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1、611.引力 索求奖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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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他想了些有的没的……”
捧着茶杯，陆昭昭叹气：“什么引领不引领的……你们怎么都这么说？虽然我是不介意啦……”
只是偶尔，会觉得有点迷茫：咦，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某些人视为领袖与精神灯塔的？？已经不止一个人表达过，希望她引领方向，迟星文，腾简，还有——
她瞪向对面的青年：“好哇！就是从你开始的！！”
玉怜香：“？”
虽然好像是这样……玉公子还挺得意：“因为，昭者，明也。”
“嗯嗯？”
“迷茫的人追逐太阳，不是很自然的事情么？”
陆昭昭开始发出一种很模糊，很可爱的咿咿唔唔的声音，捂着脸露出一双眼睛：“我要膨胀了。”
玉怜香想了想，学她：“允许膨胀？”
女孩子低下头，从桌子底下很轻地踢了一下他的小腿，哼道：“……依赖我可以啦，但我可没有引领谁的本事。我也是人，我也会迷茫，会犯错……并非我引领着谁前进，正相反，我要谢谢你们，愿意与我携手同行。”
并非她引领着谁前进，只不过是她先举起了火炬，便吸引了志同道合的人相伴同行：“你也跟星星说说啦——别把我当什么救世主，好恐怖的。”
“当救世主很恐怖么？”
“很恐怖呀。”女孩说：“如果一个世界必须要一个什么人来拯救，那不仅很恐怖，而且很可悲。”
对那个世界来说如此，对那个人来说也如此。没有谁可以背负一个世界的命运，这个世界的命运，属于这个世界的众生。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要靠我们自己。】
“或许会有一个——或很多个，推动历史节点的人。”陆昭昭比划：“但真正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还是尘世众生啊。”
对这个时代而言，是很出格的言论。但玉怜香很能接受：“要助人，亦要人自己争气。”
就像云诏国，他们可以提供机会，但她们得自己抓住……玉怜香过去并非没有尝试过全盘接管，但结果很惨淡。
但他相信，陆昭昭和何樱敏所做的事，会有所不同。
“总之……你管管星星。”陆昭昭嘟囔：“他是个瓜脑壳——”
陆昭昭是个会被环境影响口癖的人，变成小孩模样就不会自觉地带上童年口癖，在四川待两天也带上“瓜兮兮”“宝挫挫”。说“瓜”，就是说人“傻”——迟星文，真傻！他还不爱想太多，纯纯的直觉系；所以一旦开始思考并得出结果，就几乎不会反复。
但腾简有一个就够啦！她才不要迟星文变成下属二号——
玉怜香给少女添了水——不是茶，时间晚了，怕她喝茶睡不着，所以只倒了白开水——微笑如春风拂面：“阿离。”
“嗯？”
“你总说星文的事，我也是会吃醋的。”
“……”
陆昭昭心虚地低下头。玉怜香忍不住笑了。醋——当然是醋，来凡人界这几日，由于主要目的是为梅攸宁扫墓，陆昭昭格外关心迟星文的状态，祭拜时都恨不得牵着他的手。玉怜香在一旁看着，怎么可能不吃味？
但——她的率真、热情，他又是很清楚的。况且他是一千多岁的大修士了，当有容人之量，提一句就罢，也并无责备的意思。
“星文那孩子是轴，我回头跟他说说。”玉怜香道：“固然我也更喜欢创造，却也不可否认武力有其价值。世间万物，并无真正的高下，适当的能力用在适当的地方，才能发挥出最佳的效果。”
迟星文还是个孩子呢。固然二十多岁了，那狼孩的经历确实导致他对许多事显得有些缺根筋。玉怜香依稀还记得当初教他文化课时，差点被这榆木脑袋气死——很显然，对花了好些时间才勉强兼容丛林法则和人类社会基本准则的迟星文来说，陆昭昭这个实干派理想主义者的段位有点高得过分了。
他从很早之前，就近乎笃定地相信着陆昭昭；而如今，显然也被她理想的光辉给折服了。玉怜香其实是乐见其成的，不过作为师长，确实应该适当地提点。
“星文有理想也是好事。”玉怜香悠然道：“他并不笨，不会钻牛角尖的。”
陆昭昭“嗯唔”了一声，起身，哒哒两步跑到玉怜香身边来，坐下，把脑袋扎他肩膀上。
“不提星星了。”
“嗯？”
“现在就我们两个在一块儿。我要把脑袋清空，只想着你。不叫你吃醋，只叫你高兴。”
女孩说，脑袋蹭一蹭地撒娇：“香香，你抱抱我？”
玉怜香：“……”
怎……怎么说呢。虽然以她的性格，方才觉得愧疚了就这么做一点也不意外，但是……
青年红了面庞，却小心翼翼、又坚定地将她拥到怀里。柔软，温暖，心上人的温度。怀抱里是充盈的，心里也好像被填满了。
