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之心心相印》奈何宛如心

310、我会一直爱你……

　　事后，乔楚生背过身不理他，别以为折腾一宿他就消气了，这大晚上的摸不着头脑说什么胡话呢？
　　路垚可怜兮兮的看着乔楚生的后背，心里难受的厉害，伸出手指颤巍巍的戳了戳他的腰腰窝，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哭腔，“乔乔，抱抱我。”
　　乔楚生：“……”
　　他乔四儿这辈子没有栽在任何人手里过，唯独栽在那么路垚一个人手里，哪怕他气到眼前发黑，气狠了气疯了，可是不管他有多么生气，哪怕他前一秒还在怒火万丈，可是后一秒只要这个小少爷软软的叫他一声老乔，就能瞬间浇灭他的火气，更别说这么一句“乔乔，抱抱我。”
　　他的小爱人在再说抱抱他……
　　他又怎么能舍得拒绝呢？
　　乔楚生叹了口气，探了探床头柜上的水，下地出去了。
　　这一个举动让路垚浑身的温度都褪去了，呆呆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委屈的直掉金豆子，喃喃道：“他还是不要我了，还是不要我了……”
　　乔楚生端着水回到房间的时候就听见他这么喃喃自语的一句话，气的他差点没把水倒他头上让他再清醒清醒，有毛病吧？他就是出去倒杯水而已……
　　先前因为他半夜想喝水，结果起来出去倒水没开灯把自己磕着了，从那以后乔楚生都会在床头给他放一个保温杯，以备不时之需他晚上起来好喝水。
　　虽然是经过一晚上有些凉了，但好歹有个应急，总不至于突然渴的厉害还得出去倒水，他刚才试了一下温度，水有些凉了就出去给他换杯热水，结果他回来的时候这家伙就这副德行。
　　有毛病吧？他是哪儿惹着他了？
　　“你又说什么胡话呢？”
　　路垚猛地抬起头就看见他折回来了，吓得他都忘记自己酸软的腰连忙扑进他怀里。
　　“慢点慢点……”
　　乔楚生连忙把水拿开一旁，怕洒在他身上。
　　“我…我以为你走了。“
　　乔楚生被这家伙气的无语死了，“我走去哪儿啊大半夜的。“
　　凌晨他不在家抱着小娇妻睡觉，出去去哪儿？住酒店啊？是他有毛病还是路垚有毛病？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乔楚生：“……”
　　乔四爷真觉得今天晚上有必要跟他的爱人敞开心扉的聊一聊，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疯呀？
　　“先把水喝了看你嗓子哑成什么了？”
　　“喔，”小少爷乖乖的抱着杯子咕噜噜的喝，等到喝完之后乔楚生才上床把他搂进怀里把玩着他的手指，问道：“你今天晚上到底怎么了？怎么净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路垚窝在他怀里享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可他并没有忘记聚会上说的话，难过又浮上心头，委委屈屈的说道：“我就是怕你厌烦我了。“
　　“怎么会？我什么时候厌烦过你？我和你结婚就是因为我爱你，又怎么会厌烦你？”
　　“可是我们结婚七年了呀。”
　　“七年怎么了？”
　　“人家都说七年之痒。”
　　乔楚生：“？”
　　乔局长表示他的智商受到了局限，“七年之痒是什么？”
　　路垚趴在他怀里跟他讲着聚会上的事……
　　“他们说婚姻就像纽扣一样，扣错一个，全盘皆输，一步错步步错，当婚姻褪去了新鲜感以后剩下的除了敷衍就是厌烦。“
　　“人心都是会变的，当你有了权利有了身份地位之后心是会变的，会变得厌烦我，会变得不爱我，会出去找别的人。
　　“老乔，”小少爷难过的跟什么似的，觉得自己这样太丢人太没面，可他就是好难过啊，哽咽道：“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你找别人，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求你给我留一点面子……”
　　纵使他再也没有尊严再爱他，也无法忍受这种屈辱，他是旗人，曾经刘显贵的案子他就说过“旗人就算再穷，也不肯把日子往糙里了过，怕给祖宗丢人”，金梦兰之所以杀他，一部分原因就是不肯再给祖宗丢脸。
　　所以，即便他再爱乔楚生，也无法忍受这种屈辱，无法忍受他的爱人在外面偷吃这种屈辱，他已经没有尊严了，这是他最后的倔强，难道，要连最后一层遮羞布也不能给他吗？
　　乔楚生从刚开始的脸黑到彻底冷下脸，沉默半晌，推开他坐起身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路垚，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会变心会始乱终弃的人吗？”
　　如果说方才冷着脸的乔楚生还不至于让路垚害怕，可是此时此刻一脸平静他淡淡的说出这句话的他却让路垚感到害怕。
　　因为这样的他，路垚之前见过，结婚前的那几年，他因为害怕，因为患得患失，经常会问他这个问题，经常会疑神疑鬼的会质疑他对自己的爱，而乔楚生知道之后总是失望的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的问他“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最严重的一次是那次在巡捕房，他知道了全部的事情，他知道自己从头到尾一直在算计他后，他问他，“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值得信任的一个人吗？”
　　那天老乔眼里的失望他看的清清楚楚，时隔多年，他还是见到他眼里的失望了。
　　乔楚生的眼神让他心慌意乱，想要坐起来跟他解释，却发现自己浑身酸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刚坐起来就要倒下去，好在被他及时扶住，微微叹了口气，他是被他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明明他不相信自己他应该生气应该对他失望……
