抬眼看了。
宣尘突然说道:“我饿了?”
临戈垂眼看他,没立刻说话。
她将人抱着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叫人传膳。
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一声痛呼,临戈听了声便顿了手里的筷子,骁音立刻出去了,不大一会就请进来一位人。
衣服皱皱巴巴身上脸上还蹭了泥,见了临戈就跟见了亲人一样。
“临戈”
“平阳郡”
话还没说上两句,平阳郡府的兵甲就到了王府,平阳郡垂头丧气的被押回去了。
临戈在看着人出府上了马车后,折回去用膳的。
宣尘正盯着一盘菜出神。
见临戈回来了也只是垂下眼,慢慢的继续吃。
宣尘的确有些累了,吃过东西便困顿,自个又缩到床上睡,屋里燃着香,临戈俯首在案桌上看书,香气细细的一条直往上沿。
宣尘做了一个梦,其实也不是梦,是发生过的事,不断重复在耳朵里放声,他断断续续一直睡不好。
醒过来的时候,出了一身的冷汗……
宣尘长而缓的舒完一口气,冷意就包裹上来,他下意识就要去摸身边人。
却抓了个空。
临戈不在。
屋里的烛火还亮着,炭盆燃着。
临戈怕吵醒屋里的人特意放轻了手脚,等到绕过屏风后才发现人已经醒了。
呆坐在床上,似乎有一会了,眼睛要闭不闭,像累了。
临戈便说:“:怎么?”
宣尘没说话,像是困倦,又要趴下去睡了。
临戈心思转过来,他这是在等她,心里悠悠在风雪天供了盏炉火,暖烘烘的燃。
“下雪了”
夜里朦朦胧胧听到门外有人小声说。
临戈头重脚轻的从床上扒起来,刚坐好,腰上就环上来一双手,她将被褥堆拢了全罩着人。
“起吗?”
宣尘声音发闷嗯了一声。
临戈朝外面叫人,一早就备好的人鱼贯而入,虽然眼疾手快的进来就关紧了门。
刮进来的寒风还是让被子里宣尘缩了缩。
临戈搂紧了他,又让人加了炭盆,两人才起床,冬日的宣尘越发懒怠,就是在屋子里毛裘大氅也是都穿在身上的。
平昌王府安静得很,王女也不出门了,风平浪静底下蕴含着惊涛骇浪。
宣尘斜眼睨了一旁的骁音一眼,对方面无表情的立在柱下,风雪刮风便如利刃,竟是连眼都不眨,人跟雪一样冷得出奇。
他隐隐觉得不安,却又什么抓不住,只能盯临戈盯得更紧一点。
抿了抿干裂的唇。
对一旁烤着炭盆的临戈说:“我渴了”
临戈放下书给他倒温好的茶水,等人喝完才翻了炭盆里埋着的红薯。
拍了外面的白灰又用帕子包着剥开上面的皮,这个过程宣尘都是看着的,盯着红薯被细细剥干净了上面的一截。
冒着白气,是热的。
有些烫手,临戈换了几次手,最后叫下人又给拿了两方帕子包好。
才递给宣尘。
“小心烫”
宣尘没吃完,给他剥好的那一半都没吃完,临戈接过来没说什么随口便几下吃干净。
临戈的手上沾到了些,有些黏腻腻的。
她叫人打了盆水来,洗了手。
才看到宣尘的脸有些红,薄薄的红,像是冬日寒梅绽开。
临戈问他:“怎么了?”
怕他受寒,她擦干手将帕子一扔,就要探他的额头。
宣尘任由她摸着,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她。
临戈当他被风刮了,脸上皮肉脆弱,叫人把通风的小窗关严实了,才又继续看自己手里的书。
宣尘睫毛垂下来,他曾经以为临戈跟他养的蛇一样,到头来却是不一样,临戈有本事叫他比蛇咬上百口痛不欲生。
眼下又能叫他死灰复燃般欢欣。
不能叫人轻易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