“总觉得……好久……都没这么抱过你了。”
青年小声说。这不是错觉，而是自打去年开始，温影承对他颇有微词，就时刻注意着，玉怜香便不好与陆昭昭再多亲密接触了。加上之前二人都有事忙，陆昭昭一大堆亲友，精力又不够分……
玉怜香也真是很想抱抱她，亲亲她的。去年还受了司空琢一顿挑衅——玉怜香对他可没什么好脾性，他的宽容是对着温和善良之人，司空琢根本不沾边。
要不是玉怜香不爱打架，那会儿又是陆昭昭生日，他俩高低掐起来。真令人恼火……但如今女孩亲昵地依偎在他怀抱里，玉公子先前的失落啊、吃味啊……也都扫到角落里头，心怦怦的，实在是觉得很快乐。
他们坐在陆昭昭房间的矮桌旁，少女把自己赖他怀里，像个大猫猫；又要喵喵叫：“香香——”
“嗯？”
她抬起头，眼睛水盈盈的，脸颊也红红的：“……亲亲我？”
“……”
他若能忍住，真是圣人了！反应过来时，双唇交叠已不知多久，人都没在端坐着了，被她压在地板上，发丝衣带都缠在一起。
起初只是很柔软、很蜻蜓点水地吻她，在柔软的触碰里心神摇曳。她又热情地给予回应，一点点压着他倒下来，将吻甜美地继续。
到底是谁先加深的拥吻，谁也说不明白。但那彼此之间致命的吸引力，却暧昧地弥漫在空气里。轻微的喘息声彼此缠绕，少女好奇地舔吻青年的喉结，得到一声压抑不住的细碎呜咽，又忽地被人翻身压住，吻一路从唇舌落到锁骨。
“呜……”
这下她也忍不住小小声地呜咽起来了。抬起双手，却并没打算推拒，反倒搂住了对方的脖颈。微微仰起头来，身体感到细微的颤抖，被这幸福的拥吻弄得迷迷糊糊的脑袋某一时刻似乎意识到，如果继续发展下去，事态会变得多么一发不可收拾；但打从心底里，对那个未来，她好像并不排斥。
有点紧张、却更多是欢喜与期待地配合着，将滚烫的身躯与心都紧紧相贴。房间里的气温似乎热得有点吓人了，情到浓时的气氛让空气也变得甜蜜又黏稠。
咚咚，咚咚。
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好热烈。相爱的人亲密是这样一件令人欢喜、又难舍难分的事么？陆昭昭之前其实没太明白“生理性吸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此时此刻，她的心和身体都软绵绵的，要被他的爱与渴求煮成一锅香甜的粥了。
然后，咕嘟咕嘟冒起来的粉色泡泡，就终止于轻轻的敲门声。
门外传来温影承的声音：“师妹？”
纠缠得忘我的二人方忽然惊醒。玉公子好像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孟浪事，当即起身，很不自在地掩了下脸。并不敢看她脖领与锁骨处红艳艳的吻痕，有心想为自己的冒失道歉，又讷讷地压在喉咙里。
情难自禁，情难自禁。
他那么爱她。她……也那么爱他。
如玉公子面颊耳朵，粉作了一片。少女自然也没好到哪去。她耳朵红彤彤的，咬着唇也不敢看对面——他的样子显而易见的糟糕，动摇的瞳，充满粉意的面庞，水润的唇还有……呃……被她扒开的衣襟……
平日里虽然随性，打扮却还很雅致的逍遥公子，如今却被她弄成这样一副……样子。但如今也不是相对羞怯的时候，到底还是玉怜香先平复气息，温柔又快速地为她披上外衫、扣上领子，再简单地梳理了头发……
是他没定力，忍不住欺负了人家。但叫小姑娘这幅情态见客，是万万不可能的。不过两三个呼吸的时间，他就温柔地替她整理好形容；随后才自己收拾了一下，深呼吸，打开门来。
温影承抱着还在大啖食粮的蛋黄酥，带着非常浅淡的微笑站在门口。迎上玉怜香的目光时，一向温吞、平和的眼睛里，也像闪过了刀光。
“时间已很晚了，”温影承的语气倒还算平和：“师妹年纪小。逍遥公子若无要事，还是不要扰她休息，你觉得呢？”
玉怜香：“……”
有些人看着没生气，但已经开始叫“逍遥公子”了。玉怜香自知理亏：“……温兄说得是。这便打算走了。”
虽然这会儿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找陆昭昭是想商量正事的，结果提都没提……罢了，也不急于一时。便回头与陆昭昭告别。与此同时，一道黑色的小毛影子也飞掠过去，快乐地扑进厨子怀里。
温影承也递过食盒：“方才在厨房煮了些酒酿小圆子。给师妹带了一小碗，喝了就早点睡吧，凡人界灵气稀薄，该多多休息。”
陆昭昭：“喔……”
她心虚溜溜，目送二人离去，合上房门。心里说不清是庆幸，还是惋惜；但乖乖地去吃小圆子。蛋黄酥变成人形，三两下吞下嘴里的团子，从衣兜里掏出自己严选的点心来分享给她。
把陆昭昭逗得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藏的……”
真是bug假猫一个！小猫猫的时候身上明明什么也没有，可变成人形就能藏点心了！
