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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缘起.囚笼 ...
凌言卿指尖捏着那枚从亡谷带出的、泛着冷光的玄铁令牌,指腹摩挲着上面凹凸的纹路,耳畔却反复回响着红叶带着哭腔的话语。
“小姐,宫里刚传出来的消息,三皇子殿下……他昨夜捧着先帝亲赐的传位密旨,今早便逼先帝下了一道圣旨,命将军即刻率领亲兵前往北境镇守,三日后就得动身!”
红叶的声音还在颤抖,凌言卿却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她猛地抬头看向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阴沉下来,云层厚重得像是要压垮整个京城,一如前世她记忆里那场覆灭的开端。
谢玹就坐在对面的梨花木椅上,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枚玉扳指,眼底却没有半分闲适。他显然也听出了这其中的不对劲,喉结微滚,沉声道。
“隋安动作这么快,恐怕不止是逼燕将军离京这么简单。”
话音刚落,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兵刃碰撞的冷响。严觉的身影猛地出现在门口,他身上的玄色劲装沾了不少尘土,脸上还带着一道新鲜的伤口,显然是一路闯进来的。
“主子!凌小姐!”
严觉单膝跪地,声音急促,“宫里出事了!三皇子拿到密旨后,当即在养心殿刺死了先帝,现在已经以‘先帝遗命’的名义接管了禁军,派人来拿你们了!”
“什么?”红叶惊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地往凌言卿身后躲。
凌言卿心头一沉,前世的悲剧果然再次上演,只是这一次,隋安的手段比前世更加狠戾,也更加迫不及待。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看向谢玹,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冷静与警惕——此刻慌乱无用,只能先谋后动。
“严觉,你先退出去。”
谢玹声音低沉,语速极快,“立刻去追燕将军,务必想办法把宫里的情况告诉他,让他千万别中了隋安的圈套,北境那边……暂时不能轻举妄动。”
严觉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隋安逼燕无战离京,恐怕就是想在半路上对他动手,到时候没了将军坐镇,凌家与谢家便再无反抗之力。他重重点头,刚要起身,院门外已经传来了禁军整齐的脚步声,还有人高声喊道:“奉三皇子令,捉拿逆贼谢玹、凌言卿,反抗者,格杀勿论!”
谢玹眼神一凛,伸手将凌言卿往身后护了护,刚要抬手去摸腰间的佩剑,却突然皱了皱眉——方才在院中等消息时,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此刻只觉四肢百骸都泛起一阵无力感,显然是方才喝的茶里被人下了软筋散。
凌言卿也察觉到了异样,她试着运了运内力,却发现丹田处空空如也,连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她心中一冷,看向红叶,红叶连忙摆手,带着哭腔道:“小姐,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
“不是她。”
凌言卿很快冷静下来,“是隋安早就布好了局,从我们回府的那一刻起,这院子里的东西就都被动了手脚。”
说话间,禁军已经撞开了院门,手持长枪的士兵鱼贯而入,将整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是禁军统领赵峰,他曾是燕无战的旧部,此刻却面无表情地看着凌言卿,沉声道:“燕小姐,谢公子,得罪了。三皇子有令,请二位即刻随我入宫。”
“隋安弑君篡位,你们助纣为虐,就不怕遭天谴吗?”凌言卿冷冷开口,试图拖延时间,给严觉争取脱身的机会。
赵峰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却很快被狠厉取代:“先帝遗命在此,谁敢质疑?燕小姐若是再反抗,休怪赵某不客气!”他挥了挥手,两名士兵立刻上前,分别架住了谢玹和凌言卿。
谢玹没有反抗,只是冷冷地看着赵峰:“你最好祈祷别落到我手里。”
赵峰不敢与他对视,偏过头,沉声道:“带走!”
