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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流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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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这句话,任舍低头认真看她,他一双眼睛生的好看,双眼皮不宽,但瞳仁极黑,里面仿佛能荡出起伏的水来,而水里晃着一个极小的纪夏安。
纪夏安与他对视,下意识屏住呼吸,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离得这么近,她都怕任舍听见,忘了思考,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把苹果塞进任舍怀里,伪装似的用很凶的语调说道:“走啦!”
说完,脚下生风似的走的飞快,她是脑子一时宕机才问出那样的问题,任舍呢?他脑子也坏了吗?两人明明是联姻,如今能相处得好已经是纪夏安觉得很难得的了,怎么会想的那么多呢?
回到车上,纪夏安的情绪才平复了点,可一转眼看见任舍开车的模样,她又忍不住在脑海里想些七的八的。
那次陪她出去玩,还给她找了专业团队处理网上的事,以及之后的种种,纪夏安不得不承认,这些在她心里,都是留下了触动的,那他……
想到这,纪夏安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思绪,好在已经到了家,纪夏安率先进了电梯。
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她一进家门就奔向了厨房,任舍回了趟房间,再下来时,已经换过了一套衣服,见纪夏安一个人在厨房,也跟了进去。
厨房不小,任舍进去也不拥挤,开口问道:“要我帮忙吗?”
纪夏安莫名地没有好语气:“你会啊?”
任舍很诚实:“不会。”
“但我可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纪夏安心里那股别扭劲儿在听到这句话后下去了大半,将购物袋里的蔬菜给他,道:“洗了吧。”
任舍接过,乖乖去洗了。
纪夏安手脚麻利,洗菜切菜备菜一气呵成,任舍将那点蔬菜洗完,转头来看纪夏安,她已经在切菜了,“唰唰唰”的几下,薄薄的土豆片变成土豆丝。
任舍觉得惊奇:“你这么会做饭?”
“当然,”纪夏安起锅烧油,“不然我以前和我哥两个人在外面吃什么?这都是锻炼出来的!”
任舍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油热了之后,纪夏安把切好的土豆丝往里一放,油烟“腾”的上来,猛然让这座房子多了几分烟火气,任舍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觉得心里难得的平静。
像多年前某个下午一样。
没多一会,纪夏安就把饭菜都做好了,任舍帮忙端出去,最后一道菜是纪夏安自己端出来的,却正好碰上电话响了,她一面拿菜,一面接电话,从厨房走出来,任舍看见,走过来想帮她把菜拿走。
刚拿上,纪夏安突然冲电话里说:“我生日早过了。”
任舍抬眼,看向她。
纪夏安还在继续:“我就是七月的生日,你想办生日宴会你自己办,跟我有什么关系。”
打电话来的是林兰芬:“你是十月的生日,你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妈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生日宴会主要是想向大家宣告一下你是我们程家的女儿,你回来这么久了,妈妈不想委屈你。”
“我不委屈。”纪夏安一句话打断,林兰芬情绪激动,还想再说什么,却又被纪夏安打断:“算了,我想想,到时候再和您说。”
挂断电话,任舍已经将餐桌上的一切都布置好了,纪夏安心情全无,把手机往桌上一扔:“真服了,活了二十几年连自己什么时候生日都不知道。”
刚刚的电话内容任舍多少听到了一点,道:“你不是叫,纪夏安么?”
“bingo!”纪夏安打个响指,“猜对了,就是因为在七月生日才叫夏安的,按她这么说,我不是得叫秋安,这多难听啊!”
她说的生气,倒惹得任舍笑起来,纪夏安却越说越生气:“我可是女明星哎,他们怎么说要我出席宴会我就得出席宴会,我出场费很贵的好不好!”
明明知道她说的是没头没尾的气话,任舍却还逗她:“亚麻灰的女明星吗?”
“什么?!”纪夏安抗议,“亚麻灰怎么了,亚麻灰我也是女明星啊!”