把点心分一分，大部分推到小猫咪面前。少年抖了抖猫耳朵，把点心都推回去。
陆昭昭有点惊讶：“酥酥不吃啦？”
得到一声很响亮的：“都给昭昭吃！”
陆昭昭看过去，少年的蓝眼睛亮亮的，居然真的没有一点不舍，反而很期待地看着她。好猫，好猫……他的胃袋是无底洞，但现在居然愿意把好吃的都给厨子了！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低头看看这些造型各异、稍带笨拙的点心……
“……酥酥做的？”
小猫咪眨眨眼睛，露出一副很惊奇、不知她怎么猜到的模样。少女哭笑不得地软了眉眼：“那我肯定要尝尝了。”
其实这会儿已经很晚，她本来没打算吃太多，温影承也只给她捎了一小碗小圆子罢了。可既然自家的猫猫这么用心，就为了做点心给她吃，陆昭昭就算是撑死！也会给面子地把每种点心都尝一遍的！
遂开始认真地、庄重地，细细品尝每一种点心。蛋黄酥蓝玫瑰一样的双眼全程紧紧地盯着她看，耳朵不自觉地抖动，直到她庄严地宣布：
“苏丹煌选手，你已经是可以出去摆摊的特级厨师了！”
蛋黄酥“哇”了一声，尾巴乱甩：“特级厨师！”
“特级厨师！”
一人一猫击掌狂欢起来。蛋黄酥高兴得尾巴转成螺旋桨，在人形下喵喵大叫，然后扑过去差点把陆昭昭压扁在地毯上。
她无奈又好笑，使劲儿地揉猫脑袋；猫把脑袋拱在她颈窝，发出小猫得意的呼噜声，结结巴巴：
“不……不出去摆摊。”
“嗯？”
“做给昭昭吃。”
他大声道：“蛋黄酥要给昭昭做饭！做一辈子的饭！！”
非常好小猫，主动卖身一辈子。陆昭昭忍俊不禁：“那我封你当陆家厨务大总管——苏大厨，你要什么工资待遇呀？”
蛋黄酥开始努力思考。他需要工资吗？不需要呀。他没有私产的，之前陆昭昭给了他储物袋和储物戒，但蛋黄酥不爱用，他更喜欢让昭昭帮他收着东西，反正他的就是她的，何必要分开放？现在也是，他做饭给她吃，是因为他喜欢这么做，喜欢看她吃到好吃的，眉眼舒展的样子，喜欢把自己爱吃的东西分享给她，和她一起吃好吃的东西。
这样的事情已经足够愉快了，还需要什么工资来作为回报呢？蛋黄酥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但忽然，又想到什么：“我要——我要奖励！昭昭奖励我！”
“好呀。”陆昭昭一如既往地纵容：“酥酥想要什么奖励呢？”
“我想要，我想要……”
小猫脑瓜子转动：“我要亲亲！！！”
陆昭昭也没当回事。左右她平时亲猫吸猫，也不在少数；不过蛋黄酥表示要亲她，盯着她左看右看，好像在思考到底亲哪里比较好。
难道亲左脸和亲右脸，还有什么分别？？陆昭昭是不懂，倒也饶有兴趣地等着，顺带思考她家猫猫这个小脑袋瓜子整天都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一时有些走神，以至于当一个笨拙的、小心的触感压在唇上，她大概花了一、二、三……秒钟，才意识到：
那是一个吻。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伸出舌尖，在试探地舔她了。少女猛地把他推开。少年显然一点防备也没有，身体不知哪里撞到矮桌发出一连串响声，也发出“喵嗷”一声痛呼。
于是刚把他掀开的陆昭昭，又十分心疼地凑过去：“撞到哪里了？我看看。”
少年委屈巴巴，给她看被撞到的后脑勺，大声嚷嚷：“昭昭推我！”
“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不出有受伤，但看他眼睛水汪汪的，显然很疼。陆昭昭心下一片愧疚，唇上残留的触感却又让她难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轻轻地给他揉一揉脑袋，在心中编织言辞。
“你……你亲我做什么？”
蛋黄酥用一种很震惊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在怀疑她的记忆力。陆昭昭只能补充：“我是说……亲嘴唇。我不是跟你说过，不可以亲嘴唇的么！”
防患于未然。早在亭曈第一次吻她后，陆昭昭就揪着蛋黄酥教导了一番，强调其他贴贴可以，但不能亲嘴。不是她自恋妄想，觉得自家的猫也会爱上自己，而是蛋黄酥这个行为逻辑确实比较奇特，他虽然接受了亭曈，却也不乐意亭曈比他还亲近陆昭昭，在小猫的世界里，他和厨子最最好，天下第一好，谁也不能超过。
所以，亭曈亲了她，蛋黄酥瞧见了，哪怕不理解，却一定是会学的。但陆昭昭及时掐灭了这种“学习”，这么多年，也没有出现意外。
她确实想不到，他会忽然吻她。
“因为，因为——”
蛋黄酥有点心虚了。他显然还记得她曾经的教导，耷拉下蓝玫瑰一样的双眼；却又有点不甘心，反问：
“……为什么，不可以呢？”
作者有话说
第611章 611.引力 索求奖励