红叶想跟上去,却被一名士兵拦住,士兵推了她一把,她踉跄着摔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凌言卿和谢玹被押走,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却连哭喊都不敢大声——她知道,自己若是此刻闹事,只会给小姐添麻烦。
一路上,街道上一片死寂,原本热闹的商铺全都闭门歇业,偶尔能看到巡逻的禁军,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凌言卿被士兵架着,目光扫过街边的建筑,心中却在快速盘算:隋安刚弑君,根基未稳,必然会急于巩固权力,而她和谢玹是隋安眼中最大的威胁,他暂时不会杀他们,只会将他们囚禁起来,用他们来牵制燕无战和谢家的势力。
谢玹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侧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凌言卿说:“别慌,他暂时不会对我们怎么样。严觉应该能追上你父亲,只要你父亲在北境稳住阵脚,我们就有机会。”
凌言卿微微点头,指尖悄悄在谢玹的手背上捏了一下——那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暗号,意为“明白,按计划行事”。
很快,两人被押到了皇宫深处的天牢。这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和血腥味,牢房的墙壁上布满了青苔,铁栏杆上锈迹斑斑,一看就不是关押常人的地方。
“把他们关进去。”
赵峰吩咐道,两名士兵将谢玹和凌言卿推进了一间牢房,“哐当”一声锁上了铁门。
赵峰没有立刻离开,他站在牢门外,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燕小姐,将军他……已经出京了。三皇子派了人‘护送’,你……多保重。”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脚步有些仓促,像是在逃避什么。
凌言卿心中一紧,“护送”二字显然是幌子,隋安必然在半路上设下了埋伏。她走到牢门前,双手抓住冰冷的铁栏杆,望着赵峰离去的方向,心中却在祈祷:严觉,一定要赶上,一定要保护好父亲。
谢玹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道:“别担心,严觉办事稳妥,他会有办法的。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保存体力,等待机会。隋安刚上位,朝堂上必然有很多人不服,他不会把我们关太久,一定会想办法利用我们来拉拢或者打压那些反对他的势力。”
凌言卿点了点头,她知道谢玹说得对。这一世,她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牢房里只有一张破旧的草席和一个缺了口的陶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凌言卿走到草席边坐下,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开始回忆前世的细节——隋安上位后,哪些人是他的死忠,哪些人是被迫屈服,哪些人又暗中反对他,还有那些被他打压的忠良之后,这些都是他们日后可以利用的力量。
谢玹则在牢房里缓缓踱步,目光仔细地观察着牢房的每一个角落——牢门的锁芯、墙壁的厚度、通风口的大小,任何一个可能成为突破口的地方,他都没有放过。只是这牢房显然是经过特殊加固的,牢门的锁是特制的,墙壁也异常厚实,通风口小得只能容一只手伸过去,想要强行突围,几乎不可能。
“这里的守卫很严。”
谢玹走到凌言卿身边坐下,低声道,“我刚才观察了一下,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有一队巡逻兵经过,而且牢房外还布置了暗哨,想要出去,只能等外面有人接应。”
“红叶会想办法的。”
凌言卿睁开眼睛,语气笃定,“红叶虽然不懂武功,但她心思缜密,而且对我忠心耿耿。她知道我们被关在这里,一定会想办法联系谢家或者凌家的旧部,来救我们出去。”
谢玹点了点头,他也见过红叶,知道那丫头虽然胆小,但在关键时刻却很可靠。他沉默了片刻,又道:“隋安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尽快除掉你父亲。只要你父亲还在,他就坐不稳这个皇位。所以他一定会加快行动,我们必须在他对将军动手之前,想办法把消息传出去。”
“可是我们现在连牢房都出不去,怎么传消息?”
凌言卿皱了皱眉,她试着运了运内力,却发现软筋散的药效还没过去,浑身依旧无力。
谢玹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银簪——那是之前凌言卿落在他那里的,他一直带在身上。他用指尖捏着银簪,在牢房的墙壁上轻轻划了一下,墙壁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这牢房的墙壁虽然厚,但材质并不均匀。”谢玹低声道,“我刚才观察到,靠近通风口的那面墙,似乎比其他地方要薄一些。我们可以试着用这个,慢慢挖一个洞,虽然慢,但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挖通。到时候,就能通过通风口,把消息传出去。”
凌言卿眼前一亮,她接过银簪,仔细看了看通风口的方向,又摸了摸墙壁,果然如谢玹所说,靠近通风口的墙壁手感比其他地方要软一些。她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就从这里开始挖。白天的时候小心一点,等晚上守卫松懈了,再加快速度。”
两人达成共识,便开始分工——白天的时候,他们尽量保持安静,假装颓废,降低守卫的警惕心;到了晚上,等巡逻兵走过,周围安静下来后,便轮流用银簪挖墙。
银簪很细,墙壁也很坚硬,每挖一下,只能刮下一点点墙灰,手指很快就被磨得通红,甚至渗出了血丝。但两人都没有停下,他们知道,这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希望,只有尽快挖通墙壁,才能联系到外面的人,才能阻止隋安的阴谋。
与此同时,天牢外,红叶正焦急地在凌府后门徘徊。她从早上看到小姐被押走后,就一直想办法联系凌家的旧部,可隋安已经下令封锁了整个京城,所有进出城的路口都有禁军把守,凌家的旧部要么被软禁在家,要么就联系不上。
就在红叶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巷口——是严觉。
严觉身上的伤口已经简单包扎过了,脸上还带着疲惫,但眼神依旧坚定。他看到红叶,立刻快步走了过来,低声道:“红叶姑娘,主子和凌小姐怎么样了?”