说罢,她眼珠子一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狗腿地冲任舍道:“嘿嘿,不过这亚麻灰还多亏了任总您的努力,至于咱能不能洗白白,就还要任总多照顾一点了。”
说完,还往任舍碗里夹了一块金黄的小排骨。
任舍挑眉,逗她:“就嘴上说说?”
纪夏安反应速度很快,继续狗腿道:“任总想要什么尽管吩咐就是了。”
“行,”任舍痛快应下,“到时候你可不要推脱。”
“那当然!”纪夏安自信满满,她一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纪夏安做菜的手艺不错,任舍吃第一口就被惊艳到了,纪夏安在对面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他微微点头,换来纪夏安的小得意。
一顿饭完,任舍突然接到周立明的电话,急急地往外赶,家里很快只剩下纪夏安一人,见任舍出门,她从沙发上下来,径直上了楼。
她一直都记得入梦师的事,这会正清净,她想好好弄一弄这玩意。
她找来纸笔,开始认真写脚本,开头是她早就想好的:
“各位听众朋友大家好,又到了侠客的睡前故事分享会,今天要和大家聊的是……”
她在A4纸上涂涂改改,力争将她想说的故事变得有趣,但写着写着笔下突然一顿,她在脚本里对每个人的称呼都遵循了在现实生活中的称呼,可这任舍……
纪夏安咬着笔头想了想,写上了“某人”二字。
全部完成后,她看着自己的脚本满意地点了点头,决定自己先把它念顺,这刚开始念还有点不好意思,她克服自己的羞耻心,努力将自己的脚本念的声情并茂,到最后,她已经到了忘我的地步,越看越觉得自己是个有才华的人。
“这时候,某人居然说那他加上别人的微信好了,本侠客哪能容许他挑衅我……”
正排练到最后一遍,门口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纪夏安猛然从自己的世界里抽离,被吓得抖了一下,但回过神来,觉得怕是奶奶回来了,她冲过去开门,对上的却是任舍那张脸。
“看你不在楼下,所以来敲门看你在不在家。”任舍解释道。
纪夏安不解:“你不是出去了吗?”
任舍说的轻巧:“解决了。”
“解决了?!”纪夏安震惊,“你这出去了一个多小时,什么时候这么快能解决的事还需要任大总裁亲自出马啊?你那助理到底行不行啊?!”
纪夏安控诉,她本来就是在偷偷摸摸地干这件事,这突然被吓到,心中自是不满,任舍却看出端倪来:“怎么了,就敲个门而已,还是说,你在里面干什么坏事?”
说这句话时,任舍突然低下头,与纪夏安的距离猛地拉近,纪夏安本就心虚,被这么一看更是紧张,呼吸屏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任舍见她这个反应,直起身来,稍微歪了歪头,往房间里看去:“让我看看……”
“欸!”纪夏安自然不肯,可任舍比她高得多,挡那是挡不住的,于是她干脆跳起来去捂任舍的眼睛,“不许看!”
任舍身子稍微一歪,躲开纪夏安的手,纪夏安更着急,拼命往上跳,纠缠间,一个没站稳,任舍忙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两人肌肤相贴,任舍笑:“这么大反应,不会真在干什么背叛未婚夫的坏事吧?”
他的声音低沉,响在纪夏安耳边,纪夏安又气又羞:“你放开我!”
任舍继续没脸没皮:“又不是我想抱的,你快摔倒了我扶你一把而已。”
纪夏安的手杵在任舍胸前,她使了使劲儿:“你快点!”
屋里那点东西任舍早就看清了,床上放了一叠A4纸,还有一根笔,不知道这姑娘一个人在搞什么名堂,任舍放开她,却又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腰挺细。”
纪夏安的脸“唰”的一下红了,骂他:“流氓!”
任舍已经转身离开,听纪夏安骂他,只无所谓地耸耸肩,纪夏安更气,加大音量:
“流氓!”
骂完,收回视线,却蓦然对上楼下奶奶惊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