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秦记事之乱世情》北洛春寒

157、第一百五十一章

　　秦王坚欲自将攻襄阳，诏阳平公融以关东六州之兵会寿春，梁熙以河西之兵为后继。阳平公融、梁熙谏之，坚乃止。诏冠军将军南郡相刘波帅众八千救襄阳，波畏秦，不敢进。朱序屡出战，破秦兵，引退稍远，序不设备。二月，戊午，克襄阳，执朱序，送长安。秦王坚以序能守节，拜度支尚书。

　　————《资治通鉴·晋纪二十六》

　　年节很快又过了，现在已经到了晋太元四年·前秦建元十五年（公元379年）。

　　苻坚虽然下了死命令，让苻丕年初攻占襄阳，如果没有完成任务，就要自裁。可是他自己还是放心不下，思考再三准备亲自南征襄阳。为此，他下诏让阳平公苻融以关东六州兵马会攻寿阳，以策应襄阳秦军，同时让凉州刺史梁熙，以河西之兵为后继，助苻融攻寿阳。

　　写完诏书，苻坚让韩意将诏书发下后，觉得无事就来到了合欢殿。

　　我正在教钰儿写字，感觉身后有风，于是转过身子，却看到苻坚那张刚毅的脸正笑吟吟的看着我，让我不由得脸上一红。我刚要起身就被他扶住了，他揽着我的纤腰和我一起坐下来看钰儿习字。

　　“咦？父王来了！”钰儿听到响动，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到苻坚时，小脸上满是惊喜的表情。

　　“嗯。”苻坚笑着点头。

　　“乖乖习字！”我假装不高兴，皱眉说道。

　　“哦。”钰儿看到我的表情，不情愿的转过身子继续写字。

　　“呵呵......钰儿对你这个娘亲还蛮怕的吗？”苻坚看到钰儿听话的样子，不由得拿我揶揄。

　　我白了苻坚一眼，站了起来小声说道：“别打扰孩子，我门出去聊吧。”苻坚没说什么，点点头跟我走了出去。

　　我们晃晃悠悠的来到石渠阁附近，正说着有关几个孩子的事情，韩意手里拿着两份疏文走了过来，看样子是有什么事情了。朝中大事我还是不要参与吧，想到这里，我上前给苻坚一拜：“妾还是回避一下。”

　　苻坚从韩意手里接过东西大略翻翻，没有看我，只是淡淡的说道：“你不是外人，却也无妨。”

　　“这......好吧。”苻坚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未央宫温室殿。

　　苻坚将两份疏文看完后，原本温和的脸上已经阴郁一片，将疏文摔在案几上，低声骂道：“这个博修，每逢大事都和朕做对！”

　　“陛下这怎么了？”我看他脸色不好，小心的问道。

　　“你看看！”苻坚将奏折给我递了过来。

　　“这不好吧？”我没有接过东西，只是用眼睛看着他。要知道，在古代后宫干政是犯大忌的，我可不想冒天下大不韪。

　　“拿着！”苻坚没理我，不耐烦的低声喝道。

　　古人诚不欺我，伴君如伴虎果然没错，刚刚还对我柔情似水的君王现在已经开始发火了。既然他让我看我就看，于是将疏文接了过来。

　　我小心翼翼的翻看第一本，仔细一看是阳平公苻融的。他一手汉隶还真是写的不错，而且文采也值得夸赞,，可是疏文前的一大串官职就让人有些头疼了。

　　建元十五年正月七日，侍中、中书监、都督中外诸军事、车骑大将军、司隶校尉、太子太傅、领宗正、录尚书事臣阳平公苻融谏陛下南征事：
　　陛下欲取江南，固当博谋熟虑，不可仓猝。若止取襄阳，又岂足亲劳大驾乎？未有动天下之众而为一城者，所谓以随侯之珠弹千仞之雀也......

　　我看完第一本后又翻开第二本，这奏章的名字梁熙。字体也是汉隶，只是字没有苻融写的那么好，不过文采可比苻融要好得多，引经据典，将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

　　建元十五年正月五日，凉州刺史臣梁熙谏国家亲征：
　　晋主之暴，未如孙皓，江山险固，易守难攻。陛下必欲廓清江表，亦不过分命将帅，引关东之兵，南临淮、泗，下梁、益之卒，东出巴、峡，又何必亲屈鸾辂，远幸沮泽乎？昔汉光武诛公孙述，晋武帝擒孙皓，未闻二帝自统六师，亲执枹鼓，蒙矢石也。

　　“怎么样？”苻坚看我放下疏文，喝了口水问道。

　　“不错。”我满意的点头。

　　“什么不错？”苻坚听到我的话有些迷惑，皱眉问道。

　　呃？我只顾想刚才疏文的文采，都忘了苻坚问我话中的意思。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苻坚看着我表情没在意，继续问道：“朕准备亲征，芸儿以为如何？”

　　“妾僭越了。”我谦虚了一下，认真的说道，“妾以为，陛下不应亲征。”

　　“为何？”苻坚一听我也反对，连立马变得阴郁起来，让我不由得发抖。

　　“妾别的也不敢说，但是妾相信，用不了多久襄阳捷报就会传来。”虽然苻坚的表情让我惧怕，但我还是强作镇定的将话说完。

　　“你为何如此肯定？”苻坚继续一张冷脸。

　　“陛下也知道妾来之千年之后，所以这些事情当然知道。”我怕他不相信，加了一句，“不出所料，二月必克襄阳！”

　　“果真？”苻坚听我这么一说，果然相信了几分。

　　“嗯。”我点头。

　　“那朕姑且相信你一次。”苻坚点头说道，不过最后加了句略带警告的话，“下月如果襄阳不捷，那朕南征芸儿最好不要阻拦。”

　　看着苻坚的拽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说了声告辞就回到合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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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很快到了二月，襄阳果然传来捷报。大军不仅攻占襄阳，而且还活捉了晋梁州刺史朱序。只不过攻占襄阳时间和历史虽然相吻合，可是却不是借用内应李伯护，而是赵希使用□□炸毁襄阳城墙攻占的。

　　苻坚得到襄阳捷报高兴异常，迅速下诏褒奖诸将。同时因朱序能守晋节，实为忠臣，拜为度支尚书。

　　当众人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候，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听到赵希使用火药的事情。当年我就告诫他，不要将借用未来科技改变历史，那样会出大问题的，他竟然将我的话当耳边风，到时候他回来看我怎么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