“严护卫!”
红叶看到他,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小姐和谢公子被关在天牢里了,三皇子他……他杀了先帝,还逼将军出京了!”
严觉脸色一沉,他果然还是来晚了一步。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知道了。将军那边,我已经追上了,把宫里的情况告诉了他。将军让我回来,想办法营救主子和凌小姐,他自己则会假装不知道先帝驾崩的消息,先去北境稳住军心,等时机成熟,再回京讨伐隋安。”
“那现在怎么办?”红叶擦了擦眼泪,急切地问道,“天牢守卫很严,我们根本进不去。”
严觉皱了皱眉,他之前已经去天牢附近探查过了,天牢外不仅有禁军巡逻,还有暗哨,想要硬闯根本不可能。他沉默了片刻,道:“现在只能先等。主子和凌小姐都很聪明,他们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想办法传递消息。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联系更多忠于将军和主子的人,暗中积蓄力量,等接到主子的消息后,再里应外合,救出他们。”
红叶点了点头,她知道现在只能这样。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香囊,递给严觉,道:“这是小姐之前交给我的,里面装的是凌家的暗号,只要看到这个香囊,凌家的旧部就会相信我们。我知道有几个旧部的藏身之处,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
严觉接过香囊,重重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去。记住,一定要小心,不能被隋安的人发现。”
两人不敢耽搁,立刻转身消失在巷口。而此刻的天牢里,凌言卿和谢玹还在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点点地挖着墙壁。银簪已经被磨得有些变形,他们的手指也布满了伤口,但他们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墙壁上的洞,已经比之前深了不少,再过几天,应该就能挖通了。
凌言卿放下银簪,揉了揉酸痛的手指,看向谢玹,轻声道:“你说,隋安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对我父亲动手了?”
谢玹也停下了动作,他走到凌言卿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不会的。你父亲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严觉也在他身边,他们不会那么容易中隋安的圈套。而且隋安刚弑君,不敢立刻对将军下死手,他怕激起兵变,所以他一定会先试探,再找机会动手。我们还有时间。”
凌言卿靠在谢玹的肩膀上,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中的慌乱渐渐平息。她知道,只要他们还在,只要父亲还在,只要还有人在暗中反抗,隋安的皇位就坐不稳。她抬起头,望着牢房外那一小片昏暗的天空,轻声道:“谢玹,这一次,我们一定能赢。”
谢玹低头看着她,眼底满是坚定:“嗯,我们一定能赢。”
夜色渐深,天牢里一片寂静,只有两人偶尔挖墙的细微声响,在这冰冷的囚笼中,悄然编织着希望的网。而京城之外,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燕无战带着亲兵,正一步步走向隋安设下的陷阱,严觉和红叶则在暗中联络旧部,积蓄力量,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能彻底推翻隋安,还朝堂清明的时机。
几天后,凌言卿和谢玹终于挖通了墙壁,洞口刚好能容一只手伸出去。谢玹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到通风口外,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守卫后,便从怀里掏出一张小小的纸条——那是他用自己的血,在草纸上写的消息,上面写明了他们的处境,以及隋安的阴谋,希望看到纸条的人能尽快联系严觉,里应外合营救他们。
他将纸条卷成一团,用一根细线系住,然后轻轻将纸条抛到了通风口外的草丛里——那里是他之前观察到的,守卫巡逻的盲区,也是红叶可能会来探查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谢玹收回手,对凌言卿点了点头:“消息传出去了,接下来,我们就等消息吧。”
凌言卿松了一口气,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些。她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祷:父亲,一定要平安,我们很快就能再见了。
而此刻,天牢外的草丛里,那张染血的纸条正静静地躺着,等待着被人发现。一场关乎生死、关乎家国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温馨提示:接下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再更新哦。请谅解一下,谢谢。[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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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缘起.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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