　　可在看着他直不起腰倒下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要扶住他。
　　人啊，怎能不犯贱呢？说的就是他！
　　“不是的，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我就是害怕，我周边的同学同事他们有的都结婚七年了，可是到这个时间都会吵架都会发生婚变。”
　　“我…我害怕，老乔，我怕你跟他们一样，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就是害怕，我害怕你变得跟他们一样，那我要怎么办呀？”
　　乔楚生定定的看了他几秒钟，终是败给无奈将他拉进怀里，细细的安慰亲吻着，极尽温柔的哄着他，“别怕，你担心的不会存在。”
　　“垚垚，当年结婚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人，不管是七年哪怕是七十年我都会一如既往的爱你。”
　　“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他们不是我，我也不是他们，我的心不会变的。”
　　乔楚生推开他，抚着他的脑袋，抵上去，“你记得在医院里我跟你说过什么吗？我说如果有一天我不要你了，你就拿着刀刺进我的心脏，这颗心脏只要跳动一天，我就会爱你一天，什么时候他不跳动了我就不爱你了，明白吗？”他顿了一下，继而还刮了刮他鼻尖的小痣，故意道：“要不要我现在去找把刀证明一下？”
　　话落，他还真的作势要推开他去拿刀，吓得路垚连忙搂住他，“不要不要我信了我信了，你别去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说来可笑，一晚上的时间路垚就只有现在这个时候才是彻底清醒了，才恍然发觉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儿，他怎么拿老乔跟别人比呢？
　　这…这两个不同的群体不能相提并论的，别人的心会变，可是他老乔心不会变的，这几年就是最好的证明。
　　被他哄了好久的路垚大概终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有些心虚却又贪恋他的温柔，赖皮的在他怀里拱了拱，乔四爷有些好笑，“你呀，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别听风就是雨的。”
　　可是小少爷呢是个得寸进尺的，他才不承认自己犯蠢了呢，他瞅着乔楚生暗戳戳道：“那你干嘛不抱着我睡觉？你以前都会抱着我睡觉的，而且以前我要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话你都会把我抱进怀里哄我睡觉的，可你现在却让我别闹，你说我怎么能不多想？”
　　倒打一耙的本事就是这么来的！
　　乔楚生脑海里缓缓打了个问号，他仔细想了一下，好像是啊，以前他都是一上床就把路垚搂进怀里的，如果他闹腾不肯睡觉的话他也会哄着他。
　　可他今天晚上好像是没有搂他睡觉还跟他说了别闹。
　　这么一想，不禁有点自责……
　　瞧，这就是路垚的本事，他可以成功的从一个犯错者变成无辜者，反败为胜。
　　这样的把戏他屡试不爽，可以让自己从犯了错的角度，一下子变成无辜的受害者，而乔楚生呢，从有理的一方变成无理的一方。
　　就好比现在这样，本来乔楚生是在生气他犯蠢气他不相信自己，结果被路垚这么一洗脑，诶，他还真觉得是自己的错，因为他的小爱人本身心思就敏感，再加上七年之痒是一个敏感的时间。
　　你想啊他本来就害怕，结果自己还没有哄他睡觉，也没有抱着他，种种迹象加起来他不犯蠢才怪呢。
　　很好，乔四爷成功的按路垚所愿把错揽在自己身上，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心疼的道歉道：“抱歉抱歉，是我的错，是我让阿垚害怕了，不会了，我抱着你睡觉，以后都抱着你睡觉。”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抱着我睡觉呀？”路垚把得寸进尺恃宠而骄这八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乔四爷现在是心疼的不得了，真觉得是自己的错，也全然忽略了路垚此刻的状态，怕是心里笑开了花儿。
　　“抱歉啊，我就是连着开了两天的会有点累，就没抱着你睡觉，抱歉抱歉以后不会了，以后我都会抱着我的宝贝睡觉的好不好？”
　　路垚听见他的上半句话，这才仔细的看他，发现他眼睛下面有一些乌青，看起来确实像累坏的样子。
　　一瞬间什么任性犯蠢，所有的恃宠而骄都跑的没影了，只剩下自责，他怎么这么可恶任性啊？
　　路垚自责的要命，他的老乔那么累就想好好睡一觉，结果自己还一个劲的翻身，不让他睡觉不说，还刺激他，让他生气的折腾了自己一宿。
　　现在都凌晨四点了，八点又得上班。
　　小少爷不闹了也不让他抱着自己了，连忙拉着他躺下，给他盖上被子捂住他的眼睛，心疼的说道：“快睡快睡，我不闹你了，”
　　路垚快自责死了，他真是脑抽了，大晚上的不睡觉折腾什么啊，老乔现在是局长了，那么忙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了，他还任性的闹他。
　　“对不起啊乔乔，我太任性了，我不该闹你的，”小少爷越说越难过，越说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乔楚生失笑，捉下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长臂一伸将他搂进怀里，路垚还挣扎了一下，不让他抱着，抱着的话老乔睡不好了。
　　“乖点儿，我困了。”
　　路垚一听这话立马不闹腾了，乖乖的躺在他怀里，大气不敢出一下，也不敢动一下的，乔楚生鲜少说自己累了或者困了，导致很多人真的都以为他是金刚不坏之身，以为他不会困不会累不会疼不会难过的。
　　乔楚生看出他紧张的一下都不敢动，掰着他柔软的身子，换了个姿势窝在自己怀里，这样他能舒服点，“睡吧。”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